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亮 陶轲 成都商报

失联小半年的儿子

再度和家人视频联系

却让父母担心不已:

其手捂着眼睛

血一样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


他声称自己在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

需要4.2万医药费

当父亲跨越千里赶到成都

却怎么也找不到儿子……




01

失联小半年后儿子“现身”
称被伤眼索4.2万治疗费


去年年底的一次联系后,儿子便没了音讯。再一次重新频繁联系家里,还是从5月12日晚间开始。


50岁的匡小元展示了儿子匡淞和他的微信聊天记录。12日晚间8点过,儿子在聊天中称自己身在成都。断断续续几次视频后,14日晚间9点21分,儿子又发来视频聊天请求。


“啊呀!视频里头他右手捂着眼睛,还有血一样的液体从指缝里头渗出来。”


匡小元回忆,儿子边说话边哭,“他说自己被外面不认识的人打了,眼睛受伤,可能要失明。


他告诉记者,儿子不停地说痛得厉害,“他妈妈、姐姐看到了,心里难受啊,也跟着哭。”匡小元还直叹:怎么会有人下手这么狠?



视频聊天断了两次,之后匡小元再拨过去,却被拒绝。


紧接着,他接到一个175开头的陌生电话,“是个男的,他说是我儿子的朋友。”对方称已将匡的儿子送去医院,匡小元顾不上辈分,直喊对方“兄弟”并请其帮忙问下治疗费用。


“对方跟我讲,要4.2万。”匡小元请对方让医院的护士接一下电话,“他说护士下班了。”匡小元请男子先垫付费用,又被其以没钱为由拒绝,“我儿子还在里头喊,‘爸爸救救我’。”


因为一家人都在广州打工,当晚匡小元赶到广州白云机场,购买了第二天早晨6:30去成都的飞机。



当晚快11点的时候,匡小元收到儿子发来的一张“检查报告单”,单子上写着“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并称右眼视网膜脱离可能性大


约两个小时后,儿子又发来了照片,照片里他右眼已经蒙上了一块纱布。



02

跨越千里来蓉寻子
医院没有、短信“诀别


第二天早上8点过,匡小元和妹夫到达成都。下飞机后,儿子便不住地打来电话,“喊我救他。”


询问后匡小元被告知,儿子在成都市二医院眼科,“他说在4楼,我就喊他不要动,等我过去。”一个小时后,匡小元终于赶到医院。他报了警,随同警察一同去到了4楼。


确实是眼科,但是没有我儿子的诊断记录,说那个报告单也有问题。



而手机上,以儿子的语气发来的短信也让匡小元愈加气愤。


凌晨1点过,他还在广州机场买机票的时候,短信里是“你们跟着钱过吧,以后我的死活不用你们操心”。


上午9点过,收到的短信里写道:“你们把我的眼睛当儿戏,要是我的眼睛看不见,我恨你们一辈子”。


3分钟后又收到短信:“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儿子不孝不能照顾你们了。


紧接着是一条手机主屏幕截图的彩信,图片上电量显示仅剩下1%,“他说手机要没电了。”



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在成都。”匡小元叹息道。


他也疑惑:儿子这一次是不是又在骗自己给他打钱?


03

年前曾以胃穿孔为由
索要医药费5万元


匡小元念叨着儿子的名字。他告诉记者,高中毕业以后,儿子便从湖南老家去了广州,和家人团聚。


3年的时间,儿子在一家五金店打工,每个月4000多块钱。去年10月中旬,他突然说要去深圳打工,家里人也没反对,“年轻人,都是到处走着打工”。


隔了十多天,匡小元接到了儿子的电话。“他跟我讲,跟在深圳的女朋友分手了,然后去了河南,又交了一个女朋友。”


电话里令匡小元不解的是,儿子提出要去重庆,“说准备学做夜宵生意。”这次匡小元不同意了,“我坚持喊他回广州。”两人在电话里大吵一架,“他跟我要一万块钱,我也没给他。



1月下旬,匡小元终于又有了儿子的消息。“微信视频的,看到他捂着肚子。”视频中还有一名女子自称是儿子的女朋友,“喊我叔叔,说匡淞喝酒胃穿孔了,没钱去医院。”


询问后匡小元被告知,需要医药费3万元。“我打了过去,过了十多分钟,他们又说还要2万,我还是打了。”


因为感觉儿子在说谎,匡小元和儿子联系上后又发生争吵,“我们说,断绝父子关系。”尽管如此,那年儿子没过年没回家,匡小元还是很担心。


元宵节后他便去了重庆找人,“没找到,后来又去河南,还是没影子。”辗转一周无果后,匡小元悻悻而归。


04

医生:
无记录、报告单蹊跷


记者尝试拨打了匡淞的电话以及175的陌生号码,其属地为广州的号码显示无法接通,后者则始终为关机状态。通过匡小元的父亲发出视频聊天请求后,依然无人接听。


记者也注意到,15日早晨匡小元收到的电量1%的截图也很蹊跷:屏幕上时间是10月31日的晚上7:32分。


拿着匡淞发来的医院检查报告单,记者来到成都市二医院。


急诊科查询了14日晚间6直到15日早晨9点的记录,没有匡淞的就诊记录,而报告单上的影像检查医生“张楠伟”,急诊科也无此人。


在4楼的眼科,医生表示,上午确有一位男子(即匡小元,记者注)前来询问过该“报告单”,“单子不是我们出的,也没有那个名字的医生。


他拿出一份该科室出具的报告单做了对比,记者注意到,匡淞的报告单无论是字体位置、大小、颜色,均与之不一致,“报告单也不会放那么多图,一般只会选一两张。”


“我就想把他找到,说得不好听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匡小元愤愤道。


他拎着旅行包和妹夫再度出发,准备去附近派出所找到一些儿子的踪迹,“再待几天,找几天。”


希望匡淞尽快现身

不要再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成都商报记者 彭亮

摄影 陶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