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荐｜贝多芬：生命不是善中之至善，罪过却是恶中之至恶（李季芳译）

2017-02-22 Beethoven 黄灿然小站

贝多芬札记

原编者按：这里发表的贝多芬札记系根据民主德国莱比锡-因采尔出版社1956年版A.莱茨曼（A. Leitzmann）编的《贝多芬书信、札记选》选出来的。中译文个别条目略有删节。据原编者称：书中收集的札记，载于所谓菲士霍夫的抄本，是由一位无名氏从贝多芬自1804年到1820年间的日历和笔记本里抄录来的。由于作曲家的字体难于辨认，抄本有不少因错认而造成的错误，故有把握的地方均作了改正；他又说，贝多芬札记的原稿似乎都已遗失。

原编者对大部分札记的来源都作了说明，这里一并登出。

1804年

1. 末乐章要越发简单些，所有的钢琴音乐也一样。──天知道，为什么我的钢琴音乐还始终给我最坏的印象，特别是在弹得不好的时候。

2. 你既然在这里投入社会的漩涡，你就一样地可能不顾任何社会障碍而进行歌剧的创作。──你的耳聋再也不是神秘的了──在艺术里也是如此。

1807年

3. 让听众（自己）将（乐曲里的）情景摸索出来罢──一首具有特征的交响曲，或者说，对农村生活的回忆。每一幅图画，假如在器乐里（被作曲家）搞得过分了，也就会消失。──田园交响曲。谁一度对农村生活有了一点体会，谁就不必借助于许多标题而能想象作者的意图。即使不加说明，人们也会认识它的全貌；它是感受多于音画。

1808年

4. 田园交响曲不是绘画，而是表达乡间的乐趣在人心里所引起的感受，因而是描写对农村生活的一些感觉。

5. 在钢琴旁边将棉花塞进耳朵里，就能从我的耳朵里去掉那种讨厌的杂音。

1812年

6. 不许你做人。只有别人能做人，你却不能。对于你，再也没有幸福了，除非在你自己的里面，在艺术的里面去找。──上帝啊，给我战胜自己的力量罢！的确不容许任何事情将我束缚于生活。──和A.这样下去，一切都要完蛋。

7. 当多声部作严格的结合时，在很大的程度上阻碍一个声部进到另一个声部。

1813年

8. 从云彩里降落的是生命的流水，

杨柳再也不会给你结出椰枣来。

不要就不好的人浪费时间罢；

劣质的杆子永远长不出糖来。

用烂泥能给你铸成一把好剑？

狼性可曾因它受人饲养而改变？

难道不是一样的雨，在碱地养出刺蓟和荆棘；

在花园里却赋予花朵？

那么，你就不要浪费种子和精心栽培啦；

善里求恶与恶里求善，一样徒劳。

9. 使你不想到你的疾病的最好的方法，是工作。

10. 扬抑格（二音节诗脚，首节强，次节弱──译者）连同扬抑格（强弱弱）颇为合用，有时ㄧ︶︶不如ㄧ︶。在缪尔纳（Müllner)博士的剧本里，一般是ㄧ︶ㄧ︶的四步句，这也适用于音乐。

这首序曲能适当地这样计划一下，使它用拨奏（Pizzica-to)结尾，看来似乎爱尔菲在竖琴上继续弹了几秒钟之久。

11.《Eleison》一辞在希腊语里是怎样发音的？

e-le-ison这个读法是正确的。

12. Scherza amando la rondinella,

是说：“燕子亲热地戏谑着”；

lieta gode la tortorella,

译成：“斑鸠兴高采烈地在欢乐”；

io sola misera, non so goder.

