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园】芬兰：人口小国缘何成为创新“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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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梁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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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看一组数据：
国土面积33万平方公里，人口540万，国家每年研发投入占GDP的4%，在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所做的2016年创新指数排名（GII）中位居第五，在2015年“创新联盟记分牌”高居欧盟国家榜首。
国小人少创新强，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很剽悍的国家？
是的，这就是芬兰，一个位于欧洲北部的小国，更是一个享誉全球的创新“巨人”。
其奥秘在于，芬兰在全球范围内第一个将国家创新体系概念视为其科技政策基础，在创新驱动发展方面起到了示范引领作用。经过多年的探索与完善，芬兰建立了适合本国经济发展的创新机制，现已形成从教育研发投入、企业技术创新、创新风险投资到提高企业出口创新能力等一整套完整的国家创新体系，成为促使芬兰经济持续发展提升的源动力。
最具国际影响力的芬兰SLUSH创投大会
全球首个打造国家创新体系的国家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芬兰经历了以资源为基础的增长模式到以创新为驱动的增长模式的转型升级。
在上个世纪70年代，芬兰已具备一定的工业基础，但对于其长远发展而言，却是后劲乏力。毕竟，地处欧洲最北部的芬兰，国内市场小，又远离中心市场，同时极度缺乏石油和天然气资源，特别需要通过创新为经济注入新动能。经过分析，芬兰政府设计了一套最适合自身国情的创新策略及其运作模式。
国家创新系统理论由英国学者弗里曼在20世纪80年代首先提出，其核心思想在于，创新者包括工人、管理者、政府等，而国家在创新推动中具有核心作用。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芬兰成为全球第一个将国家创新系统理论应用于实践的国家。
经过多年实践的不断调整，芬兰形成庞大且功能齐全的国家创新体系，复杂却井然有序，工作流程严密高效，自上而下可以分为六个层次：首要政治机构、政策解析与描述机构、政策调制与指导机构、研发创新执行机构、知识与技术转移机构、商品供应与服务供应机构。
芬兰国家创新体系基本结构
首要政治机构：国家创新体系的领导者。由议会、内阁、科学与技术政策理事会组成，属于顶层设计部门，直接由总理组建，决定着芬兰创新发展的方向。
政策解析与描述机构：中观调控。由教育部、贸易与工业部、贸易促进委员会组成，属于第二层级的创新机构，负责将抽象的战略、政策、理念转化为能够落地实施的具体措施。
政策调制与指导机构：市场运作与政府意志的结合。由隶属教育部的芬兰科学院、直属国家议会的SITRA（芬兰创新基金会）和就业与经济部下辖的TEKES（芬兰国家技术创新局）组成，这是芬兰创新机构体系中的政策落实及协调部门，是推动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的重要载体。
研发创新执行机构：研发执行中坚。包括企业、VTT（芬兰技术研究中心）、行业协会、大学等属于第四层级的创新政策具体执行机构。
知识与技术转移机构：基础研发与应用研发的融合。由企业、科技园区、商业园区和孵化器组成。
商品供应与服务供应机构：科技与资本的融合。包括私营制造和服务公司、公有服务部门（国家企业、商业银行、风险投资商等），支持和推动创新与资本的融合。
在芬兰国家创新体系中，有两个单独的系统并存，一个系统着重以教育和研究夯实创新基础的同时；另一个系统以技术和经济发展为导向，加快创新产业化的节奏。
创新的力量
在智能手机普及前，不少人拥有的第一部手机就是诺基亚，那熟悉的铃声至今仍能唤起人们许多美好回忆，也是国人认知芬兰的窗口。尽管这个曾经的巨人轰然倒塌，但芬兰并没有从世界产业经济版图上消失。因为创新，芬兰诞生了其他诸多全球知名的科技创新企业和品牌，如通力（Kone）电梯、全球领先手机定位技术的Benefon公司，在生物经济、低温物理、基因技术、清洁能源、绿色材料、空气净化等领域占据全球领先地位。
哪怕诺基亚的手机业务被微软收购后，500多个员工选择离职去创业，而且大多留在通信技术领域。芬兰政府相信国民个体如果拥有创造力，就算个别大企业倒闭，整个国家依然是保有创新实力的。
近年来，游戏产业成为芬兰经济的新亮点，《愤怒的小鸟》和《部落冲突》等游戏风靡全球。据芬兰官方统计，芬兰开发的游戏95%用于出口。2015年芬兰游戏产业营销额约24亿欧元，居欧洲前三甲；游戏业公司接近300个，整个游戏业就业约有2700人。创造了“愤怒的小鸟”的Rovio公司，成为芬兰游戏产业的“名片”。
无疑，创新是芬兰发展的基因。在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全球竞争力报告、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全球创新指数排名、欧洲理事会发布的“欧洲创新记分牌”、彭博创新指数等多项权威榜单中，芬兰连续多年名列前茅，成为全球公认的创新型国家。
在影响创新的活动中，芬兰一直保持对科技开发的高强度投入。数据显示，1981年芬兰研发经费占GDP比重是1.17%，1985年上升到1.55%，到1991年则突破2%，2000年达到3.4%，此后有的年份达到4%左右，远远超过欧盟不足2%的平均水平，也超过了美国的投入水平，是世界上投入水平最高的国家之一。
芬兰创新的启示
解读芬兰创新，最终需要回归到创新本身。芬兰国家创新有以下几点启示：
首先，创新的认识。在知识经济时代，创新能力决定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那么，到底什么是创新？最值得关注的是熊彼特开创的创新理论，即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体系。这对知识经济时代下开展创新具有强烈的指导意义。
其次，创新的层次。在最浅的层次上，是产品、服务或知识的创新，比如蒸汽机、计算机、互联网等。稍微深层的是技术、工艺、方式、方法的创新，这一层次的创新可以创造新产品、新服务或新知识。第三个层次是组织创新，例如公司、企业、市场等组织模式创新。组织创新是前两个创新发生的场所，并影响着前两个层级的创新结果。因此，关注企业和国家的创新，根本上要关注组织、制度层面上的创新。
最后，创新的教育。芬兰人相信，当孩子在年幼时根据自由的兴趣学到的那些能力，将他成年后都是有用的。因此，芬兰非常重视人才的基础教育，在师资上重视中小学教师的创新能力和学习能力。在高等教育阶段，芬兰通过教育体系变革成立专注于创新创业的大学机构，既重视脑力人才，也关注工程师、职业技术人才的培养。
总之，从芬兰创新发展历程再回归到创新这一命题，一个基本结论是：创新是一个系统工程，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政策链、教育链、人才链相互交织、相互支撑，唯有如此，才能形成创新的强大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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