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汇政法干警故事 | 顾伟：法施于人，虽小必慎
顾伟，徐汇区人民检察院第三检察部副主任，一级检察官，2021年上海市第十二届优秀公诉人（普通犯罪检察）。办理的多起网络犯罪案件入选市院检委会典型案例、网络犯罪白皮书等。参与多项重点课题研究，被聘为上海检察机关公诉一处实务研究组成员、司法案例研究基地特约研究员。在各类刊物上发表调研文章十余篇。
理科生出道，选择上海财经大学国际经济法专业，成为了一名财经院校中的另类法科生；研究生毕业，身边大部分同学进入有着多金光环的金融业，他穿上朴素庄严的检察制服，开启了一名检察官之旅，今年36岁的顾伟似乎一直走在一条复合跨界的路上。在社会生活日益复杂的今天，作为法律秩序的守护者，检察官的专业性要求高于以往任何时候，面对新事物新生态新人群，顾伟越来越深的体会：法施于人，虽小必慎。
打击犯罪的尺度 社会保护的力度
从检十二年，顾伟办理了各类案件千余件，其中不乏社会影响力大的重大疑难复杂案件，如本市教育系统系列贪腐案、首批网络盗窃案、本区首例组织考试作弊案等。
在他办理的一起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案件中，被告人通过各种渠道非法获取公民信息并对外出售获利，涉案文件十余万个，信息数量达数千万条，影响恶劣。当时“两高”尚未出台侵犯公民个人信息刑事案件方面的司法解释，实践中对该罪情节特别严重的尚没有适用先例。
为了精准打击犯罪，有力保障民生，顾伟对该案中涉及新生儿、 在校学生等重点人群的数千个文件进行详细梳理，综合考虑其主观恶性大、作案时间长、社会影响恶劣等事实情况，从 罪、责、刑相一致的原则出发，认定其符合情节特别严重依法起诉。在一审法院不予认可的情况下，坚持提出抗诉，最终获得二审法院的支持，依法改判，而他的观点与此后“两高”出台的关于侵犯公民个人信息司法解释中的规定高度一 致，体现了一名检察官的专业素养和追诉犯罪时的坚定魄力。
顾伟告诉记者，侵犯公民个人信息当时集中爆发在几个环节，像教育培训机构、咨询类企业、房产公司，看上去好像只是数据的买卖交换，但此类案件大量积累后，就会有一个办案的感觉，这些信息一旦被诈骗团伙拿到，他们就可以做到精准诈骗。当时有一个案例，一名大学生因电信诈骗被骗致死。“侵公”案件涉及面广，危及到不特定的多数人，“两高”后来出台的司法解释不仅体现了对此类犯罪刑事打击的趋势，也体现了一个社会保护的趋势。
承办全区首例“套路贷”案件
为了让办理的每一起案件都经得起法律和历史的检验，顾伟利用一切时间学习检察业务，钻研公诉技巧，主动承担疑难复杂案件的办理，2017年，徐汇区率先行动，严厉打击“套路贷”新型黑恶势力犯罪。顾伟主动请缨，办理全区首例套路贷犯罪案件。由于涉案人数众多，数额特别巨大，大部分被告人均不认罪，作为本区首例，在证据标准上也缺乏经验抓手，案情特别复杂。顾伟多次与公安机关就案件定性、法律适用等问题交换意见。为充分核实全案证据，他仔细审查了五十多张光盘中的电子数据，提炼出相关证据，充分证明了多名被告人之间谋划商议的过程，逐个击破被告人的无罪辩解。
最终经过持续三天的庭审，多名被告人被判处十年以上刑罚。该案的成功办理为徐汇区司法机关合力铲除“套路贷”等违法犯罪活动坚定了信心，同时也向社会大众彰显了检察机关全面开展扫黑除恶专项行动，切实维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决心与魄力。
因业务能力突出，顾伟被推荐参加2020年上海检察机关业务竞赛。他克服自身困难，一边照顾病重的父亲，一边努力备战，经过重重选拔，不负众望，取得了上海检察机关第十二届优秀公诉人的称号。
检察与技术融合 更多难题需要跨界
作为网络犯罪办案团队的排头兵，顾伟在充分发挥公诉职能、指控犯罪的同时，结合自身专业特长，带领团队扩大区域办案优势，在全市检察系统内起到了表率引领作用。
徐汇区作为科技创新的重要承载区，区域内互联网企业高速聚集发展，随之而来的企业网络安全与刑事责任风险，对检察机关提出了新的挑战。2010年，顾伟协助办理一起制作网络游戏脱机挂侵犯知识产权的案件，嫌疑人中有黑客界“泰斗级”人物，对证据、技术提出了诸多质疑。作为一名资深网络游戏玩家，顾伟第一次通过办案接触到网络游戏背后的黑灰产业，体会到黑灰产业对整体行业生态发展的影响，也第一次从SHA256的唯一、通信协议的反编译、账号多开登陆、实质性相似等技术角度去构建证据锁链。在这起案件的办理中，他对检察工作与专业技术的融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之后跟随经验丰富的“老法师”办理了全市首批网络盗窃、网络攻击、网络售假等一系列涉网络犯罪案件，同时加强对网络爬虫、撞库打码、DDoS攻击、fd抓包、深度链接等不断更新迭代的新型犯罪技术手段的学习。他办理的案件中，诺诺磅客系列是公安部打击治理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专项行动第四次挂牌督办案件，李丙龙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案(检例第 33 号)被收录为最高检第九批指导性案例，团队撰写的多个案例入选上海市网络犯罪白皮书。徐汇区检察院网络犯罪办案专业化团队建立后，顾伟带领团队成员参与上海智联检察研究中心西岸基地建设，在加强对新兴网络犯罪打击力度的同时，为互联网企业提供专业建议，防范刑事风险，为区域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网络犯罪案件打击的难度在哪？顾伟直言，专业性要求特别强，从头到尾都比较难。从公安侦查的角度看，它要产生危害，且后果几何级放大后才容易被发现；网上数据容易被更改覆盖，也就加大了事发后倒查的技术难度；这些案子的被害人和被告人往往都“隐身”在全国各地，牵涉到大量的人力资源投入；而对检察官来说，一方面是专业技术上的积累，其次网络犯罪涉及面很广，社会影响大，罪与非罪的定性争议也很大，一些现实生活中很明确的犯罪放到虚拟世界里如何认定，包括如何量刑，对被害人的保护，对相关人群预防犯罪的宣传等等，很多细节的处理都是对检察机关的考验。
顾伟告诉记者，他去年有幸参与了最高检《人民检察院办理网络犯罪案件规定》的起草，这让他的视角从个案打击层面上升到制度构建层面。“一方面我们办案子要谨慎，另一方面我觉得也要审慎地用好我们手中的权力。”
在顾伟看来，一个检察官最重要的素质是坚持内心的公平正义，这把尺的评判在社会公众的心里。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每一份案卷材料背后都潜藏着不同的侦破逻辑和证据结构，每一起案件背后都有不同的生活经历和人生轨迹，“我们办理的每一起案件都要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的检验。”顾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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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张文菁
来源：徐汇区教育整顿领导小组办公室
编辑：曹香玉、叶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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