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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印象”系列:艺术、商业和生态

文化产业评论:2006年,王潮歌、樊跃、张艺谋三人联合创办了北京印象文化艺术中心,是现在观印象艺术发展有限公司的前身,由王潮歌担任CEO。如今,这个公司用11年时间生产了7个“印象”系列和2个“又见”系列演出作品。这不是一个能够快速复制的作品形式,而王潮歌也从没有想过以赚钱为第一目的,甚至在融资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商业模式。她说:“总是先有艺术,然后才自然的产生了商业。”

2003年,实景演出是从没在中国出现过的演出模式,《印象刘三姐》排练到后期,受到许多当地政府官员质疑,甚至连运作资金都将退出,但王潮歌那个时候相信自己是对的,“要给这台演出一段时间,看看市场反应再说。”

在公演之后,《印象刘三姐》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每场8成以上的上座率。也是在《印象刘三姐》之后,王潮歌开始陆续接到其他省市的邀约,直到现在已经有近30个省区市的60多个城市邀请过印象团队。这11年里,“印象”系列的模式几乎以每年一部的步调稳定的在全国复制,在“印象”这条产品线之下,已经有《印象丽江》、《印象大红袍》、《印象普陀》、《印象海南岛》等7个实景演出。

“印象”团队做的不再只是演出,也不仅仅养活了几个舞团,每一场演出都供养着许多个周边业态。这是模式也正在全国复制,《商业价值》专访王潮歌,详解“印象模式”:

景苑宾馆、灵峰山庄,在山西沂州五台山,像这样的度假酒店共有20多家。2014年9月19日,实景演出导演王潮歌的新作《又见五台山》首演前后,这些山庄陆续接待多个几十人的旅行团,入住的散客比往常增长了30%。

在五台山上,“风铃宫”剧场内部像之前所有的“印象”系列实景剧场一样,中间是是容纳2000人的观众席,由180名演员出演的《又见五台山》历时90分钟,王潮歌用舞台的语言讲述了《华严经》净行品的“智慧”。

“印象”系列实景演出是把真实山水,当地居民的真实生活情感给予升华,转化为舞台艺术,另类和创新从最初就是“印象”系列演出的基因。

2002年,博鳌亚洲旅游论坛邀请王潮歌和樊跃在桂林做一台晚会,两人合作完成实景演出《欢乐漓江》,算是“印象”系列最初的母体。那个时候,张艺谋一直想做一台歌剧《刘三姐》,考虑了三四年的时间,听说两个人搭了一个很不一样的台子,演出当天晚上就特地飞到桂林。三个人那天晚上一直在聊创作的事儿,聊的特别兴奋,这后来也成为第一台实景演出《印象刘三姐》。三年之后的2006年,三人联合创办北京印象文化艺术中心,是现在观印象艺术发展有限公司(下称“印象”)的前身,由王潮歌担任CEO。

这11年里,“印象”系列的模式几乎以每年一部的步调稳定的在全国复制,在“印象”这条产品线之下,已经有《印象丽江》、《印象大红袍》、《印象普陀》、《印象海南岛》等7个实景演出。2013年在“印象”实景演出之外,王潮歌又开拓出室内和剧场式“又见”系列的第一部作品《又见平遥》,三个人的分工方式比之前更清晰,王潮歌是“又见”产品线的总导演,樊跃导演成为总策划,张艺谋则退出之前“印象”系列里艺术顾问的身份。

王潮歌说,现在每天睁开眼睛,全国就有近10场实景演出在各地上演。《印象刘三姐》10年演出以来累计观众已过千万人次,2014年上半年,《印象丽江》接待观众112.69万人次,收入1.2亿元。《印象大红袍》在当年就实现盈利,而《印象丽江》,《印象西湖》等每年盈利都在5000万元以上。《又见平遥》在2013年2月首演到今年10月,已经演出超过千场,在旅游旺季上座率高达95%。

