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美国敲诈中国能成功吗？
4月16日晚间，美国商务部发布对中兴通讯的出口禁令，直到2025年3月13日，美国公司将被禁止向中兴通讯销售零部件、商品、软件和技术。中兴产品有大量进口自美国的元器件，尤其是芯片，中兴将因此蒙受巨大损失。消息传出后，中兴A股、H股双双停牌，其美国供应商的股票大幅下跌，最严重的跌了30%以上。
今天上午，中兴通讯官方发出了"关于美国商务部激活拒绝令的声明"。
声明指出，美方无视中兴通讯自2016年4月以来的大量出口管制合规工作，执意对其施以最严厉的制裁，对此，中兴感觉不公平，也不能接受。
中兴指出，拒绝令不仅会严重危及中兴通讯的生存，也会伤害包括大量美国企业在内的中兴通讯所有合作伙伴的利益。
看来，美方是要持续这场贸易战，特朗普依然坚持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老戏码，软硬兼施、忽冷忽热，逼对手接受正常谈判不可能接受的条件。
制裁，我们不怕！
拉小伙伴围攻中国？可能性不大。
谈可以，但别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希望美国政府恪守反对贸易保护主义承诺，共同维护自由、开放、公正的国际贸易环境，以更加理性的方法妥善处理贸易摩擦。
文 | 陶短房 瞭望智库特约国际观察员，旅加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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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和中国分居全球第一、第二大经济体，很多分析家认为，随着近年来贸易摩擦和贸易理念分歧的加剧，两国发生更激烈“碰撞”只是时间问题，而美国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的“任性”和“美国第一”理念，大大提升了发生这种“碰撞”的概率。
即便如此，今年3月1日以前，人们仍然愿意相信：中美之间存在大量且复杂的利益关联，不太可能发生全面贸易战，而且，特朗普毕竟是商人出身，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3月1日以后，一切似乎都变了。
1
“多米诺骨牌”的倒下
3月1日，特朗普毫无征兆地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当天，在和美国钢铁业、铝业企业家会晤时，特朗普突然表示，将“可能”在一周内决定对输美钢铁和铝分别征收25%和10%的关税。
截至3月23日新关税正式实施，特朗普先后给予加拿大、墨西哥、韩国、巴西、欧盟等国“暂时豁免”至5月1日，很明显，这项措施剑指中国。
注：尽管中国是全球第一大钢铁生产/出口大国和重要的铝制品产地，但是，在美国市场占比并不大。根据美国商务部数据，去年头10个月美国从中国进口铝制品占比仅为9.5%；钢铁更少，去年全年占比仅约2%。
3月22日，特朗普以“不公平贸易”、“罔顾美国知识产权要求”等借口，宣布对价值约600亿美元的中国产品征收惩罚性关税。
几小时后，中国商务部宣布，将对价值30亿美元的美国输华商品取消关税减让，且抢在美方公布“清单”前公布了拟取消关税减让的具体清单，涉及水果、猪肉、葡萄酒、无缝钢管和另外100多种商品。
4月3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USTR）公布了长达58页、基于“301调查”、总价值约500亿美元的“清单”，涉及1300多个独立关税项目，主要集中于中国输美高科技产品，建议加征25%关税，以弥补“美国在科技领域所受的影响”。
4月4日，中国列出了同样价值500亿美元、25%的美国输华产品关税税额，涉及美方大豆、汽车、化工品等106类商品。
