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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王澍学习丨AC建筑周报1019

2016-10-19 周源 AC建筑创作






向王澍学习

“小”的西丽文体中心

蒙特利尔的充气结构

全光伏里面大楼

公园桥的新危机

圣家堂最后的瑕疵

物质与形态

木头的极限

向王澍学习


“乡建”是个这两年在中国建筑师之间经常被谈论的热门词。要把乡建做好并不容易,成本,工艺,都是限制的瓶颈。最近西线工作室在离贵阳30公里的贵州车田村完成了这样一个文化活动中心——它从外表上乍一看仿佛是王澍的作品,就像是宁波博物馆的再演绎。粗青石的垒石墙外表与王澍的瓦爿墙远看如出一辙,而大大小小的窗洞、坡与直的结合,都或多或少借用了宁波博物馆的形式。



© Jingsong Xie 

当然不光是外表,这座活动中心的内部空间布置(比如那连贯的楼梯)和一些细节(比如栏杆扶手)都和王澍一些过往作品非常相似。


在这里必须指出的是,在建筑学的领域里,因为借用手法而给人扣上“抄袭”的帽子,是个非常幼稚的行为。在低成本低工艺建筑上,王澍做出了一些可供借鉴的例子,自然需要更多人去借鉴和演绎。毕竟我们做建筑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做艺术品,而是为了切实地改善他人的生活。


只要不是拙劣的画皮式的模仿,都应该被归于良性的借鉴。更何况长此以往,说不定会演化出更有趣的东西,形成一条谱系,一如日本建筑师都喜欢的轻和白。这绝非坏事。


© Jingsong Xie

关于上面所说的“演化”,这里已经有一个现成的例子:由Archi-Union在上海做的池社。这个建筑的外表也或多或少带着一点王澍的影子,但自由创作的部分则更多。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们在青砖砌筑的外立面上使用了数字化砌筑,从而形成了通透——封闭的渐变,以及形体上的流动。


在我印象里这应该是第一次有人用传统中式青砖做数字化砌筑。这样一座建筑,除了传统的韵味,还多了一抹工业化的灵动。那么再往后,这座池社又会启发出什么样的新作品呢? 


© Su Shengliang 

“小”的西丽文体中心



© MVRDV

关于“小”这个话题在《未来建筑会越来越小》作过讨论——那篇文章自然遭到了不少非议,主要集中在“没数据没干货”和“逻辑有问题”上。在此我无意多做辩驳,毕竟以同样的方法去指责所有宣言式的文章,比如《论十大关系》或者《I have a dream》没干货、没数据、没逻辑,也一样说得通。宣言者未必有错,而有些人的思维就是由应用文组成的——如此想来,我确也无辩解的必要。毛主席和马丁路德金都不怕没逻辑,我怕什么。

 

但现象依旧是存在的:建筑真的会变得越来越小。比如这次在业内引起不少关注的MVRDV与筑博建筑联合设计的深圳西丽文体中心。他们发表在Archdaily上的自述里有这么一段话:“城市的飞速发展就像一个经济动力泵,大幅度提高了生活需求的高度密集化,与之相匹配的大尺度体育设施层出不穷。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在充分理解城市生活的基础上,将空间尺度进行压缩,使其能顺应越来越多关注个体的社会发展趋势。”这句话如果精炼起来,其实也是在贯彻一个“小”字。小而有人情味。



© MVRDV

从这张内庭效果图可以看到这次MVRDV和筑博建筑对大型公共项目空间尺度的控制是非常有节制的——不追求大而气派,而在于小而精巧。整个项目占地十万五千平方米,其中包括20000 平方米的剧院、15000平方米的篮球和羽毛球馆、10000 平方米多功能馆和6000平方米游泳馆四座主体建筑。考虑到周边的人口密度,这样的面积也完全说不上大。


© MVRDV

作为一个建筑群,西丽文体中心在构成上并没有什么统一的整体感。甚至上面的概念图都像是一个做菜的过程——每个步骤放进一点不同的调料,比如四个形状各异的体块和环形的慢跑步道。题外话是,做设计本来就是个和做菜很像的事情。如何利用现有的厨具,善待食材,心手合一,最后满足食客的口味,其实和做设计是一码事。




蒙特利尔充气结构



Courtesyof KANVA

蒙特利尔市前段时间启动了一个旧城区道路改造的项目。项目的工程量并不大,但按照这种地广人稀国家的节奏,工期长达四年。于是最近他们又发起了一个新的设计竞赛,旨在为工地做一个顶棚——这是通俗的说法。实际上市政方面对这个设计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它必须能够缓和工地与既有城市上的观感矛盾,同时隔绝工地的噪音和粉尘。最终一家叫KANVA的事务所赢得了项目。他们设计了一个具有生物组织状结构、轻盈且易于搭建的充气拱顶。

