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行走丨2019年来了(外一篇)

南回不归 中国旅游文学 2021-01-24


初见山田洋次、高仓健、倍赏千惠子“黄金三角”组合的《远山的呼唤》和《幸福的黄手帕》,还是在大学的影视文学课上。那个沉默寡言的高仓健,刹那间就成为了心目中的“一代男神”,以致于至今仍无人能够取代。就连“田岛耕作”被警察带走时所穿的那件夹克衫,也成为我们所热追的装扮,甚至包括有的女生(当然都只是仿造品而已)。


差不多就在同一时期,日本歌曲《北国之春》也风靡校园:“家兄酷似老父亲,一对沉默寡言人。可曾闲来愁沽酒,偶尔相对饮几盅。”不知怎么,每每哼到这几句时,总会有种欲泪的感觉,尽管那个时候,我们同样也还很年轻。



冬至日。按照老家的风俗,要去祭扫已故的亲人,与祖先们聊聊天。晚上,还要敬酒、敬猪头,“烧太公”。而我年前的这个双休日,却还得开上一整天的会,不能成行!只能在此遥祭我的祖父母、我的父母亲了。愿你们在天上一切安好!


梁文道曾经说过:拍底层社会是有道德感的。看许鞍华的《天水围的日与夜》和《女人四十》:平实、朴素、干净;隐忍、温情、悲情。掩饰不住的黯然与落寞,压抑的生活境遇和人性的关怀,一点一点地的累积,一点一点地渗漏。



“休涕泪,莫愁烦,人生如朝露,何处无离散。”那些沉浸于琐碎生活之中的人们,同样有不甘被生活磨平的坚韧。平心静气地一一道来,却也三两拨千金。


这世上邪性的人、假冒邪性的人不少,飘的人、伪飘的人也不少,然而脚踏实地、根牢果实的,也大有人在。有一个外乡小伙子,这些年一直在长洲路、木杏新村、周家村一带,骑一辆脚踏三轮车贩卖四季蔬果。青菜萝卜,西瓜地瓜,随季节更替不停地轮换。不耍奸,也不作滑。



渐渐地,张家阿婆,王家阿姨,李家大姐,都与他相识相知了。他就靠着这辆三轮车、养家糊口,抚育子女。长久不见他了,今日再见,发现那辆三轮车也换成了电动的。这也应合了《圣经》上的那句话:流泪撒种的,必有收获。


看美国电影《时时刻刻》。颇有意思的是:叫好者拼命叫好,迷惘者则特别迷惘。妮可·基德曼、朱丽安·摩尔和梅丽尔·斯特里普这三位大咖,分别演绎三个不同时代的女人,却不约而同地都与神经质的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的小说《达洛维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们生活在不同的时空里,但内心深处共有的敏感与脆弱,痛苦与煎熬,恐惧与挣扎,生存与死亡,日复一日,时时刻刻,从来没有停息。


伍尔芙在《达洛维夫人》中曾经这样写道:“爱情也有毁灭性,一切美好的东西,一切真实的东西都会消亡。”要么逃离,要么死去,每个人都无法达到真正的平衡,每个人都有枷锁,每一种人生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惨淡,你要把人生看透切,时时刻刻!



当年的一名少妇,每天总要从醋库巷走向南园路,而我则是从南园路经过醋库巷。上下班的途中,我们时常会不经意相遇。转眼,小十年过去了,期间我看见了她的春秋,她也看见了我的冬夏。我们已然比陌生人要熟悉,又比熟人要陌生。或许哪一天,我真的应该手执一支玫瑰,迎上前去,送赠于她。授人玫瑰,手留余香啊!而马颖美女则说:要送就送丁香,比较雅致。好吧,雨巷中那结着丁香般哀愁的姑娘。



“色字头上一把刀”,残年何惧乱刀砍。


酒杯一端,又想到了两个“好生意”:一是立马恢复苏杭运河的夜航和日航,统一改为“天堂号花船”。俊男靓女,美酒佳酿,良辰美景,歌舞升平。二是勾结“我爱我家”或者“房天下”(谁条件优惠就跟谁搭伙),在神州大地上每个比较好玩的城市大搞“短租房”,轮流短租给广大爱玩又不太舍得花住店钱的人民群众,一周也可,半月也成,誓与酒店业分庭抗礼!酒杯放下,原来是南柯一梦!

