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色工作服，妆容精致，容貌甜美，笑意盈盈。在电梯间，这类技师上门按摩广告近年来愈演愈烈，不断轰炸大众视线。而作为其最大代表，东郊到家创始人汤帆日前在活动中高调表示，截至 2023年底，东郊到家完成了部分 IPO的规划实施及合规准备工作，计划向港交所发起冲刺。
官网数据显示，目前，东郊到家在 22个人口过千万的城市开通运营中心，拥有 1000万以上注册用户和 2.5万以上签约技师。但与此同时，东郊到家也屡受涉黄质疑，其平台技师尽数皆为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技师，诸如“颜值高，身材好，开盲盒”等服务评论同样引人遐想。而在汤帆成功实现其IPO创富梦之前，这恐将成为持续伴随东郊到家的一道隐患。点开东郊到家小程序的服务页面，顶部是醒目的代言人照片——手举金牌的乒乓球世界冠军张莹莹，旁边的广告语上写着：专业推拿服务，再附上一行小字“累计注册用户突破1000万人”。推荐项目平均售价为218-498元不等，如218元的中式推拿、398元的泰式spa以及498元的法式spa。但如若打开推荐技师名单列表，会发现平台推荐全部为女性技师，且照片中的技师多为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评论中也不乏“身材管理很到位”“好看放心点不踩雷”等言辞。公开资料显示，东郊到家创立于2018年，总部位于重庆。其创始人汤帆，毕业于重庆工商大学，就读于健康管理专业。在创立东郊到家之前，汤帆主要在互联网行业发展，先后为百度、360做过PC端软件的产品代理。“慢慢地，我们发现我们一直在给别人的运营型产品做流量嫁衣，于是我们开始自己开发产品，用自己涉及的流量，尝试做流量型产品的运营。”汤帆曾对媒体表示。这也使其萌生了打造自家平台的想法，由于有健康管理相关知识储备，汤帆一直对健康行业有浓厚兴趣，加之O2O大潮让快递、外卖逐渐成为主流生活，汤帆设想，上门按摩也是一种可行的模式，东郊到家应运而生。不过直到2020年之前，东郊到家的运营都不算顺利。先是花费了9个月时间进行系统开发，上线之后，东郊到家聘请了30名技师，却一直未能成功获客，“免费使用都不愿意，他们觉得这个不安全，不希望陌生人到家里来，担心顾虑很多”，汤帆曾经表示。事实上，2018年时，为开发东郊到家系统，汤帆已耗资千万收购了重庆聚米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同时再投入600万元进行研发。2020年一季度，东郊到家实现月度亏损60万元，一年累计亏损500万元。但这并没有让汤帆放弃，在随后的几年间，其更通过全面转战线上，大肆投入短视频、电梯广告实现业绩反转。天眼查App显示，汤帆目前在30余家公司任职，并担任了21家公司的企业法人。自上线之后，东郊到家就投入了大量的广告成本，在重庆当地，不少人称随处可见东郊到家的广告。但东郊到家的转折点发生在2021年前后，这也是其迅速扩大规模的关键一年。彼时，东郊到家在全国范围内实施短视频计划，签约网红达人，迅速打开线上市场。同时其又在电梯间大肆铺设广告位，进行轰炸式地投放。凤凰网科技在抖音检索东郊到家相关话题词发现，截至目前，东郊到家在抖音已有9.3亿次播放，其中，多数为达人发布的相关广告内容。2022年，东郊到家与职业乒乓球选手张莹莹签约，大手笔砸下广告代言。在扩大用户规模的同时，东郊到家还在源源不断地招募技师。其App首页顶部广告栏中即有技师招募信息，要求时间自由、随时随地接单，技师身份分为保健师和调理师，但该页面有“温馨提示”称，42-50岁只能申请调理师。虽然官方显示男女均可报名，但据媒体采访到的东郊到家员工表述，目前，东郊到家只招募女技师。该名员工还表示，一般不收零基础女生，至少有一年以上按摩经验，如果年轻、漂亮、高情商，“我们也会收”。据其举例，其平台有一位2004年生人的女孩，由于高情商回头客多，可月做6万多元的订单，平台抽成后，可到手4万多元。目前，东郊到家的抽成比例从50%到20%不等，此外，绝大多数技师不会与东郊到家签署劳动合同，仅有电子协议。投融资平台“鲸准”App显示，东郊到家预计2024年营收为38亿元、2025年为65亿元。公司估值为35亿元。汤帆已将2023年定义为东郊到家的IPO元年，并称东郊到家已完成重点中介机构的委任，但作为行业第一家，IPO任重道远。在知乎等社交平台上，有体验过的消费者表示，“纯按摩手法效果一般”“服务员鱼龙混杂”，“后面加钱的事情不可细说”。就在不久前的315期间，福州的“东郊到家”“首约到家”“星河到家”“爱尚往约”等App因存在“涉黄”问题被点名曝光。前述东郊到家员工称，技师们很辛苦，“天天熬夜，晚上接单”“客户晚上、凌晨下单比较多，白天很少”。不仅如此，曾有暗访视频显示，有个别技师上门后，提出可“加钟服务”，更有甚者称，只要钱到位，啥服务都能做。
图源｜《现场》视频截图
一位来自上海汉盛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也在其知乎账户中称，不久前有客户向其咨询涉嫌嫖娼被传唤一事，称“叫的就是这个东郊按摩”。但东郊到家官方已否认上述情况，表示自己是一家正规平台，技师都是经过统一培训，不允许做违反平台规定的事，会对涉事技师进行严肃处理。其次，东郊到家在此前的媒体采访中还表示，不仅明令禁止涉黄，私下收取顾客钱财以及和顾客谈恋爱等都是明令禁止行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汤帆称东郊到家的IPO已在进行中，目标地为香港。但潜行在水面之下的涉黄隐患却始终难除，恐成其IPO之路上的定时炸弹。且上门按摩这门看似有强需求的生意，在过去多年间也因难规范、标准化程度低、存在安全隐患等诸多问题而屡屡碰壁，人们不会忘记，那场轰轰烈烈的O2O倒闭潮中，不乏众多昔日的明星创业企业，而东郊到家因何而持续地走下去，仍需要时间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