4月5日，特朗普在白宫发布声明，称“考虑到中国‘不公平’的反击，已指示USTR考虑在301条款下追加1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关税是否适当，以及如果适当，对追加关税的商品（种类）加以确认”。
4月6日晚，中国商务部新闻发言人高峰在临时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如果美方公布新增1000亿美元对华征税产品清单，中方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将毫不犹豫立刻进行大力度反击。
实际上，中美贸易量在2017年达5800亿美元以上。美方同期统计中美贸易总量则高达近6500亿美元。
并且，按照中国商务部的统计，2017年中美间贸易顺差为2758亿美元，而美国商务部则宣称，同期中美贸易逆差为3752亿美元。
相较于中美巨大的贸易量，目前，双方威胁进行关税惩罚的商品总价值占比不算大，至今仍停留在“引而不发”的状态，但是，市场的反应却剧烈而敏感。
一些经济学家和评论家认为，“人们最担心的是这种相互报复循环升级，一发而不可收拾”。
2
美方为何忽冷忽热？
在此过程中，美方几乎每个关键人物都在闪烁其词。
直到3月1日特朗普开口前的一刹那，前白宫首席经济顾问科恩都以为即将出台的“钢铁和铝条款”只是针对特定国家的，特朗普会选择2月份商务部长罗斯所公布3个方案的第3个，提前知道结果的恐怕只有特朗普和白宫经济顾问纳瓦罗。
注：商务部长罗斯的3个方案
1．是对所有国家向美出口的铝和钢铁分别征收7.7%和24%的关税；
2．仅对进口自中国大陆、香港、俄罗斯、委内瑞拉、越南等12个国家和地区的钢铁和铝分别征收53%和23.6%的关税；
3．削减铝和钢铁的进口配额至2017年标准的86.7%和63%。
随后，短短一两周内，特朗普再次食言，通过一系列“暂时豁免”，把“无差别”变回了“有差别”。
此举非但未能有效安抚被激怒的盟国，而且早早引发了其他国家对贸易战的预警。
或许是被中方几小时内便作出的迅速回击所激怒，在“500亿”出台两天后，特朗普匆匆抛出只是一具空壳、连库德洛等人“都是后来才知道”的“1000亿”；
4月10日，习近平主席在博鳌论坛开幕式上强调中国开放决心和“对打贸易战没有兴趣”，并表示将降低汽车等商品关税、加强对外国公司知识产权保护执法力度。
特朗普又迅速在推特上表示对习主席的讲话“非常感谢”，并称“我们会共同取得很大进展”。
除了特朗普本人，一个多月以来，无论是商务部长罗斯、首席贸易代表莱特希泽，还是“铁铝之战”的总设计师白宫经济顾问兼国家贸易委员会负责人纳瓦罗，或是新任经济顾问库德洛（两个月前还是一名电视节目主持人），表态都是前后不一的：
当情势高度紧张、投资市场反应强烈时，他们就称“两国间磋商已在进行”、“相信会达成良好的妥协”，甚至“惩罚性关税和贸易战都不会有”（库德洛语）、我们也不想打贸易战“（纳瓦罗语）；
只要形势稍有缓和，他们又会附和特朗普的最新口径，指责中国“进行不公平贸易竞争”、“在知识产权方面罔顾美国利益”。
这一干美国政要忽冷忽热的表态，让素来敏感的北美投资市场也跟着“打起了摆子”——一个“一千亿”可以瞬间让三大股指“秒跌”几个百分点，而一则“非常感谢”的推特又能令三大股指普涨1.5%。
3
要战？还是要和？
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升级。4月16日美国宣布对中兴通讯进行出口管制的措施，紧接着4月17日又宣布对产自中国的钢制轮毂产品发起“双反”调查。
然而，美国各方分析人士均用“雷声大、雨点小”来描述特朗普此次挑起的中美贸易战实质——“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花旗研究公司新兴市场战略研究负责人奥罗姆认为：
