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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片有约|《一念無明》——黑夜再漫长,总会看见光

2017-04-27 广东财经大学图书馆


「一念不覺,於諸事理,迷暗愚痴,無所明了,故曰無明。」



看一部好电影就是这样,哪怕片中角色的生活环境跟你相差很远,但是你总能从他们的身上获得共鸣,只不过每个人感同身受的方式跟情节不同而已。


如果不是一条「曾志伟余文乐零片酬出演《一念无明》」的新闻,这部电影可能早就淹没在同期上映的《攻壳机动队》密密麻麻的排片中了。


不过,不足3%的排片并没有掩盖《一念无明》的光芒。厚实的文本,扎实的演技,根本不像一部16天拍完200万成本的小片。有人将之与《海边的曼彻斯特》做类比,也有人夸赞它延续了港片的安身立命之本——讲故事的能力。



《一念无明》英文名Mad World,更好点明电影主旨。躁郁症患者黄世东(余文乐饰)经过精神病院一年的治疗重回社会,世界已物是人非。一开始,他便强调「我很好,我很正常」,他需要的只是被当做正常人对待,而回答他的却是一次次更深的伤害。


同事的婚礼,阿东的到场便引起了不小骚动,后来现场吵吵嚷嚷,只有阿东一人瞩目台上新人的流泪致辞,他无法忍,上台一席话,直言「尊重」二字,却被人当做扰乱婚礼指指点点。


阿东的生活不是没燃起亮色,前女友Jenny的再度出现让他振作不少,甚至喜上眉梢到告诉老豆「你的媳妇要回来了」。可被拉去最倡导所谓包容和仁爱的教会,女友的一番「分享」,才是最终推阿东堕入深渊的那关键一把。



电影的最后,鸽子笼里的人在开会让黄生和阿东搬家,只有一个人讲了一句略带怜悯的话:他需要空间。立刻有人反驳:空间空间,这里最没有的就是空间。黄生选择了搬家。没有钱的他们会搬到哪里去?阿东会康复吗?


戛然而止的电影没有给我们答案。电影借着两位房客的对话抛给我们一个问题:我们有没有给过躁郁症患者康复的空间?我们有没有给过身边的人空间?



阿东父子所居住的“72家房客”单元里形形色色的邻居以及曾经的好友构成了一个微型的生态环境。电影好就好在每个角色都具有对这个社会草木皆兵的“攻击性”,同时也兼具“被伤害性”。带着可爱男童的单身母亲余师奶也是个活得不如意的人,视儿如命的心态下却是简单粗暴的爱,教育儿子做人就要向上不然怎么娶妻生仔,在不侵犯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做着表面的好人,一旦嗅到危险便会非黑即白地做出内心的判决。当阿东在超市吃着巧克力发病时她选择了袖手旁观,众人逼阿东父子搬家时她选择了煽动。



同样活在今不保夕环境里的她没有理由和力量去怀揣信任。一副香港底层贫穷社会的恶性循环与所谓理性的嘴脸如此近地展现给了观众。人都不是坏人,徒有可怜。这对母子关系可以说是悲惨的阿东母子的一种参照,类比。当影片最后余师奶在天台上给了一直与阿东玩耍的儿子一个耳光时,说着“你懂什么呀。”这似乎昭示着另一段扭曲故事的开端。相比较而言,房客里另一个看似不良少年的男孩则充满了同理心。而阿东的金融才俊好友Louise则在一通看似敷衍的“忙得要跳楼的。”的电话后真的跳了楼,不失为为这个他们所存在的世界蒙上一丝现实又戏谑的色彩。



近几年香港的商业电影似乎是不行了,老套,没钱,但当视角聚焦的冲突、矛盾、压抑的市井人物身上,我们发现,香港还是那个香港,我们也一样能感同身受《一念无明》的煎熬,《踏血寻梅》的绝望,以及《桃姐》带来的暖暖人情。


喜欢这个电影的平常心,不拔高,不过度批判,也不追求什么“终极真实”。用很让人舒服的镜头语言和表演关注市民生活和弱势群体,延续了老粤语电影的精髓。




 

投稿邮箱:gdcclibrary@126.com


广州校区图书馆

文字:王萌

编辑:王萌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责任编辑/官凤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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