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意大利文学中最辉煌的诗篇 | 《神曲》新译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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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神曲》（Divina Commedia），但丁的代表作。以三行诗体和连锁韵形式写成，全诗分为《地狱篇》《炼狱篇》和《天国篇》三篇，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文学作品，它不仅总结了中世纪文化，而且概括了西方古典文化，为后人研究中世纪及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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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但丁•阿利吉耶里 著
王军 译
2022.5
译者序
经过数年的努力，终于完成了《神曲》的翻译工作。2021 年 9 月 13 日是但丁逝世 700 周年纪念日，谨以此译著祭奠这位世界级的伟大诗人和思想家。
《神曲》是但丁的代表作，也是意大利文学史中最辉煌的诗篇，数百年来它一直吸引着各国读者和研究人员的关注，直至今日，解读和评论这部不朽之作仍然是中国与世界许多学者津津乐道之事。不久前，意大利政府宣布将 2020 年 3 月 25 日定为“首个但丁日”，这足以证明但丁对意大利人的重要性：他已经成为意大利最重要的文化符号之一。
清朝末年戊戌变法之后，但丁和《神曲》被引入中国；上世纪 20年代，在但丁逝世 600 周年之际，出现了《神曲》的汉语诗体摘译本；然而，直至 1948 年才见到第一部《神曲》的汉语散文体全译本，后来又陆续出版了多部汉语散文体或自由诗体的全译本。
《神曲》是一部格律十分严格的叙事长诗，我不主张将其译成散文体。众所周知，文学作品是由内容和艺术形式共同组成的，如果只向中国读者传递《神曲》所体现的哲学和神学思想，从而主动、全面地放弃它作为诗歌所应有的艺术形式，那么，它的译本就不再是文学作品，而只能被看作是一部哲学著作；我决不愿意做如此巨大的牺牲。相比而言，我认为，用自由诗体翻译《神曲》是一种较好的选择，但艺术形式仍然与原文相差甚远。
此外，由于《神曲》的思想十分深邃，有时还非常神秘，译者往往怕理解有误，经常直译，因而使译文扭曲，甚至不易理解。事实上，但丁的语言非常明快和朴实，他用民众看得懂的佛罗伦萨口语撰写这部巨著，就是希望获得更多的读者。理解《神曲》的困难主要源自其深奥的思想内容和数百年的历史与文化间隔，而不是语言本身，所以译文不应给读者以晦涩之感。
鉴于上述原因，我决定用格律诗体翻译《神曲》。那么采用何种格律呢？《神曲》是一部 11 音节叙事诗，每一诗句的思想内容含量极其丰富。译文一般具有对原文的解释功能，因而，通常比精炼的原文略显冗长。中国的格律诗主要分为三言、四言、五言和七言几种，它们均因字数所限，难以表达清楚 11 音节诗句的全部内容。如果用字数较少的诗句翻译意大利的 11 音节诗，译者势必被迫放弃诗句的某些含义，这是我不愿见到的。
中国民间说唱艺术和戏曲的唱词也是一种韵律文，且与《神曲》一样，以叙事为主。这些唱词的字数、节奏和脚韵均遵守诗歌格律的规则。我从戏曲和说唱艺术的唱词中选择了 3 — 3 — 4 的十字句作为《神曲》翻译的句式样本，从而形成了下面这种韵律译文：
人生的旅途我方行半程，
便身陷幽暗的森林之中，
正确路已迷失，方向不明。
啊，这森林荒芜且崎岖难行！
实难以道出那恐怖之景，
现想起仍令我胆战心惊。
这种句式的字数较多，基本符合我翻译《神曲》的要求，它解除了我被迫放弃诗句中的某些含义的担忧，也使我自觉译文朗朗上口。选择这种翻译策略，仅仅是对诗歌翻译的一种尝试，成功与否，有待翻译同行和读者的检验，希望能获得认可。
此《神曲》汉语译本依据已故的罗马大学教授萨佩尼奥先生注释的，由佛罗伦萨 LA NUOVA ITALIA 出版社于 1981—1982 年出版的意大利文版本翻译而成。萨佩尼奥是 20 世纪著名的但丁学者，他的注释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权威性，为我正确理解诗句提供了重要的帮助。
考虑中国普通读者的文化素养和理解能力，我在译文中加入了大量的注释，目的是帮助广大读者更好地理解作品；但并未对诗句的引申意义做过分的解读，因为，在数百年的但丁评论中，对《神曲》许多诗句深层含义的解读存在着诸多的分歧，至今未有定论。希望读者在读懂文本的基础上能够自由地领悟诗人的思想。
除注释外，为了方便读者的阅读和学者的查寻与研究，我不仅为诗句做了标号，而且还在每一章正文的前面加入了一段内容简介，并用小标题为每一章中的不同内容分了段；或许在读者的眼中，这些工作是一种画蛇添足之举。
在此《神曲》译本即将出版之际，我要感谢所有帮助我完成这项艰巨工作的人，尤其是我的夫人徐秀云女士，她曾反复多次阅读译稿，提出许多宝贵的修改意见。
翻译工作完成了，而且审阅和修改了多次，但由于作品篇幅浩瀚，内容丰富且涵盖多学科知识，我的能力有限，译文难免出现错误和令人遗憾之处，敬请读者指正。
王 军
2020 年 10 月于北京外国语大学
作者、译者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