特朗普喊出的对华贸易战措施看似雷霆万钧，实则都是“期货”，是刻意留出谈判的空间和时间，“喊高价”是为了在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前提下，逼迫对方签署“城下之盟”；
而中方的回应则冷静而犀利，主要对准特朗普和共和党基本盘集中的行业和领域，目的是在敏感的中期选举年“围城打援”；
双方都不约而同留下了进与退的分寸，循环往复的升级回应看似激烈，但更带有“看谁先眨眼”的博弈意味。
实际上，除了极个别偏激者，没有人想打中美贸易战。当然，不论“鹰派”还是“鸽派”，所有美国人都希望能达成对自己更有利的条款。
因此，许多人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特朗普的笑话，一边抱着不同程度“万一他讹诈中国成功了呢”的侥幸心理，期待着中方先妥协。
于是，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特朗普仍然坚持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老戏码，借贸易战高调逼对手接受正常谈判不可能接受的条件。这个套路曾在美韩自贸协定谈判和北美自贸协定谈判等场合屡试不爽，也曾在教科文组织和巴黎气候协定等“题目”上碰壁。
中方则通过迅速反应和有的放矢的“点穴式反击”挑明态度——“我懂，别跟我来这套”，“谈可以，但别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由此可见，现状是双方还是想谈，而不是想打。另外，双方底线相差太远，要谈也不是那么容易。
4
两条“底线”相差悬殊
第一条底线：贸易顺差
3月12日，特朗普宣称已要求中国制定一项计划、采取切实措施减少中美间贸易逆差1000亿美元。
4月4日，中国财政部副部长朱光耀、商务部副部长王受文公开答复，中美间巨额贸易顺差“是市场力量所决定的，是由美国整体经济政策、经济结构来决定的，中方一家是减不了顺差的”、“1000亿美元的顺差让中国来减，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实际上，许多美方观察家认为，美方对贸易数据的统计存在许多问题——“目前美方贸易统计只能体现上世纪50年代的供应链，在21世纪已经失准”。
比如，美方的“原产地规则”将在中国组装的苹果手机当作100%中国制造计入美中贸易逆差，然而，其中很多零部件是其它国家生产的，而美国从中国获得的服务、旅游、留学等利益则未能准确体现出来，至于中国在美国购买国债和进行并购，则根本被计算在内。
另外，“中国想买的美国不卖，美国想卖的中国不需要买”，这样的矛盾近年来愈益突出，而如此死结也绝非中方一家可以解开。
因此，一些中外学者主张的“中国应在减少中美贸易顺差上表现出更多诚意”，以避免中美贸易战愈演愈烈，是根本办不到的。
第二条底线：所谓“知识产权问题”
自中美贸易“开战”以来，美方就一直强调“知识产权问题”，但是，其内容已出现了本质变化。
最早的“知识产权问题”，是美方针对中国存在的“盗版”状况，要求中方循国际惯例保护知识产权所有者的利益。
此次习近平主席在博鳌论坛上谈到的也是这个“知识产权问题”概念。如今，中国已成为专利和知识产权大国，保护他人的知识产权，同样是在保护自身利益。在这方面，中国和世界各国的立场已高度接近。
但是，美方此次要求中方进行“知识产权保护”并非针对这个“老概念”，而是对中方鼓励外国合作者“用技术换市场”的做法进行发难，抨击中方“以市场准入相要挟”。
对此，中国商务部早已澄清，称中国官方未曾强制外国公司必须转让知识产权才能“准入”。而且，就具体的行业、商业合作而言，中方合作伙伴提出“用技术换市场”的要求无可厚非，一来这是双方自愿的交易，不涉及盗版；二来这也是国际通行的惯例。
中方若在这条底线上退让，势必严重影响中国产业升级转型，甚至影响到“中国制造2025”计划的顺利展开。
如此“鸡同鸭讲”，自然很难谈成大事。
5
“大豆战”，中国不怕！
全球观察家早早地将目光盯准了大豆——如果双方无法达成某种共识，一旦“大打出手”，大豆将势必成为下一个战役的主战场。
