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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凡达续集2/3/4/5定档,疯子导演卡梅隆要探索新的技术文明史诗

2017-04-22 后现代邮报

《阿凡达》4部续集全部正式定档!分别为:

阿凡达2:2020年12月18日

阿凡达3:2021年12月17日

阿凡达4:2024年12月20日

阿凡达5:2025年12月19日


4月22日,詹姆斯·卡梅隆导演通过《阿凡达》的脸书主页,正式宣布《阿凡达2》《阿凡达3》《阿凡达4》《阿凡达5》的档期,分别是:2020年12月18日、2021年12月17日、2024年12月20日、2025年12月19日。对于等待和期盼近10年的观众来说,这真的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希望不要再跳票,否则下一届政府和下一任总统都要更迭了……


《阿凡达》四部续集将构建一个完整的传奇故事。詹姆斯·卡梅隆将为粉丝们带来一个从头到尾都很刺激、令人满足的史诗故事。“《阿凡达》续集本计划拍成三部曲,但我写多了,我的编剧们也写多了。”卡梅隆在接受《综艺》杂志采访时表示:“基本上续集的第一部是对自身的克隆,这样就变成了两部电影,所以现在一共就成了四部电影。”


卡神在今年初出席其最新制作的纪录片《Atlantis Rising》媒体访谈,透露《阿凡达》续集对比第一部更像是独立的故事,整个篇章会营造出一个全新完整的宇宙背景,拥有明确的结局、而非悬念。其中《阿凡达2》是卡神与乔什·弗莱德曼(《世界大战》、《黑色大丽花》)、Shane Salerno(《绝世天劫》)联合编剧,《阿凡达3》参与的编剧更多,除了Shane Salerno,还有里克·杰法和阿曼达·斯尔沃(《侏罗纪世界》、《猩球崛起》)。据报道,Shane Salerno还参与了《阿凡达4》和《阿凡达5》的剧本。


2009年,耗资5亿美金,拍摄近5年的《阿凡达》在北美率先上映,詹姆斯·卡梅隆将电影工业带入鼎盛的3D时代。这部电影2010年引进中国内地。该片在全球收获约27.88亿美金票房,刷新历史票房纪录,并在82届奥斯卡上得到6项提名,最终获得3个奖项,包括: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摄影、最佳视觉效果。同时影片还斩获金球奖电影类剧情类最佳影片及最佳导演奖项。


咸湿人生|跟深海潜水相比,拍电影只是詹姆斯·卡梅隆的副业


世界尽头在哪里?阿根廷南部火地岛首府乌斯怀亚(Ushuaia),西经68°20′、南纬54°47′,世界最南端的城市。



失意之人梦寐之地。“这里是南美洲南面最后一个灯塔,再过去就是南极。”《春光乍泄》中,张宛把黎耀辉的哭泣放给大海听。“突然之间我很想回家,虽然我跟他们的距离很远,但那刻我的感觉是很近的。”真走到地球尽头,你会发现相遇的其实是自己,最想念的还是人间。


海洋最深处有多深?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约11000米,相当于珠穆朗玛峰再加一段阿尔卑斯山的高度。



迄今有12人去过月球,500多人去过太空,但只有3人造访过海洋最深处和地表最深的地方。“一种强烈的与世隔绝感……”电影狂人、科技狂人、潜水狂人、全球第一位只身潜入万米深海底的导演詹姆斯·卡梅隆(James Cameron)说,“你意识到你身处这样一个辽阔而未经探索的陌生世界中有多么渺小。”


这样奇异、孤独的另一个时空,据说将出现在已延期数年的《阿凡达2》或3,让你感受水下的“潘多拉星球”,原生的海洋文明。



咸湿档案

人生代盐

行者:詹姆斯·卡梅隆,好莱坞导演

项目:潜水

潜龄:40多年,70多次潜入深海

星座:狮子,火相,霸气

收获:获3座奥斯卡金像奖,有两个荣誉博士学位,国家地理学会驻会探险家、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咨询委员会成员

“这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容许电影艺术者们施展想象力的全新世界。”

“直到今日,我潜水时所目睹的一切仍令我感到无比惊奇。”

“深海探险是万物合一、是探求未知、是好奇无边、是想象无限,是好莱坞无法给予我的难得经历。”

“我不知道我们还会下潜多少次,但是我们的目标是尽可能多地探索海洋这个未知世界。”



“如果不是一个电影人,我一定乐得当一个海洋学家或是海底探险家。”


凭借《终结者》、《异形》、《真实的谎言》、《泰坦尼克》、《阿凡达》等一次次创造票房神话,以极致幻想和炫酷特效不断引领电影技术风潮,詹姆斯·卡梅隆不仅是天才导演,而且是狂热的潜水发烧友、激情的深海探险家。有媒体评价他:“卡梅隆是一个幻想家,他喜欢延伸媒介想象的边界,清楚描绘他源源不断的欲望,同时改变我们看电影的习惯。”


卡梅隆1954年8月出生于加拿大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电子工程师,母亲是艺术家。他从小就爱看漫画、另类科幻小说、历险电影,“我太热爱科幻作品了!白天阅读的东西,晚上就变成了梦……”他12岁写的一部科幻小说后来成了是科幻影片《深渊》(1989)的原型。14岁时,他看了斯坦利·库布里克执导的《2001太空漫游》,从此有了拍电影的愿望。


热爱海洋。“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觉得海洋像一个我能到达的外星球。我喜欢神秘莫测的海底和奇妙的海洋生物。”60年代末,人类开始登月,潜入深海。卡梅隆的偶像是法国海洋学家、探险家、摄影师雅克·格斯特。他专门去学潜水,15岁取得水肺潜水证书。此后40多年,他在海里待过3万多个小时,有70多次深海潜水经历,其中33次是去寻找泰坦尼克号的沉船地点。“没名、没份、没钱。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这个经历本身的价值,为了这个挑战——而大海就是最富挑战的环境。”


看看卡梅隆当年拍《TITANIC》是如何疯狂的:“潜入海底,探寻真正的泰坦尼克号残骸,那才是我制作这部电影的真正目的。”


1、筹拍期间,12次潜入约4000米的深海底拍摄船骸镜头;

2、造了几十条大小泰坦尼克号模型;

3、在加州墨西哥湾,按原尺寸1:1比例建造了775英尺长的模型;

4、找不到合适的拍摄环境,在平地上百分百新造了一个片场;

5、片场建世界最大机械蓄水池,容纳1700万加仑海水,可将其中500万加仑海水几秒钟注入船体,制造出沉船镜头;

6、几百个工程师、建筑工人、艺术家、布景师花了整整100天把泰坦尼克号在太平洋的海岸线上搭建起来;

7、剧本自己写,制片人和导演也是自己;

8、拍摄时经常夺过摄影机扛在自己肩膀上按快门;

9、灾难镜头中被砸破的桌椅,别人砸的说不像,全部自己来砸一遍;