“印象”团队做的不再只是演出,也不仅仅养活了几个舞团,每一场演出都供养着许多个周边业态。

以创作驱动技术

王潮歌这10年里很多时间都用在偏僻的大山里。每次进入正式创作期之前,印象团队会先派调查组去当地调研人口、客流量、气候等多方面的因素,在基本条件满足之后,王潮歌会自己驻扎当地,感受当地文化,与自己原本想要表达的东西相互碰撞。

《又见五台山》2013年12月25日正式启动,王潮歌和她的导演团队今年1月6号就正式进驻五台山,王潮歌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坐在五台山寺庙的围廊下面,观察那些拜庙的人。前一天晚上即便凌晨才结束排练,她第二天早上六七点都会进山,去寺庙里取回别人为祈福捐赠的佛经,拿回酒店的房间里通读,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选出《大方广佛华严经》中的《净行品》作为创作核心。

但准备前期文案工作并不仅用来写剧本,王潮歌每一次都在根据当地文化寻求舞台技术的改变,先有创意,然后在创意的基础上研究技术该如何实现。为了搭建这次《又见五台山》的剧场,王潮歌特地把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董事长和总建筑师朱小地邀请过来,做剧场的建筑设计。

在讨论风铃宫剧场外景设计思路的时候,朱小地发现如果简单地停留在建筑设计领域,只是用建筑的技巧来操作的话,根本无法做非常准确的表达。王潮歌就跟朱小地说:“能不能利用《华严经》里面八十华严中的‘七处九会说’”。最终“风铃宫”依山而建,剧场外面是展开的《华严经》经折,由高到低,七个“经折”形成的七个空间依序展开,730米长的钢筋岩壁上刻着《华严经》的经文,每个观众都需走过经卷才能进入主体剧场。

王潮歌想在主剧场里使用旋转舞台表达“法轮常转,人生轮回”的概念,但不想让旋转的舞台变成一个一个场景的简单衔接,她希望让转台的背景变成上宽下窄的梯形合板,让整个背景像画卷一样逐渐展开和呈现,但每次这样的创意几乎都会被技术团队泼冷水。印象团队的工程技术监制张冬告诉她说,“这在技术上不成立”。首先推拉板上宽下窄,挑力很少,宽度要很厚才可能支撑,但舞台上下合板宽度不到一米,高度11.5米,在转动的过程中上层的合板很容易从中间折断。

王潮歌说,“我这人是很倔的,不会轻易死心”,她就和执行总导演丛明玲继续捉摸,“怎么才能不会断”,和张冬反复讨论之后,最终找到切到3/4的位置,这个舞台在技术上就成立了。但是舞台的旋转会带来一系列困难,追光无法从舞台顶端固定的打下来,因此灯光需要旋转,音响也需要是旋转的,一面舞台上布置的100个演员,在一个场景演完之后,需要跑到下一面场景里表演。

每次舞台技术上的创新都是王潮歌和团队从不可能里一点点寻找可能性,才使得《又见五台山》的舞台360度不停旋转,5到10分钟便旋转一周,形成几千米的舞台。

“印象”演出第一次使用旋转舞台是在2010年12月31日晚浙江省舟山市朱家尖《印象普陀》的首演上,那个时候王潮歌和樊悦第一次想用旋转舞台诠释“行走的山水”和观音文化,整个旋转舞台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研发出来,经过了无数次测量和实验。那年8月底,旋转舞台第一次做荷载试验,将近2000人同时站在舞台上,王潮歌站在下面看台上,手都是凉的,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恐惧,“不知道能不能成。舞台有十几米高,不知道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转动,不知道转的时候会不会断”。

“后来宣布实验成功的时候,我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丛明玲也哭了,我们俩就在那儿拥抱在一块儿”。王潮歌说。

