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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芦荻——开县老城独家记忆

2018-01-23 沧浪琴主 点击开州



湖边芦荻——开县老城独家记忆


闺蜜乔木君知我近日年假,一大早便发来图片,乔木说,知你喜欢这个,昨天特地去拍的。图片上是秋阳笼罩下的汉丰湖边,苍茫盛放的芦荻花的剪影。此时,毕竟是深秋,湖边芦荻尽显落寞萧瑟,氲氲氤氤地泛着旧时光的气息,猛然便想起那一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转眼,汉丰湖已是成湖十年。这些年来,我亦同家乡的其他人一样,曾无数次地在外乡人的面前讴歌着我们美丽的汉丰湖,我甚至无数次打肿脸充胖子,告诉旁人或许更是告诉自己说,汉丰湖,真的是可以直抵西湖之美的。可亦有谁曾知晓,十年来,无数个失眠的深夜,我曾一个人悄悄披衣下床,只为在网上翻看一眼开县老城的照片,只为贪恋一点昔日里开县老城特有的温暖。亦有谁曾知晓,纵使眼前再怎么仪态万方的汉丰湖,其实终究只是属于我心底的一道华丽的伤痕,因为,毕竟是她掩埋了我的童年,掩埋了我的故园……


我是开县老城的孩子。记忆里的开县老城,是那么温馨而温暖,像是秋阳笼罩下的柔软的芦荻花,飘飘摇摇的,尽是童年的碎片与剪影。开县老城,是灰白的环城路内一块巴掌大的绿地,抬眼望去,四处皆是简朴甚至破败的青砖瓦房,弯弯斜斜的青石板路伸向远方,斑驳的木门掩映着一段翠绿葱茏的华年,勤劳而善良的人们,便在这城里养儿育女,共渡流年。

图片作者:玉印山人

彼时,我家就住在东街尽头拐弯处的一条小巷内,小巷曲折蜿蜒,两头皆叫横街子,惟中间一小段叫大夫弟。因为清末年间,就是从这里走出了一个两江总督——李宗羲。虽然新中国解放后,李家公馆早已被国家征用,建成了机器轰鸣热火朝天的针棉厂,但是,在大夫弟老居民的嘴里,公馆依然叫公馆,仿佛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大夫弟永远只是铁打的营盘,是纷扰尘世里一段凝结的时光。而我家就紧邻李家公馆,于是大夫弟统共不过百来米的小巷,便成了我儿时快乐的摇篮。


真的,多么怀念大夫弟里的每一个朝暮晨昏和每一场雨丝风片。记忆里有环城路上得月楼里祖母买来的桂花糕,有东街边上野生食堂里粗犷的椒盐大饼,有狮子楼一品香里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还有最为令人称道的三校门口的豆皮和绞绞糖……有时候真的觉得,如果不迁城该有多么好,那样,或许我们还能寻到小时候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或许还能踩上童年时蹒跚的足印,只是世间凡事,何来如果?而成长,又总是让人有始料不及的仓惶与怅然。

图片作者:刺客

每天早晨近六点,随着广播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的歌声多么响亮……”的音乐响起,便有农家小哥来收马桶粪便。崭新的一天就在这悠长的吆喝声里拉开了帷幕:“涮……马桶了哟……”然后便听得各家各户吱吱呀呀地开了门,要不了三五分钟小巷里便充刺着一阵齐刷刷的洗刷刷……每天上午,各家的大人们该上班的上班,孩子们该上学的上学,而老人们就提着菜篮步行十来分钟,便可去东街头买菜。彼时的东街因为紧邻小城东河码头——老关咀,是各路商贩进城的必经之路,因此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小城最为繁华的地方。


东街头有像模像样的菜蔬店,里面的服务员统一的白帽白围裙,小时候,我们这帮熊孩子便常常被父母派去菜蔬店打瓶酱油,或是买斤盐。记忆里那卖盐的勺子极其新鲜特别,一整块陈旧而硕大的牛的肩胛骨,一铲子下去盐便如白雪纷纷。而酱油勺子又多是木制的小圆筒拴上长柄,按大小一字排开,小勺的酱油值五分钱,大勺的又值7分钱,实在是最为简易便捷的称量工具。熊孩子们因为多是菜蔬店的常客,所以基本是逢作文必写打酱油被服务员多找了钱,回家的路上几经辗转纠结,终于回去把钱还了,然后觉得胸前的红领巾在闪闪发光之类。


