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记录时光,串起生活的大致模样 | 王小剑专栏
这些带着年月日和精确到分秒的记录,像是索引一样,串起了生活的大致模样。然而,更多的时候,是没有记录的遗忘。
【城市之间】姑苏印象系列之四
记录时光,串起生活的大致模样
文 | 王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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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用备忘录记录点滴的习惯。
有时候是在吃饭,像老牛吃草一样细嚼慢咽的同时,想到了某些事情,于是便放下碗筷拿起手机记下来。
有时候可能在骑车,听着耳机里的音乐吹着风,看着河道人流,树木天空,忽然就触动了某些事情,于是就停下来,屁股坐在座垫上,掏出手机记下来。
有时候也可能是还未入睡的深夜,或者,早早醒来的清晨。
这些带着年月日和精确到分秒的记录,像是索引一样,串起了生活的大致模样。
然而,更多的时候,是没有记录的遗忘。
今年3月搬新家,合租的小哥人很好,经常邀请我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或者下班一起去阿静家吃饭,还多次主动买单。虽然国产剧总是并不如意,小哥有时候话也像碎碎念的女生,不过我喜欢小哥的单纯和不过度的热情,那是一种有分寸的友好。
穿过隔壁小区,是个菜场,菜场外有很多小店,水果店,卤菜店,理发店等等,一派浓浓的市井生活气息。路边有五六个当地的阿公阿婆摆的小地摊,卖些自家种的、随着时令变换的蔬菜和水果,卖相都很好,价格也公道。他们用的是老式带秤砣的杆秤,足斤足两后阿公阿婆一高兴,还会往我袋子里再加一点儿。
卖包子和咸鸭蛋的大姐胖乎乎的,她家的馒头也是我见过最大的。8毛钱一个,我总是习惯给一块钱不用找,于是后来没有零钱的某天就可以直接拿一个。大姐自己家做的咸鸭蛋新鲜味道正,咸淡也刚好。大姐每次见我去都特别客气,大概是觉得总账算下来,还欠了我钱吧。
而旁边卖水产的夫妻,是新近才刚熟络起来的。她家的花蛤和蛏子用小脸盆装,东西新鲜,价格却比菜场卖得便宜,只是每次大概就三分之一脸盆甚至更少,售完即止。于是后来要了她的电话,要吃的时候提前给她打电话。问她名字答说大家都喊她卖鱼的,我说你姓什么她说姓秦,于是我就存作【秦花蛤】。
和隔壁小区敞开式不同,我住的小区出入都要刷门禁。小区不大,车和人都少,树却多,还有一年四季开不完的花,和一群不怕生的流浪猫,常常旁若无人地在小区散步或者趴着晒太阳。
夏日里的白天,蝉鸣声穿透到小区的每个角落,晚上则属于青蛙、蟋蟀和各种好嗓门的小虫子。关了灯,仿佛是睡在乡间野外,却也并不觉得吵。
小区主干道刚好是个大概400米的椭圆,平坦的柏油路,车少,又得益于绿化带来的好空气,夜里很适合跑步,或者就慢慢地走着,想一些心事。
6月去了新疆,来回六七千公里,见识了祖国西北的壮美风景,绵延的高原和雪山,荒芜的戈壁与沙漠。喜欢吃新疆的胡辣羊蹄,那边东西都是论公斤卖。
7月去了东极岛,感受了来自太平洋的风,和把我脖子晒到脱皮的烈日。每次在野外看到能游泳的水域便蠢蠢欲动,在那里也没忍住,一个人跳到海里扑通扑通游了一阵才罢休。
一直以来,相比旅行的意义,我更多想的是旅行的乐趣,以及异乡一切景物对自己原本麻木沉睡意识的唤醒和激发。
相比一出门就可以骑马的草原,我想我更喜欢一出门就可以畅游的大海。
最近买了辆公路自行车,于是骑车就替代地铁成了最近的主要交通工具。晚饭过后,经常出去夜骑一个半小时,塞上耳机,人在风中穿梭,犹如鱼游海里。
还记得大一进去立志要学会的两件事中,其中一件是骑车不用手扶把手骑遍学校,两个月后我做到了。毕业多年早已忘记,重新骑车,却仿佛丢了以前的锐气,很难鼓起勇气再尝试。直到在一次去太湖边的长途跋涉中,心不甘,又放下包袱,重新成功找回了脱把骑车的技能,那种自由与成就感,仿佛找回了失去的自我,仿佛武林中人恢复了一身功夫。
也有回不去的时候。比如前一阵去球房打台球,有些球友在吧台边看我和另一个球友打,过了一会儿店长说,现在的小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剑了,确实退步许多,要是在以前…然后我嘴上笑着,心里想,有时候能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客厅靠阳台的地方放了张太师椅,可以坐着吹风看书,君子兰和野外捡回来的多肉就在旁边,像两个默默作伴,互不相扰的朋友。
看完书趴在九楼的阳台上看下面,一楼进地下车库的通道上方是用透明塑料围搭起来的,大概30米长,隔音很好。可能是时间原因,塑料不均匀地泛黄,所以每当有车出入,就像是人靠在轮船围栏上,看到海面下隐约游过的鲸,若隐若现,令人心荡然。
有时候看书看着犯困,回房间倒头就睡。傍晚醒来,顶着有点起翘的头发,和一脸横竖交错的席子印,揉着迷蒙的眼睛走在小区,晃晃悠悠间,听到身边有幢楼从半腰间传来钢琴声,是舒缓浪漫的肖邦。于是我步子迈得更小,走得更慢,觉得经过那幢楼的几十步,每一步都是踩在钢琴键上。
最初提着晚饭剩下的饭菜去楼下喂流浪猫,竟觉得是一次隆重的社交,怕它们不理睬或者忌惮我。看着它们怀疑的眼神和试探的脚步,我心里还上下忐忑,直到现在一看我拎东西就围住求投喂的样子,才确认自己被接受和认可了。甚至有时候路过看到一只,眼神交流中,它仿佛在说:老王你要出门了啊,老王你今天要去哪儿啊,老王你回来了啊,老王今天买了什么菜啊,老王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啊,老王你今天过得开心吗,老王你明天还爱我吗?
2015-8-21 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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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注】关于姑苏印象系列,作者在苏州、南京等每个城市写的文字,属于「城市之间」系列;拍的照片,属于「随遇而按」系列;写人的,属于「人物志」系列。
王小剑,一个爱好生活,努力保持本色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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