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黑龙江饶河小南山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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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龙江饶河小南山遗址视频记录
发掘单位：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饶河县文物管理所
项目负责人：李有骞
在中国最东北端的黑龙江省饶河县乌苏里江岸边有一座孤立的小山被当地人称为“小南山”。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在小南山上陆续发现一些重要的史前文化遗物，尤其是1991年随葬有大量玉器墓葬的发现更是引起学者们的广泛关注和争论。为深入了解小南山遗址的文化内涵，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会同饶河县文物管理所于2015-2017年对小南山遗址进行了正式的考古发掘。
▲ 小南山遗址发掘区位置
本次考古发掘区位于小南山遗址东坡中部伸向乌苏里江的小山脊上，通过三年的考古发掘共揭露面积1050平方米，发现玉器、石器和陶器等各类标本2000余件。根据层位关系和文化特征，初步划分出早、中、晚三个时期的文化遗存。
早期遗存是本次发掘最主要的收获，为遗址第3层及其下的墓葬，共清理墓葬41座。已发掘的墓葬分布在山脊上，在长50米，宽15米的范围内最为集中，根据物探结果显示在沿山脊向更高处延伸的未发掘区域仍有墓葬分布。墓葬形制突出特点是上封积石，下凿基岩，火烧毁器。封石由不规则的石块堆积而成，多为一层，石堆保存完整者呈圆形。封石堆下的墓圹多为长方形，但大小不一，深浅各异，方向多为东北-西南。
墓葬随葬品以玉器和石器为主，还有部分陶器，这些遗物出在封石堆中或石碓底部，也有的出自墓坑中。一些石器和玉器有被故意折断的现象，说明存在毁器习俗。因埋藏条件原因没有发现骨器，人骨保存不佳。玉器共发现74件，有玉璧、玉珠、玉环、玉斧、玉管、匕形器和弯条形器等。一部分玉器表面有凸凹不平的圆弧形痕迹，这是砂绳切割的明显特征。石器出土数量较多，打制的有细石核、石片、石叶、石矛头、石刀、石镞和端刮器等，磨制的有砺石、箭杆整直器、石镞、锛、斧、凿和穿孔筒形石器等。可复原的陶器数量不多，目前仅有3件陶罐和5件小陶杯，但是发现了较多的陶片，这些陶器夹细砂，表面黄褐色，内部呈黑色，全部为平底器，在外表面口沿下部施有呈条带的戳印栉齿纹，口沿微侈加厚。根据墓葬中的碳获得三个碳十四测年数据，分别是距今7890±30年、8020±30年和8150±30年，经校正后在距今9135-8595年之间。
中期遗存出自遗址的第2层，数量不多，主要为一些陶片，与俄罗斯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沃兹涅谢诺夫卡文化较为相似，距今4000年左右。
晚期遗存仅发掘一座半地穴房址，出土了口沿施刻划折线纹的陶壶残片，属青铜时代，为公元前9世纪左右。
自1972年发现和发掘新开流遗址以来的40余年的时间里，在三江平原地区再未发掘过任何的新石器时代遗址。而在与之相邻的俄罗斯境内的新石器考古却有较大的发展，考古学文化序列已经初步建立，但仍存在一定的缺环。此次在小南山遗址发现的早期遗存，在陶器和石器反映的文化面貌上可以填补奥西波夫卡文化和孔东文化（年代与新开流文化相当）之间的空缺，这与小南山早期遗存的测年结果非常吻合，代表了三江平原地区早于新开流文化的一支新的考古学文化，或可命名为“小南山文化”。
小南山遗址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埋藏有大量的玉器，此次发掘的位置距离小南山最高点即1991年发现的墓葬直线距离大约有450米。此次发掘出土的玉器与1991年墓葬发现的玉器相比有一定差别，反而在类型上与兴隆洼-查海文化的玉器更为接近。综合来看，小南山早期遗存的玉器应是目前在中国境内发现的最早的一批玉器，对研究玉器的起源和扩散提供了新的基点。
▲ M27玉器出土情况
以往在三江平原发现的新石器晚期和青铜时代的文化遗存较少。此次发现的小南山中期遗存是沃兹涅谢诺夫卡文化分布区最南的一处，也是目前在我国境内发掘的唯一的一处遗址。此次出土的小南山晚期遗存主要是对小南山遗址以往发现的10余处“地表坑”的试探性发掘，这类遗存在小南山遗址以南约150公里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东北部也有少量发现，它们共同代表了一支新的考古学文化。通过此次发掘，对乌苏里江地区的史前遗址中由不规则石块组成的积土封石墓的识别和发掘总结出一些规律，为今后该地区开展此类遗存的田野考古调查和发掘工作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 M33玉璧出土情况
▲ 小南山遗址出土的玉器
▲ 小南山遗址出土的石器
▲ M27出土的陶罐
▲ F1清理后
编辑：陈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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