10、电影里画家杰克的速写和素描,也全部出自卡梅隆之手,包括凯特·温丝莱特的裸体肖像……


大学物理专业、辍学开过卡车的卡梅隆,是探险家,也是电影极客。他自己为《终结者》系列设计机器人、为《泰坦尼克号》制作船体模型、为《阿凡达》研究3D摄影器材,他还聚集了“蓝色潜水”探险队,参与发明了很多用与水底拍摄的机器和推进器,参与设计了“深海挑战者号”潜艇。


第一次来到泰坦尼克号甲板上方,卡梅隆深受震撼:“我仿佛听见那1500人在颠簸的船上哭喊,可以看见巨浪般的海水倾泻至栏杆前,而史密斯船长向船员道别的画面……”


泰坦尼克号在卡梅隆探险生涯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2012年3月他成功深潜马里亚纳海沟,背后的“30人天才团队”——来自工程、科学、电子系统、电影、潜水、船舶驾驶等领域,一半以上因泰坦尼克号探险和他结缘。其中一位成员说,“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个和莱特兄弟测试飞机上天类似的项目,我们要做的远远不止帮卡梅隆破一次纪录。”


纪录片“泰坦尼克号:卡梅隆的终极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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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2015年在TED演讲,回顾年少时对世界的好奇与探索,对科幻的痴迷、潜水、绘画等个人爱好,如何和电影事业结合。他建议年轻人永远不要为自己设限,要敢于冒险。


痴迷科幻世界的童年

我是在科幻小说的陪伴下长大的。高中的时候,我每天要搭乘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往返学校。漫长车程中,我总是沉浸在书本里,那些科幻小说将我的思想带到其他的世界,以叙事的方式,满足了我当时强烈的好奇心。

而我对科幻小说的喜爱也是与我周围的世界相呼应的,因为当时是60年代末期,人类开始登月,开始潜入深海。雅克.格斯特将他神奇的视觉特效带入我们的生活中,为我们呈现了之前无法想象的动物、景观和一个美妙的世界。这一切都似乎和科幻小说之间产生着共鸣。

与此同时,我也是名艺术家。我能绘能画。我也发现因为当时没有电子游戏、特效电影的渗入以及现今传媒产业中大量的图像化,我不得不在我的头脑中来创造这些图像。相信大家小时候都和我一样,在读书的时候,往往会在我们大脑中把作者所描述的东西像电影一样播放。而我对此的回应则是描绘外星生物、外星世界、机器人、宇宙飞船、等等。我躲在教科书后面涂鸦的行径总是被数学老师给逮个正着。正因此,我不得不为我的创造力寻求其他的宣泄途径。

海洋——地球上的外星世界

有趣的是,雅克·格斯特的影片令我惊喜地发现原来在这个地球上就存在着一个外星世界。我也许无法真的在有生之年乘坐宇宙飞船前往外星世界。这听起来太不着边际了。但这个地球上确实存在着一个我真的可以前往的世界—— 富饶而奇异,拥有着我幻想的一切。

因此在我15岁的那一年,我决定成为一名潜水员……之后40年里,我在水下度过了大概3万个小时。其中500个小时是在潜水器中度过的。我发现深海之中——即使是浅海之中——充满了令人惊奇的生命,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同我们人类狭隘的想象范围相比大自然的想象力是无边无际的。直到今日,我潜水时所目睹的一切仍令我感到无比惊奇。我对海洋的热爱始终如一、不曾改变。

电影魔法师与科学体验

但当我长大成人,需要择业的时候,我选择了电影制作。在当时看来,这是将我讲故事的渴求与创造图像的欲望合二为一的最好途径。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常常画漫画。而电影制作正好将图像和故事结合在一起。理所当然,水到渠成。当然了,我讲的故事都是些科幻故事《终结者》《异形》和《深渊》。在《深渊》中,我将对深海和潜水的喜爱与电影制作结合到了一起。将两份热忱,合二为一。

而《深渊》也带来了另一种启迪:为了更好地呈现影片的叙事模式,创造出影片中的液体水生物,我们开始使用电脑动画技术。电影业中首个电脑制作的软表面人物也因此而诞生。尽管那部电影票房不济,刚好回本罢了,我却因此而目睹了令人惊奇的一幕——全球观众都被影片所呈现的魔法深深吸引。

这就是阿瑟·克拉克定律——先进的科技和魔法之间是难以区分的。而当时观众所目睹的正是这种魔力。这令我感到无比兴奋。我当时想到,“天呀,这项技术需要在电影艺术中大范围推广。”所以在我的下一部电影《终结者2》中,我们将这项技术推上了新的台阶。通过和“工业光魔”(ILM)电影特效公司的合作,我们创造了影片中那个液体金属家伙。而电影的成功与否将取决于这项技术能否奏效。结果它奏效了。我们再次创造了魔法。我们再次从观众那里得到了同样的回馈。不过那部电影的票房要稍微好一点。

综合这两次经历,我们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容许电影艺术者们施展想象力的全新世界。所以我和我的好友StanWinston成立了一家公司。他是知名化妆师和造型师。公司的名字就叫做“数码领域”(DigitalDomain),理念就是跳过光学打印机等等的模拟过程,直接转入数码制作。事实上我们的确做到了这一点,使得我们在一段时间内占据了先机。

但在90年代中叶,我们发现虽然公司的初衷是在生物、人物设计方面有所建树,但我们在这一方面却是落伍了。因此我创作了这个《阿凡达》的作品,旨在将视觉效果和电脑特效推向极限,利用电脑动画制造出具有真实人类情感的生物。主要角色将由电脑制作。整个场景将由电脑制作。但我却碰了一鼻子灰。我们公司里的人告诉我说我们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是无法完成这样的特效的。

《泰坦尼克号》,一场海底的冒险

我不得将制作《阿凡达》这个想法放置一旁,转而制作了一部关于大船沉入海底的电影。我当时跟电影公司说这部电影将会是船上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将会是一部史诗般的、浪漫激情的电影。但私底下,我的真实动机是去拜访一下泰坦尼克的残骸……

听起来很疯狂。但这件事归根结底,依旧是关于如何用你的想像力来创造一个现实。事实上,我们的确在六个月后创造了一个现实——我在北大西洋2.5英里水下,身处一个俄罗斯潜水器中,通过一个视口观望真正的泰坦尼克。不是电影,不是高清,而是身临其境。

那次经历令我大为惊叹。前期的准备工作是很繁琐的,我们需要搭建摄像机、灯光等等。但真正让我震惊的是这些深海潜水活动就如宇宙探险一样。两者都是高科技产物,两者都需要缜密的部署。你踏进船舱,踏入这漆黑险恶的环境,如果你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返回的话,你是没有任何被营救的可能的。我当时想到:“天啊。我就好像活在一个科幻电影里面一样。太酷了!”

