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品牌创立的原因一样,他(设计师)没有在市面上看到自己喜欢的服装类型……”“那这和我们创立这个频道的原因是一样的,因为在市面上没有看到喜欢的时尚博……”2020年B站百大UP主中,时尚类只有将将三四个,且无一不主攻美妆穿搭。微博上的头部时尚博主,这两年忙着求明星化妆师合作拍视频。而过去再毒舌的KOL,也放下了无情开炮的笔,转而在聚光灯下,拿起近距离采访的话筒。互联网打破了传统时尚模式下由金钱筑起的壁垒。从意见领袖到每一个普通人,都在试图营造最美最时兴的生活方式。首页上的博主不约而同发着同一个牌子的推广,穿戴着海外奢侈品牌刚释出的热门新品,拱得围观群众也心痒下单,期待着立等可取的精致。时尚变得越来越唾手可得,但我们真的开始享受它了吗?1997年,新周刊目睹了服饰潮流从欧美到香港、再到内地的接力后,在《时装特辑》中感叹:我们正在追逐的是我们暂时还无法追上的时尚——一种世界性的节奏、一种全球共通的旋律。但我们并未放弃对时尚的探索。在1999年新周刊的《戏说时尚》中,你可以看到多个城市的时尚生活范式。即便是在那时候,时髦精们也早已开始在时尚场域里,用穿搭将反义词们画等号——最旧的就是最新的,最土的就是最洋的,最昂贵的就是最廉价的……“脑袋包个绸子,露个肩膀头子,一身玻璃球子,走道还直晃胯胯轴子”,这可能是多数不了解时尚的人对它的认知。即便是Prada(普拉达)现任联合创意总监Raf Simons(拉夫·西蒙),在第一次看Martin Margiela(马丁·马吉拉)的秀场之前,也觉得时尚是肤浅的。但观念的改变,不仅可以发生在1991年那场“全白秀”上,也同样可以发生在今天AHALOLO的频道里。“得罪区UP主”“时尚圈著名相声博主”……哪个板起脸来做评论做科普的专家,会得到这么“不务正业”的称号?但有其UP必有其粉,在AHALOLO的弹幕区里,观众管Dior现任设计师叫“玛利亚阿姨”,跟着UP主喊“买不起不影响我们哔哔”,日行一问“今天你们被‘公关’了吗?”也正是这对好友的“口无遮拦”,往往让人忽略了他们真实的知识储备量。创刊25周年之际,新周刊邀请时尚评论博主AHALOLO,聊了聊我们与时尚的距离,以及那些散落在城市角落里的时尚碎片。
“我觉得现在中国时尚圈就缺少评论类博主。”谈及频道方向的选择,LOLO如此说道。开辟一条新赛道,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件易事。疫情带来的困顿,让这两个因合租办公室而相识的创业者,开始认真琢磨账号的定位。然而,一个珠宝设计师、一个时尚广告导演,做起时尚自媒体来却不如想象中得心应手。在秀场解析之前,AHALOLO的快时尚联名新品测评类、小众圈子解密类等视频流量较高。而这类选题的展现形式,为他们后来打造的热门题材提供了模板。
是不是随大流更容易一些?但在时尚视频这片红海面前,美妆、手工、探店等轻启动题材通通失效。而他们熟悉的传统电影叙事手法,用在短视频上也屡屡折戟。意外的是,看起来更小众的秀场分析和品牌编年史系列视频,却帮他们赢得了更为踊跃的回响。除开求知欲,观众或许更爱AHALOLO讲解时的一捧一逗:越是严肃的题材,越是能被他俩聊出野史秘辛的味儿。又长又难念的人名,用随口起的“牛夫人”“小甜甜”“周黑鸭”“ATM”等替代;品牌发展史中,穿插着无数或香艳或狗血的情节。香奈儿的历任男友、古驰家族的相爱相杀,开了头就刹不住,一聊就是三五集。“咱们不要逆人性而为。”LOLO相信,对知识的渴求和对八卦的好奇,是可以并行不悖的,“我记得大学上编剧课的时候,老师说我们人类喜欢听故事,就是源于窥私欲。”“如果今天我要去当教授,我可能需要考虑影响,但我们做的是大众传播。