不断地就意大利语翻译；只是在偶尔有疑问的时候，每周一两次去向大学里的意大利语教师请教。

13. 一帖五线谱纸值一元一角二分。──一旦为了听众而写，这样确实能写得更好，也能写得迅速，这是肯定的。

14. 向我指出到达那个遥远目标的途径罢，也就是长着棕榈的地方！──但愿崇高的境地给我以最崇高的思想，导向真理；但愿永远如此！

1814年

15. 在我最近一次借座大舞会厅举行的演奏会里，他们用了十八只第一小提琴、十八只第二小提琴、十四只中音提琴、十二只大提琴、七只低音提琴、两个低音巴松管。

16. 医师们关于我生命的判断。──要是无法挽救，那么我就有使用xxx的必要??? 以前所不可能的，现在就得更迅速地来完成了。

17. 从3月到5月15日将歌剧《菲德利奥》重新写过，并加改进。

18. 在尘世上有许多事情要做，快点做罢！

19. 不要使我现在这样的日常生活继续下去啊！──艺术也要求这样的牺牲：在娱乐中休息，为的是在艺术中工作得更加有力。

20. 助听器可以是这样的：使它开口处的星形物有助于声音的进入，而声音能围绕着耳朵传播。在这种方式下，人们就能从所有的开口处听见声音。

21. 当我们使我们的精神，或者当我和我的文艺女神忙碌的时候，时间没有比这样过得更快的了。

22. 苏格兰歌曲说明这一事实：最不规则的曲调也能在和声上毫不勉强地加以处理。

23. 总谱永远不会被人抄得像作者自己所写的那样正确。

24. 要在和声的基础上创造出第一个最好的乐章。

25. 到处上演《柯特兹》（Cortez）和《女祭司》（Die Vestalin）。

1815年

26. 将所谓生活的一切以及艺术的圣殿献与那崇高者！让我活着罢，哪怕是借助于辅助物；只要能找到这种辅助物的话！

27. 尽可能地使助听器趋于完善，就此旅行！──这也就是你对人类和上天所应尽的职责。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再一次发挥在你里面所蕴藏的一切。……

28. 将亨德尔、巴赫、格鲁克、莫扎特、海顿的肖像放在我的房间里；它们有助于使我对忍耐提出要求。

29. 永远要在五点半钟与早餐之间学习！

30.《伊利亚特》（lliade）第22歌，第356页：

但是，命运现在将我攫住，

使我既非无所作为，又非毫无荣誉地倒在尘埃；不，是在我完成伟大事业之后，使后世有所传闻。

31. 草木丛生之地，在羔羊的身边。能够看见我故乡的景色；这是多么好啊；旅行到英国，在那里逗留四周之久！

32. 梅策尔的助听器最强，其次是……在房间里要有不同的助听器：有的为了音乐，有的为了说话；也要看厅堂的大小。去问史陶登海姆，看现时谁在制造器械，为了给我一个好的……

33. 参考克拉德尼（Chladni）关于音响的书。

34. 你想尝蜂蜜而不愿忍受蜜蜂的螫刺么？

想戴胜利的花冠而不经历战斗的危险？

潜水者又哪能探取海底的珍珠啊，

假使他因惧怕鳄鱼而滞留海岸？

那么，大胆罢！上帝所赋予你的，无人强夺;

可是，他却将它赋予像你、像你这样勇敢的人。

35. 生命的慰藉

在困难中不要气馁啊，怕看见白天；

它给你带来的是欢乐，不是忧愁，是喜悦，不是哀怨。

有多少回，毒风刚刚开始吹起，随之而来的是空中充满最芬芳的气息。

常常一团乌云使你耽心，但它随即被风吹散，在狂风暴雨从它阴暗的怀抱里倾倒以前。

恰似多少回有烟升起，然而并没有着火呀！因此，要鼓足精神；即使在不幸时也永不气馁。……

36. 你所应给与的，是行动，不是询问；

不问荣誉与报酬，来将你自己牺牲！──

先致力于奇迹，你就会使它们显现；

只有这样，才能充实你整个的生活。

37. 即使这确实是智慧之言，

哦，也还有另一个目标在我心头浮现。

说它是痴心妄想罢──我想也不过如此，

而我毕竟不能为了你们的真理而将它抛弃，不能为了你们没有乐趣的天国而将它拋弃。──救主诚然是白白地牺牲了自己，而我却宁可燃烧在那个美丽的痴心妄想里，而不愿在你们那个真理里冻死。