有人认为，中国对进口大豆依存度极高，而美国大豆在中国大豆进口中占比太高，一旦“开战”，会出现“杀敌一千、自损九百”的局面。
多位美国高官反复强调“我们每个美国出访官员都是兼职农产品推销员”，当然不希望在大豆领域与中国开战。
由于人民生活水平提高、食用油的需求逐步加大，自2004—2005年度以来，中国进口大豆已连续14年呈现净增长。2017年，中国大豆进口总量高达9554万吨，同比增长13.9%，创历史最高纪录。
注：中国进口大豆总量逐年猛增的主要原因
第一，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对食用油的要求大幅增长（1980年人均食用油年消费量2.6公斤，2016年22公斤）；
第二，进口大豆品质均匀、出油率高，较国产大豆更受食用油加工企业青睐；
第三，中国本土大豆产量增长幅度较低，难以满足需求。
中国大豆种植面积增加缓慢，单产长期低位徘徊。中国农业部数据显示，过去四年中国大豆平均单产为1.79吨/公顷，比美国同期数据低39%。
至于中国是否会以大豆为主战场，重要的是考虑“能不能打得起”的问题，关键在于我们自己“能不能填上美国大豆占比消失的坑”。
每年大豆进口量以目前的单产计，在国内要占用约7亿亩以上耕地才能“填坑”。这一数字已超过18亿亩的“耕地红线值”1/3，绝无可能达到。
与许多媒体报道大相径庭，2017年，美国大豆实际上已悄然让出了对华大豆出口第一的宝座：
根据中国海关稍早的数据，2017年中国从巴西进口大豆5093万吨，占总购买量53.3%，而从美国进口3290万吨，占比34.4%，这一占比为2006年以来的最低数值。
这一趋势仍在延续。刚刚披露的数据显示，2018年2月，中国大豆进口同比减少2%，其中从美国进口同比减少24%，从巴西进口同比增加151%。
很显然，中方早已未雨绸缪，着手进行大豆进口多元化布局，并已经取得了一定成绩。除了巴西，另一个大豆生产大国阿根廷，以及被称作“潜在的大豆出口大国”巴拉圭等对华大豆出口也开始提速，俄罗斯对华大豆出口也首次突破了50万吨“大关”，同比增长33.95%。
注：2016至2017作物年，巴西大豆产量因气候适宜、种植面积大幅增加等因素，创下1.141亿吨的历史最高水平，这些大豆绝大多数出口到中国。
2017年1至11月，巴西出口单项产品第一位为大豆，占出口总额比12.39%，其中对华出口占总出口量78.68%高居第一，而居第二位的出口目的地西班牙，占比仅3.04。
巴西大豆种植地位于南半球，存在“反季节因素”，每年一过10月就进入大豆出口淡季。 2017年因产量和库存暴涨，直到年底依然有充足的货源供出口，这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美国大豆下半年供货充足的优势。
阿根廷等国则因为本币贬值、关税税率偏低，起到了出口“助推”作用。
当然，尽管巴西大豆行业协会（ABIOVE）去年底将2018年度大豆产量预估值提高（从1.088亿吨提高至1.095亿吨），但这个幅度是有限的，难以支撑填补美国大豆退场所产生的至少3000万吨“大坑”。
另外，关于将大量森林、草原改种大豆出口中国“毁灭性破坏生态”这样的声音近来在阿根廷、巴西，甚至一些非洲国家不绝于耳，势必对当地大豆进一步扩张种植面积、尤其中资直接投资当地大豆种植，构成不可忽视的制约。
因此，如果“大豆战”打响，由于已经做好充分准备，短期内，中国所受冲击应不会太大。
6
拉起同盟围攻中国？
美国有没有可能拉拢其它国家，结成对华贸易战的“神圣同盟”？
在与中方紧锣密鼓较量几个回合后，特朗普开始了拉美之行，出席秘鲁利马的美洲峰会，并访问哥伦比亚。
同时，美加墨三国重启北美自贸协定的新一轮谈判，也在墨西哥城开启。
日前，莱特希泽在墨西哥城和利马反复宣称“中国在拉美的贸易战略没有效果”、“拉美应该依靠美国而非中国”。
但是，美方“求结盟”的动作显然缺乏协调。
美国商务部希望强调美国和拉美的特殊关系，重点对抗中国“一带一路”，而不是压迫拉美减少对华贸易，何况，让拉美减少对华贸易根本做不到。
