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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搜索记录,最真实的揭示了你的性生活

2017-06-18 雨暄 凤凰科技

全文总计4030字,建议阅读时间9分钟



编者注:


说起隐私,很多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而是自己的私生活。在中国,人们还不习惯在公开场合讨论“性”这个话题。但是在美国,人们更加开放——但千万别以为他们愿意讨论,就愿意说实话。

 

最近一本新书《Everybody lies》直接表示每个人都会撒谎。美国《大西洋月刊》采访了作者塞斯﹒史蒂芬斯-大卫德威茨(Seth Stephens-Davidowitz),让他谈了谈书中人们最感兴趣的部分:人们是如何在“性”这个话题上撒谎的。


以下为《大西洋月刊》的文章:


也许格言应该改为“真理存在于谷歌搜索之中”。人们将最私人的忧虑、想法和恐惧寄托在哪儿呢?结果并非距离最近的饮水机,也不是以看似谦虚的方式自夸的应用,人们更有可能从搜索框的相对隐私中寻求安慰。

 

谷歌前数据专家塞斯﹒史蒂芬斯-大卫德威茨(Seth Stephens-Davidowitz)运用其数据分析技能来了解美国人的真实想法。他将研究结果汇集成2017年5月出版的新书《Everybody lies》,书中展示了人们在搜索引擎中输入的词条和问题与他们在问卷调查中的主张并不匹配。

 

近期,在接受《大西洋月刊》全球总编奥尔加·卡赞(Olga Khazan)采访时,史蒂芬斯-大卫德威茨透露:“举个例子来说,搜索色情内容的一贯多于搜索天气的。”但事实上,只有25%的男性和8%的女性会向调查研究人员承认自己观看色情内容。


塞斯﹒史蒂芬斯-大卫德威茨

 

除了谷歌之外,史蒂芬斯-大卫德威茨的一些研究基于录音机(音频资料,而非自曝),这种间接的方式可以达到类似吐真剂的效果。

 

卡赞近期与史蒂芬斯-大卫德威茨就他的新书中最令人惊讶的发现进行了讨论,其中涉及到性别规范、偏见和浪漫。他们聚焦到有关于性和关系的搜索数据上,以下是剪辑版采访对话:

 

奥尔加·卡赞(以下简称卡赞):谈到色情,我想知道您能否谈论一下有关描写以暴力侵害妇女的色情文学。搜索这些内容的人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表现吗?这能向我们传达什么信息?

 

塞斯﹒史蒂芬斯-大卫德威茨(以下简称塞斯):这对于色情文学而言是一大主题,但我觉得有点出人意料的是,该主题在女性群体中远比在男性群体中更受欢迎。对于女性而言,它属于最受欢迎的色情文学体裁之一。如果以搜索次数来衡量,女性针对暴力色情的搜索量约是男性的两倍。

 

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听说这种情况后,会莫名其妙地认为强奸是一种不那么可怕的罪行,这就与常理背道而驰。这只是一个幻想,并不意味着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也希望这样。

 

卡赞:对我来说,上述事实表明就人们的性欲而言,幻想中的生活和现实生活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塞斯:这和恐怖片有几分类似,在女性群体中恐怖片也广受欢迎。我认为在现实生活中女性并不希望自己被绑架,但许多女性喜欢观看含有绑架剧情的电影。

 

同样地,即使那些认为自己并非女同性恋的女性也会搜索很多有关女同的色情内容。

 

卡赞:假设你停止观看色情片并和某人约会。那么这位男士要如何确定约会对象对他感兴趣呢?反之亦然。

 

塞斯:这是一项研究,研究人员向参加极速约会的异性恋男性和女性提供录音机,然后他们会判断这些男女是否愿意进行第二次约会。他们指出:第一次约会的男女会说些什么来暗示他们想要继续约会或者提高对方想要继续约会的几率?