38. 是为了公理，为了公理的女儿。

也就是为了由律法所照亮的永恒的自由而斗争呢；

还是屈服于铁的命运的顽强意志之下，

顺从与退让以及不变的忠诚，

直到走进坟墓的时候！……

坚强的罗柏特啊！

你会屈服与退让么？……

你是英雄──而且，你是十倍于英雄的，

一个真正的人啊！……

只有弱者的琴弦，

才被命运的铁指所折断；

英勇的人却将造物主所放在他胸前的竖琴，

迎向命运。──

…………

我的坚强的罗柏特啊！──

坚强的人一定要倒下，或从尘土复活么？

……那真正、实在的人

是环境的奴隶呢，还是自由的？

难道他不从一切风暴里，

尤其是，从一切尘世的快乐里，

将它身上更好的我挣脱出来么？

他胸中的世界，是否物质世界的一份，

并给它以影响，一如在它的里面波动与活跃的一切？

人啊！你能倒下么？……

39. 谁抑制了一切激情，然后用他的精力来完成生命的一切事务，不计成败，谁就是有福的了。让动机来表现于行动，而不是表现于结局吧。你不要做以希望报酬为行为动机的人当中的一个。不要让你的生命在无所事事中消逝。要勤勉，要履行你的职责，要排斥一切期待效果与结局的思想，无论它是好是坏。这种处之泰然也就是对精神方面的注意。由于困苦与不幸只是事物发展的结果，那么你也就只有在智慧里去找一个庇护之所了。……理性的运用既然是生活里的一种宝贵的艺术，你就努力保持你自己理性的运用罢。

1816年

40. 勇敢和优秀的人趋向高尚与辉煌的事业，胆怯和恶劣的人走向无谓的勾当。这是由于罪恶所走的道路充满眼前的享乐，借此引诱众人追随其后。道德所走的却是一条陡峭的狭路，因而也就不能那么轻易和迅速地将人们吸引前来，尤其是当另外一个地方还有这样的人在召唤他们走一条向下倾斜与舒适的道路的时候。

41. 关于藏书：一定要使大书直立，便于取用。

42. 对于出版商，你要给自己保留规定一切作品出版日期的权利，就像现在对待大提琴奏鸣曲一样。就这么说罢，让伦敦和德国的出版商彼此毫不知情。否则，他们就少给钱；而且也无此必要，你可以说别人业已在你这里将这个作品订下，作为借口。