首先时尚就不是一个严谨类科学,它不是说少个两毫米,我这个炮弹就打不出去。它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东西,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我个人觉得我们没有特别偏重于八卦,可能是因为我们说八卦的时候大家比较专心,再听史实的部分就容易忽略。但你觉得真有意思,愿意听第二遍第三遍,知识也会跟着进脑子。”“没有依据的八卦,我们是不会说的。”AHA也补充。为此,他们动辄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查资料、写文案,却依然保持着一周双更的频率。“比如说香奈儿,或者其他一些时尚巨匠,他们并不是独立存在于历史上,可能和很多艺术家、名人有非常多的交集。所以在说这个人的时候,为了保证论点都是正确的、都是有迹可循的,就不只要读上那一个人的事迹。我们做的是香奈儿编年史,但是读了五六个人的相关资料,需要的时间就是这么多,我不觉得我们花的时间是多的。”
LOLO在视频中“抱怨”:“为了说清楚香奈儿的故事,牵扯太多人了,感觉重读了近代史。”
如果说编年史系列,还只是AHALOLO从传播学角度对事实进行艺术化调整,那么在荧幕前带观众“头排看秀”的他们,拥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自然也要面临更多观点上的博弈。若是从AHALOLO的早期粉丝中随机访问,巴黎世家2020春夏秀场解析可能会是多数人的“入坑视频”,至今依旧能吸引粉丝前来“考古”。在他们之前,国内很少有人会在大众视频平台上对秀场做出专业解析。而那个刻板中透着诡异的秀场,以及这个极富争议的品牌,激发了观众的吐槽欲,也帮AHALOLO实现了数据上的第一次“破圈”。在它之前,AHALOLO试水的几期秀场解析视频,播放量在10W左右。
“反响?有被骂。”AHA回忆道,“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其实没有特别意外,因为我们的观点是独特的。但我们觉得,有讨论,说明我们做的视频是成功的呀。”直到今天,AHALOLO还经常被指责“过度解读”。从秀场延伸出哲学思考,张口就是新旧秩序的交锋……在没有官方说法撑腰的前提下,难免会让人觉得哗众取宠。多数人宁愿相信——“设计师只是觉得这种款式好卖而已。”“但是这一次设计师的发言在我的解析之后!”在巴黎世家2021秋季秀场的解析视频中,LOLO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指出,自己的解读与设计师的回应不谋而合。而品牌秀场与游戏在元素、造型、场景乃至世界观上向《黑客帝国》靠近的痕迹,也被他俩一一找出。也正是这一期“高质量恰饭”,让伦敦V&A博物馆注意到这对能接到投放、却拿不到品牌方VR眼镜的“脚部”博主。AHALOLO得以在这个举世闻名的顶级博物馆中拍摄,并现场讲解展览“Bags:Inside Out(包里包外)”中的展品包包。眼尖的粉丝还发现,在中文互联网中拿下这一拍摄权的博主,只有他俩。
接广告这事,足以窥见UP主在内容上的价值取向。要知道在B站,粉丝对UP主最大的肯定,莫过于“让TA恰”。而在AHALOLO这儿,“接到了时装品牌、尤其是Dior(迪奥)的广告,那是要放鞭炮的”。毕竟“自绝财路”,是这对得罪区UP主的“传统艺能”。关注AHALOLO久了,多少都能感受到他俩对Dior某些设计理念的不认同。在他俩眼中,设计师Maria Grazia Chiuri(玛利亚·加西亚·基乌里)在秀场上大打女权牌,很多时候是“设计不够,口号来凑”“成衣线大张旗鼓,高定线闭口不提”的作风。而他们对迪奥2020女装秋冬成衣秀的解读,更引发了UP主与粉丝之间“何为时尚伪女权”的大讨论。关于两人针对设计师理念提出的异议,也有粉丝积极在评论区作出补充。
