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大地艺术节：越后妻有丨社区营造微研究06
当一件事情倾向于保存生物群落的完整、稳定和美感时，这便是一件适当的事情，反之则是不适当的。
这是美国新保护活动“先知”奥尔多·利奥波德（1887-1948）最为著名的一段话，这句话完整的表达了“大地伦理”（The Land Ethics）的核心观念——生态整体主义，西方价值观的人类中心主义受到了莫大的挑战。虽然这样的价值观对于东方文明来讲并不陌生，但是在动荡与发展之中，我们已经渐渐淡忘了“天，地，人”融为一体的图景。城市急剧膨胀，乡镇、乡村也模仿着城市，离土地原有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越来越遥远。
如何重新激活大地的价值？除了以粮食养育文明，大地是否能以独特的精神价值警示城市文明？始于2000年的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也许是一项有参考价值的尝试。
1990年代泡沫经济崩解，经历失落的十年后，日本社会开始重视地域价值，试图为城市发展的可持续经营提出方案，而以地域价值来对抗全球化与强势西方价值的能量，也在日本社会各层面中展现出来。其中日本艺术界面临环境的困顿与西洋艺术的冲击，不少有志者都做出了批判与实践，力求改变当时直系的艺术环境，北川富朗正是这一运动的先锋。1996年他回到故乡新潟县开始进行大地艺术祭筹划，参与地方整备工作。
在这里，他将逐步实现「艺术与社会结合」的理想，通过艺术让土地重新吸引人们的目光，通过对当地社区的关怀与再组织重建土地的信心与价值，实现基层社区自治与艺术创作的相互支持。
关键词
艺术节乡村大地景观
雪国大地的新生：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
越后妻有地处新潟县南部，面积760 平方公里，距离东京大约2 小时车程，是日本少有的大雪地带。
越后妻有区位
越后妻有分布着 200 多个村落，是多山的平原，以传统农耕为生产方式。4000 年前的绳文时期已有人在当地居住，孕育出了代表着日本传统又糅合自然的里山文化。
越后妻有地貌
1996 年，日本当代艺术策展人北川富朗造访越后妻有，当地由于年轻人涌向城市，高龄化日趋严重，传统经济衰退。北川感到形势严峻，便设想了“大地艺术节”的雏形。多年后越后妻有社区营造初见小成的背后也承载着北川理想成真的故事。
2000年开始，越后妻有地区每三年举办一次艺术祭盛会，2012年举办第五届大地艺术祭，历年来引进超过三百多组国际知名艺术家的创作，亚洲地区多国艺术家也前往参展，其腹地与参与规模被视为是世界上最大的艺术活动之一。
大地艺术节鼓励艺术家进入社区，与当地人民以及来自各地、身份各异的义工，创造出多件散落在村庄、田地、空屋、废弃学校等处，充满地域风情、与大自然共生的艺术作品。艺术节并非活动结束就撤展，参展艺术作品将永久放在乡间及民宅中，成为当地生活的一部分。
“大地艺术节”：振兴乡村的突破口
大牌云集：吸引访客拜访不同的聚落
艺术节最具特色之处就是强调居民和土地的角色，而非艺术家。参展人必须以艺术的方式展现当地生活，这一活动吸引了众多大牌艺术家加入。而组织方通过将艺术品创作设立于各聚落，让参访者愿意到各地分散的艺术展品去参访，进而瞭解各个聚落的特色。
■ 大西治+大西雅子《起身大合唱》（Osamu Onishi+MasakoOnishi，A Great Chorus of "Get Up!" ）
割草是农民不可避免的劳作，青蛙形状的堆肥反应器可利用微生物将割下的草转化为肥料。农村生活意味着保护和持续，艺术则需要破坏和构筑，但即使两者有根本性的不同，有时艺术家也能做出让农民微笑的东西。
■ 张永和+非常建筑《米屋》（Yung Ho Chang+Atelier FCJZ，Rice House）
基于越后妻有地区的稻米文化，建筑师为人们提供了一个田间休息和享受风景的平台---由钢格珊和两把椅子组成的相框。意在感受地区的季节性变化：春天种在水里，夏天漂浮在金色的稻米海洋，秋天插在水稻茎间的土地上，冬天埋在雪中。
此外，卡巴可夫妇梯田间的不锈钢农夫群像——《稻田》、圆点女王草间弥生的《大地盛开》、绘本作家田岛征三的小学改造项目——《绘本美术馆》与EARTHSCAPE用人形花园展示草药有益身体的《草药咖啡馆》都是非常有趣的艺术作品。
《稻田》
《大地盛开》
《绘本美术馆》
《草药咖啡馆》
广泛参与：艺术是沟通城市与乡村的手段
游客在踏上艺术之旅的同时，还可以观赏梯田、树林的四季美态，参加庙会、农忙等传统活动，全心感受越后妻有地区的风土文化。推行过程中大众的参与和体验比作品本身更有教育意义。
艺术家不是公共作品的单一拥有者及创作人，艺术作品也属于参与其中的市民与土地拥有者。
北川富朗强调