Courtesyof KANVA

拱顶为了适应不同工地的尺寸而采用了模块化设计,在充气骨骼之间填充了透明薄膜或者展示城市历史图像,并且根据宽度可做弹性调整。如此,便形成了一个明亮、通风的空间,同时还可以满足隔音与隔尘的需求。



Courtesy of KANVA

说到这里,大约又会有人带着睿智的冷笑说“老外就是会糟蹋钱”了。其实衡量一个国家发达与否,除了发达的产业与基础建设之外,还有有一条以小见大的标准:人们愿意为了让生活变得更美好而多花一点钱,而不是一切凑合够用就好。否则,“设计”这种东西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全全光伏大楼



Courtesyof Peddle Thorp Architects

一家叫PeddleThorp Architects的事务所最近在Archdaily上发布了他们对墨尔本一座60层住宅楼的方案设计。


这个方案唯一特别的地方在于——他们宣称要把整个建筑的外立面包上光伏板,做成一个面积超过5000平方米的巨型光伏电站。至于他们怎么实现——我们姑且不谈光伏板的价格与朝向和能量转化效率的问题,据我所知目前透明光伏材料还老实呆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里;另一方面,光伏发电从本质上说就是一个矛盾体:它的制造和拆解能耗大于全寿命发电量,而且难以回收,也许对于偏远地区尚有实在意义,而在大都市里,则成了一些人标榜“绿色环保”的工具。


至于这种把一个环保主题极端化而不考虑实际意义的建筑设计,大概也和那些绿色恐怖分子没有什么区别,祝它永远停在纸面上。


公园桥新危机


Courtesyof Garden Bridge Trust

 海瑟维克的伦敦公园桥经历了去年到今年的一波三折之后,目前好像又被人送到了绞刑架上。


根据Architect`s Journal的报导,目前英国国家审计处已经对该项目展开调查,原因是英国交通部在“明知项目存在明显投资风险的情况下,将纳税人的三千万英镑拨给了公园桥信托基金会”。


根据目前的报导,公园桥项目存在严重的工期拖延,预计将于2017年春季开工,此时已经距离项目开始已经过去十八个月,而目前公园桥信托基金会还没能拿下桥南岸的土地建设权。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交通部一意孤行的拨款可能存在监管不力与渎职问题。对此公园桥基金会做出了回应,但并未否认以上事实。

 

你看,不管多美的理想,总是会被现实变得很恶心。

圣家堂最后阶段的瑕疵




经过134年建造的高迪遗作圣家堂预计将在未来几年彻底建成。但目前它却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高迪为教堂东南侧规划的大广场,目前面临建设资金短缺、拿不到建造许可以及建设用地上的3000位居民无法迁出的问题。


这三个问题可能意味着东南广场将被放弃。在一般的建筑方案上,这是个司空见惯且很好处理的问题。但注意:这是经历了134年建造、高迪的巅峰之作、被视为巴塞罗那甚至整个西班牙最伟大教堂的圣家堂。倘若在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工期之后,它却永远不能被彻底完成,那将是个让很多人扼腕的事情。

物质与形态



我们都见过这种便宜的塑料椅子。每当餐厅打烊,或者婚礼结束的时候,他们都会被叠成一座塔,然后一起被货车运走。如果我们把角度放远一点,实际上椅子被叠起来就是一个形体营造的过程——虽然这个过程在大多数人眼中只是个司空见惯、根本不需要过脑子的事情。但对建筑师来说,大概还会有这么一种想法:能不能用叠椅子来做一个Pavilion呢?



Courtesy of CODA
Courtesy of CODA

于是来自纽约布鲁克林的事务所CODA就试着做了一个。他们说:我们试着不再以一个物体的使用功能去看待它,比如椅背,扶手,腿——而是以形态的角度去理解,比如曲线,平面,镂空。如此一来,就让它们脱离了与人的关系,而彻底成为一个“材料”。

 

这是个很有趣的想法。其实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总会面对一些习以为常的东西。人的脑子为了节约运算量,就会采用一种非思维的方法来处理这些东西,所以我们就会对很多东西不再上心,也不过脑子。但作为一个建筑师,有时候不妨有意识地切换一下角度,审视一下自己身边那些平常的东西,比如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的细节,想想它们的历史发展,制造工艺和使用设计,你就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为什么我们使用的碗总是有那么几种不同的样式?诸如此类。要当个好建筑师,大概总是得对那种不用过脑子的事情抱有警惕的。因为我们需要寻找有趣的东西,而没有什么东西比用陌生的眼光去审视熟悉的东西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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