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那都算不上一期播放量很高的视频,却激发了两人掰开揉碎讲清楚的表达欲。为此,他们甚至录了4期为一辑的女性主义小专题,试图通过对Givenchy(纪梵希)、Balmain(巴尔曼)、Mugler(穆勒)、Alexander McQueen(亚历山大·麦昆)等非一线品牌秀场的解读,呈现他们心目中设计与理念俱佳的品牌形象。
“我们并不是不喜欢一个品牌,就会连它做得好的地方都无脑喷。”LOLO强调。“去年我们有一期节目,把迪奥评为疫情期间表现最好的品牌。你想疫情期间所有国际快递都停摆,它却在中国办展览,把衣服从法国运到中国,线下线上打的配合还特别好。放眼全球好像没有其他品牌能像迪奥这样,我觉得它是给这个行业做出了表率的。”
“我们体量也没有大到需要被公关,”AHA觉得他们被大家谬赞了,“品牌找我们来洽谈和合作之前,都看过我们所谓得罪他们的部分,甚至可以回想起其中一些细节,说明我们确实说到了他们心里去。不管他们是赞同还是持观望态度,至少我们介绍过的品牌都有比较大的气度,可以去接纳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做时尚评论可以让你翻来覆去地审视自己的观点,然后能以更辩证的角度去看问题。”但两人也有过不少观点上的分歧,“我们经常发现,我们把想说的在录之前写完了,但是在剪辑的时候还有一些补充。”在介绍设计师Martin Margiela(马丁·马吉拉)那期视频里,AHALOLO化着精致的妆容,用观众熟悉的戏谑风格录完了正片。但在第二部分“BiBi小角落”里,两人顶着素颜和黑眼圈,一脸严肃地在电脑前继续头脑风暴。
弹幕:像极了我肝论文的样子。
时尚品牌擅长靠造梦吸引拥趸,然而一旦品牌形象偏离既定路线,人们心中的品牌“格调”不再,往往会引来舆论的反噬。“大家对于品牌的要求真的还挺高的。品牌的变化为什么一定是坏的?”对外界认为是“恰烂钱”的一些举动,AHA持保留意见。“尤其山本耀司这种,他当然无可争议是一代时装大师,一旦他开始和街头潮牌supreme联名,一些死忠粉就说动摇了对他的看法。你们既然喜欢他的设计,为什么不能让人家活得好一些?我觉得商业和时尚是不冲突的。”
有网络调查表明,在那次联名前,有47%的受访者并不知道山本耀司。实际上早在2009年,品牌就因经营不善濒临破产。而在企业被私募基金收购后,只能拿到极少股份的山本耀司,已经沦为了品牌“打工人”。
在他们看来,所谓的蓝血、红血品牌榜只是民间的杜撰,奢侈品大牌与街头潮牌之间也并没有牢不可破的壁垒。“关键是你想获得一个快速赚钱的工具,还是想做一个长久的品牌?”LOLO提出,“比如说Off White,它之前是一个无可争议的潮牌,但现在它开始走时装周、把高级制衣的技术融进去,想往一个时装品牌的方向发展,我个人觉得是正确的路线。”
时装品牌行走江湖,总是离不开人设。“Tiffany(蒂芙尼)最近不就出了一个很激进的广告吗?它的广告语叫做Not your mother’s Tiffany(不是你妈妈的蒂芙尼),很明显会得罪原来的客户群。但它敢下这样的赌注,就是相信得大于失。”AHA说道。面对这样的口号,评论区的驳斥多于肯定。
时尚圈的左右互搏屡见不鲜。与其说是因为人们在意品牌咖位的高低,不如说是他们担心自己依附品牌人设而成就的自我人设,是否能屹立不倒。社交媒体上最近一次奢侈品鄙视链大讨论,发生在电视剧《三十而已》播出期间。为此,AHALOLO也请来了奢侈品柜员朋友,聊聊奢侈品销售中的不成文规定,以及当事人在工作期间遇到的戏精客人。
顾客:搞快点!