2006年为《印象西湖》做准备的时候,王潮歌看着眼前的岳湖跟樊悦说,“咱能不能让一个人踏着水面表演,好象站在湖上表演一样”,两个人就从这个创意出发,开始考虑怎么能在湖里搭建一个舞台,再一步步研发灯光、印象等防水设计。

樊悦对于影像非常着迷,一直想在“印象”的演出里做影像的尝试。两个人在有一次聊天的时候说道,“舞台的360度已经成为可能,我们能不能再扩大一些,甚至扩大到两平方公里长,目中所及之处全部都是舞台怎么样”。

在2010年《印象大红袍》的时候,两个人就开始用这个创意推着技术往前走,电影的逻辑是靠蒙太奇的剪接,樊悦就尝试在现实的场景里设置屏幕,“我不告诉你屏幕在哪里,把影像的幻觉放在真实的场景里面”。观众刚开始进入《印象大红袍》的演出场景内只是看到很简单的一片树丛,但在穿过树丛的时候,有千匹白马从树林里跑出来,四面舞台与四周山林相连,视觉半径超过2公里,这些是用15块矩阵式屏幕来实现的。

也是从旋转舞台成立以后,王潮歌开始思考新的观演关系,也把这种思考用在2013年2月19日首演的《又见平遥》上。在1万多平方米的沙瓦剧场里,观众分两条线进入,步行穿过不同的主题空间,打破了演员和观众的区域局限。

王潮歌说,“很多时候并不清楚自己想做成什么,但是却非常明确自己不想要的是什么,比如在10年之前,自己绝对不想再要一个《刘三姐》的故事,绝对不想再要一个四方框的舞台”。

2003年,实景演出是从没在中国出现过的演出模式,《印象刘三姐》排练到后期,受到许多当地政府官员质疑,甚至连运作资金都将退出,王潮歌那个时候经常和樊悦坐在路边抽烟,她相信自己是对的,“要给这台演出一段时间,看看市场反应再说。”

在公演之后,《印象刘三姐》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每场8成以上的上座率。也是在《印象刘三姐》之后,王潮歌开始陆续接到其他省市的邀约,直到现在已经有近30个省区市的60多个城市邀请过印象团队。

“印象”这个产品是如何打造的

印象团队的导演组有十五六个人的核心创作团队,执行总导演丛明玲,工程总监张冬,灯光设计王宇钢等都是合作近十年的搭档。

王潮歌工作的时候具有强大的气场和感染力,总穿运动衣,登山鞋,拿着对讲机冲着几百个当地演员喊指令,丛明玲是王潮歌最重要的助手,卷曲的长发,和王潮歌有非常相近的干练气质,但会更多几分隐秘的柔和。王潮歌在工作上是个急性子的人,导演们一时没有跟上她的思路,她就会很着急,每次总是丛明玲把自己从王潮歌那儿理解到的东西充分传达给团队和演员,用他们可以接受的方式不断的沟通。

在加入印象团队之前,丛明玲已经在福建厦门歌舞剧院当了16年编导,有自己20多个人的舞团,在当地小有名气,但2003年看完《印象刘三姐》的演出之后,丛明玲就彻底被震撼到了,“当时就觉得,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演出门类”。

在《印象丽江》和《印象西湖》每年两三个月的短期合作之后,王潮歌问丛明玲有没有意愿加入到印象团队,2007年她就决定带着十几个团员从厦门来到北京,作了王潮歌的执行总导演。丛明玲认为,“印象团队更像是一个以‘创作至上’为精神的土壤”,喜欢这样土壤的人就会自然而然的聚集到这里,这10年来团队中有人进来也有人离开,但最后留下的都是价值观相同的人。

在创作上,印象团队对于自己非常苛刻,丛明玲说,“每一次创作团队都会列出20条创意,然后讨论哪一条创意在上一场演出里用过,只要有重复,不管再好都要划掉,团队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在寻找它完全独特的点”。