正因此,深海探险成了我新的嗜好。当然了,这归结于其中的好奇感、科学性。它是万物合一、是探求未知、是好奇无边、是想象无限,是好莱坞无法给予我的难得经历。虽然我可以想象出一个生物,然后利用电脑特效将它创造出来,但我却无法想象出那天我透过潜水窗所看到的一切。在我们随后的探险过程中,我观测到过居住在热液喷口的生物,有时会看到我之前从来没有看过的东西,有时会看到任何人之前都没有看过的东西,甚至是一些在我们当时目击并记录之前还没有被科学所描述的事物。我对此神魂颠倒,不得不继续下去。

成为一名全职探险家

我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在《泰坦尼克号》取得成功之后,我决定:“好吧,我在好莱坞制作电影的工作到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要成为一名全职探险家。”因此,我们开始计划这些探险活动。我们前往俾斯麦沉船,利用机器人装置来探测它的残骸。我们随后又回到了泰坦尼克的残骸。并且创造出了一批可以缠绕光学纤维的机器人。目的就是深入到残骸中,探索其内部的样子——一个前无古人的做法。在此之前,没有人看过残骸的内部。他们没有所需要的技术,所以我们就创造出相应的技术。

在泰坦尼克的甲板上,我坐在一个潜水器内,看着就如同这个的木质甲板,心想着曾在这里表演的乐队。我操控着一个小型的机器人探索器飞过船内的走廊。虽然我在操控着它,我的思想却是在这个探索器内,我感觉我确确实实地置身在泰坦尼克的残骸中。那是我所经历过的最难以置信的、此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在机器人的探测灯照亮周围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每个转角背后所隐藏的一切,原因就在于电影制作的过程中,我花费了很多个月的时间在这个场景中走来走去。而摄影棚中的道具就是依照这个船的设计图所制造出来的一个真实模型。

那一次的经历是非比寻常的,它使我感受到了一种远程监控的经历——我们甚至拥有这些机器人形态的阿凡达,我们将我们的思想意识注入其中,注入另外一种存在形式中。这的确是很深刻的感受。也许这一切可以让我们大致猜想几十年后的世界会是怎样。作为一名科学小说迷我可以想象各种后人类社会的未来,利用半机械人来进行探险以及其他活动。

通过这些探险我开始真正地欣赏海底的美妙,比如那些生活在深海裂口处的奇妙的生物们。它们算得上地球上的外星生物。它们住在一个化学合成的环境中,完全不需要我们赖以生存的太阳光照。所以当你看到那些生活在500度高温的海底地柱周边的动物的时候,你觉得它们完全不可能存活。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对太空科技感兴趣。这自然也是受到了年少时候科学小说的影响。结果我和太空社区建立了很紧密的联系,和美国航天局合作,成为了他们咨询委员会的一员,策划真正的太空任务,前往俄罗斯,参观宇航员之前的生物科学协议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以便于我们带着我们的3D摄影器材前往国际空间站。这种经历是令人难忘的。但我到头来所做的,却是说服太空科学家们跟随我们前往海洋深处,让他们可以切身体验。太空生物学家、天体科学家等等对极端环境感兴趣的人们都被我们带到深海裂口处,让他们能亲眼观看、采取样品、探测仪器等等。

发现团队的力量

我们在制作记录片的同时却是在研究科学、研究太空科学。我把小时候身为科学小说迷的经历和真实从事这一行业的经历联系到了一起。在这个探索之旅中,我也是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学到了很多关于科学的东西。但我也学会了很多关于领袖才能的东西。你觉得导演必须得是一名领袖人才,是领导、是掌舵者之类的。

但在这些探险之前,我对领袖才能却是一无所知。因为我终究要问自己:“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我从中得到什么呢?”这些该死的纪录片根本不赚钱。我们想回本都不容易。没名没份的。很多人都认为我在《泰坦尼克》和《阿凡达》两部电影之间退居幕后,坐在沙滩上面修指甲罢了。但事实上我制作了这些电影,这些纪录片,只有很少数的观众看过。

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探索发现的惊奇感,为了那种一小群人组成一个紧密的团队时所撞击出的奇妙的凝聚力。因为每一次我们都会和10到12个人一起工作上几个年头。有时要在海上呆两到三个月。

而在那种凝聚力下,你意识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与他们彼此之间的尊敬,你们共同完成了一个无法向他人解释的任务。当你回到海岸上,你会说:“我们需要做这个,这个光学纤维,这个电律衰减,还有这个、那个。”各项技术、其中的难度、海上作业的工作效率——这些都是你无法向他人解释的。这就好像那些同甘共苦过的警察、战士一样,他们知道他们是无法向其他人解释其中的经历的。创造一个凝聚力,创造一个充满尊重之心的凝聚力。

所以当我回来制作我的下一部电影《阿凡达》的时候,我试着应用同样的领导信条——尊敬你的团队,他们才会回过头来尊敬你。而这一信条的确是改变了团队的活力。我再次和一个小团队走到了一起共同前往未知的领域制作《阿凡达》,创造不曾存在过的新科技。振奋人心。充满挑战。在四年半的时间里,我们变成了一个大家庭。这个经历彻底改变了我制作电影的方式。人们评论说,你把海底生物带回到人们视野中来,放到了潘朵拉这个星球上。对于我而言,更侧重于做事的基本法则和这个过程本身,从而改变了事情的结果。

永不为人生设限

我们从这一切中得到了什么呢?学到了哪些东西呢?我觉得第一点就是好奇心。这是你所拥有的最有力的东西。想象力是一种力量一种可以反映现实的力量。而你团队对你的尊敬要比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的桂冠都要重要。有时年轻电影导演会问我:“给我一些电影方面的建议。”我的回答是:“不要局限你自己。别人会来局限你,会为你去划边界,但你不要自己局限自己。不要赌自己会输。要敢于冒险。”

美国航空局有一则他们很喜欢的名言:“失败不是一个选项。”但在艺术和探险中,失败必定是个选项,因为这些都需要敢于挑战的信心。没有哪个需要创新的重要尝试是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完成的。你必须愿意承担这些风险。而这就是我所想要留给你们的启迪:无论你做什么,失败都是其中一个选项,但畏惧却不是。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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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一切的目标并非仅仅是破纪录或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下潜。我们同时还希望能够挑战的不仅是科学知识,还有工程技术的极限。”



经过7年艰苦努力,卡梅隆和团队建造了“深海探险号”(Challenger Deep),实现人类第一次单人下潜世界最深处的探险。卡梅隆每天坚持跑步,并练习瑜伽提高身体的灵活性,以适应深潜器狭窄的空间设计。


这个深潜器高7.3米,重12吨,承压钢板6.4厘米厚,内部做成能抗压的球形,宽度只有1.09米,驾驶舱有一个手柄,卡梅隆可以转动它稍许伸展身体。它装有GPS和LED灯,多台高清3D摄影机拍摄整个过程,配有专业设备采集海底岩石和生物样本,以供科研人员研究。

2012年3月26日清晨5点15分,挑战号下水。10分钟后,卡梅隆到达水下1219米,以每小时4.1海里的速度行进;45分钟后,他越过4511米;在9754米深,他减慢速度2海里/小时;1小时56分钟后,他到达马里亚纳海沟10,898米,海洋最深处。