由陆文夫、范小青,到陶文瑜,《苏州杂志》三十年了!一早就见陶老师心花怒放的!可喜可贺啊!而我们的《现代苏州》迄今才十一个年头,要是也能持续三十年的话,恐怕也得经历三代人。美女沈总日前有说:历史很长,年很短。忒有道理了。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此时,离2019年还有一个半小时。普鲁斯特告诉过我们:人类毕生都在与时间抗争。而李宗盛则说:当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再见了,2018。你好啊,2019!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爱交给她。时间都去哪儿了”……新年第一天,整理手机里积累的小菇凉的一千多张照片,翻看大菇凉在加拿大离岛上的很少几张照片,温暖!安逸!


父女俩雪中穿行青旸里、南环大街。小菇凉说:有这么多吃的店、喝的店、洗脚的店,就是没有卖书、卖文具的店。老爹我说:那是人家觉得读书就是读输。不过,你还是要好好念书的!



真正的“辞旧迎新”啊!服务了N年的老式索尼,终于由彩色变成为黑白。我最喜爱的外国电影点播,因此也成为了过去词。也好,也罢,下来就改作收音机用,专门收听电台音乐也不错。“从小就爱收听电台广播,等候我最爱的那首歌”……


清人的《两般秋雨盦随笔》中说:浙江江山船妇称“同年嫂”,船女称“同年妹”。向来不解其意,问之才晓:凡业此者,皆桐庐严州人,故名桐严为同年,谐音字讹也。然后,衢州的许同学又加以解释了一下,这是指茭白船。其实,在我们小的时候,我大义乌也是这个样子,管女的叫同年嫂、同年妹,男的叫同年哥、同年弟。




【2018年的这一场雪】


每天都不会消停,总有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电话和短信进来。做点什么不好呢?比如雪天温酒,比如看看美剧《革命之路》。周日的晚上,竟一口气看了三本电影:《纹身师》、《白夜行》、《丑闻笔记》。归来仍是骚年啊!


想当年,从录像带、CD,到VCD、LD、DVD,一步都没有拉下过。各个年代的录像机、放像机和影碟机们,现今仍然在蜗居里静静地躺着,时不时提示着曾经的青春和过往。现如今,还有谁在坚持购买这些的吗?



《爱在黎明破晓前》、《爱在落日黄昏后》,是两部迄今所见的最不符合“故事法”套路的影片(第三部还没看过)。男主和女主滔滔不绝又灵光闪闪的对白,贯穿始终,无所不包,无不涉及,却从未让人感到过乏味、冗长、话痨、饶舌。纽约、维也纳、巴黎、马德里、布鲁塞尔;日出、日落,邂逅、告别,相爱、分离;时间、空间,游走、停留,约定、错身;成长、生死,理想、现实,俗世、灵魂……



五万年前,地球上的人口还不足100万,现如在则有50多亿,只是相近的灵魂却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遇见了,虽说仅有那一夜,其实却已是一生!


N年前,当我辈还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王志文、江珊的电视剧《过把瘾》。N年后,当我辈已然变老后,依然还有冯绍峰、倪妮的电影《我想和你好好的》。即便是N年过去了,人世间那种奋不顾身、撕心裂肺、不计后果、不掺杂质的爱,那种形而上的激情,依然不曾改变过。



在一个还不懂得如何去爱的时候,却遇见了此生此世想要不顾一切地去爱的人,并且用错了方式,用错了力,深深地伤害了彼此,然后就是决裂,崩溃,消失,沉寂。轰轰烈烈的背后,依旧是血淋淋的伤口,依旧特别地扎心。


