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利率继续保持，科技股“屠夫”退选，美股走出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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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3月”过后，美联储终于公布了当时的会议纪要，美联储连续两次大幅降息的缘由也浮出水面。彼时，所有与会者一致认为，美国经济在最近几周的时间里急剧恶化，且前景相当不确定，所以才有了随后的零利率，更重要的是，会议纪要还明确，会将零利率维持到疫情冲击结束之后。对敏感的市场来说，后者带来的明确信号更为有利，叠加原油价格战出现转圜以及科技股“屠夫”桑德斯退出总统大选，美股8日全线收涨，其中道指涨近800点，美股仿佛加速摆脱曾经的至暗时刻。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 图片来源：新华社
01
维持零利率水平
大约一个月后，美联储火线降息的理由出炉。北京时间9日凌晨，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公布了其在3月2日和3月15日的议息会议纪要，其中提到，所有与会者都认为，近期美国经济前景在最近几周里已经急剧恶化，已经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成员们判定，卫生事件的影响将在近期内施压经济活动，将对经济前景构成风险，鉴于这些形势的变化，所有成员都认同，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降至0-0.25%。
3月2日，美联储忽然宣布紧急降息50基点，3月15日，美联储更是出其不意，直接将利率降至零水平，并推出7000亿美元的大规模量化宽松计划。根据此次会议纪要，在3月15日的会议上，除了克利夫兰联储主席洛雷塔·梅斯特对降息1个百分点表示反对外，其他决策者都投了赞成票。
至此，美联储两次大规模降息的路径变得清晰。在会议纪要中，美联储的官员也承认，降息不会减慢公共卫生事件传播的速度，也不能修复已经被破坏的供应链，但它能帮助重振家庭、企业和金融市场的信心，缓和消费者和企业的财务紧张形势，在需求受巨大冲击时给予经济实质性的支持。
而在3月15日的议息会议上，委员们更是重申，将把利率维持在接近于零的水平，直到经济经受住此次打击，并走上充分就业和稳定通胀的轨道。纪要提到，关于本次会议之后的货币政策，参会者认为将联邦基金利率的目标范围维持在0%-0.25%是适当的，直到政策制定者确信，经济已经度过了最近的公共卫生事件的影响，并有望实现就业和物价稳定目标。
这一点无疑给了市场明确的信号，起码在解决公共卫生危机对经济的冲击之前，美联储不会做出加息的举动。受此消息影响，当地时间8日收盘，美股全线收涨，道指涨近800点，涨幅3.44%报23433.57点，标普500指数上涨3.41％报2749.98点，纳斯达克指数上涨2.58％报8090.90点。
02
美联储“全力以赴”
对当时的美联储来说，维稳是头等大事。虽然在3月15日的会议上，美联储重申希望在市场恶化的情况下采取“强有力”的货币政策应对措施，防范冠状病毒带来的前所未有的风险。当时，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还认为，美联储的弹药没有耗尽，如果需要，可以资产购买和前瞻指引做更多事情。
而在此次会议结束后，美联储又宣布了开启无限量化宽松，将不限量按需买入美国国债和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推出了多项贷款工具，以稳定企业债市场、货币市场基金和美元融资市场等措施。资产管理巨头贝莱德美洲基本固定收益部门负责人鲍勃·米勒评价称，总体而言，会议纪要表明美联储在货币政策上已“全力以赴”，预计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在今年余下的时候维持金融环境宽松。
不过，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所副研究员孙立鹏表示，根据现在美联储货币政策形势可以看出，这次会议纪要的参考价值已经不如以往正常的每年8次会议纪要了。目前三轮量化宽松及相应措施已经出台，美联储货币政策方向已经确定，一来挽救经济，稳定市场，保持市场充分流动性，二来就是切断风险向实体经济蔓延，同时防范实体经济倒灌金融体系的风险。美联储这次应对相对来说不错，与大萧条时期相比，政策方向是对的，与金融危机期间相比，反应的力度和速度也相对较强。但说救市或者帮助困难企业主要还是财政刺激，美联储更多还是配合财政措施，真正发挥作用则可能在复苏阶段，会进一步推出货币政策宽松，如果美国疫情恶化下去，美联储还有充足货币政策工具应对，纪要已经是过去时了，美联储货币政策方向已经很清楚了。