2012年《又见平遥》排练的时候,丛明玲已经几乎崩溃了,这不让用,那也不让用,整个团队就是在绝望当中艰难的爬行,每天有一点小小的突破都会很开心。最后只能在无路可走的时候重新开辟一条新的路。

《又见五台山》的音乐创作是王崴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形式,需要把人性和佛性汇总在音乐里。王潮歌对王崴说,“哪怕没有一句台词,我们只需要放你的音乐,观众就知道我想表达什么,这音乐就算成了”。王崴花了半年时间创作音乐,又一版一版的推翻重来,最后王崴去寺庙里和很多师父一起参加早课,生活了一段时间,在完成最终版本之前,废掉的音乐素材有四五个小时。

印象团队的一台演出经过十几,甚至20个版本的修改是很正常的事儿。王潮歌说,

“每次把之前的版本推翻了,又一时没能重建,时间又在不停流逝,就像是面临将死之前的压力和恐惧”。

而且改版在修改剧本的环节仅仅是第一步,演员需要每一句台词说完都能精确到秒,音乐团队录制的音乐时长和台词时长需要精确的契合,而音乐和台词又需要与转台的速度相搭配,与灯光的设计相搭配,每次改版整个团队都需要重新磨合。

9月17日下午三点,《又见五台山》的创作进入最后阶段,在经过14遍大改版之后,所有的搭配都基本完成了,那天《印象舟山》的团队也过来看排练,送来了一大桌螃蟹,可导演们谁也吃不下。

王潮歌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跟他们说,“我觉得我还不满意”。当时离公演开始的有效时间只有一天,王潮歌问道,“你们敢不敢再翻?”丛明玲等几个执行导演跟她说,“你敢我们就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潮歌说:“我敢。”《又见五台山》在9月17日下午又开始一次大的改版,他们从17号下午一直排练到18号早晨6点,王潮歌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看到有人陆续去餐厅吃早饭了。

但那个时候,也只是结束了剧场这一个战场的战斗,新版本成形之后,团队需要在工作室重新修改文案,王崴和音乐团队又用了20多个小时剪音乐,录音。王潮歌回忆说,

“修改后的版本在整体情感和叙事的方法上又有一次很大的提升。”在公演那天,印象导演团队和演员们已经四五天几乎没合眼了。首演当天,王潮歌站在台上说,“我感谢我的团队,你们……挺苦的”说的自己也很动容。

印象导演组经常开玩笑说,“我们每次都是要快死的时候,才能找到那棵最珍贵的小草”。在9月19日公演前四天,《又见五台山》有四个不同的版本, 公演结束之后,团队还在不停的提出新的意见。

印象的导演组就像一个特别强大的磁场,让周围的人很快被这片土壤同化。王崴在加入团队之前,几十年来都坚持晚上10点睡觉,早上创作,但在现在联排的时候,王崴工作到凌晨3点还特别兴奋。当然每一次改版都需要最终传达给演员来执行。丛明玲特别怕演员对自己说不,“我们可以对自己残忍,但是他们开始拒绝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有顾虑,就想算了别改了,他们受不了了”。但他们的演员总说,“老师你改吧,没关系”。连丛明玲也觉得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儿,“可能我们自己就是疯子,我们先疯,他们就跟着疯了。”

印象导演组每次提前三个月都会在当地招募演员,大部分演员最初都以很低的门槛招收进来。但经过军训,肢体、空间感、戏剧和声乐等三四个月的培训之后,导演会发现每个人身上的闪光点,并给予最大的鼓励,“这个时候他们自己也开始疯了,就开始进入角色了”。

几个月的时间不会有太多捷径,演员们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在排戏,9月末,五台山上的温度只有几度,在训练场里,导演叫到谁,谁就起来做动作,叫不到的就在旁边睡一会儿。丽江、武隆实景排练的时候经常下雨,王潮歌和丛明玲就穿着雨衣趴在地上示范动作,所有演员马上也跟着趴在地上。