 

对于女性而言,如果在首次约会中频繁使用“我”这个词来表达自己则是表明她感兴趣;而如果一位男士用低沉、单调的声音说话则是表明他感兴趣;如果一位女士不感兴趣,她将使用诸如“有点儿”、“稍微”、“或许”等避重就轻的词语;而一位男士可通过对女士所讲的笑话会心一笑或者对她表示支持(比如说“那一定很困难”或者“听起来很难”),就可以增加对方第二次约会的可能性。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艰深复杂的事儿,但我认为很多男士可能有必要了解一下。一位女士可通过多使用“我”这个词谈论自己的事来增加对方继续约会的几率。看起来这有点儿与传统观点相悖。我觉得很多女士都认为他们不应该过多谈论自己,然而事实上男士似乎很喜欢女士在首次约会时就能够敞开心扉。


 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卡赞:好的,一旦他们约会了一段时间,有关男友的头号吐槽搜索词是什么呢?

 

塞斯:是“我男朋友不和我做爱”。

 

卡赞:您的意思是说这比“我女朋友不和我做爱”更加常见是吗?

 

塞斯:是的,前者大概是后者的两倍。这并不意味着相对于女友而言,2倍多的男友们拒绝性爱。这可能是源于当一位男友拒绝性爱时,其女友更有可能求助于谷歌搜索,因为(相较于女性拒绝男性而言)这更加出人意料。因为在流行文化中,男士应该时常渴求性爱,但我认为这些研究数据确实表明回避性行为的男士可能比传统上认为的更常见。

 

卡赞:他们为什么如此不情愿发生性关系?男士对于自己身体最大的不安全感是什么?

 

塞斯:男性倾向于对自身生殖器的大小缺乏安全感。这一点本在意料之中,但缺乏安全感的程度却出乎意料。我得出上述结论主要源于男性针对其生殖器提出的问题远多于其他身体部位。随着年纪的增长,男性对于老化过程的关注不在于他们的血压、胆固醇或潜在的记忆问题,他们最为关注的是生殖器是否会越来越小。

 

对于女性而言,他们并不会经常搜索与其伴侣的生殖器相关的问题。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他们有一半是抱怨它太小了,一半是抱怨它太大了。

 

卡赞:当男士年纪更大的时候,他们是否开始担心实际的健康问题了?还是说一如既往地关注以上问题?

 

塞斯:这一点我们无法准确掌握,因为你无法得知搜索者的确切年龄。

 

卡赞:好的,那女士呢?他们关心什么?

 

塞斯:我认为女性主要的不安全感是生殖器的气味,我之前对此一无所知,这个研究结果让我感到惊讶。这占到女性生殖器相关搜索词的很大比例。我认为了解到这些信息具有很大价值,因为在大多数性教育课程中并没有真正讨论过这一问题,然而事实上有相当多的女性、尤其是年轻女性对于气味这个问题普遍比较偏执。

 

因此,这个问题显然是有探讨的必要。什么样是正常的?什么情况需要引起重视?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我们对此却缺乏了解,因为这涉及到难言之隐,也因为这对于很多人而言是一件尴尬的事情。不过,因为人们把一切都告诉了谷歌,现在我们才了解到这种不安全感是多么普遍。

 

卡赞:难道真有男士搜索“我不喜欢我女朋友阴道的气味”?

 

塞斯:是的,他们的确有搜索过。这是一种幽默,他们担心它闻起来像安全套或者另一个男人精液的味道,因为在他们脑海里会觉得她有可能欺骗他们。


 

卡赞:尽管对气味有如此多的担忧和不安,人们实际上多长时间会有一次性行为?他们的回答与实际生活中的性爱频率有多少差距?

 

塞斯:他们的实际性行为比他们所说的要少很多。我研究这个问题主要依据的是安全套数据。综合社会调查中问到人们性爱的频率,无论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以及他们是否使用安全套。你自己来算一下,女士说他们每年在异性恋性行为中使用11亿个避孕套,而男士说他们每年在异性恋性行为中使用16亿个避孕套,但你知道他们中有人在撒谎。那么到底谁在说谎呢?

