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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古代皇帝的第一次都是给奶妈,而不是皇后呢?

2017-12-17 这不是历史



第1章 弃妇嫁到



  赵静怡一直认为,穿越这事儿,是只会出现在小说或影视剧里的情节。

  可床幔上那迎风飞舞的棕色排穗,还有那些如泉水般涌入她脑海的记忆,都在提醒她,在发生车祸的那一刻,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名叫方素问的古代女人身上。

  赵静怡一边汲取着原主的记忆,一边微微抬了抬脖子,岂料脖颈处的疼痛袭来,“额……”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声音很浅,却还是惊醒了坐在一旁杌子上打瞌睡的小丫鬟。

  “奶奶,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见赵静怡睁开眼,珮妞惊喜万分,她闪着一双大眼,激动地看着赵静怡,她很明显想安慰一下自己的主子,可干张嘴了半天,却也只说出这一句话,就开始巴拉巴拉地掉眼泪。

  敢情还是个笨嘴拙舌的啊,赵静怡见珮妞哭得着实伤心,连忙拿起枕边的帕子就要给她擦泪,“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没事嘛!”

  珮妞几时见过这般温柔的方素问,吓得反倒后退了几步,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静怡。

  “怎么,见我没死,你反倒不高兴了?看来,刚刚掉的金豆子,也不过是随随便便落下的!”赵静怡打趣道。

  “不是,不是,是我看到奶奶醒了,高兴呢!”珮妞连忙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珠,“奶奶您要坐起来吗?我扶您!”珮妞说着上前将赵静怡扶坐了起来,并拿了个枕头靠在她背后,“奶奶饿了吗?我这就给你做吃的去!”

  赵静怡摸摸肚子,还别说,被珮妞这一暗示,肚子饿得咕咕响了起来,原主昨天,一口饭没吃,又闹腾了半宿,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去吧,熬点粥!”赵静怡摸摸脖子,抬头看向那早已经跑出里间的珮妞的背影,苦涩的摇摇头。

  环视整间房子,倒也算是宽敞,但除去檐下挂着一对晒得有点泛白的红灯笼,房间里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红色,若不是有着原主的记忆,赵静怡还真以为原主在这院子里住了多年。

  其实呢,昨天的方素问,还是南平侯府刚娶进门的新妇。

  没错,就是那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娶进来的新媳妇,南平侯世子——小侯爷林景荣刚迎进门的正妻。

  昨天新妇,今天弃妇,这落差有点大,可这就活生生地悲剧,就在方素问身上发生了。

  赵静怡将方素问短暂却又闹腾的记忆梳理一番,最终总结出一句话:自身定位不当导致终身悲剧。当然,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可以用更简单的话来翻译这句话,就是活该!

  方素问没有啥高贵的出身,不过是北宁静侯弟弟的庶女,因自幼养在嫡母身边,久而久之竟以嫡女自居,南平侯府世子林景荣正妻去世,刚满十三岁的方素问便以填房的身份嫁了进来。

  虽是是给人做填房,可这林景荣也才刚过及冠之年,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等他将来世袭爵位,方素问加封诰命也是自然。

  按说,这等好事,轮不到她这个旁支庶女,可偏偏,林景荣那死了的正妻不是旁人,正是北宁静侯的嫡女,也就是方素问的堂姐方柔。表面上看姊死妹替,倒也算正常,实际上,却是暗藏玄机,如此说来,这看似让人羡慕的婚事背后,也是让人不胜唏嘘的。

  先说,林景荣跟方柔的那门亲事,本就是方柔横刀夺爱,活生生拆散了林景荣跟表妹孙迎瑜,林景荣心不甘情不愿地娶了方柔,而孙迎瑜更是一气之下差点削了发。时间一晃四年过去,横行霸道的方柔,终于把自己作死了,于是南平侯府就想着在把那一直未嫁的孙表妹迎娶进门,凡事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纳彩,可这个时候林景荣却因储君之争受了牵连。

  本来就因方柔的死,方家就已经与南平侯府翻了脸,见林景荣受此牵连,便趁机落井下石,向太后求了旨,将方素问嫁了进来,再次占了正妻之位,而心心念念只嫁林景荣的孙表妹却只落了个平妻。

  林景荣本来就对方柔厌恶到了极点,现如今方素问又是以这种手段嫁进来,还逼得孙表妹成了平妻,新仇旧恨,这种屈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可想而知,林景荣会怎么对待方素问,于是,昨天大喜之日,方素问与孙表妹的花轿同时进了府,拜完天地,吃完喜酒,林景荣连方素问的院子也没进,直接进了孙迎瑜的院子。

