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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丨追忆初恋似流水

中旅文 中国旅游文学 2021-01-24



突然想起绽开几年前逗留在k城的枝枝蔓蔓。


拂去记忆的网尘,其实对k城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感觉,或许也可能是限于当时的心境并没有作深入留连的结果,一些诸如在旅游手册上十分强调的人文景观很遗憾的只有一个名称上的概念。


我记得我们住在车站旁边的一家小店里,那是家很不起眼的小旅店,耸立在屋顶的招牌因岁月的侵袭而显得过于黯淡,只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觉那上面书写的字痕很有些暧昧之嫌。不过,这似乎也不太重要,停留在k城短短几天的百般无聊以及我们之间时不时发生的龃龉摩擦宛如吃了满膛火药似的,印象很深刻地一直坚持到现在依然十分清晰。


说到这里,我似乎才记起我这是在讲一个初恋故事。

 

我和玫是默默相望了九百多个日子后才不可压抑地燃起爱情火焰的。至于其间的种种因由,那是另一篇文章的事情,我不想在此多浪费笔墨。我们这一次远足完全是玫一手促成的,我所创办的一家电器厂终因技术、资金等条件的障碍不得不划上了一个令人寒心的句号,而玫正想利用这段时间催讨她们公司里的几笔应收款,应该说玫的用心是十分明显而极富有女性柔情体贴的,假公济私陪我出来散心。但还应该说明的,玫也是一个对工作极端负责的业务骨干,由此不可避免地落入那种好心肠结不成善果的旧窠,当然这跟我怆然受到无法忍受的残酷打击的心情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们准确抵达k城的时间应该是上个世纪某年的6月18日下午。等办完住宿手续,18日下午还有好几个小时,我们盘算之后觉得还是先去街上转转,顺便也能采购点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当我满心喜欢地买到一本买了好几次都没有买上的《溪水流年》后,发觉拿在手上的竟是一本盗印本,气得我狠狠咒出了一句粗话,却不知什么地方触及了玫的某处神经,她毫不掩饰地用力批评了我的满嘴不干净,我当即恶声恶气地回敬道:我是不干净,你老早知道这样,何必找我呢!等话一出口,我也就想起她在车上对以往黛老是喜欢来找我的芥蒂还尚存于怀,因此我刚感到后悔,玫却气鼓鼓地闷头往回走了。


玫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吃不喝很有些任由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滋味,我心有所虑却束手无策,我真的不知该从何做起……


站在门外,我呆呆如一尊泥塑木雕之像。


僵持中,暮色白头顶悄悄筛落下来,愈筛愈密,愈筛愈浓,旅途的困乏加上未曾来得及攫食的胃肠辘辘,使我顿生出一些坚持不住的感觉,天井对过的一角屋檐在我的视线河里慢慢模糊起来,突然又塌淹了下去……


我终于从虚幻中一觉醒来,发现玫正静静地坐在我的床边,两个眼泡红肿却神情专注,我轻轻拉过玫细软的双手无言地抚摸着,两颗泪珠也跟着涌了出来,过了很久很久,我似乎才听到了玫的一声微叹。

 


玫很吃紧地东奔西跑于k城的方方面面。我知道讨债是一项很复杂很费脑力精力的综合运动,也许可以说是一门深奥的艺术,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把那本盗印的《溪水流年》翻过来又翻过去,一点忙也帮不上。直到现在,我对自己那时的无能而未能给玫助上一臂之力且拖累她不少依然深恶痛绝后悔不已。


几天下来,当玫跑得实在太累了而不得不在旅店喘息之际,跟我说起其中的种种细末,这时玫脸上隐隐透出一种成功的喜悦来。我知道女人在心情好的时候往往会喋喋不休的,然而我却很难过地从玫的叙述中发觉玫正渐渐陷入一种老鼠嬉猫的骗局。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了玫一句:你是不是觉得里面有诈?


有诈?!你这张乌鸦嘴,积的德好不好,你是不是要看到人家全军覆没,才高兴呀!


果然,迎面就是一棒,我便忍住,不说了。


玫也不说了。


玫坐在沙发上,眼睛却望着窗外,我猜想玫又生气了。她坐了一会,便一声不吭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渐渐,我也被一阵乏意所侵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当我第二天一早起来,发觉玫早已出门了。我不想走动又无事可做,便把那本盗版书翻开来玩起了捉错别字的游戏。


中午的时候,玫没有回来。


晚饭的时候,依然没有玫的消息。


我不由得为玫担心起来。正着急想去找她时,电话铃响了,我一听是玫的声音,兴奋地连声问,你在哪里?玫却一脸平静地说,你别为我担心,我只想清静几天,我已搬到外面去住了……


我感到一阵昏眩,手中的话筒突然跌落下去,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回音。


我觉得,我留在k城已毫无必要。


说真的,我并不怨玫,我只感到自己无聊透顶。这个时候,还能出来散什么心,毕竟玫是有公务在身,而且是非同一般的公务,自己不但帮不上忙,还时不时给她添麻烦、闹情绪,真是罪有应得。


我把打点好的行李又慢慢放下来,我觉得无论如何,我要等玫一起回去,把玫一个人丢在远离家门无依无靠之地,我于心何忍,我还是个男人吗?


我想,一个人的旅途毕竟是寂寞的。玫虽然因一时气愤而离去,但她心底里还是希望自己在这里等她一起回家的。我又翻开了那本盗版书,里面的错别字我都用笔圈了出来,这一次,我在圈点过的页码上又重新发现了一些错字别字。


我感受到了玫强烈的个性锋芒。


玫一旦有了某种判断或认定,你即使有一百个理由,也不能与她逆向思维,你只能顺着她,呵着她,她骄傲的翅膀容不得一丝儿风一丁点雨。


我终于在3天以后接到玫再次打来的电话,她让我在下午2点去火车站与她会面,一起回家。


至此,我的故事也该结束了;玫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晴朗,她说,她亲眼看到债权方在银行办好了汇票手续,回去后就能收到那笔欠款了。


接下来的结局,大家或许都已清楚了,债权方的汇票纯粹之虚乌有。玫再次杀回去时,对方已消失得不留一点儿痕迹。

玫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我和玫重归于好。


3个月后,玫成了我这个手无寸金男人的妻子,我们恩爱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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