43. 不幸，庸才只摹仿大师们的缺点而不赏识他们的美；这就产生米开朗琪罗对于绘画、莎士比亚对于戏剧艺术以及贝多芬目前对于音乐的危害。

44. 将K·看成你亲生的孩子。不要重视一切闲言闲语、一切细枝末节。……

45. 1814年12月22日为《美肯斯坦》（Merkenstein）一诗作好歌曲。

46. 个人要有自己的准则，一如国家之有宪法。

47. 只生活在你的艺术的里面罢！你现在的生活固然由于官能的缘故而受局限，可是，对你说来，这也就是唯一的生活了。

48. 为B事和史陶登海姆一谈。为了四百元之故，加紧赶出献与殿下的三重奏曲；一切用最快的速度进行──在紧迫的情况下，他也预付。

49. 卓越的人的一大优点是：在不利与艰难的遭遇里百折不挠。

50.（选自印度文学）

在印度，有改造石山而成的建筑物、宝塔；年龄估计为九千年。

印度音阶含下列诸音：萨、利、雅、玛、纳、答、尼、沙。

未来的婆罗门教徒要在寺院里静默五年。

对于上帝，时间绝对没有地位。

印度教教徒是它的种族之一，行一妻多夫制。

狩猎与耕作使身体敏捷而强健。

51. 于是，也就有优美的语言借歌唱而表达：在内美亚的竞演会里，歌手皮拉德斯唱出提莫推乌斯所作的《波斯人》这出戏剧中的词句：“我的自由最华美的装饰给与希腊的儿子们”──而当他以卓越的歌喉表现出这歌词的全部尊严的时候，听众一齐将目光投向菲罗裴门。（选自普鲁塔克）

52. 一件事情经过深思熟虑以后，一切详情难道谁能够像对他本人那样真实呢？！

53. 这些拉策德蒙尼人死了；他们不以死，也不以生为荣誉，而是要将死与生冠以荣誉。

54. 永远再不要像从前那样在钢琴上即兴作曲──不顾一切听觉。

55. 世界不是由于原子偶然一致的集合而形成的：深远的力量与法则是这种秩序不可改变的起源，而这些力量与法则又源出于最富智慧的领悟。这一秩序之来，并非出自偶然，而是出于必然。假如世界的形态反映出秩序与美，那么就是有一个上帝了。不过，另外一种说法也并不缺少论据：如果这一秩序能来自一般的自然法则，那么，整个的大自然必是最高智慧的作用了。

56. 思想动物的优越性、他们想象的迅速以及理解的明晰与活泼，是通过外界的感触而获得的；这些，连同将这些组合起来的能力，最后还有在具体实践里的心灵手巧，总之，它们的完美性的全部范围，是由一定的规律所支配的。……

57. 然而，对T·还是要尽可能地友好，即使不幸地对你永远不能产生有利的结果，她的依恋值得使人对她永世不忘。

58. 有两种力量，它们一样大，一样单纯，同时也一样一般地源出于本体，就是引力和斥力。

1817年

59. 必须实现一点什么──要么来一次旅行，以及创作这次旅行所必需的作品，要么写一部歌剧。──倘若未来的夏天你还要留在这里，那么，也只有在还能忍受的条件下给歌剧以优先权。──假如在这里度过夏天，现在就必须决定怎样过、哪里过。

60. 但愿上帝帮助！你看我，由于我不愿做不义的事，我被整个人类所离弃了。为了将来，务必让我只和我的卡尔团聚吧。因为目前还一点也看不出有这样发展的可能。哦，严酷的命运；哦，残暴的劫数！不，不，我不幸的处境是永远不会结束的了。

61. 这一点我感觉到并认识清楚了：

生命不是善中之至善，

罪过却是恶中之至恶。

62. 除了离开这里以外，没有其他方法使你得救：只有这样，你才能再度向你的艺术的顶峰飞飏；反之，在这里你将陷入庸俗。只（再）写一部交响曲──然后走，走，走！──届时，取得多年才能取得的薪俸。

63. 为了旅行，终夏工作：只有这样，你才能为你可怜的侄儿完成那个大作品。以后，和几个艺术家一起周游意大利、西西里！──制定计划，并且要为了K·而鼓足勇气。

64. 傍晚和中午参与社交活动吧！它使人振作精神，不那么使人疲劳；由此改变困守家中的这种生活。

65. 不与灵魂结合的那种肉体享受始终是兽性的：事后没有一种高尚感觉的痕迹，只有懊悔。

66. 滴水穿石，确有其事。

67. 儿童们在没有生气的学校里的时候，一千个美好的时刻无形消失；否则，他们可以从好的双亲那里接受最热情的印象，而这些印象是足以持续到暮年的。

68. 真正的友谊只能建立在类似的性格的结合上。

69. ……要是我们所恐惧的东西完全归我们所了解，它就比较容易忍受了，似乎任何大病都被克服了。

70. 天然的弱点是由自然本身而来的。理智之君应当设法运用它的优点来领导，使它减轻。

1818年

71. 自从我们意识到我们在这颗行星上以来，已经过了5,818年。

72.