  倘若这方素问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明白,她只是方家用来打南平侯府的脸一颗棋子,目的达到,这颗棋子的死活方家人自然是不会考虑的,偏偏这是个不知道深浅的。方素问只想着自己嫁到这南平侯府的富贵,压根没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得知新婚的丈夫如此,自然不甘心,自己揭了盖头,便要往孙表妹的碎玉阁质问,岂料刚出门,就遇到了林景荣。

  新妇入门,若是没忍住饿偷吃了东西或是坐姿不端正都会被挑剔礼数,更何况这方素问竟未等夫婿就自行揭了盖头,本就对方家厌恶的林景荣自然没什么好脸,不但把她赶进了随竹院,甚至还明确表示,明天的回门,他也不会陪同。

  要知道,这位天真、不知深浅的庶女,还想着锦衣还归,回方家大显威风呢,这话,就成了压垮方素问的最后一根稻草。

  搬家的仆人前脚离开,后脚方素问便一道白绫悬了梁,幸亏珮妞救的及时,总算保住了这具身体,但灵魂已出,赵静怡穿越而来,得了这具身体。

  再简单粗暴地说吧,这方素问明明就是典型的弃妇,还是被夫家、娘家同时抛弃的那种,却愣是以为自己是贵妇,想象与现实的不对称,悲剧于是就这么华丽丽地发生了。

  汲取完原主的记忆,赵静怡想破脑子,也无法理解,这个方素问到底给自己灌了什么迷糊药,一个无德、无才、无靠山的“三无产品”,怎么就敢肖想着给南平侯府当家做主呢,莫说,她还是生活在侯府深宅里,多少还见了些女人的争端,就是自己这个来自未来世界,只在小说跟影视剧里见过宅斗情节的,也知道就她这种身份和处境,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要学会“低调做人”啊。更何况,这林景荣不过只是不陪你回门,又不是要将你碎尸万段,面子这玩意本就是可有可无的玩意,竟为了这种虚无的东西悬梁,比起你弃妇的身份,这才是真正的人间悲剧!

  那话是怎么说的来,“地低成海,人低成王”。成王,赵静怡自然是不指望了,她只求能寿终正寝,也不枉老天再给她活一次的机会。哎,渣男固然贱,弃妇更可悲,若三尺白绫去,再无美景处。

  得了,方素问!你也不用难过,既然我赵静怡穿越到了你这身子上,日后就由我赵静怡说了算,我定不会好好善待她,让你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不知道是原主的灵魂听到赵静怡的承诺乖乖将最后一缕魂魄收走了呢,还是她适应了这具身体,这个念头一冒出,赵静怡就感觉浑身顺畅,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大夏天太阳底下喝了一杯冰镇饮料,就一个字“爽”!

  “从今天起,我就是方素问了!”赵静怡对自己说道。

  珮妞端着一只青花碗进来,听方素问自言自语,以为主子得了什么癔症,放下碗连忙将方素问拉到凳子上,“奶奶,您是不是还是不舒服,我这就去前院给你找大夫!”还在方家时,珮妞就听人说过,这有上吊之心的人是被吊死鬼缠上了,一次不成功便会来第二次,早晚魂会被勾了去。

  珮妞说着说着,这眼泪就又啪啪掉了下来,说是找大夫,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啊,南平侯府怎会有人顾及他们的生死。

  方素问注意到珮妞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脖子的位置,猜想她应该还是担心自己想不开会上吊,心中不禁连连称叹,哎,原主生性傲慢,真难得还有珮妞这么个丫鬟忠心相待。

  只是这性子也太懦弱了点,有事没事就掉眼泪,看来有时间得调教一番,做我身边的人,低调可以有,懦弱,不可以!

  于是她朝珮妞微微一笑,“没事,我给自己鼓劲呢,咱吃饭!”转身坐到桌上,端起碗,便埋头吃了起来。

  珮妞却跟看到鬼似的一动不动,不得了了,奶奶悬梁后,性子竟变得随和了,奶奶跟以前不一样了!



第2章 来人



  昨天大婚,一大早方素问就起来上妆梳化,头顶那十几斤重的凤冠整整一天,除了上花轿时,吃了一点点离家面,整整一天未曾进食,吵架、悬梁又折腾了半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拿起碗,方素问不管不顾地一仰头把粥喝了个精光,抬头想让珮妞在帮着盛一碗,却看那珮妞有点愣神地看着自己,联想原主的记忆,方素问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让珮妞起疑心了,原主嫡女风范习惯了,从来对这粗茶淡饭都不屑一顾,于是连忙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我这次脑袋往白绫上一挂啊,整个人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嫡女芳华,都比不过安安稳稳活着好!以前呢,我处事乖张了些,做事难免不知道深浅!放心吧,我彻底想开了,日后,咱们主仆就在这随竹院里踏踏实实过日子!”

