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VS张一鸣：10天内两次“隔空”对话，得出一致判断！

在刚刚结束的“一π即合·华兴π对”上，华兴资本CEO包凡与美团点评CEO王兴、今日头条CEO张一鸣围绕互联网的下半场展开了一场对话。

在此之前的10天之内，二人曾分别在公开演讲中不约而同地谈到了互联网下半场、科技趋势、企业管理等话题。关于这几次“隔空”对话，岛君在此进行了一番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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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 | 亦萱
来  源 | 正和岛（ID：zhenghedao）

怎么看“下半场”这个问题？

张一鸣：下半场就是后手机时代，最大的变化就是移动时代过了高峰了，这个分界线最明显。但是更多的连接，更多的数据，更强的处理能力之后，应该还有机会，有大的变化。信息技术还在继续展开之中。

王兴：下半场有很多特征，但最基本的特征是，互联网的普及度。中国网民已经超过7亿，已经过了一半。从世界范围看，也基本上接近一半的互联网渗透率。这是一个转折点。用户数不可能翻倍了，但是每个用户能够创造的价值还有巨大的、甚至是几个数量级的上升空间。

在中国，当互联网渗透率超过一半的之前和之后，都有着巨大的商业机会，但是游戏规则和需要关注的点不太一样。

“下半场”的大方向在哪里？

张一鸣：下半场是转折，肯定会有新的事物出现。你要找新的变量、新的要素。有人认为是国际化，有人认为是精益的管理，有人认为是人工智能，大家有不同的后续发力点。下半场开始，但怎么走并不是完全统一。

王兴：在我看来，未来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有三个大方向是最激动人心的：上天、入地、全球化。它们并不是单个层面的加入，而是需要更多地结合。

上天，是指高科技。中国未来在高科技领域的创业，需要很多底层的积累、需要投入很多资源、需要更多耐心。

入地，是指不能只停留在C端做连接，要扎到地底下去。往后的连接需要真正了解产业的方方面面，只有在产业的基础上做连接、改造和提升效率，才能在整体上为客户创造价值。

全球化，是指在国内市场逐渐饱和的状况下，中国互联网企业要积极的走出国门，抢占全球市场。如果中国企业不能更好地服务更大的经济体的话，长期来看是缺乏竞争力的。

总之，下半场仍有新入场的机会。只要找到你想做的事情，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问题，你永远有机会。

怎么看技术对你们未来的价值？

张一鸣：技术有机会扮演一个重要的生产要素。但最重要还是你的服务，给产品、给用户、给社会带来什么。从这个角度看，技术只是生产要素之一。它在有些产品中扮演的角色会更重，有些产品中，它解决核心问题，它跟商业化的成功多少没有这么大的关系。

王兴：高科技将是未来5到10年很大的驱动力之一。但并不是单做，就像互联网会跟各行各业在一起，AI、其他高科技也会和各行各业结合在一起。例如美团外卖送啥都快，我们前几天已经超越了每天1000万单，这里面如何降低配送成本、如何快速抵达，可以通过数据和AI的路径分析来进行派单。无人车、机器人在未来也不是很遥远，送外卖的机器人可能会很快实现。

怎么看跟BAT的关系？

王兴：我认为至少A和T都还会非常厉害，能提供很多服务，对行业有很大影响力，会持续很长时间。

我们不是看同行、竞争对手，美团是以客户为中心，这不是一句空话。因为最终你还是要给客户创造价值，客户愿意直接或间接付你钱，公司才能够存在，才能创造商业价值，最后才能给股东回报。现在互联网上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如果你能选取某个角度，通过互联网或手机帮大家做的好一点，就是创造价值。

其实竞和争不一样，同向为竞，相向为争，我觉得我们是竞技。再说，如果大家疯狂竞争，就可能出现超出实际价值的第一名，不太划算的。

张一鸣：我们不去类比什么企业，你看到市场的机会，你把自己做得尽可能好，你只要找到好的机会，总有机会做得更大更好。

关于BAT，我们尽量不站队。因为巨头之间是互相防范和进入对方的领域，如果你站队的话，可能竞争会更激烈，这是很有可能的。

我们希望能够自己成为一个对社会有很大价值的平台级公司，这个表述没有针对性。

现在让你最兴奋的事情是什么？

张一鸣：我们处于一个剧变的时代，这点本身就是最兴奋的。在这个加速的时代，很多都在发生变化，并且多数是好的变化：不管是技术进步，还是互联网发展到人工智能，开始出现的临界点。当然现在有一些全球化的退步浪潮，但这只是中间过程。总体来说是一个正向的，出现很多积极的新事物、新技术的时代。

