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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吃过豆腐?
母亲有一道看家菜——蒸茄盒。做法是取老嫩适中的圆茄子去蒂,切成片,尽量切得深一点但不要切断,使靠近茄蒂的部分依旧相连,合起来还是一个完整的茄子;每一刀口都逐次嵌入调好味的猪肉馅(当然馅料越多越好,以合起来不溢出为度),放入大碗,上锅蒸烂。我从小不太喜欢吃茄子,以其淡而无味,颜色又不漂亮,但每食蒸茄盒,爱其软烂香滑,腴而能爽,淡而有味,一人可尽半个茄子。
用烹饪术语讲,这可算一道“酿”菜,这是广东说法,来源很早,与宋代的叫法一致;北方称之为“瓤”(读如“让”),以名词作动词用,倒也形象生动——然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南风北渐,粤菜大行于世,餐厅无分南北遂都用“酿”字了。
江南也有“酿”菜,但不一定以“酿”名之,家常如油面筋塞肉、田螺塞肉、鲫鱼塞肉,宴会菜有八宝鸭、金钱鱼肚、知了白菜。
“酿”的历史悠久,《礼记》记载先秦时期的菜肴“濡鸡”、“濡鱼”、“濡鳖”就是把蓼填入鸡、鱼、鳖腹中,再烧——这里的蓼应该用于调味,是不吃的——故只可视为“酿”的雏形;南宋《山家清供》所载“蟹酿橙”,是将橙子掏空,做成带盖的容器,填入蟹肉,加盖蒸熟——已经是非常成熟的“酿”了,也是“酿”的最早文字记载。
将去皮猪肉手工剁碎,加小葱、盐和胡椒粉调馅。豆腐挖孔,拍入少许生淀粉,再酿入肉馅,可防止肉馅散落。煲底加油,将香芹、冬菇丝、洋葱、小葱等配料放入煲底,豆腐同时在旁边的灶火用平底锅两面煎至金黄。将豆腐放入煲内,加入预先调好的卤水(清鸡汤+大地鱼粉调制的卤汁),加盐调味,加酱油调色,用中火焖2 分钟,收汁勾芡,撒上葱花、胡椒粉便可。
这本书不是菜谱
如今,经典菜肴退化的情况相当普遍,过去“二荤铺”都十分拿手的爆炒腰花,如今五星级酒店都未见得能吃到,实在有些活见鬼。王世襄、朱家溍这些老先生在世时,便多次提出这个问题,但到了今天,局面似乎并没有什么改观。
留住老味道,比起华而不实的创新,更有现实意义。“创新”可以天马行空,守旧则必须有所遵循,因而确定范本十分重要。中国的传统文化精华,在相当程度上是靠《古文观止》、《唐诗三百首》之类的选本流传下去的。在烹饪领域,这本书应该也能起到一点作用。——汪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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