卡梅隆感觉到了恐惧和兴奋。“那里十分荒凉,就像月球一样……我没看到鱼。我希望看到一些神奇的深海怪兽,但一无所获。”他在海底停留3个小时以上,比52年前唐·沃尔什和雅克·皮卡德的10,916米海底探险多20分钟。


从海沟最深处上来,卡梅隆说:“你记得当你还是个孩子时,你希望在车库里造一个火箭,飞上月球吗?那就是我们刚刚做到的事情。”

《国家地理》2013年6月还原卡梅隆海底探险故事


他对80岁的唐·沃尔什说,“在我逐渐下潜时,我真切感受到自己跟您和雅克之间的归属感。这是一趟漫长的旅程,太疯狂了。”唐是卡梅隆的顾问,参与制作《深渊》、《泰坦尼克号》、《阿凡达》等。


这次深潜制作成3D纪实电影《深海挑战》。



在正式深潜之前,他们做了数次测试。2月27日,奥斯卡颁奖礼,卡梅隆准备下水时,工程师发现电池转换盒有油滴出来。这是潜艇的关键部分,修补要很久,潜水不得不取消。探险摄影团队长朱尔·奥洛林对卡梅隆说:“恭喜你为获得奥斯卡最佳摄影奖的《雨果》作出卡梅隆式的贡献。”


卡梅隆笑了笑,“谢谢你提醒我,我还有另一种人生。”


后来卡梅隆飞去伦敦参加3D版《泰坦尼克号》首映,整个团队都去潜水。他们穿上脚蹼,戴上面罩,背上钢瓶,跳进温暖的水里,感受这个吸引他们心灵的世界。有人说,“我喜欢所有潜水的人。鱼游到水面上不稀奇,但只有大鲸鱼才能游下水面6英里,或是更深。”



“《阿凡达》代表了我所有的梦……创造新的自然、新的星球、新的景物、新的生物,这是我一直以来努力的电影,它把我狠狠地拽着往前走,让我时刻保持清醒。”



1995年,詹姆斯·卡梅隆就有了《阿凡达》的构想,但“必须等待,等待电影技术能发展到能实现我的梦想”。2005年,他开始拍摄自己第七部电影,四年后3D时代的“教父、公民凯恩”,和全新的3D虚拟影像摄影系统和动作捕捉技术(hyperkinetic pyrotechnics)征服世界。



《阿凡达》充满想象的各种生物和自然环境,全部出自卡梅隆一人的创意。他根据自己在深海探险看到的景象画出了无数草图,从中得到灵感创造了潘多拉星球上数十种动物、几百种植物、漂浮的巨石等奇观。卡梅隆甚至找语言学家历时4年为“纳威人”(Navi)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语言体系。女主角西格妮·韦佛叹服:“这是我参与的最具野心的电影,每一个单个的植物和动物都是卡梅隆疯狂脑瓜的产物,他体内就好像藏着一个14岁的小男孩。”


技术痴迷者卡梅隆一直在挑战技术与故事的结合。“我从《终结者2》积累了不少经验,如果电影没有一个好的主旨,不能打动你,那是没有意义的。像我过去拍的《深渊》,就是毁誉参半。拍《泰坦尼克号》我就很注重平衡视觉效果与情节展开之间的关系,在巨大的灾难场景刻画人们每一个典型的细微行为,这对观众很有冲击力。”


“花钱用好技术拍片子是值得的,因为花得越多,给观众带来的乐趣和视觉享受就越大,故事就越精彩。这绝对是一笔好买卖。”


《阿凡达2》连续跳档。2016年4月在拉斯维加斯CinemaCon大会上,久未露面的卡梅隆说,《阿凡达》续集将不再是三部,而是四部。三部有局限性,不符合他设想的“艺术形式”,他需要多几部完整展现整个故事。他形容《阿凡达》续集Amazing,将是“一个讲述富饶且复杂的世界的史诗系列”。


至于影迷关心的档期问题,当时卡梅隆表示《阿凡达2》将在2018年圣诞档上映,之后的3、4、5将在2020年、2022年和2023年上映……


“过去几年我和四位顶尖编剧一直在设计阿凡达的世界,角色、物种、环境、文化……在续集中你会看到新的世界,新的居住之地,以及新的文明。贯穿于整个电影系列的叙述手法,我称之为‘元叙事’。”剧组将用高帧率4K,以迷你剧的方式同步拍摄,“可能周一为《阿凡达5》拍一场戏,周二拍《阿凡达2》”,每部续集都是独立的,合在一起又是完整系列。


卡梅隆说,《阿凡达》续集会进一步展开杰克的整个家族,大家可以把它想象成《教父》那样的家族传奇。“《阿凡达》是对我们现实世界的一种反映,片中地球人和阿凡达之间的斗争,就像土著美洲人和外来者之间的对立。这就是我们所生活的世界,也是我们跟科技之间的关系,以及人类社会的城市化问题。我们现在过于依赖科技了,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审视自己跟大自然的联系,这也是《阿凡达》系列电影要提醒人们的。”


被问及自己的导演风格时,卡梅隆说:根本没有“卡梅隆风格”,“我总是试图开辟新的方式。像一个只喜欢初雪的滑雪者,我努力去找新下的雪。”



《纽约客》特写

极客——詹姆斯·卡梅隆归来

撰文:Dana Goodyear

http://www.newyorker.com/reporting/2009/10/26/091026fa_fact_goodyear


詹姆斯·卡梅隆导演身高6英尺2英寸,一头白发,蓝绿色的眼睛深邃迷茫。他常常大吼,拍《真实的谎言》时,有一次阿诺德·施瓦辛格擅离职守,他便贴着这位明星的脸愤怒地叫起来。他大权独揽,事必躬亲,甚至抓过演员手中的刷子替对方化妆。“我经常亲自化妆,尤其是血渍、伤口和灰尘,这样更省时间,”他说。一小批忠心耿耿的演职员班底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们把大导演个性中的阴暗面昵称为Mij——也就是“詹姆斯”的爱称Jim倒过来写。

卡梅隆身上承担着极度的压力。他的《终结者2》是首部成本过亿的大制作电影、《泰坦尼克》首次突破了两亿。高风险的回报也是甜蜜的,《终结者2》在全球赢得了5.19亿票房收入,《泰坦尼克》18亿的纪录至今无人打破。

他的新片《阿凡达》是首部3D动作大片,斥资2.3亿美元,耗时4年,剧本是他自1994年就开始酝酿的。卡梅隆是特效的先驱,《终结者2》中的液态金属人曾在20年前引发改变电影制作技术的数码革命。在《阿凡达》中,电脑特效更令人眼花缭乱,真假难辨。他说这部电影是“集我一生大成之作。”

乔治·卢卡斯普及了太空题材,斯皮尔伯格令人敬畏,卡梅隆的电影则充满启示录的色彩。堪称“技术黑色电影”,充满技术时代的感伤。并常常有强大的女主人公。正如他描述《泰坦尼克》的第一幕:“黑暗中传来声纳的孤独回声,两束微弱的光亮起,接近,变得更亮。潜水艇的形状呈现出来。我们仿佛置身深海,仰望潜水艇向我们下降,之后它们如萤火虫或星辰般逝去。”斯皮尔伯格评价:“他有技术狂人的一面,但也能很有感情地讲故事。”