对于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

塞尔托里乌斯对于当时的侮辱的表现并不在意；

他声称，他只是在争取时间。

对于一个想完成重要事业的人，这是最宝贵的东西。

73. 愚蠢与不幸，永远配对成双。

74. 为莱比锡的十月创作民族歌曲，并将它年年演奏。注意：每个民族要有它自己的进行曲和……颂歌。

75. 为亨德尔的作品准备一个单独的书架。

76.五线谱纸在纽伦堡城购买，每帖二元。十到十六行的价钱永远一样。

77. 创作一部话剧，其中也有音乐剧的成分；以便在一切方面都能有所表现。

78.《Troglody ten》是穴居的人。

79. 为了创作真正的宗教音乐，要从头到尾阅读僧侣等人所有的赞美诗，要在最正确的译本中研究诗节，连同天主教的一切诗篇以及一般歌唱里的完美的诗体。

80. 再一次将社会生活的一切琐屑事物牺牲于你的艺术罢！

81. 人活着的日子确实是不多的啊。

惟其如此，谁思想不仁、行为残暴，

只要他一息尚存，一切人都只希望他不幸；

即使在他死后，人们对他的记忆也心怀憎恨。

谁思想髙洁、行为卓越，

异乡人也会向大地的远方，

在人们中间传播他可敬的声誉，

人人都为这个善良的人而祝福。（荷马）

82. “我是眼前所存在的。”

“我是现在、过去和未来所存在的一切。没有世人曾经将我的面纱揭起。”

“他唯一属于己，而万物由于这唯一的而存在。”

1820年

83. 在我们的心中是道德的法则，在我们的头上是布满星辰的天空！康德！！！

注释：

1. 见于草稿簿。其内容主要是《莱奥诺尔》序曲的准备工作与歌剧《菲德利奥》的最初安排；簿子两端是关于第二末乐章的写作。

2. 见于作品59之3弦乐四重奏曲末乐章的草稿纸上。

3. 见于记录《田园交响曲》准备工作的草稿簿。

4. 见于记录合唱幻想曲（作品80）准备工作的草稿簿。这话是对于《田园交响曲》第一次演出时的标题的回顾，该标题对这部交响曲作了简短的说明。

5. 见于记录第七和第八交响曲准备工作的草稿簿。

6. 假使A.字没有被抄写者错认，人们可以理解为阿玛丽·谢巴德。它也可能指前面致无名氏的那封信的收信人。

7. 里曼（H. Riemann）认为这条意见足以证明“在这位作曲大师的写作方式里，旋律分解是他自己所充分意识到的一个特点。所谓旋律分解，是旋律的一个部分越过自己的声部而在其他声部（乐器）出现。”里曼是有理由的。（泰耶尔：《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生活》）

8.《徒劳》，选自赫德尔的《花：东方国家诗选》。（《散叶》第四集）

9. 这里所指的当然是他的耳聋。

10. 缪尔纳（Müllner）的意见是“这首序曲要用Pianissimo来结束，看来像是爱尔菲在竖琴上继续弹了几秒钟之久。”由此看出，贝多芬似乎是在暂时思考缪尔纳那有名的命运剧《过失》（1813年4月27日在维也纳首演）个别部分的作曲问题。

11.《Eleison》一辞一再见于天主教的弥撒与安魂弥撒的经文中，早在1807年，贝多芬就创作了一部C大调弥撒曲（作品86）。他的《大弥撒曲》（作品123）开始于1818年，完成于1823年。