而他们对小众圈子的挖掘,更深入到了明星群体。从请圈内人解密“明星借穿高定为何被拒”,到“怎样才能登上顶级时尚杂志封面”,再到“代言人翻车后大牌公关要做什么”……AHALOLO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找来业内好友一一解答。“明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TA的一言一行能上热搜、引起大家的讨论,其实是因为背后有值得我们探究的东西。”LOLO答道,“比如说白冰那一期,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个人,是在讨论目前时尚圈里,造型师和品牌之间的一些乱象,包括借衣服、换衣服,怎么给明星安排衣服等,对整个机制来做一个幕后的揭秘。”AHALOLO邀请到的造型师嘉宾,通过电话连线的方式接受采访。
但他俩并不满足于眼下的题材。“我们想在疫情结束之后,多多地走出我们的摄影棚。实际上行业内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可以讲,比如说科普面料材料、展示设计图纸怎么画、探访大家的工作坊等等。等到疫情全部恢复好,我们会给大家带来更多有趣的其他内容。”
不只是他们,时装品牌也在积极求变。在多数秀场都要靠视频展示的2021年,大牌们的“骚操作”层出不穷。迪奥让工匠们在小人偶身上穿针引线,Moschino(莫斯奇诺)则让提线木偶在视频中上场走秀。这在AHALOLO看来,是品牌“再次回归了传统”的举措。“二战的时候因为战争,品牌没有模特,无法做实体秀,大家也无法去现场看秀了,时尚行业陷入了比较艰难的一段时间。后来他们就让娃娃穿上了衣服,把它们寄给世界各地的客户,让时装屋得以留存。”“现在因为疫情,很多品牌选择了线上直播开秀,我觉得这让每个人都更加有机会去接近秀场,因为你直接上网就可以看到对不对?不像之前,品牌要邀请你才能看秀,这就是一个时尚从特权阶级往普罗大众发展的趋势。”“视频是时尚在当下的语境里更加拓宽的一个传播渠道。有了自媒体,大家接触时尚所需要的成本就更低、时间更短,整个行业的发展和更迭就越来越快。”“很多时候,观众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我们自己没有想到过的角度。”提到做频道给自己带来的收获,AHA感叹道,“我觉得我们和观看者的关系,并不是我们输出、观众被动接受。大部分时间还是有来有往的。特别是B站有弹幕,对于你的一些言论或观点,它是有实时反馈的。”“我之前跟很多人说,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在黑暗海面上行走的船,越往前走,所见的亮光越多。”LOLO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非常冷门,后来发现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会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同,这确实会蛮有成就感的。”“一座城市的风格
没能成为国际上的主流,
并不意味着它就是不时尚的”
“我觉得多数人还是喜欢从众的,不想当个异类。”LOLO聊起他对人群的观察时说道,“比如说你要融入贵妇圈,你就必须有贵妇圈的那一套装备,对吧?想要融入潮流圈,你得去穿一些潮牌,买一些限量版球鞋衣服之类的,要融入时装圈你就得去关注一些时装品牌。这是一个圈层的问题,每个城市、每个国家都有。”若是想直观获取一个地区的时尚印象,AHALOLO相信时尚杂志是一个绝佳窗口。“有些杂志放我面前翻几页,我就知道大概是哪个国家出版的。比如说英国和德国的,它的风格会比较年轻、比较亚文化。法国的会比较优雅,意大利的会更加grand(宏大),或者说历史性的感觉会更多一些。”1993年,美国版《Vogue》做了一个东方风格的主题策划,摄影师Arthur Elgort(阿瑟·埃尔格特)应邀在中国为超模Linda Evangelista(琳达·埃万杰利斯塔)拍下了这组照片。而不同地区的时尚基因,也往往和气候影响、历史进程脱不开关系。“比如说英国,大家总觉得英国是个很有绅士文化的国家,西装、风衣做得特别好。那是因为英国从前是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男士正装来源于军服。现在的英国保有一些从前的传统,所以英国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穿西装上班。”“为什么中国没有风衣文化?