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异想者 | “90后”玩转屋顶种菜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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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屋顶种菜由来已久。1.0模式是为了保食品供应，2.0模式是为了保食品安全。移动互联网时代，一个90后开发了屋顶种菜3.0版——他想让全世界的屋顶种菜者都联合起来。（图 | 刘文慧）
文 | 南方周末特约撰稿 刘文慧 发自武汉
樊伟给自己定了个短期目标：要成为互联网领域里最懂种菜的，种菜的人里面最懂互联网的。
这个“90后”男孩在武汉创办了哈哈农场，他决心为都市家庭的小菜园和单位的屋顶大农场提供专业解决方案。
他的竞争对手是传统屋顶绿化公司，这类公司承接屋顶绿化、屋顶农场等项目，服务对象多为企事业单位。
“他们把种菜盆卖得很贵，因为他们需要靠卖盆等配套设施盈利。”樊伟喜欢用小米手机的成功来解释“哈哈农场”的颠覆性，“我们把价格压得很低，为的是吸引更多人参与屋顶种菜行列，关注我们的应用，形成粉丝经济。”
人类屋顶种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巴比伦时期的“空中花园”。
1.0模式是为了保供应。比如二战时期，为了缓解食物供应压力，各参战国鼓励民众在个人住所种植蔬菜、水果。
2.0模式是为了保安全，近年来由于对农产品的污染和农残问题不放心，都市人在自家阳台屋顶上种菜。
如今，樊伟发布的更像是一个屋顶种菜的3.0版——他想让全世界的屋顶种菜者都联合起来，给整个城市的屋顶都穿上绿装。
用APP提供解决方案
7个拥有专利的种植箱，80公斤华中农业大学研发的土壤，再加上肥料、种子和工具，用户就可以在自家阳台或屋顶搭建一平方米的小菜地。
樊伟称之为“解决方案”。正是这个词，将哈哈农场的商业模式与个人阳台种菜区分开来。
在大学时代，樊伟便想创业，但苦于没有方向，直到他看到日本蔬菜园艺专家藤田智的书《在阳台上种菜》。
2014年2月，他从腾讯离职，凑了30万元，开始在深圳做阳台种菜盆的代理。在实践中他发现：生态农业行业的思维模式偏传统，没有做得很好的公司，更缺乏爆发式增长的商业模式。
尽管代理项目最终赔了本，樊伟却没放弃都市农业这一方向。
“我确实感受到大家对生态农业的需求。”樊伟的童年在江西南昌乡下度过，充分体验过偷菜、抓青蛙的乐趣。在城市求学和工作的经历让他深感“城市不应该是这样子”。
张璇负责哈哈农场的市场运营，他不认为屋顶种菜会成为城市居民蔬菜消费的主流，但他相信屋顶种菜会重构社会对食品的供应关系。“食品安全问题越突出，人们的需求越强，屋顶种菜的普及就越快。”
徐剑家在武汉，他在小区楼顶种菜已有两年。他很享受这种绿色生活方式，喜欢在网上跟“菜友”们交流种菜心得，已加入18个相关QQ群。
哈哈农场的目标用户正是像徐剑这样的人。“关注食品安全和健康，有一定经济能力和业余时间。”据张璇分析，1980到1985年出生的人是最精准的目标用户，“他们的孩子大概1到6岁，家庭有寻找健康绿色食品的需求，会使用手机应用。”
2014年11月，哈哈农场在Apple Store上架同名应用。
在这款手机应用里，用户可以在“发现”频道看到阳台种菜方面的种植知识，如工具、容器的选择等，也可以在“菜园”频道里添加自己所种的菜品，根据提醒卡片的指示，学习浸种、浇水、防病、播种等。
都市农业还在萌芽
不过，从2014年7月至今，哈哈农场的个人用户订单几乎为零。应用的下载量和活跃度也不高。更多的订单来自机构和单位，比如月子中心或是大中学校
武汉红钢城中学找到哈哈农场，在学校天台上搭建了70平方米的菜园，准备年后用于学生素质教育。
而“粉丝经济”所瞄准的个人用户市场，却难以推进。
在武汉从事人力资源工作的蒋炎考虑在家里种菜，却很犹豫：“种菜需要的土比较多，但网上买土运费太贵，自己去外面挖原土，原土又有很多虫子。”
在樊伟的“解决方案”中，土壤经过预先处理，可以确保没有虫卵，也提供了防虫网和防虫害的生物制剂。但是，“解决方案”却没有解决蒋炎“运费太贵”的问题。
以一平方米菜园所需的80公斤土壤计算，销售价约120元，单独从武汉寄到广州运费成本也需120元。
在公司创立初期，就有研究都市农业的朋友告诉他们：中国都市农业的发展比国外落后至少二十年。朋友举的例子让樊伟印象深刻：在德国，出门开车一公里就可以买到种植所需的土壤。
除了市场供应问题，国内城市形态也制约着屋顶种菜的进行。蒋炎的朋友不在楼顶种菜，因为“小区楼顶几乎都是不开放的”。徐剑种菜的屋顶，使用权实际上属于顶楼人家，“跟人家协商好才得以种菜。”
樊伟也考虑过利用公司力量进入小区，在楼顶建立菜园进行租赁。但他发现，成熟小区的公共绿化地如果直接改造成菜园，会引起争议，而在小区楼顶种菜，则存在着封闭性和安全问题。
事实上，都市农业市场仍处于起步阶段，还需要教育、培养用户。下一步，他们打算在新开张的实体店搭建阳台展示区，让消费者拥有更直观的体验。
“要知道我之前甚至不知道播种前，种子还需要泡水。”张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