12. 或许出自梅塔斯塔西奥（Metastasio）。

13. 这条笔记或许和《战斗交响曲》的写作有连带关系。交响曲在听众中引起了重大反响。

14. 本条原文的首句是抑扬格韵脚；可能是句成语。

15. 1814年1月2日，贝多芬在普遍的要求下，在维也纳大舞厅里的一次音乐会里，“在维也纳最优秀的音乐家的协助下”，演出了他的《战斗交响曲》。（贝多芬根据梅尔策的建议以威灵顿于1813年在维多利亚击败拿破仑的胜利为内容。作品91）。据当时的报纸报道，“听众同声赞美，极度入迷；许多部分须再来一次。”

16. 那些用星形记号所代替的名字，可能由贝多芬明白写出，而由抄写者加以改换的。

17. 这是《菲德利奥》的第三次修订，也是最后一次：第一次所用的名称是《莱奥诺尔》，于1805年11月20日开始上演，次数不多；第二次演于1806年3月29日；第三次演于1814年5月23日。

20. 我插人“有助于”字样并改正他字来企图补救这条难于理解的笔记，但不能保证正确。

22. 自从1810年以来，贝多芬为爱丁堡的乔治·汤姆逊写了大量的爱尔兰、苏格兰和威尔士民歌的伴奏。

23. 温策·托马舍克于1814年11月里看见贝多芬由于他的大合唱《光荣的刹那》（作品36）全部抄错，在孜孜不倦地忙于改正。

25. 这是斯庞蒂尼（G. Spontini）的两部歌剧。贝多芬对弗洛伊登卑格赞扬斯庞蒂尼，说他是一位富于效果的作曲家。据威柏报道，他将《女祭司》与凯鲁比尼的《挑水夫》（Abencérages）称为最好的歌剧教材。

29. 贝多芬一生都起床很早。贝蒂娜说，“在日出之前，他已经开始了他神圣的日常工作。”

30. 荷马：《伊利亚特》。诗句划有长短音节符号，想是为了作曲的目的。（荷马的诗是贝多芬心爱的读物，尤其是《奥德赛》史诗，他认为《奥德赛》的价值，远在描写战士生活的《伊利亚特》之上。这里有着对不同国度与民族的描绘、许多智慧与经验的结晶，并且一切是通过美丽语言的灿烂光辉而表达的。贝多芬用过的《奥德赛》现在仍然保存着；其中许多章句经他在边缘或诗句下面用笔划标出，偶而也有为了音乐创作的意图而写的长短音节记号。作曲家对《奥德赛》的语录选因限于篇幅，从略──编者）。

31. 在《贝多芬与茂德林的草地》的标题下，弗默尔发表了一篇亲切而详尽的文章(载于《贝多芬研究》)。──由于计划前往英国的旅行没有实现，尽管贝多芬渴望再见莱因河与家乡波恩，他也就不能如愿了。

32. 机械师梅策尔，也就是以前屡次提到的节拍器的发明者，为贝多芬制造了不同种类的助听器。御医亚科布·史陶登海姆也是贝多芬的医师。

33. 物理学家克拉德尼因发现音响图形而特别著名；该图形随他的名字而命名。他发表了《关于音响理论的发现》（莱比锡，1787年）。

34.《劳苦与报酬》，选自赫德尔的《花：东方国家诗选》（《散叶》第四集）。

35. 录自《人生》一诗，来源同上。

36.37. 査哈利亚斯·维尔那（Zacharias Werner）：《山谷的儿子》。

38. 同上。末节括弧里的字句不见于维尔那原著。

39. 这是由印度哲学所选录的摘要，来源至今没有査明。

40. 这显然是古代哲学家著述里的一些语句，但来源至今无法査明。

42. 这里所指的是1815年创作、1817年由波恩的西姆罗克公司出版的大提琴奏鸣曲（作品102）。这条笔记充分说明了贝多芬对待出版商的那种特殊的态度。

43. 可能录自同时代的法国报纸或杂志，但迄今无法证实。

44 .K·仍旧是指侄儿卡尔，当时他被安置在一所私立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