“我本希望《阿凡达》抛弃赚人眼泪的东西,拍一部典型的男性冒险电影。”《阿凡达》的男主角杰克·萨利(萨姆·沃斯顿饰)是个瘫痪的老兵,被派到人类的殖民地潘多拉星球。他的意识被移植到和潘多拉的本地居民纳美人外形相同,名叫“阿凡达”的9英尺高蓝色身体里。

《阿凡达》是个警世预言:人类为了获得名叫“Unobtanium”的矿石破坏了地球的生态,如今又把手伸向潘多拉。杰克在“阿凡达”身体中爱上了纳美人的公主,她教给他人与自然的和谐,于是杰克加入了纳美人反抗殖民者的起义。“当然,影片最后还要归结为‘女人’,男人与恋人,母亲之间的联系。女性的存在感很强烈,”卡梅隆说,“我想拍部热血沸腾的影片,结果却成了言情感性的东西。就是这样。”今夏某次观众见面会上,有人问他下一部电影会怎样,他答道:“当女人初次分娩之后,马上就问她想不想再要孩子是不合时宜的。”


我希望有尊严地活着

卡梅隆就像他自己电影中被围困,受考验的主角一样。“‘不’、‘不可能’、‘做不到’之类字眼都会让他极度紧张。”从80年代初就跟随卡梅隆的演员比尔·帕克斯顿说。他对碍事的大人物们尤其不客气。“告诉你的朋友他在犯浑,他要是不瞎折腾还好点。”这是某次他给福克斯公司某主管带的口信。他总觉得自己本质上是个孤独的局外人。

卡梅隆为自己的斗争赋予了英雄色彩。“我希望有尊严地活着,就算花费上百万金钱,耗费很长时间也是如此。这在好莱坞是罕见的。这里没什么人值得信任,握手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在你成功或是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他们才觉得必须和你达成一致。我竭力不让自己被好莱坞的等级制度同化。人们因为我是著名大导演才对我俯首帖耳,我不喜欢这一套。这是我的蓝领阶级意识。”

卡梅隆生于加拿大,长在尼亚加拉瀑布附近一个小镇。父亲是工程师,他是长子,有四个弟妹,从小就是邻里一带的孩子王。他当时的偶像是海底探险家、摄影师雅克·格斯特,为此曾特意去学过潜水。以后也终生是潜水的发烧友。

14岁那年,卡梅隆看了斯坦利·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迷上了里面很酷的太空船特效,更萌生了自己拍电影的念头。(多年后拍完《真实的谎言》,他特意找到隐居在英国乡村的库布里克一起欣赏其中的特效镜头,就是施瓦辛格从鹞式战斗机上发射导弹,坏人被挂在上面,导弹穿过大厦,打中直升机的那一幕)。


17岁时,卡梅隆全家搬到南加州橙镇。卡梅隆开始读大学,兼做机械师养活自己。“我爸爸也是大学生,可我不想像他期望的那样也当个工程师。”于是他退了学,一度成了卡车司机。那是他生命中自我放逐的一段时光。“我就这样成了个蓝领小子,但我一直都想当艺术家,于是我绘画,写作,思考视觉特效和拍电影的事。”

后来卡梅隆终于和朋友威廉·威舍尔、兰道尔·弗雷克(三人至今仍是最好的朋友)凑钱自费拍摄了一部科幻短片。卡梅隆因此得到了一份在洛杉矶为罗杰·科曼导演制作模型的工作。

科曼的电影公司以拍摄小成本电影见长,福特·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乔纳森·戴米出道前都曾在这里工作。卡梅隆很快脱颖而出,很快就开始设计模型。他工作勤勉而富于创意,看似不相干的部件到了他手里就能变成了不起的道具。在科曼1980年的《世纪争霸战》(BattleBeyond the Stars)中,卡梅隆已经开始设计太空战舰,每艘战舰都独具个性,受到科曼激赏。


银幕会为我们准备好的

2008年4月,《阿凡达》的拍摄进入第三个年头。大部分时间里,卡梅隆都在洛杉矶南部的几个飞机棚里忙活。他的办公室就在飞机棚一角,里面放着《阿凡达》女主人公涅提妮蓝色的半身模型,卡梅隆有时叫她“我们的女主角”,有时是“那个蓝丫头。”尽管在电影观众心目中3D技术只是用在小孩看的动画片里,卡梅隆却断然决定尝试这一技术。“它给人参与感,在场感和沉浸感。让你仿佛身临其境,让电影之旅变得更真实。”此外这也是商业上的决定。随着电影技术的发展,他知道只有《阿凡达》这样特色鲜明的大片才能加速影院的革命。“他们(影院)知道这片子是这样的,他们最好做好准备。这是信念的飞跃:银幕会为我们准备好的。”08年春,全美只有1500个3D电影屏幕,到12月,这个数字将达到4500之多。

拍摄开始了。简单的布景前面,饰演涅提妮的佐伊·索尔达娜站在一群穿黑色紧身衣的演员中间。天花板上布满镜头,捕捉演员的动作。这天要拍的是纳美人在林间扎营,杰克帮助战士们用弓箭对抗人类的科技武器。索尔达娜戴着特殊的头部装置,上面有个小摄像机,悬挂在她面前数英寸的地方,捕捉她脸上瞬息的表情,肌肉的动作,瞳孔的收缩与唇齿的碰撞。这些数据被传入四周的十几台电脑,由电脑把演员的动作即时转化为电脑人物形象的动作,并加入到电脑中的数码场景中,成为卡梅隆“虚拟摄像机”中的画面。也就是说,通过虚拟摄像机,他是现场执导一部在潘多拉星拍摄的真实电影。身高5英尺7英寸的索尔达娜是在直接饰演一个雨林中9英尺高的外星战士。


回到办公室,卡梅隆在大屏幕上播放影片未完成的片段:涅提妮与杰克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一开始的版本还比较粗糙,后来有了进步,涅提妮的皮肤变得更有质感和光泽,大大的绿眼睛也有了神采。“这是完成了90%-95%的版本,”卡梅隆说,“一开始我们还没有设备,花了9个月才建立起电脑模型,走上正轨。这是非常复杂的电脑工作,现在我们已经能够做到复制(演员)皮肤下面的肌肉活动。”他指着涅提妮的一个面部特写:“用电脑制作这样一桢画面需要30个小时,”他顿了一下,“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比我学历高。”

所有导演都有上帝情结,卡梅隆更是如此。在《阿凡达》中纳美人的语言是他找来语言学家,以新西兰毛利人的语言为基础编纂;潘多拉上的各种动植物是从他潜水时看到的珊瑚与海藻中得到的灵感。他请来各种专家执行自己的创意,但特意亲手设计了“桑那多兽”这个有六条腿的黑豹形象的野兽,它是这个星球上最凶猛的食肉动物。