  “是,是,奶奶说的极是,人生在世,全是事儿,不是这事儿是那事儿,但横竖却抵不过一个宽心,奶奶能这样想,珮妞真为奶奶高兴啊……”说着,珮妞竟又哭了起来。

  方素问看珮妞这般模样,是又心疼又好笑,明明是件高兴的事,咋还哭起来了呢,这是病啊,得治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去给你也盛一碗!咱们一起吃!”难得身旁有这么个忠心的,方素问便要起身,端着碗往后去。

  “不,不!我,我是伺候,奶奶!”一见方素问起身,杂珮着急了,横着身子拦住了方素问,便要伸手去拿她手里的碗,一时间,主仆两人僵持下来。

  方素问真心真意地邀请,珮妞诚心诚意地拒绝,到最后,珮妞一着急,直接给她跪下了,“奶,奶奶,你,你折煞我了!”

  她这一跪,跪得方素问连连叹气,估计以前伺候时,没少下跪,哎,自己要是变的太快,能把这小丫头吓死,“好了,我不逼你跟我一起吃,你起来吧!”她退回到凳子上,匆匆吃完剩下的面条,将碗往前一推,“收了吧!”

  珮妞这才心满意足,含笑拿着碗匆匆出门,方素问看着珮妞那瘦小的身影,轻声喊道,“我要再睡会儿,我不喊你,你不要进来!”

  珮妞回首福礼,诚惶诚恐地下去,忙碌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方素问腹诽,自己是从现代穿越到这礼仪繁重、尊卑划分明确的时代觉得不可思议,倘若,珮妞穿越到那个开放的时代,吓哭肯定是自然呢,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尿呢。

  方素问想着珮妞又哭又笑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倚着床头,透过窗户支起地缝隙,看向院子,春意正浓,院里的迎春花开得正盛,清风徐来,丝丝寒冷沁来,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因不忍心喊珮妞,便将身子缩进了被子里。

  方素问的记忆里,有关于新妇的礼仪是有内容的,大靖朝的回门有两种,一种是大回门,就是大婚三年后,回一次娘家;另一种是小回门,就是大婚次日,新妇是要去给家中长辈敬茶的,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下,由夫君陪同着回娘家,俗称:二日回门。

  昨儿林景荣已经明确表示过了,他不会陪方素问小回门了,那自己就没必要再去长辈面前刷存在感了,徒增事端不说,怕是挑了渣男的雅兴,整个南平侯府彻底容不下自己。

  方素问想着,她的思绪却开始随着渐渐升起太阳慢慢陷入了昏沉,迷迷糊糊中,隐约感觉到门口有几道绰绰身影,随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珮妞低声说话的声音。

  “杂果姐姐,你别为难我了,奶奶刚睡下,折腾了一宿好容易平复下来,你就别往她心口上捅刀子了!”珮妞说着,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

  方素问一听珮妞要哭,不由地心头一紧,现如今自己落魄到这般境界,府里那些狗仗人势地怕是恨不得都来踩几脚,珮妞这般表现,怕是要吃亏。

  方素问想着,便撩开被子想出去瞧瞧。

  “哎呀,我的好妹妹啊,你别哭啊,你这一哭,要我咋办啊!”那个叫杂果的女子并没有像方素问设想的那般,因珮妞这一哭而出现半点不敬,声音反倒是更加诚恳了。

  方素问站在墙角,透过支起的窗棂看向外面,却见这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裙,个子高挑的女子,正拿着帕子给珮妞擦泪。

  方素问暗道一声,南平侯府里,竟还有不狗仗人势的奴才?

  杂果给珮妞擦干眼泪,便紧紧拉着珮妞的手,好似担心一松开她就跑了,“珮妞妹妹,不是我诚心为难你,咱们都在静侯府呆过,我又怎能不知其中利害,但放眼整个南平侯府,我家瑞哥儿又比奶奶好到哪去呢!除了奶奶,我们还能投靠谁呢?”

  这女子也在北宁静侯府呆过?又与珮妞姐妹相称,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去了的方柔身边的人。

  那她嘴里的瑞哥儿,岂不是方柔生的那个孩子!