 

事实上,美国每年只售出6亿个避孕套,其中一部分为男同性恋者所用、其中一部分是被扔掉的。他们在问卷调查中夸大了使用避孕套的频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回答问题时对自己的性爱频率撒谎,他们可能只是对性爱保护措施的频率说了谎。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按美国生育年龄的女性所说的她们在没有使用任何避孕措施的情况下就发生性行为的频率来看,美国每年都应该有更多人怀孕。我认为调查中的每一个人都夸大了他们的性爱频率,因为在如今的文化中存在着应有很多性爱的压力,如果你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性行为,就面临着不能承认的压力。男士和女士一样,都存在着夸大事实的压力。

 

卡赞:另一件我觉得很有趣的事情是“我的丈夫是同性恋吗?”这个搜索词比“我的丈夫在骗我吗?”更受欢迎,为什么呢?

 

塞斯:“我的丈夫是同性恋吗?”这个搜索词在南卡罗来纳州、密西西比州和田纳西州等很难成为同性恋的州最为常见。我认为生活在这些地区的其中一些丈夫确实是男同。此外,这些州的人们针对男同色情内容的搜索占色情内容搜索词的比例明显高于男同性恋者的搜索比例。

 

因此我觉得在南卡罗来纳州、密西西比州和田纳西州等地方,男士确有成为同志的风险。也就是说,我认为那些州的女士可能有点过于担心他们的丈夫是否是男同。“我的丈夫是同性恋吗?”这个搜索词比“我的丈夫是否抑郁?”的搜索次数要多10倍。但事实是,与女性结婚的更多是有抑郁倾向的男性,而非有同性恋倾向的男性。

 

我想这个问题可以回溯到美国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多性爱,同时还有很多无性婚姻存在。可能许多处于无性婚姻中的女性第一个念头就是“哦,他一定是同性恋”。通常情况并非如此,对于男士而言,有很多其他原因会导致他无意于性爱。

 

卡赞: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有点自以为是了,“哦,他一定是同志”。

 

塞斯:对,我可能也会有同样表现。当一位女士拒绝我时,我就会觉得“她是女同”。这很可能并非事实,但我认为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心理防御机制。

 

这看起来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反差。一方面,你在网上能看到这种巨大的不安全感,而这几乎是多余的。然而,一旦他不愿意做爱你就会有“我的丈夫是同性恋吗?”这种想法,它是一种潜意识的心理防御机制。



卡赞:当您完成以上研究时,您对美国人的个人生活有什么收获或者深刻见解吗?

 

塞斯:我觉得有两点。第一点令人沮丧,甚至有点儿令人恐惧。这本书名为《Everybody Lies》,全书以种族主义为开端,在调查中受访者表示他们并不在乎贝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是黑人。但与此同时,他们进行了很多有关种族主义的搜索,且数据真切地显示出,许多美国人没有投票给奥巴马恰恰因为他是黑人。

 

我的书以此问题开端,因为它是一个弥天大谎。你可能会说你并不在乎某人是否是黑人,但这事实上确实驱动着你的行为。人们能够做到说一件事,而行为却截然相反。就像黑暗总是被隐藏在文明社会之中,这让我觉得世界有点儿糟糕,有点儿令人可怕和惊骇。

 

第二点则是普遍存在的不安全感,这让我觉得有点儿释怀。我认为,无论是在朋友面前还是在社交媒体上,人们会装门面、讲排场,确保自己自信而圆滑。但本质上来说,我们都是焦虑的,我们都是敏感的。


这让我感到没那么孤单,也让我更富有同情心。我现在会认为,即便人们在 Facebook(或者微信朋友圈)上表现的很轻松,但每个人仍然都有自己面临困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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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 | 雨暄

责编 | 刘考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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