“创造一个宇宙是很惊人的,”乔治·卢卡斯说,“我很高兴吉姆在这么做,世界上只有少数人有勇气做这件事。我在《星球大战》中做到了,现在他在试图挑战。这需要很多努力,我相信吉姆会比任何人预料的都走得更远。”


我双手沾满鲜血

一年后的卡梅隆头发长了,白发更多了,掉了一颗牙也无暇去补。他很孤独,行动缓慢。面前是他的虚拟摄像机;他神情迷惘,旁边的监视器上放着他眼中的画面:一个人类飞行员驾驶着电脑制作的飞行器,在潘多拉茂密的丛林中坠毁。后来饰演反派的史蒂芬·朗穿着布满泥土血渍的迷彩服走进来,胸前插着一支长箭。和他匆匆交谈了几句。

《阿凡达》的大部分真人外景都是2007年在新西兰摄制的,但朗还有几场戏要在“装甲机动平台”中拍摄,这是个类似坦克的危险武器,在最终完成的电影中将是电脑特效与实体装置的结合。有人问当朗的角色受袭并作出反应的时候,这个武器是否也要作出什么反应。

“是个好问题,”卡梅隆说,“我们有这样的创意,当它被抓住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的声音烦躁,带着鼻音。后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的双手,上面沾满假血。“在所有电影里面,我都是双手沾满鲜血,从隐喻到精神的意义都是如此,”他说。

夜晚8点半,卡梅隆到楼上的“实验室”去,美工和程序员在那里对着电脑工作。“实验室”里咖啡飘香,几乎所有人都胡子拉茬。卡梅隆到放映室里同新西兰的彼得·杰克逊的“Weta”电脑特效工作室开可视电话例会,这个工作室专门负责把卡梅隆团队拍下制作的情景以电脑特效转化为电影画面:充满感情的双眼、肌肤下的肌肉、风吹、水纹、头发……杰克逊说《阿凡达》中的数码形象比以往任何形象都要细致入微,“看过《阿凡达》预告片的观众都觉得他们看的是经过化妆的演员在表演。”


卡梅隆和制片人乔恩·兰道等人坐在黑暗中望着大屏幕,旁边一个小屏幕中显示出身在新西兰的Weta工作室工作人员的身影。《阿凡达》中有近3000个特效镜头,其中有一部分卡梅隆要看上20多遍。他非常苛刻,又善于雄辩。任何反对意见马上就被淹没在他的逻辑与他制定的规则之中:这是他的宇宙,他总能取胜。“我讨厌这样,但我对此非常擅长,”他说。银幕上出现一块对于纳美人来说很危险的岩石拱形,“这个好像石化的木头,”他用一束红色激光指点着不满意的部分,“这是纵纹,我觉得有点弱。这块坚硬的东西看上去就像块烂木头。它应该是一块火成岩,是火山熔岩受风化的样子,断面显示出水晶矿的肌理。”

兰道问杰克的阿凡达耳朵在特写里是不是有点太红了。“拍关于一群九英尺高的蓝人的片子,你就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卡梅隆说,“光从背后照过来,他们的耳朵就会发红,他们长的就是这样。”

“同意。”兰道说。

会议在混乱中结束。看到杰克驯养的坐骑——如同翼龙的“班瑟兽”张开嘴巴,卡梅隆叫道,“太棒了!看这嘴边的腮状隔膜,光线的反射,舌头上的色泽饱和度,还有上颌骨。我喜欢你们给牙齿处理的半透明质感,还有方形的牙床。像鲨鱼一样。这个古怪的动物看上去完全是真的。也许我是太兴奋了。”他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这班瑟兽活了!真是个凶猛的畜生!”


他喜欢写她们,也喜欢和她们结婚

家对于卡梅隆来说是整装待发的城堡。自1992年,他便住在马利布海滩附近一个名叫“Serra Retreat”的住宅区,邻居有梅尔·吉布森和小甜甜布莱尼。他的房子是一栋奶油色的西班牙式宅邸。五年前,他从乔治·斯科特手中买下了隔壁和自己住宅一模一样的房子,在里面布置了后期制作设备,剪辑室和放映室。

卡梅隆有过五任妻子(分别是女侍、制作人、导演、演员、演员),四个孩子,最大的16岁,最小的两岁,还有一个19岁的继子。2000年他迎娶苏吉·埃米斯,她曾在《泰坦尼克》中饰演一个小角色,婚后便息影了;几年前她开办了一个名叫“缪斯小学”的私立学校。

埃米斯的前任是《终结者》系列中饰演女主角莎拉·康纳的琳达·汉密尔顿。据她回忆,两人自开拍伊始就相处得不大融洽。剧中的莎拉是个几乎被自己对世界末日的预感逼疯的战士,为了这个角色,汉密尔顿忍受了一年的减肥食谱,还接受各种战斗技能的魔鬼训练。

没等《终结者2》拍完,卡梅隆就和当时的妻子,导演凯瑟琳·毕格罗离了婚(二人仍是朋友,毕格罗说自己拿到最新力作《拆弹部队》的剧本后,第一个就想到去问卡梅隆的意见),和汉密尔顿一起搬进了Serra Retreat。“当晚我就发现这是个错误,”汉密尔顿回忆说,“他是个有控制欲的导演。在片场的一切又在生活中重演了,置身他的环境之中,我根本没什么发言权。”她想结婚,但卡梅隆对传统家庭生活没兴趣。“他对我说,‘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父亲和丈夫。但全世界只有五个人能做到我在做的事情,我要为此全力以赴。’”她怀了孕,女儿约瑟芬(卡梅隆的第一个孩子)出生9个月后,她便搬出了卡梅隆的宅邸。

两人分居后还是保持着情侣关系,卡梅隆也的确是个尽职的父亲。六年后,拍摄《泰坦尼克》期间,两人结婚了。但这段婚姻只维持了8个月。“他找到了更适合他的人,”汉密尔顿说。离婚后不久,卡梅隆就和埃米斯结婚了。

卡梅隆的老友威舍尔说强悍的女人是卡梅隆生命中的主题之一。“他喜欢写她们,也喜欢和她们结婚。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主题。《终结者》里那句台词‘没有命运,是我们创造命运’正是他人生的信条。”


《终结者》:异数莎拉·康纳

好莱坞对女性角色的定位就是“手提包”,或者说“女友”,也就是偶遇的伴侣。卡梅隆的第二任妻子,也是他前三部电影的制作人盖尔·安妮·赫德说,卡梅隆总是觉得女人做主角比男人做主角更精彩。“他觉得她们在科幻片、动作片和奇幻片中的作用还未充分开发。动作片中男主角具备的一切也可以在女性身上发现。”

1981年,卡梅隆找到了自己第一部电影的创意。当时他在罗马受拍摄《食人鱼2》。与片方相处并不融洽,他贫病交加,住在膳宿公寓。一天晚上,他梦见“一个金属人形骨架从火焰中显现。”梦醒后他绘出一张草图,这个骨架被切成两半,追逐一个女人。“我觉得这很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在电影中出现。”

