桑莲雅集|吾兄中翔
狸子
说
“中翔兄醉了,则必定是双颊嫣红,眼神迷离,抱住你的手臂滔滔其事,偶尔亦做聆听状,其神采飞扬极致缠绵乖觉,可窥其心底的一份温柔、一份善意。莫谓不信,一试便知。”(摘自下文)
凌中翔,浙江桐乡人。1997年入中国美术学院进修,2001年毕业于浙江农林大学美术专业。毕业后供职于宁波教育学院《未来作家》编辑部,任美术编辑、副主任。2006年来杭,任午社秘书长。
文/郑初华
坦白说,我和中翔兄有一段怦然心动的过去,我们曾经在一起睡了两年半,同一寝室,头顶着头。(头,脑袋也!特注。)
这个曾经是多久?不能算,一算泪流满面,——15年。
15年来,我们虽不常聚,倒也未曾断了联系。期间,他干了两件令我羡慕嫉妒到咬牙切齿的事。
一件是他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气贯长虹,不知道还继续生不生!多子多福,是我笃信的,老来一个孩子,难免窘迫,其心有惴惴焉,然则主动权操之在妻,只能怪自己。
另一件是,这15年来,他一直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丹青不辍。“坚持做自己的事”,是时下常见的话,常见,在于难能。反观诸己,这几年的颠沛流离,以养家糊口为掩人耳目之崇高目标,若问问自己,此生想要的是什么?似乎比毕业时,更为茫然。
中翔兄是个单纯、率真、情深且长的人。
大学时,寝室的风气还算正向,虽也有间或泡妞厮混回来围坐边嗑瓜子边绘声绘色分享增添异趣之事,但更多时间还是各自钻研兴趣,有摆弄相机电脑的,有翻书弄文的,有凿石刻印的,中翔兄则伏案临帖。寝友7人,每个人也都是各主流社团的核心,每晚寝室热闹非凡,颇有“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气象,而中翔兄领衔的书画社,无论成果还是活动的影响力,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那时他的组织和活动才能就隐隐若现。
酒后是最显本性的,每逢盛事寝友风骚各异,一言不发沉默冷观如岩石状有之,或哭或笑随心情倾泻不绝有之,抽皮带变身汉尼拔暴力喜虐有之,——中翔兄醉了,则必定是双颊嫣红,眼神迷离,抱住你的手臂滔滔其事,偶尔亦做聆听状,其神采飞扬极致缠绵乖觉,可窥其心底的一份温柔、一份善意。莫谓不信,一试便知。
犹记得大二的一天,全寝室的人都在酣睡,却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睡眼惺忪中抬头瞥见,黑漆漆的寝室里有个人影在擦拭着什么,顿然都吓得睡意全无,定睛一看原来是中翔兄。彼时他正痛失初恋,哭了几天也就罢了,没想到凌晨四点多起来搞卫生排遣忧思。起床后,我们达成共识:他的后失恋行为,吓人是可耻的,但总体来说还是最被人接受的。
以我这双曾经受过一点点艺术熏陶而今更擅长看钞票略小却显迷人的眼睛观之,中翔兄现在的字与画,最令我心动的,是其中不争的气质。不争,而有无法言喻的韧劲,一如其人。
年近不惑的经验——做任何事,都和男女亲热一般,时间长了,最销魂。所谓的造诣,不过是与岁月的一份较劲。而风格,无外乎自己人世瀚海中的一个倒影。中翔兄风格面目日渐清晰,分明是他对自己、对世界的体悟越来越深了,这是最替他开心的。
祝福他。
桑莲雅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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