很多朋友都问过王潮歌,“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们的”。王潮歌说,“人性是相通的,我们导演们永远都做到比演员更吃苦,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们都吃住在一起,慢慢的就好了。”每一次“印象”系列近1年的训练期里,王潮歌和丛明玲都会生病五六次,丛明玲说,“在五台山病的是最少的,病了4次”,高强度的排练有时候会让40多个演员同时生病。所以,每做一场演出,导演组和演员们之间“战友”的感觉都会特别强烈。

艺术、商业和生态

山西省忻州市委书记董洪运透露,“如果不计宣传费用在内,《又见五台山》的运营成本总共6.9亿元”,这当然是王潮歌可以追求艺术极致的基本条件,但“印象”和“又见”系列却也都在变成各地的商业盈利点。

这些年来,实景演出的演员和就业机会都留给当地,在所有“印象”系列里,当地的演员占八到九成。他们里面有非舞蹈专业毕业的大学生,高中生毕业生甚至初中生,也有小商贩、理发店理发师,开吊车的工人,退伍军人,甚至还有40岁以上稍年长的人。“印象”的演出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在《印象丽江》的演员里面,有一个部队复原军人,大家都叫他“连长”。他之前一直找不到固定的工作,但现在他是《印象丽江》演出的召集人,是剧团里的男一号,有稳定的收入。在开演开始之后,他跟王潮歌说,“我老婆很会唱歌,导演您听一下”,就这样他的整个家庭就依附于印象舞团生活。

在《印象武隆》里老潘是唱号子的主演,他从监狱出来之后找工作一直受人排挤,但因为他歌唱得好,就报名进了印象的舞团,他每次跟剧团里的朋友聊起自己现在的生活,都会流泪,他总说,“现在得到的这个生活,觉得跟做梦一样”。武隆、丽江、舟山,多个实景演出地的演员大多来自当地的少数民族和村庄,这场演出成为他们稳定的工作,甚至有很多演员从这里考到上海戏剧学院,中央戏剧学院等艺术院校。

其实演员只是“印象”生态的一部分。现在国内演出剧院都只是出租场地,通常不会养自己的舞团,而国内大部分舞团都由国家供养,但印象团队的运作模式却完全不同。每次到达一个地方,印象的剧组都会先在当地成立一个项目公司,除了在当地建立三四百人的艺术团之外,也都会在当地建一个可容纳2000人的剧场,并相应配备灯光师、音响师,保安、保洁等技术和服务人员。

王潮歌介绍道,他们完全依靠“印象”演出创造的票房收入来供养,现在7个“印象”系列和2个“又见”系列演出每天都在产生票房,依托于每个印象文化生态圈而生存的餐饮、酒店、车队共有10万人,成为一个独立的文化生态链条。

根据山西省平遥县旅游局副局长李剑介绍,平遥有50万人口,原来约有7万人从事与旅游相关的产业。但在《又见平遥》中,有80%的平遥当地演员,也有200人的管理团队,加上带动周边餐饮、住宿、旅行社、购物、客运等相关行业,这场演出带动的旅游就业人数也在原来基础上增加了5%到10%。

直到现在针对“印象”的模式一直都有质疑的声音存在,但“印象”一直按照自己的步调往前走。2006年4月,IDG联合高盛、海纳亚洲向印象创意文化公司投资2500万美元,也让它从一个工作室变成一个规范运作的公司。2010年,印象公司又引入由云峰基金领投的5000万美元融资。

但王潮歌的身份还是导演,如果作为一个企业经营者,她非常“另类”,用11年生产9部作品,这不是一个能够快速复制的作品形式,而她也从没有想过以赚钱为第一目的,甚至在融资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商业模式,“总是先有艺术,然后才自然的产生了商业。”

现在 “印象”的作品创作依旧在继续,2013年10月习近平主席访问马来西亚的当天,“印象”公司已经和马来西亚方面签约,2015年将是“印象马六甲”。

刘媚琪

商业价值,钛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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