  方素问侧侧身子看向杂果身后,这才注意到,那杂果身后竟然站着个小男孩,小男孩刚刚到杂果腰的位置,身穿一件半新的褐色单面小袍子,小脸发红,手紧紧地拉着杂果的衣衫,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哆嗦着。方素问惊讶一下,乍暖还寒,天气还是有点冷意,只穿单衣怎么能受得了。

  “杂果姐,你这话咋说的,我们奶奶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能救得了旁人,倒是这瑞哥儿,南平侯府就是他家,哪会轮得我家奶奶来收养!”珮妞眼眶擎泪,不解地看着杂果。

  被珮妞这一问,杂果的声音也变得哀怨起来,她长叹一声,悠悠开口,“珮妞妹妹说的没错,这南平侯府是我们瑞哥的家,可放眼整个府院,哪里有我们瑞哥的容身之所啊!侯爷昨儿大婚,一早传令说让瑞哥给新奶奶敬茶,要咱们瑞哥穿的整齐些,我找来找去,也只找到身上这件,虽说是单衣,却也算整齐,本想着新奶奶进门,瑞哥终于有人疼了,可小侯爷却连门儿都没让进,直接让来奶奶这!”

  杂果半蹲下来,将瑞哥拦在怀里,瑞哥很明显体力已经不止,被杂果这一抱,腿一软便跌进了她的怀里,他小嘴哔叽着,却努力控制着,最后只发出了低低地啜泣,他委屈,却不敢哭,最后只是发出低低地啜泣声。

  杂果说着眼眶也跟着湿润了,“可怜咱们瑞哥还不到三岁啊,一早请安就跪了两个时辰,却连小侯爷的面也没见到,若是奶奶不留,就是把瑞哥往死路上逼啊!”

  好一个狠心的爹啊,听完杂果的哭诉,饶方素问这个泪腺不发达的,眼泪竟也差点落下了,这是让把孩子送到自己这里来,自生自灭啊。

  生,自然不会好生。

  死,到时罪过可全是自己的。

  好你林景荣,纵使对方柔、对方素问、对整个方家有仇,也不该连累到一个孩子,更何况这孩子身体里还流淌着他一半的血缘。

  方素问红着眼圈看向珮妞,却见珮妞的累早已经流成了河。

  “呜呜,瑞哥太可怜了,我,我这就去跟奶奶说说……呜呜!”珮妞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我这就去跟奶奶说!”



第3章 孩子三岁,娘十三



  看珮妞哭得着实伤心,方素问不忍她再来跟自己费口舌,推了一下窗户,突然出声,“珮妞,让她进来吧!”

  方素问突然飘来的声音,让珮妞猛地抬头,意识到刚刚的对话都被奶奶听了去,转身进屋,“惊扰了奶奶……”

  她说着,就又要下跪,却被方素问一把扶住了双臂,“从今儿起,随随便便再下跪,小心我打你哦!”

  这般俏丽亲切,珮妞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当下就怔在了原地。

  “还不快把他们喊进来!”方素问催促道,珮妞连忙扭身去指引,方素问转身坐到了厅中的椅子上。

  杂果牵着瑞哥儿,瑞哥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有点害怕却又带着点好奇看着方素问。

  杂果连忙松开瑞哥儿收跪地给她磕头,“奴才见过奶奶!给奶奶请安!”

  自打方柔去世,瑞哥儿就跟在杂果身旁,他一看杂果磕头,便也跟着磕,跟着杂果喊道:“见过奶奶!”

  方素问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本应是这南宁侯府里最正统的主子,却落地这般胆小谨慎,她连忙把瑞哥扶起,方素问与他四目相接时,孩子眼泪露出胆怯,并害怕地躲到了杂果的身后。

  杂果三岁就被卖进了方家,那一年方素问刚出生,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方素问从小霸道到大,虽说现在方素问的境地并不如意,但却依旧是主子,她更知道方素问易暴怒,担心瑞哥的躲闪激怒她,连忙用力想把瑞哥拉出来,“瑞哥儿,别怕,这是奶奶!”

  “不要勉强他!”方素问示意杂果把瑞哥抱上自己的床,给他盖上被子,双手搓热了护住瑞哥的手,“还冷吗?”

  “不冷了!”瑞哥缩着脑袋,依旧不敢抬头,小声地回答。

  方素问继续把手搓热,护在瑞哥的耳朵上,瑞哥脑袋微微一垂,正巧把头上的伤疤露了出来,指甲盖大小,已经结疤了,“头上的疤是怎么弄的,疼吗?”