记得有一年,菜蔬店流行卖一种小包的五香瓜子,最为简易的小塑料袋上常常装饰着一张武侠人物的小纸片。通常是舞剑的美女,一手握剑指向远方,另一手伸出两根手指举过头顶。小时候,我曾将那些美女惊为天人,但总搞不清楚,为何她们要伸出两根手指,于是就去问我自认为当时学识渊博,实则比我大不了两岁的哥哥。哥哥说:“这都搞不懂啊,这意味着我两根手指便可将你拿下……”

图片作者:玉印山人

那时候最爱的便是夏天。吃过晚饭后,大人便开始往屋檐下的街边泼水,妈妈说毒辣的太阳晒了一天,只有泼水最能降温。那水泼到干渴的大地,似乎还能听到滋滋地响,记忆里便总有一缕缕白烟往上冒。待泼过三五桶水,各家便抬的抬凉板,端的端板凳,点的点蚊香,然后就见大人孩子们坐在凉板上,聊天的聊天,下棋的下棋,看书的看书,还有更小的孩子甚至站在凉板上唱歌跳舞。记忆里,我最爱躺在凉板上,把手枕在头下,看那湛蓝的天空灿若星河,若能遇上一轮明月,祖父便会拉着我的手,教我背上一行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以至于多年以后,每当我看到天边明月,便总忍不住紧握双手,我多么害怕,小时候,祖父温暖的手终于将会从我的掌心慢慢滑落,终于将会连一点残留的体温都不会再有,一如大夫弟巷子里终于匆匆而去的锦瑟流年……


我家的背后就是我和哥哥就读的小学——三校。彼时,哥哥比我高一级,或许他总害怕别人笑他上学还带着我这个又丑又笨的小丫头,于是每次上学路上他总是奋步疾驰,而我总是连走带跑也追不上哥哥的步伐,有时候实在跑不动了,我就停下来大叫:“哥哥等等我,哥哥等等我……”真的,那时候的我们怎么会想到,成长与变迁也正是这样的一场追逐与奔跑,而我们,也终有一天会将那个哭喊着要哥哥等等我的小丫头永远地遗落在小巷子里,纵使她四处张望,也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口……

    

小学一年级,电视里热播《霍元甲》,每周六晚上八点准时开播。那时尚没有双休日,周六下午放学回家,通常都是一条街的小朋友一起疯耍。男生就在坎坷的青石板上比赛滚铁环,或用木棒竹棍充当宝剑比试武功,女生们就在街边上跳绳踢键子。但凡有谁听到“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霍元甲的主题歌一响,便会有人大叫霍元甲来了,大家便顷刻散去,瞬间消失。而课间时分,便会常常看到学校的操场上,无数个练迷踪拳的霍元甲,无数个练鹰爪功的龙海生,而但凡长得稍微有点漂亮的小女生,都被同学们大叫着赵倩男。而今想来,那真是一段如镏金般的童年往事了……

转眼已是苍茫三十年前,故乡亦早已是沧海桑田,事实上,迁城十年,我亦从未再向人提起过我的故乡,每每有人说起重庆开州,我便只说那是我的家乡。因为我一直觉得,我的故乡,只是开县老城,只是汉丰湖水底的,或许还仍然存在的一块安静的田园。想起早上,乔木君说,你那么喜欢芦荻,要不写写她?我默然。这些年来,谁也不曾知晓,我为何会那样深爱着汉丰湖边盛放的芦荻花,因为,在我心里,那分明是关于故乡的记忆,是属于故乡的永不磨灭的精魂啊!

    

正如那一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或许,多年以后,当我们都垂垂老去,当开县老城终于成为街头巷尾的传说,惟有汉丰湖边飘散的芦荻花,还能年复一年地诉说着那些关于开县老城的回忆与过往,诉说着那些关于故乡的爱与温暖……

文章来源:凤凰山茶楼  作者:沧浪琴主  

图片作者:玉印山人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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