我期待藉由大地艺术祭的举办，让都市人亲近久违的自然与清新纯朴的人际关系，也希望藉由艺术的介入让在农村生活的人们能够享受当代艺术。艺术在这里也许是一种手段，但是艺术却结合了都市与农村的人们，并且激发人们更多的想像力与热情，人类透过艺术得以再次省思人类与土地之间的关系。
环境营造：住户与游客共享
“大地艺术节”所征求的作品形式可以是雕塑、展览馆或社区中心，既能做展览经营，又能提供接待服务。它的方向不是“环境艺术”，而是 “艺术环境”的重建与营造。
大地艺术节从2006年开始推行“空屋计划”「Unoccupied Houses Project」，通过建筑调查、建筑师介入、功能策划、设计、拟定契约、施工检查等步骤，逐步将越后妻有许多限制的住宅加以改造，过去被视为是“负面资源”的空屋转化为“正面资产。
“梦想之家”（Dream House）就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家屋重新恢复使用的动人故事。
移居东京的村上婆婆在越后妻有的老家是一栋极具特色但年久失修的古宅，每逢冬季屋顶积雪厚重，维护费用也十分昂贵，在人力与财力不济的情况下，大地艺术节工作团队邀请塞尔维亚艺术家Marina Abramović把古宅改装成“梦想之家”民宿来经营，设计了让人练习做梦的房间与床铺，鼓励游客到此作梦，将这些梦境故事集结出版。艺术家还为村上婆婆留下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让思念家乡的她在回到老屋时仍有私人空间。新潟与东京之间交通便利，婆婆可以时常回到老家与亲友见面，婆婆保留了老屋的记忆分享给游客们，也拥有更安全舒适的居住空间。
“大地艺术节”的延伸
传播与经营
“大地艺术节”还衍生出了一系列盈利性的宣传模式，售卖收入不仅可以承担运营的部分成本，还能够让亲历的游客拿到多种多样的纪念品，传播到更多的国家，挖掘更多的潜在游客。
出版大地艺术节的相关书籍，通过艺术传播本地文化。
参展艺术家运用当地特色的材料制作，或是艺术家设计、当地农户生产纪念品，统一以ROOOOTS品牌售卖。
扩展与自治
“大地艺术节”在夏秋之交的 50 多天举办，节日之余，越后妻有也不甘沉寂。林间学校、里山实验室等各种工作坊、讲习所、野营活动、民俗之旅也格外受欢迎。
越后妻有森林学校
越后妻有-里山合作组织是一家由本地居民及区外支持者组成的NPO 组织，通过废弃房屋的重新利用、荒芜田地的重新翻种等方式为地区发展提供帮助。基层社区的自治精神正在萌芽，人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家，加入到这项饶有趣味的乡土营造中来。
参考资料：上下游网站《歷史、文化、環境共生的大地藝術》
http://www.newsmarket.com.tw/blog/15281/
http://www.newsmarket.com.tw/blog/15308/
http://www.newsmarket.com.tw/blog/15414/
未完待续
研究团队：BIAD方寸营造建筑工作室
不止提供单纯的规划建筑设计，更提供项目的整体解决方案。我们相信，设计学科向来是策略导向的，从来更关心问题的解决。而这个时代的设计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转型，哪里有问题、哪里就需要设计。
基于此，方寸营造建筑工作室研究团队成立。我们会持续关注与社会发展以及市场和设计相关的许多问题。相信通过和项目同步推进的日常研究积累，能够在我们的项目设计中融入更多的设计策略，对我们业主所面临的复杂问题的解决提供更多样的思路、创造更多元的价值。
▍ 研究团队组长
崔曦
重庆建筑大学本科；中央美院硕士
曾任航天建筑设计院副总建筑师；华高莱斯国际地产顾问（北京）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现任《城市化》杂志、中国国际化发展战略研究
委员会委员
新地产网站专家顾问团成员及新地产特约评论员
中国房地产研究会、中国房地产业协会总工程师
联席委员会成员
▍ 研究技术支持
王飞
方寸营造建筑工作室主任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建筑学学士
一级注册建筑师
▍ 研究团队成员
何洪印
方寸营造建筑工作室建筑师
辽宁工业大学，建筑学学士
田 女
方寸营造建筑工作室建筑师
天津大学，建筑学学士；英国爱丁堡大学，硕士
姚 婕
方寸营造建筑工作室助理建筑师
天津大学，建筑学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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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AC君：沈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