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芳大姐“重回”武康路

视频：上影演员剧团回归武康路395号

孙佳音、徐易飞 摄制

武康路395号旧貌

10月10日11:15AM

武康路395号小院，秋风偶尔地吹落下梧桐的树叶。伴着小竹林莎莎的声响寻声而去，“瑞芳大姐再朝这里转一点好不好？”上影演员剧团团长佟瑞欣跟工人一起摆弄着刚刚雕塑完成的张瑞芳铜像，反反复复地，试着在还未最后涂装的水泥墩子上为老团长寻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要让左右两边走过来的人，都看到瑞芳大姐的笑容，觉得她还跟我们在一起。”

佟瑞欣亲自调整张瑞芳铜像位置

孙佳音 摄

10月10日11:20AM

“好，就这样，45度，两边都能看到。”雕塑的作者、著名雕塑家蒋铁骊，也或站近或站远地打量着。他为这尊半身像从初创到完成，熬了四五个月时间，并且不取分毫酬劳，“第一稿现在都找不到了，实在是改了又改，总希望又能表现张瑞芳老师的大气端庄，又能让人感觉到亲切明媚。现在这个，我还是挺满意的。”

蒋铁骊、佟瑞欣和张瑞芳铜像合影

孙佳音 摄

跟记者并肩，站在秋天淡淡的阳光里，看着自己的作品泛着古铜色的光，蒋铁骊笑了，“能给上影演员剧团做点事情，能雕塑张瑞芳老师这样一位大家，我觉得是我的幸运。”

10月10日11:25AM

在“徐汇区文物保护点，世界社旧址，武康路395号”的鹅黄色牌匾旁，团长佟瑞欣、副团长刘磊捧着“上影演员剧团”的铭牌比划着左右高低。

佟瑞欣、刘磊调整铭牌位置

孙佳音 摄

铜牌并不花哨，字体也略显普通，但不几分钟，就有过路人远远地指着还没安装妥帖的六个大字好奇，“哦，这里就是演员剧团啊，那会有大明星吗，过来等得到签名吗？”“现在伐晓得呀，但白杨、孙道临、张瑞芳、秦怡、王丹凤什么的以前都在这里待过的呀，应该会开放参观吧？”

昔日赵丹白杨秦怡王丹凤等人在剧团

10月10日11:30AM

“上影演员剧团”六个大字，正式安在了武康路395号门口，这是15年来的第一次。

从1982年迁入武康路，到2003年迁出，上影演员剧团在这20年中创造了无数经典。十五年后，重新回到这里，牛犇、向梅、达式常、梁波罗、张瑜、赵静、王景春、陈龙、唐嫣和所有其他剧团演员们，有兴奋，更有忐忑。

三个多月前，牛犇站在初夏的院子里，带着收到习近平总书记来信的激动，拉着团长佟瑞欣的手说，“现在终于回家了，我们得要好好干啊！”（相关报道：这里有白杨孙道临张瑞芳最好的回忆，如果他们能回来看看该多好……）

牛犇和佟瑞欣几个月前一起憧憬剧团搬回来后的场景

孙佳音 摄

三个多月后，佟瑞欣看着装好的铜牌，欣慰地笑了。他还给我指了指地上清水砖，上面或是名家的签名和手印，或是写着“上影演员剧团，1953-2018”，他说：“从1953到2018年，65年，上影人走过光荣也走过波折。今天带着张瑞芳大姐，我们重又在武康路安家了。我想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会好好干的。”

剧团里的清水砖

孙佳音 摄

关于张瑞芳的这樽半身像

1978年，上影演员剧团领导班子调整，团长张瑞芳，支部书记兼副团长铁牛，副团长秦怡、白穆。

此后几年，在团长张瑞芳的带领下，演员剧团参加拍摄的电影包括《于无声处》《从奴隶到将军》《苦恼人的笑》《庐山恋》《等到满山红叶时》《天云山传奇》《小街》《牧马人》《泉水叮咚》《女大学生宿舍》《大桥下面》《小小得月楼》等等，这是一代上影人最激情热血的光辉岁月。

张瑞芳

也是在张瑞芳任团长期间，演员剧团1982年，从大木桥路迁至武康路395号，在这幢白色小楼，留下刻苦排练的身影，也留下无数的经典银幕形象。

36年后，张瑞芳老师笑意盈盈地，“坐”在武康路395号小院的深处，见证这个走过65年历程的剧团，重新出发。

张瑞芳铜像

孙佳音 摄

“你看这个眉毛，最早我按照真实比例做的，但觉得出不来张瑞芳老师干练的性格，她是老团长，带领大家在改革开放初始干革命，得有气魄。”蒋铁骊告诉记者说，“还是后来，佟瑞欣（上影演员剧团现任团长）给我做了一个挑眉的表情，我忽然有了灵感，把眉毛修细了，挑高了，人物的精气神就出来了。”

但另一方面，大家熟悉的张瑞芳大姐又是亲切的，“所以气质上既有‘李双双’的干练、犀利，也有温和善良，但又不能做得太柔美，这个平衡点并不好找。”作为成熟的雕塑家，蒋铁骊深谙人物雕塑一般不露齿的创作规律，但为了表现张瑞芳的亲和大气，他在创作后期，几乎改掉了最初人物的下巴和牙齿，“现在你看，瑞芳大姐一直在朝我们笑，特别亲切。”

张瑞芳饰演的李双双

蒋铁骊进一步阐释说，有机会来完成这样一位大艺术家的雕像创作，自然画草稿前就参考了大量张瑞芳的影视作品和资料照片，也受到很多启发，“这个人物，别的雕塑家也曾经表达过，比如说在电影博物馆的广场上就有。这一次对我来说，最大的考验不是做得多像，而是气质的推敲和表达，太抒情的话，分量就轻了，太锐利的话，又过了头。”

于是，经过几个月的不断修改和打磨，中年张瑞芳终于笑着“站”在了秋天的阳光里。“要感谢上影演员剧团，他们不仅给我这次创作的机会，而且非常信任和尊重雕塑家的表达，这对雕像的创作和最终效果的呈现，也是非常重要的。”蒋铁骊说，四个多月来，佟瑞欣和剧团的其他同事好几次到宝山，跟他讨论商量，并给出准确而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帮助他完成了作品。

佟瑞欣端详着铜像陷入回忆

孙佳音 摄

秋日的阳光里，张瑞芳穿一件旗袍，系着领口，精神抖擞，微微地露出牙齿，温暖而亲切地看着这个小院和她也曾经工作过的小楼，“总体来说，这个雕像，我个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蒋铁骊也笑了，他说如果能用这样一尊雕像帮助大家重温、定格往昔的美好，并且激励演员剧团走向更灿烂的未来，他觉得很荣幸。

牛犇为剧团回归旧址题词 孙佳音 摄

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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