因为中国很多地区的气候就不适合穿风衣,要不夏天太热,要不冬天太冷。英国经常下雨,冬天不太冷,夏天也没有特别热,风衣就在他们国民的穿着中保留了下来,反倒形成了一种风景。”“在美国,大家经常看到的就是T-shirt、牛仔裤。那是因为过去的淘金热,大家需要非常耐磨的裤子。原本穿的羊毛裤子不耐磨,在石头上一擦就破了,为此他们发明出了牛仔裤,后来它融入到了美国的服饰文化中。”具体到城市,常居伦敦、回国时基本在上海活动的AHALOLO,还是有不同的感受:“我觉得中国年轻人对于奢侈品的购买意愿以及购买力,还是很高的。在上海,我更容易看到一些T台上的时装融入到日常的生活中。T台是一个梦,可以看到它们落地,我觉得就挺棒的。”
AHALOLO探访国内设计师秀场后台,近距离展示面料。
“我个人很喜欢一些中国的元素,比如说马褂,或者中国传统的丝绸面料,它们在上海保留得很好,非常容易被找到。也有很多手工很厉害的师傅,他们可以给你做出好看的衣服。但是你知道,在伦敦找这样的应该是不太可能。”“在伦敦,其实不会看到特别多的人在穿着或使用比较昂贵的奢侈品。年轻人穿搭没有什么套路,你能看到一些特别酷、特别亚文化的东西,我觉得拓展了我对于时尚穿搭的眼界。”“各地都有各地的市场,我也没觉得谁比谁更好。如果用所谓的时尚标准来定断的话,太过于片面。”LOLO提到,“我去过国内外的大小城市,都挺令人印象深刻的。比如说去拉萨,能看到藏族服饰;去北非的马拉喀什,能看到长袍;去海南岛,就能看到大家穿的斗笠或者花衬衫。我觉得都还挺美的,挺适合当地的。”丁真的爆火,多少也与少数民族服饰带来的魅力加成有关。/《丁真的自然笔记》“为什么很多人觉得法国人时尚,是因为法国人创立了时尚体系。但是你想,如果那个时候是四川人、上海人或者是西藏人创造了时尚的话,是不是就会以当地的衣服来作为评判的标准?”“因为他们的服饰没有融入现代的时尚体系中,因而不被大众所了解,大部分人就觉得他们不洋气,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衣服就是不时尚的。”实际上,这种“小众且美”的感受,往往能从看似随意的市民穿搭中获得。“平时在路上,经常能看到穿得特别好看的老太太,风格也非常迥异。我觉得她们更像是人在穿衣服,而不是衣服在穿人。”在城市中,AHA会倾向于观察一些年长群体的穿搭。“像巴黎世家,他的秀场就很喜欢用一些上了年纪的、更有人生阅历的模特。经过时间的沉淀,她们对于自己的喜好有绝对的话语权,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敢于对自己不喜欢的潮流说不,所以他们能穿出忠于自己的一个形象,我觉得这一类人确实很值得我们去看。”
“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对待时尚,能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去看了。之前可能更多的是仰视,现在大家敢去质疑所谓的权威,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对于越来越有主见的年轻一代,AHALOLO乐见其成。在多数人的印象中,时尚潮流是自上而下的。正如电影《穿普拉达的女魔头》中说的那样,即便是一件打折甩卖的蓝色毛衣,也能追溯到一两年前大牌秀场上的某件单品。但自下而上的影响,也并非从未发生。“比方说现在的潮牌,就来源于之前美国民间流行的黑人穿搭方式。”而为了迎合消费力更强的年轻玩家,奢侈品们早在2017年就开始拥抱潮流文化,积极与街头品牌联名。“其实我觉得很多时候,设计师所谓的找灵感,也是在看日常中大家会怎么穿吧。”LOLO聊起自己的见闻,“我之前在东伦敦看到一个男生,在自己的风衣上用马克笔涂鸦。过了大概一年多,我就在秀场上看到了类似的设计。”
“包括现在国内的年轻人,也不再盲目跟着大牌的风向穿衣服,而是开始勇于创造属于自己的时尚了。”AHA发现,“像中国最近很流行的Y2K风格,就不是哪个大牌先带起来的,而是很多酷小孩自己玩出来的东西。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会让整个时尚圈更有生命力。”
“在我们之后有很多人来做这种时尚评论类节目,然后做得都还不错。”
当然,输出观点与风格并不容易,能达成他们的初衷已是难得:“我们希望人人可以参与时尚、有权了解时尚,就像我们的口号‘买不起不影响我BB’一样。我们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使用这句口号了,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