  身体暖和了过来,瑞哥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抬起头,用手摸了摸那块疤,奶声奶气,却认真地说道,“疼!可是我没哭,翠姨娘说了,爹最喜欢勇敢的孩子,她就让翔哥打我,用力的打我!都淌血了,可我没哭!可我没等到爹来看我,就睡着了!”

  瑞哥说着,眼神里露出小小的落寞,林景荣在这个孩子的眼里是个英雄,可怜的孩子啊,你那渣爹却压根不配你这么崇拜啊,看着瑞哥倔强又可怜的小模样,方素问心里涩涩的,正好珮妞端来热粥,方素问安排她伺候瑞哥进食,她则喊着杂果到了外间。

  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方素问开口问道:“怎么?小侯爷还经常教导瑞哥儿?”

  “小侯爷公务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关注瑞哥啊!”杂果摇摇头,哭丧着声音道。

  公务繁忙?呵呵,敢情从古至今,这都是男人善用的借口啊,方素问苦笑着。

  她看着杂果,这是个性子跟珮妞完全不一样的丫鬟,聪明、伶俐更难能可贵的是忠心,不敢相信,若没有她,瑞哥会变成什么样子,静静思考,而后开口问道:“刚刚你说,是你家侯爷下了命令让瑞哥来我这的?可是真的?”

  杂果眼圈又红了,“回奶奶,是小侯爷下的令!奶奶,从今日起,瑞哥儿、杂果全倚仗奶奶了!”她的眼中竟射出一丝倔强,宛如在说,去哪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留在随竹院,生死全凭方素问定夺。

  方素问心中暗喜,这丫头倒是个有主意的,却也幸在自己穿越而来,若还是以前那个方素问,怕自然又是一条死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自己虽也落魄,但总归顶着小侯爷正妻的名,林景荣的态度已经表明这是任由自己自生自灭,既然如此,却也不过多两副碗筷。

  “求奶奶,留下我们吧!”杂果哀求,“瑞哥很懂事,不会给奶奶添麻烦的,小侯爷说了,若您真不留,就让奴婢带着瑞哥去翠姨娘那,到时候瑞哥可就……”

  我若真不留?呵呵,这话说的着实有意思啊,看来这林景荣倒是很了解原主的性子啊,好一个渣男啊,是不是还等着孩子送来后,来随竹院看好戏,捎带着为他休妻找理由啊,只可惜啊,可我却不是你以前那个方素问了。

  “昨日新妇,今日弃妇,未曾洞房,身下却已有了三岁的娃,想来我已经是这南平侯府里的笑话,小侯爷下令让你们来我这,我又怎担得起一个求字呢,留下是自然!”

  方素问拢一下碎发,继续道,“不过有些话,我可是要说在前。想必我的光景你也明白,虽生养在夫人身旁却也是个庶出,既然嫁进南平侯府这边不待见,方家那边自然也指望不上!日子清苦这是自然,比起在翠姨娘那,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你毕竟是跟着姐姐的人,若是还念着方家的好,回去也未尝不可!我虽不济,但在外人看来,我还是正妻,瑞哥儿在我身下,我定如亲生对待,这你大可放心……”

  杂果一听这话,旋而明白方素问是什么意思,这侯门大院里,主子们最容不得有两件事:吃里扒外跟越俎代庖,方素问这是在责问自己的忠心跟识趣,要想回方家还是可以回的,要是想留下,既要忠于瑞哥,更要恪守奴才本分。

  杂果性子玲珑,暗暗感叹,都说方素问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今日一见,竟是个很有分寸、知书达理的,心中不免暗暗下了决定,“奶奶,杂果既来随竹院,生是奶奶的人,死是奶奶的鬼!”说着就又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方柔死了三年,就连以前身边的第一丫鬟,那抬了姨娘的小翠,都学会了踩踏,难得杂果忠心跟随瑞哥三年,忠心程度自然不容怀疑,更难得是,这还个聪明人。

  这丫头,我喜欢!

  方素问暗笑,双手扶起杂果,“别,你还是别当我的鬼,我害怕做噩梦!”

  被方素问搀扶着,杂果眼圈泛红,“奶奶,说笑了!”

  话音落下,一阵鞭炮声从遥远的前院传来,伴随着鞭炮声,还有喇叭、唢呐吹吹打打的声音。

  林景荣陪着孙迎瑜回娘家的轿撵,启程了!

  方素问看向窗外,忍不住长叹一声。

  阳春三月,春意盎然。

  新妇回门,却是平妻,

  正妻十三,送来娇娃,

  深锁住院,叫我等死?

  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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