回家后卡梅隆雇来威舍尔和弗雷克帮他以这个金属骷髅骨架为核心写出故事大纲。他总结出史上最成功的十部电影都有这样的共性:主题都是一个平凡的人在极端险境下的境遇。《终结者》的故事是关于未来世界,地球已在核战中被摧毁,机器人试图消灭幸存的人类。为了获胜,机器人派出一个电子杀手回到1984年的洛杉矶,杀掉莎拉·康纳,因为她的儿子将成为未来人类抵抗者的领袖。

剧本最后到了阿诺德·施瓦辛格手中。他被要求饰演凯勒·里斯一角色,也就是被派来保护莎拉的未来人类战士。施瓦辛格说,读完剧本,自己就觉得那个金属杀手应该是那种抑制一切感情,杀人不眨眼,用机械的声音说话的形象。和卡梅隆共进午餐时,他说自己对里斯一角有兴趣,不过也提出了自己对“终结者”的看法。这顿饭是施瓦辛格买的单,因为当时和威舍尔合住,开着一辆破车的卡梅隆已经没钱了。

卡梅隆却觉得施瓦辛格更适合“终结者”。施瓦辛格回忆:“他说,别担心台词。这会是今年最令人难忘的角色,也许是十年内都是最令人难忘的。”


施瓦辛格在《终结者》和《终结者2》(其中施瓦辛格饰演一个好机器人,与邪恶的液态金属人战斗)中的台词“永别了,宝贝”“我将归来”的确令人难忘。以至于如今担任加州州长的施瓦辛格仍然经常使用它们。“我们要终结全球变暖,”“我们要对犯罪说‘永别了’。”但《终结者》中最大的异数还要算莎拉·康纳——一个形象丰满的动作片女主角,她也成为后来战公主西娜、吸血鬼猎人巴菲、古墓丽影劳拉等女性角色的先驱。

《终结者2》后,卡梅隆接拍了《异形2》。他为《异形1》中的女主人公里普利赋予了更多男子气,给了她一个更重要的动机:拯救一个父母被异形杀害的小女孩。饰演里普利的西格妮·韦弗(她在《阿凡达》中也饰演重要角色)说自己来到片场简直吓了一跳:“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枪支,都是吉姆设计的。我得到一把超级武器:一个机枪-火箭筒-火焰喷射器一体机。”她在影片中大骂异形女王“你这混蛋!”,突破了传统的圣洁女战士形象,塑造出粗犷暴躁的女主角原型,最终获得奥斯卡奖提名,这是很少赋予科幻动作片主角的认可。


生命是深渊

对于卡梅隆来说,拍电影就像一场战役,而他就是斯巴达将军,不是凯旋就是尸体放在盾牌上抬回来。开拍他自编自导的《深渊》(1989)之前,他去找福克斯公司当时的总裁,负责该片预算的莱昂纳多·戈尔德堡。“他说,‘我要你知道一件事——一旦我们开始这次冒险,一旦我开始拍摄这部片子,唯一能阻止我的办法就是杀了我,’”戈尔德堡说,“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拍摄《深渊》非常艰苦。工作人员回忆:“是一场水下的战役”。没等开拍预算就已经超支。故事是关于一组深海钻油工临时被征来阻止一场核战争,他们要与恶意的海军别动队对抗,还同外星生物舰队接触,这一切几乎全在海底发生。卡梅隆把场景设在南加州加弗尼废弃核武工厂的一个核反应堆中,往里面注入了8百万加仑的水。大部分演职员都必须有潜水许可执照。

十周之内,剧组人员每天要在水下呆10小时,用掉了一万多个氧气筒。为减少反光,水中布满黑色的聚丙烯小球,会随时钻进耳朵,鼻子和嘴巴。水中含有很多氯气,蓝色的潜水服一两天内就会被染成灰色,头发和眉毛也会被漂白。戈尔德堡有天下午来探班,回去就得了肺炎。

天气在变冷,而用来遮挡光线的巨大黑色油布破了。于是拍摄只能改在晚间进行。凌晨两点是出水吃午饭的时间,他们的头发都结冰了。卡梅隆穿着T恤衫,上书“与创造相比,时间不值一提。”福克斯担心片子会失败,派了一位资深制作人来到现场劝卡梅隆遵照预算和日程。沟通完全失败。“吉姆有两个忌讳,”摄影师迈克尔·沙洛曼说,“不能叫他吉米;如果和他不熟,就不能碰他的身体。那人两样都犯了。”

《深渊》的一条支线剧情是男主人公巴德当时正和妻子离婚,两人关系尴尬,却不得不一起工作。当时卡梅隆和任该片制作人的赫德也在离婚,赫德的T恤上写着“生命是深渊,你不得不跳”。


世界之王

卡梅隆有种非凡的本事:他令别人很想看到他的失败。90年代中,他向福克斯推销《泰坦尼克》的故事:上层社会的女孩与低等舱男孩发生在一艘沉船上的禁忌之恋。好莱坞很多人觉得这个计划太可笑了——结局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等到巨大的预算出来,人们就觉得更可笑了。

卡梅隆不在乎,他设计了长达775英尺的外景,导致福克斯公司历史上首次为了一部片子在墨西哥的罗萨利塔从零开始建造了一个摄影棚。片中几千个演员全由坐在吊车上的卡梅隆以一支扩音器调动。新近当上福克斯总裁兼CEO的比尔·莫坎尼克知道,如果《泰坦尼克》失败,自己会首当其冲地丢掉饭碗,于是他去拜访片场,发现完全是一团糟。没有人知道究竟花了多少钱,未付的账单堆积如山。“每五个拍摄日里就有三天是浪费掉的,”莫坎尼克说,“因为吉姆从不妥协。得等着湿掉的戏服晾干,等着复杂的索具装好。片场就这样成了战场。”


为让拍摄继续,卡梅隆放弃了自己的导演和制作报酬(约值一千万美元),只保留一百万美元的编剧费用,还自请放弃片子的利润分成,但公司觉得这样还是会亏钱,要求卡梅隆把自己下一部片子的报酬和分成也提前赔出来。媒体也乐见《泰坦尼克》的窘境,关于财务与苛待演职人员的负面报道频频传出。

《泰坦尼克》推迟了预定的上映日期,预算也超过了原本的1.1亿美元,被追加到两亿,创了好莱坞的纪录。卡梅隆当时觉得自己的导演生涯完蛋了。“拍片始终笼罩在大祸临头的宿命感之下,”他说。试映的成功(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只有三个人去上厕所)也没能减轻恐惧。福克斯公司估计,就算《泰坦尼克》的成绩超过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三小时长片《与狼共舞》,公司还是会亏7千万美元。

影片终于在圣诞节前上映。其巨大的票房成功自不待言,最后更赢得了11项奥斯卡奖,其中包括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奖,平了《宾虚》的纪录。领奖时卡梅隆身穿燕尾服,留着金色的山羊胡子,举起小金人奖杯在头顶挥舞,高呼片中主人公杰克豪气干云的台词:“我是世界之王。”这是卡梅隆最脆弱的时刻,走过从卡车司机到奥斯卡奖得主的人生起伏,此时他深深沉浸在狂喜之中,这也令所有人更加恨他。