《卡桑德拉大桥》。历四十余年依然光彩照人,依然经久不衰!还有《望乡》。仍记得小四十年前,十来岁的我在老家那闹哄哄的大会堂里,跟好几百号人一起,站立着看完了这部讲述“南洋姐”的片子。



当时,已经陆续有海外片翻译进来了,在诸如《卖花姑娘》、《宁死不屈》、《地下游击队》、《海岸风雷》这样的社会主义阵营国家影片的“绝大多数”外,竟然还可以有《望乡》这样资本主义日本的“南洋姐”的“另类”。这大概是因为里面也包含了反对军国主义的元素吧?


那时候,看惯了《南征北战》、《小兵张嘎》、《地道战》、《地雷战》、《智取威虎山》的我们,还真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影片风格。当看见日本的登陆海军,列队正步走进“山打根八号馆”里集体“慰安”时,肯定是有笑出声来的。



而今四十年过去了,早已“知天命”的我,再回炉看上一遍,始觉原来拍得是那么的好!“老戏骨”田中绢代和“女神”栗原小卷,就那么慢慢地、轻轻地,甚至是隐忍地、温和地,叙说着人生的悲凉和惨痛,以及人性的光亮与温暖。真好!


秋雨之夜,安静地看了一部现代语境下的黑白影片《塬上》。系第39届莫斯科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第31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提名)。



老家、老师、老友,贫穷、富有,情感,背叛,生存、毁灭;少年之乐、中年之惑,现实纠葛、人性困境,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一一在寻找国宝“朱鹮”的背景中呈现。只是在满目的商业大片中,很少可以见到这样的小众、另类,连“央6”亦不能例外。


同是我朝杨瑾的《那年八岁》,忒像日本的是枝裕和了,都是用最平淡的风格,细细地将人生的苦与甜,剥开给你看。



苏北的泰州新近拍了部电影,名字就叫《香河》。展现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里下河乡村人们的日常劳作、衣食住行、男欢女爱、婚丧嫁娶、命运沉浮……那渐渐远去的乡亲和村庄,渐渐淡去的乡愁和记忆,也把我再次带回到了那个年代义乌乡村的真切生活,以及我们这一代乡村少年的成长经历之中。


再来看这些年,我特大苏州在所谓的文化投入上还真不能说少,如同大多业已富起来的乡里乡亲们爱说的那样:“咱就是不缺钱”!可咋就看不见有一部说得过去的影片出现呢?说来说去,依然还是那本上海人的、发黄的“小小得月楼”。



像苏童的“香椿街故事”,那样逼真再现了南方小街上少年的残酷青春,以及街坊四邻们生活百态的“苏州经典”,有才亦有财的“有关方面”,怎么就不能也去拍个电影,留下点永恒记忆呢?


五点钟便醒来了。卧看伊吹有喜《等风的人》。且以中孝介的声音做背景,深为一种岛国的气氛所围拥。不知不觉,窗外旧改新的南环新村的高楼,又从雾霭中崭露峥嵘。这座城市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开始与结束。



还是在学生时代,就喜欢阅读日本文学,有着与我们的十分粗放、干裂、毛糙和高大上,十分不同的细腻、湿润,甚至是用心的琐碎,柔和的阴凉。很小、很轻的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间或碰撞,便能够丝丝入扣地浸入进你的每一个毛孔。


拣一条小路,栽两排银杏,让它生长出一段诗和远方。这个小雪的夜晚。一个外乡人的夫妻老婆店里,却可以播放着阿拉拍音乐。



一早就看见李佳妹子在说:“金庸告别了武侠江湖。斯坦李告别了漫威英雄世界。有趣的人走了那么多。人间无聊。”在这人世间,有趣的灵魂本来就少!越走就越少!都市里遍地是热闹而孤寂的灵魂。孤独,是人生最终的归宿。


微信朋友圈已然就是个巨大的垃圾场!是的、非的,有用的、没用的,待见的、不待见的,全都挤堆在这里。我也一样活在这个非真空世界里,也一样会制造垃圾,不过是不时会暗示自己:尽量少制造点垃圾。这就像写作与著述,大多注定不可能成为经典,但却可以做到少弄垃圾,少留遗憾!



