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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 亲爱的贝多芬

Leonore 启真馆图书 2021-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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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扬·斯瓦福德

译者:韩应潮

出版社: 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品方: 启真馆 



作者简介

扬·斯瓦福德(1946— ),美国作曲家、作家。斯瓦福德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哈佛大学,后于耶鲁大学音乐学院取得硕士以及博士学位。主要以一系列音乐家传记而闻名,这些传记包括《查尔斯·埃夫斯传》《勃拉姆斯传》《贝多芬传》等,并著有《古典音乐经典指南》等。





内容简介

这是一个既献给伟大音乐家,也献给一颗伟大心灵的故事。

贝多芬的一生难称幸福。世人向往的爱情和圆满家庭与他无缘,病痛与磨难始终徘徊不散,健康的体魄也变成奢求,他要借助纸条才能与他人交流。但他从未丧失对生活的热情,始终渴望成为一个善良、高贵,并为人类献身的人。

他历经磨难,最终成就辉煌。

扬·斯瓦福德在这本厚达870页的书中倾注了大量心血。像我们一样,他被贝多芬吸引,先是被音乐,然后是被这个人本身吸引。是什么造就了《月光》,是什么造就了《悲怆》,是什么让人们看到贝多芬的名字,脑海中便响起一阵阵旋律,不论是是细腻优美的,还是振聋发聩的。这本书想要做的,就是在旋律之中还原贝多芬的真实形象。这个形象也许厌世、粗鲁、多疑,却有血有肉,令那些音乐作品更加立体,更有韵味。