王兴：泰森说，“每个人都有一个计划，直到脸上挨了一拳”，不管上半场有什么计划，中场短暂休息之后，下半场上场的时候，这绝对是一个非常热情澎湃的事情。

最让你担忧的风险是什么？

王兴：两方面，内部和外部。

内部永远是我们团队的成长速度。市场机会如此之大，可以做也应该做的事情如此之多，必须有一个很强的团队，自上而下大家都能够很好地成长、做事。但人的成长总是有一定速度的，如何保证我们总体是一个学习型的组织，能够承载起这么多的事情，这是内部的挑战。

外部包括整体的经济形势以及国际的因素。就像前几年智能手机出来之后，大家发现原来对于移动互联网，像诺基亚等全都不算数，大家从iPhone起全都重新开始。未来新一代的东西出现是有可能的，例如Amazon做的Echo、Alexa，新的语音交互产品或者其他人工智能应用都有可能造成重新洗牌。

张一鸣：内部的事情。外部的问题是结果。比较关心人或者公司管理机制，公司内部系统。主要是要让团队健康。

今日头条在成长过程中，我们倾向于“Context，not Control”的解决方案。Context 是指决策所需要的信息集合，包括原理是什么，市场环境如何，整个行业格局如何，优先级是什么，需要做到什么程度，以及业务数据和财务数据等；Control则指委员会、指令、分解和汇总、流程、审批等等。

CEO 首先要做到“避免理性的自负”，由于过往的成功经验，CEO 们常常习惯了自上而下地推行自己认为正确的宏大战略，最后往往以失败告终，这点连早期的盖茨和乔布斯都未能幸免。

具体来说：

第一，减少规则和审批。

第二，组织结构灵活，拒绝领地意识，能灵活调整汇报关系。

第三，弱化层级跟title。

第四，鼓励内部信息透明。

第五，好的内部系统支持。比如我们自己开发了OKR系统，并且和内部使用的IM打通，方便大家互相查看。这些基础工具，第一可以让人更轻松，第二可以规模化。

这样的实践，在我们看来，是把公司当成产品来建设，让公司内部的context更有效，让这个系统分布式处理能力更强。

十年以后，你们理想的公司是什么样？

王兴：Eat Better, Live Better，我们要帮中国人吃得更好、活得更好。中国整个消费升级会很显著，吃依然是人们很重要的一点，吃得更好，包括吃得更健康，吃得更美味，吃得更便捷。这里我们会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积极力量。

张一鸣：最懂你的信息平台，连接人和信息，促进创作跟交流。我们希望让信息的分发效率更高，消除“早知道就好了”这种遗憾，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希望加上“全球”这两个字。

十年之交

王兴：我和一鸣大概2006年左右就认识，到现在超过十年了。我们都是福建龙岩人，父母的房子就差十几公里。但真正认识是来北京之后，之前我在清华读书，他在南开读书。他从大学就对互联网感兴趣，接触很多。

我认识一鸣的时候他还在酷讯，随后他去了微软，后来我们在一起做了一段时间饭否。然后他去做九九房，直到2012年做今日头条。

对方在创业中最厉害的决策是什么？

王兴：张一鸣看得很早。他比绝大多数人都更早明白这是一个什么事情，多大的事情，关键是什么。而且他提前几年就开始积累。

张一鸣：在所有团购网站里，美团在移动化上是最坚决、投入力度最大的。移动是个大浪潮，这个对了比其他的都重要。

怎么评价对方？

王兴：我觉得一鸣非常理性。我不够专注，会有一些纯粹凭兴趣爱好驱动的、其实跟公司业务没关系的事情，他似乎更少一些。

张一鸣：王兴好奇心强，阅读面广，对各种奇怪的问题感兴趣，社交稍微少一点。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好奇心、求知欲非常旺盛。

资料来源：

1，包凡对话王兴、张一鸣：怎么看待与BAT的关系？来源：华兴资本

2，张一鸣：做CEO要避免理性的自负！来源：i黑马

3，王兴谈“互联网下半场”的三个方向：上天、入地、全球化，来源：凤凰科技

4，TMD在密谋颠覆BAT？张一鸣说，我们聊了未来， 来源：中国企业家杂志

5，头条、美团点评、滴滴开了一场闭门会议，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来源：36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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