直升机大战翼龙

制片人兰道说,《阿凡达》的第三幕中包含了“所有电影战役之母”。2009年5月,卡梅隆为实拍的战争场面拍下了最后几个镜头。“我就像个机关枪手,”他在机房走来走去,不住地发表批评。他屁股后面挂着一个步话机,上面贴着“吉姆”的标签,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他便一溜烟地冲出去,开着自己专用的高尔夫球场用小车赶到同一条街上的另一个摄影棚。

一进摄影棚,工作人员递上目镜和耳机。卡梅隆走向片中的一个“掩体”,六个健壮的演员正带着一堆枪械挤在里面。卡梅隆冲进去,拿起一把巨大的枪支。弯腰瞄准,假装向屋子扫射,嘴里发出“突突突突”的声音,“就像这样”,他说,最后沿着掩体周围的沙袋倒在地上。

他回到掩体前面一辆大车旁边,车子上有两个方向盘,可以通过它们调整挂在升降机上的3D摄影机的位置和倾斜度。旁边一辆移动推车上有个屏幕,里面放着今天的表演将在片中呈现的场景:数码制作的班瑟兽在攻击掩体。

卡梅隆兴奋地看着机枪扫射,子弹飞溅的场面,神经质地扳响手指。硝烟弥漫在空气中。他说:“我们编造出三种火枪,那把30毫米口径的机枪是特意为这部电影加工的,还有比较老的类型,是越战时期的M60枪。我们的设定是:潘多拉是闷热潮湿的气候,有强大的磁场,没有办法使用先进复杂的武器。人类的很多武器都是在老武器版本上翻新的,这样才能适用于潘多拉。这么设计就能和20世纪的战争接上轨,”他的表情很快乐,“这下我们就有借口让直升机大战翼龙了。”

卡梅隆喊道“开拍”,飞快地通过方向盘控制摄像机。掩体里的战士们对着虚空开火,而在卡梅隆的监视器里,俯冲下来的班瑟兽一只接一只地被击落。


3D时代的《公民凯恩》

2009年7月初,卡梅隆在福克斯为《阿凡达》剪预告片,它即将在下周的Comic-Con动漫展上公映。他对效果很不满意,把音响工程师大骂了一顿。工程师鼓起勇气重复他的要求,为班瑟兽拍打翅膀配上合适的音效。

“真是漫长的一天,”卡梅隆一走,一个工程师说。

“拍《终结者》的时候他骂我们‘当你的临时工去吧。’不过他那时候脾气比现在好多了,”另一个人说。

Comic-Con动漫展上,《阿凡达》在容纳6千人的H厅上映,当天座无虚席,观众们戴上3D眼镜,灯光熄灭了。

杰克的阿凡达——一个细腰、9英尺、蓝色的巨人——在茂密的丛林中行走,周围布满色彩斑斓,仿佛从屏幕中呼之欲出的植物。夜幕降临,一只巨大的黑色恶兽向他袭击;他慌忙躲闪,这时涅提妮出现了,以一连串轻捷的武打动作杀掉了猛兽,之后跑开了。他追逐在后,穿过各种各样美丽的奇花异草。她却消失了。突然间一片乳白色的孢子环绕着他,照亮他的上身,像灰尘一样悬浮着,这时涅提妮又出现在他眼前,口中说着纳美语,3D屏幕上打出英语字幕。

作为动作片的预告片,它未免有些伤感,浪漫而迷幻,倒有点像动物世界纪录片的卡通版。从影院出来,观众们感到一种愉快的迷茫。有个男孩说:“那女的是站在字幕前面的,这很棒啊。”

卡梅隆与佩斯开发的摄像机能令导演更好地掌控空间全局,他们更期待通过《阿凡达》带来3D电影工业的飞跃。梦工厂动画的杰弗里·卡赞博格说:“电影史上主要有两个重大革命:声音与彩色。现在3D革命即将到来……卡梅隆的新片上映后,会是一个全新的天地。”3D制作公司RealD的CEO迈克尔·刘易斯则说,“电影工业在寻找3D时代的《公民凯恩》,《阿凡达》就是这样一部片子。”

正如《公民凯恩》并没有一下就受到当时观众的认可,《阿凡达》似乎也是一样。其后的片花和预告片放映并没有得到好的反响。有的评论家觉得无非就是太空版《与狼共舞》或是《风中奇缘》之类老套。不少原本关注该片的影迷表示失望,有人还抱怨“眼睛被强奸了,”“未经允许,它就爱抚了我的眼睛。”


失事的潜水员不会迷路

2009年9月的一天,卡梅隆一连看了12个小时的特效镜头,已经筋疲力尽。“我们数过,片子里有15个镜头完全没用特效。”另一天里,他自己开车赶到福克斯去听新加入的台词效果,以及管弦乐现场演奏的,由詹姆斯·霍纳作曲的电影配乐。

他走上控制台,玻璃隔板对面,105个乐手开始演奏,一个大屏幕上播放着电影开始时的场景:第一人称的叙述回荡在美丽迷蒙的潘多拉星球上空,杰克的眼睛睁开了,太空船,行星的形象伴随着高亢甜美的小号声。卡梅隆随之轻轻点头。

音乐结束后,霍纳走进控制台,他曾为《异形》配乐,并以《泰坦尼克》的配乐赢得两个奥斯卡音乐奖项。“怎么样?”他不安地问卡梅隆。他有理由焦虑,时间还剩几个月,但有40分钟的音乐还没写出来。

“太棒了!”卡梅隆高兴地说。他觉得这段音乐能极好地修正人们对《阿凡达》的误解。这是一部关乎心灵的片子。一部为渴望浪漫爱情的女性和青春期男孩创作的片子。“关于这部片子的技术手段已经说了太多。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一部片子是怎么拍出来的。这是个伤感的故事,是爱情故事。他们没预料到这个。那些科幻迷们看了预告片就想:太酷了,又是战争,又是机器人。我们要的目的就是,啊,还有这个主题。”

一个音乐编辑要给他带路,领他去隔壁大楼的混音室。卡梅隆讽刺地说:“失事的潜水员不会迷路的。”他走进走廊,抚摸着一个巨大的竖琴琴匣——“这里有个路标。”他走过走廊,经过安全出口,进入大厦黑暗的内部。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孤独,于是回过头来看着耐心等待他的编辑。

卡梅隆像过去一样,花言巧语,滔滔不绝地保证,这部电影终将成功上映。来到混音室,工程师正在播放这样一幕:杰克的阿凡达在一个巨大的,犀牛状的怪兽面前摆出防卫姿态。“你这混蛋!”他说着《异形2》中里普利的台词。

“他本来说的可能是‘你这该死的混蛋,’”卡梅隆说,“但这里口型对不上。于是我就会大吼。‘重来,我跟你没完!’一直改到我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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