亲爱的贝多芬Leonore
虽然对罗曼罗兰和他那本贝多芬传已经没什么好感,但还是觉得「亲爱的贝多芬」对这个即将去世二百五十年的音乐家来说,似乎是最好的称呼。
浪漫主义兴起以来,贝多芬不仅被尊为浪漫音乐的祖师爷,其生平也因浪漫主义人物的神化达到了失真的地步,这种神化的登峰造极之处大约就是罗曼罗兰《贝多芬传》了。当然,罗曼罗兰不会相信贝多芬真的为盲兄妹弹出了《「月光」》,但他更愚蠢地相信贝多芬死前还是童男身,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本被傅雷一手带到中文世界,近几十年来一直是「学生必读」的书,到底还有无一读的必要。至少,四年前,在贝多芬音乐的分析方面,已有查尔斯·罗森《古典风格》被译出;而现在,扬·斯瓦福德此书已经完全可以成为中文读者想要了解贝多芬生平的第一必读书了。
在我看来,篇幅长短从来都不是问题。对音乐,即使不知作者生平,一样能够分析理解欣赏,反而是缠绕在音乐周围真真假假的故事容易将听乐者引入歧途,较简单的是将故事和音乐表达一一坐实,如拿破仑和贝三、耳聋和贝五。贝三难道不是在歌咏英雄么?是,但如果将之视为描绘一位英雄的音画,则误矣。贝五难道不可理解为「命运的敲门声」吗?且不论那是辛德勒的说法,贝多芬自己或许从未肯定过,对意蕴如此丰富的音乐做单一理解本身即是错的。较复杂的乖误则是将贝多芬的音乐与音乐之间做牵强的攀附比会。如似有资料支撑的贝多芬将其为第九交响曲终乐章草拟的某个版本挪为op132第五乐章,有些听乐者因之对此两者间的关联做各种夸张想象,殊不知在草稿阶段,只需挪动极其有限的音乐素材,一支曲子的风貌就有可能大变。因而本书作者十分明智地未将两者进行联系,而是各自做了令人信服的分析。如上所言,过多地相信故事会使对音乐的理解走入歧途。如果说,巴赫由于传记资料的缺失,难以将其外在表现和音乐思想做有效的联结,而贝多芬则因传记资料数不胜数而常使人淹没于故事中,反而忘记了音乐本身。因此我辈一般听乐者倒不如先沉浸入音乐中,如辛丰年一般细细聆听,再在有意愿的基础上了解贝多芬的生平,以此为宜。而扬·斯瓦福德此书则为听乐者开示了全面理解贝多芬及其音乐的绝佳门径。
本书开篇一章叙及贝多芬的先祖与父辈,并非对家族史的泛泛而论,而是颇具慧眼地点出了贝多芬与其在幼年时即去世的祖父间的隐秘联系,及其标志性的暴脾气其实渊源有自。而随后对贝多芬童年、少年时代的叙述,打破了某种刻板印象——贝多芬似乎一直在用天赋破除前进路上的阻碍;实际情况则是,贝多芬的父亲虽然资质上尚且比不上自己的父亲(贝多芬的祖父生前一直是波恩的宫廷乐长,而贝多芬的父亲则未能克绍箕裘),但对于贝多芬的教育方针总体上是十分正确的——贝多芬、莫扎特的父亲似乎都懂得如何存蓄神童的天赋,这点和今天一味逼迫孩子练琴考级的家长不啻云泥之别。加迪纳在《天堂城堡中的音乐》里提到,不少音乐家有过分强调自己早年生涯学艺取向与家人要求间矛盾的情况。贝多芬虽然并未如此,但其此后多年对父亲的极端冷淡似乎也体现了如此规律。(可以确定的是,贝多芬虽然常以不修边幅的面目示人,但绝非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他通过出版商影响音乐评论界,成功扭转了对其中期音乐的一系列「负面」评价。这似乎可以看作作曲家干预评论的第一例。)
作者花了不少篇幅细细考索贝多芬早期作品的脉络与流变。这有助于将贝多芬前后期作品和人物形象一并打通,不至于将贝多芬视为突然捧出一大堆惊世骇俗作品的绝世神人。贝多芬虽然在莫扎特死后、海顿进入迟暮期时已经成为也纳事实上最有创造力的作曲家,但其构思作品时并不像莫扎特那样完全井喷式的灵感涌现。事实上,他的选择是在通俗性和创造性之间摆荡:每当听乐者抱怨其作品怪异难懂时,他就要抛出适量的通俗作品来安抚听众,并证明他也能像莫、海两位一样写出优美的旋律。同时,贝多芬的精力也在钢琴演奏家和作曲家两种身份间耗散。客观上说,不断恶化的听力状况反倒使他决意走上用作曲使自己名扬后世的道路。贝多芬的命运带给他的真正的艰难并非完全是罗曼罗兰描述的耳聋带给他的残疾感,而是如斯瓦福德精确指出的,在演奏家和作曲家两种身份间达成的平衡状态渐渐被打破,他只能选择孤注一掷,用自己的音乐震撼世人。因之,「英雄」风格对于贝多芬的意义自然而然地浮现:这是贝多芬将自己的启蒙思想与音乐理想结合的重要成就,也是他立足维也纳音乐界,与海顿、莫扎特抗衡的基石。
斯瓦福德用巨量篇幅分析了《「英雄」》,仍感到意犹未尽。当时人初听此曲时的不明所以,是可以预料的。尽管如此,在至多两三年后,贝多芬「英雄」时期的重要作品就已经进入音乐会的保留曲目单中。《「华伦斯坦」》《「热情」》等作品因为有出色钢琴家的演绎(也包括贝多芬自己),甚至立即就为公众所接受。但当「英雄」风格走向结尾,贝多芬开始其晚期风格实验时,事情就没有那么顺利了。晚期贝多芬的钢琴作品对演奏者技术的严苛要求、大型作品对乐队的能力要求,已经不是当时维也纳音乐界所可以达到的。这也注定了贝多芬晚年孤独的宿命:在与他似乎不属于一个次元的罗西尼爆红的情况下,庄严弥撒、贝九迎来灾难性的首演,虽然死忠粉欢声雷动,但仍然和那些中途退场的观众一样,对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作品谈不上有多少理解。如果上天再给贝多芬十年,也许他会写出比贝九和晚期钢奏更伟大的作品,但无人理解的窘境只会更甚。从贝多芬开始,古典音乐历史上首次出现了流行与深刻的分裂。同巴赫始终通过智性与巧思追求和谐不同,晚期贝多芬倾向于将矛盾和不完满暴露出来,将作品变成关于音乐的音乐,提出问题,给出答案,又常常对答案加以否定,在不确定的基调下迎来没有结尾的结尾。
而同晚期贝多芬内向、深沉而又满含痛苦的风格相矛盾的是他晚年的作风与性格。(这种作品与作者的裂痕在巴赫身上也十分明显)晚年贝多芬似乎变得和他那耍小聪明的父亲一般。他一面想尽办法广开财路,常常将一部作品欺诈式地推销给众多出版商或贵族,或向出版商和甲方提供无法完成的计划,却要求对方预支报酬;一面又大手大脚花钱,把本来相对宽裕的经济状况变得十分拮据。他对侄子监护权的争夺也不无争议——源自早年一人扛起家庭的责任感,他对两个弟弟的生活常常粗暴干涉,并在弟弟卡尔死后对侄子行使监护权,弟弟模棱两可的遗嘱使贝多芬陷于和弟媳旷日持久的争讼中。虽有证据证明约翰娜在品行上确有不端之处,但贝多芬对其的诋毁和厌恶还是令人感到震惊。阻止卡尔和约翰娜母子相见也显得十分不近人情。贝多芬被束缚在培养一个好儿子的渴望之中,从来没有看清卡尔自己的追求。这一点其实与他和大多数人的关系相似。贝多芬似乎对音乐之外的事情通通无法理解,这种与人世的隔膜在其早年即已显露,晚年因为结婚无望、卡尔事件及与出版商的摩擦而变得更甚。
因此,将贝多芬一生的不幸归咎于其身边人是毫无道理的。除了当时医学的治疗方法确实对他的听力和身体健康有害,使他有理由对医生表示嗔怒之外,他对大多数身边人(包括贵族赞助人)的责备都是缺乏理由的。他对维也纳人一向的轻蔑也和维也纳对他一贯的欣赏和尊敬(他从未真正失去人气)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那么,贝多芬可以说是不近人情甚至不识好歹之人吗?
贝多芬的真诚与亲切很好了弥补了这点不足。大多数与贝多芬发生矛盾的朋友都能最终原谅他,即是因此。他在愿意表现出亲和与崇高时可以使人立即折服,而他的性格中无疑有惊人的闪光之处。他的作品更多表现了他内心中始终不渝的启蒙理想与世界主义,以及陷于悲苦却最终超脱战胜的精神。在梅特涅主导的警察国家里,当贝九第四乐章响起销声匿迹已久的席勒《欢乐颂》时,贝多芬唤起了一代人对于启蒙理想的记忆;当得知朋友失去爱子时,他进门坐到钢琴前,为失去孩子的母亲即兴弹奏了两个小时。助手看完他的乐谱草稿后在页边写下「在上帝帮助下完成」,而他则在旁写道:「人啊!帮助你自己。」正是这些不经意间绽放的光芒,让贝多芬呈现出与凡人不同的特质。贝多芬绝非完人,但仍然是亲爱的贝多芬。「他有如此沉重的负担,心中有多少让他心烦意乱的音乐,多少怒气,多少误会,多少身心痛苦。不难想象为何同时代人称他是超人。但更真实、悲哀的现实是贝多芬的最高目标是做一个人。他把这一切包含在他的艺术中。」
(本文作者:Leon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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