而白宫幕僚们的想法正相反，他们希望直接向拉美施压，要他们在贸易方面少跟中国合作，但是，又不愿意给予多边协议保护。
至于特朗普，他的说法总是摇摆不定，但 “美国优先”和“拒绝受多边协定约束”这两点不会变——你拒绝给予多边保障，别人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对谋求“神圣联盟”显然是不利的。
不仅如此，特朗普此次拉美之行仅秘鲁、哥伦比亚两站。秘鲁是美洲峰会主办地，哥伦比亚是冷战后美国在拉美最忠实的伙伴，在这里喊话很容易得到共鸣。
但是，中国在拉美最重要的贸易伙伴是巴西、委内瑞拉、玻利维亚、智利、阿根廷和乌拉圭，它们转向中国是源于自身贸易结构的需要。
一家墨西哥媒体所质问道，“美国可能买下巴西输入中国的全部大豆，或者给改种大豆的巴西农民补贴么，或者，买下智利输华的铜？”
拉美分析家毫不客气，美国“在拉美丢的单都是因为缺乏市场竞争力，如果不是许多拉美国家仍然对美国网开一面，连现在的份额都不一定保得住”。
更重要的则是欧洲的反应。
法国国际战略研究所（IRIS）称，中美贸易战中，美方持续的举措对欧洲而言释放了一个明显信号：
“特朗普不愿受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构DSB的约束，而宁可在‘美国第一’旗号下自行其是，如果得逞，原本各经济体在自由贸易体系下遵循的游戏规则将不复存在，而中方的应对则可能起到一个示范作用，令其它经济体看到，当特朗普的美国不愿按照规矩行事时，应该怎样和它打交道”。
简言之，特朗普可以合作，但无法相信，因为他蔑视契约，这是欧洲无法接受的。
值得一提的是，特朗普将欧洲输美钢铁、铝“豁免”仅“暂时”到5月1日这种“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套路，在欧洲引发了广泛不满，法国总统马克龙直言“在这个问题上欧洲没有退让的余地”。
耐人寻味的是，在主要经济体中，韩国第一个（迄今也是唯一一个）屈服于美国贸易战高压，但也是第一个正式宣布对美国输韩部分产品中止关税减让的。
这种前恭后倨的态度，也从另一个角度表明，美国可能和其它国家在个别领域、战术层面达成“配合”，但对华贸易战“神圣同盟”几不可能。
7
我们应该怎么做？
首先，避免贸易战是上上之选。
鉴于上述形势，中方必须早且明确表达出自己的底线和基本态度，促使对方打消“只要压力到位就一定能达到目的”的奢望，如此才能拉近彼此间的底线距离。
如果态度摇摆，举措反复，就会让对方认为你“六神无主”、“还可能让步”，从而得寸进尺。
其次，作为冷战后全球化经济最大受益者之一，开放的市场符合中国的根本利益。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全球化符合全球绝大多数经济体的利益，多边模式则得到大多数经济体、甚至美国国内多数人的认同，中方应明确站在全球化、市场经济和自由贸易的立场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换言之，我们要继续用“点穴”方式，以较小代价动摇对方基本盘，而不应逞一时之气、盲目在不利的领域“开战”。
第三，正如卡拉贝尔等人所言，鉴于中国市场业已壮大、成熟，且自身也成为全球举足轻重的知识产权“高地”，美方即便冒险让中美陷入“真正的贸易战”，“美国也不会变得更强，一如中国不可能变得更弱”，“特朗普赢得中美贸易战的唯一途径，就是让中美间永不爆发贸易战”。
中国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让特朗普及其团队尽早明白这一点。
总监制：吴亮
监制：夏宇
责编：戴丽丽 李逸博
编务：李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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