至于美国经济何时将恢复增长，美联储官员指出，这取决于遏制疫情的措施是否落实到位，以及其有效程度，还取决于其它政策的响应程度，包括财政政策。对于美国经济的判断，前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刚刚在7日的布鲁金斯学会主办的视频研讨会上称，减缓新冠病毒扩散的措施将导致本季度美国经济急剧下滑，之后经济不会出现迅速、大幅反弹。主要注意的是，在2008-2009年带领美联储走过金融危机的正是伯克南，他也表示美国财政和货币当局在这场危机中的应对“相当好”，并预测可能还会有进一步的财政行动。
上个月底，美国参众两院先后表决通过了“2万亿美元经济刺激法案”，据路透社报道，美国财政部长史蒂文·姆努钦周7日还表示，在新冠疫情严重冲击美国经济之际，特朗普政府当天已向国会再次寻求2500亿美元的援助，为小企业贷款项目争取额外拨款。此外，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本周一也在同党内人士磋商时表示，正在制定一项高达1万亿美元的疫情救济法案，作为上个月通过的“2万亿美元经济刺激法案”的补充资金。
03
酝酿经济重启
对现在的美国来说，情况似乎已经走过了至暗时刻。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新冠肺炎疫情统计数据显示，截至北京时间4月9日凌晨5时50分，美国新增24326例确诊病例，累计确诊423135例；新增1495例死亡病例，累计死亡14390例。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福奇称，本周过后，美国疫情料将开始进入转折点。纽约州州长库莫称，经历数周的严峻发展后，纽约州“预计在总住院人数方面正到达平稳状态”，这可能是病毒传播趋于平稳的一个迹象。
曾经试图在4月12日重启经济后来在严峻的形势下不得不放弃的美国总统特朗普再次释放了“复工”的想法，在8日的白宫记者会上，特朗普称，美国新增病例数据开始稳定，相信美国正在“提前”控制疫情传播。当疫情处于下降阶段时，可以考虑重新开放美国经济活动，“我们可以分阶段实行，有些地区相对受影响较小。”不过这次，特朗普没有再给出具体的日期。
孙立鹏称，虽然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有实时统计数据，但也有报道提到，背后有一些遗漏的数据。对美国经济现状而言，起码一个月之内复苏是很艰难的，特朗普再次重申想要重启美国经济，可以看出目前特朗普最害怕的就是美国经济链条断裂，比如企业大幅倒闭，工人失业，再要重启经济的话麻烦就大了。此外，财政货币政策虽然充足，但副作用也很大，比如中长期挤占财政政策空间，现在救助越多，后期经济复苏阶段的力度空间就越有限，货币政策也是这样，无限扩表对于债券市场的稳定也有一定影响，全球美元流动性美元地位都会有连锁反应。再就是特朗普政治选举需要，经济还是其最主要的政治资本，一旦疫情稍微有所缓解，特朗普政府就会陆续重启经济。
事实上，美欧疫情放缓的消息已经让美股出现了一轮上涨，但美股周三的上涨却不完全是因为美联储的关系。除美联储确认将继续维持零利率水平之外，一度搅乱世界的原油价格战也出现了转圜的余地。4月9日，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将与俄罗斯、美国等国共同召开“OPEC+”紧急会议，商讨新一轮“减产计划”。阿尔及利亚石油部长9日还表示，OPEC将在周四的线上会议讨论大幅削减石油产量的计划，最高减产规模或达到1000万桶/日。
不过，“即使达成减产协议，鉴于疫情严重破坏市场需求，低油价或将持续更长一段时间，市场要为油价或再迎跌势做好准备。”能源咨询服务公司Rystad Energy石油市场负责人东安耿如此表示。
此外，被称为科技股“屠夫”的桑德斯宣布退出美国总统大选也进一步助推了美股，此前华尔街一度担心桑德斯当选将令企业税率及成本增加，而桑德斯的退选则意味着偏温和且更受华尔街欢迎的拜登成为民主党唯一总统竞选人。投行Raymond James的策略师米尔斯表示：“桑德斯的退选消除了一些尾部风险，投资者可以将重点放在拜登与特朗普之间。拜登现在是民主党唯一的候选人，11月的美国大选将是拜登与特朗普之间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