“人家尽枕河”的城市,也有个缺憾:人们道路选择的余地小!没桥就只能绕。历年来,建造这个小区那个新村的时候,要是都能临河留出三尺宽的小路来,那该是多么庆幸和高明的事情啊!


教养是无处不在的!雨天开车的傻逼们,越是经过水坑时,就越是起劲,越是快速。而有教养者,则或避开了一些,或减慢了速度。



公交车上还真是个“跨越时光”的小世界。又听见几个老太在说:一个自己已经77岁的大爷,每天还得像打仗似地伺候卧床的百岁父母,好福气,也好辛苦。又说:还真不需要活那么久的,忒累人!可就是不由自主。


大数据显示:2016年,中国养老金资产占GDP比重在P22中排名倒数第1。2016年,中国养老金资产占GDP的比重为1%,是P22中占比最低的国家,这也说明中国的养老金资产规模较小,养老压力较大。看来,帝国主义还真不是纸老虎啊!



在我工作的地方,Wi-Fi竟然不是全覆盖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啊)。于是乎,跟我一起的男女老少们,一直都是自己花钱用随身Wi-Fi的。才离开一周后回来,随身Wi-Fi竟然罢了工。待拆下来看,又一手粘上了如隔壁食堂里的脂膏油腻。唉,如此的中老年男人,如何能不油腻啊!?


虽然时下还在做期刊,但不过是个饭碗而已。还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大学在读的我就跟着浙江省作协《江南》杂志的岑琦先生看诗歌稿,并在二百多万字的废纸堆里,发现了后来的同事、本家尹兄的头条小说,并受到作协党组书记的关注,成为内定人选。毕业时,却因“要大排不要青菜”的学生事件,分配至浙江艺校。往事如烟,往事并不如烟。



小屁孩的班上有个文气小菇凉,名叫马悦然。每每考试,多半会压过小屁孩半个头,很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痛感!马悦然有一个高两年级的姐姐,一对一,一带一,养成了很好的学习习惯,根本不用家长盯着。事实胜于雄辩:还是养两个好!


浙江龙游张家埠。我太祖爷就是从这里出发,去了大义乌的大上溪,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今天,我来到了此地,在老祖宗或许也呆过的村口,吃上一碗手工拉面。还得多加辣子!



一个家族的历史回溯,也是一个民族心灵史的片段记叙。一周的回乡时间,过得真快!继续回归更多的、朝九晚五的日子。此次回乡,不但去了祖先地,也获知了一些原本并不知道的有关先人和父亲的事情。在这片土地上,很多的故乡,正在一步步地纵深断崖,当然包括我的!而对于我的女儿们,故乡,必将成为一个遥远而模糊的符号,不可逆转。


阴冷的十二月又到了。已经很久没有整理通讯录了,今早才发觉:有好几个号码已在这人世间停用,包括我的老娘。于是,一一删去,来生再联!

关联阅读


行走丨群居生活

行走丨走多远,有多远

行走丨浙里山水还依旧

行走丨那一场西湖里的无边沉醉

吟诗丨 楠溪江畔演绎了一场清雅诗会

诗会丨那天,我走在一个古老的山村

行走丨贝加尔湖的涟漪在西湖荡漾

行走丨一位俄罗斯姑娘的中国心

行走丨我们最终都会输给时间

行走丨觅:写在湘西边城

行走丨一个人游荡在凤凰

行走丨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笔会丨我乘慢船去塘栖

虚构丨追忆初恋似流水

行走丨煮一壶麦香下酒

行走丨滇东旅途随笔

重阳诗会丨秋歌行板

重阳诗会丨崖下库

行走丨方山小景

行走丨背影

行走丨幽



旅途上的故事,请告诉我们;

有喜欢的文字,请分享到朋友圈。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