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好友被“砍死”后,同样是学医的他做了一个决定……
导读
有了AI医生,我们还需要人类医生吗?
01
傍晚,一名医生刚下班急匆匆往家赶。
回到家中,正赶上孩子准备许愿。
看到男人,小男孩兴奋地跑向他,开心地喊道:“爸爸,你回来了。”
男人把孩子抱了起来,亲了一口,说:“你许了什么愿啊?”
男孩搂着父亲的脖子笑道:“我的愿望就是爸爸今天不用工作陪着我。”
话音刚落,男人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便尖锐地响了起来……
黑暗中,一个男人被惊醒,心脏一直狂跳。
他,又梦见了他的父亲。
来不及多想,他快速拿起手机,是昔日同窗王磊的电话。
电话里,王磊告诉他,他们的共同好友孟然死了,死在了下夜班的路上,被一个曾经就诊过的空鼻症患者砍死的。
那个患者一直跟踪孟然,摸清了他的下班时间和路线后,在当晚孟然自己回去的路上从背后一斧子劈下去。孟然倒下后,他又狂砍数刀。孟然当场死亡,整个脑壳开花,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后背没有一处完好的,连膝盖都烂了,就连到场的好几个警察都当场作呕。
挂了王磊电话,男人在黑暗中久久沉默。
手机页面停留在信息那一栏。“李教授,我们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许久,他在手机上按下了几个键,手机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如同他眼眸里的光,“我接受你们的邀请。”
02
阳光明媚,小区里人来人往,一片祥和景象。
突然,一位老人手捂着左边胸口,一脸痛苦地倒了下来。
旁边的人纷纷围了上来,拍照的拍照,打电话的打电话,却没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这时,一个机器人拨开众人,走了出来。它仔细判断了老人的生命体征后,开始为老人做起了心肺复苏。
远处,一辆120呼啸而来……
老人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显示生命体征正常。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和老人的儿子沟通,“幸好你们及时给老人做了心肺复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人的儿子说:“不是我们,是它。”
画面一转,是一名机器人在给患者做理疗。(旁白:智能型机器人,能治病,能护理,适合家中有老人、孩子的家庭。)
广告最后,一行大字:机器人医生,您的私人家庭医生。
“啪”的一声,电视被关掉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激动得面色发红,咧开了一口大黄牙。
“李教授,现在我们W公司的这款机器人在市场上的占有率已经超过80%了。这一切多亏了您的加入啊!”
李教授微微一笑,静静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男人谄媚地笑道,“李教授,你当年可是医科大的未来之星,后来转行AI相关研究。没想到您不仅在医学方面有天赋,在智能研究这块也是奇才,实乃人中龙凤!”
男人的夸赞没有引起李教授的回应,下一秒,男人的话让他面色一沉。
“不过您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现在当医生还有什么前途,一个月就拿那点工资,还不够我吃个早餐。而现在,仅凭着这个机器人,您李教授也是身家过亿的人了,哈哈哈。”
突然,男人话锋一转,低声说道,“今天早上,政府的人找到我们,希望我们将机器人改进,作为医用型机器人投放到医院,作为医生的后备力量。现在学医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完成这项研究。”
李教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03
风声猎猎。
他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从桥上跳下。
他想喊那个男人,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他跳下桥,想抓住那个男人,却只能看着他渐渐地坠入水底。那张脸,刻满绝望。
冰冷的海水将他身体的热量逐渐带走。他渐渐没了力气,脑袋开始昏沉,身体也开始往下沉……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位端庄优雅的秘书走进办公室。
“李教授,老板让我通知你,比赛开始了。”
李教授终于从梦魇中挣扎过来。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说道:“我知道了。”
他望了望桌上和父亲的合影。梦里,那个男人的脸渐渐和父亲的脸重合。
玻璃墙外,李教授专心地看着外面的比赛。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机器人和人类医生的挑战赛。
这两年,因为医护人员极度短缺,群众怨声载道。
就在这时,李教授的机器人医生研究出来了。只要导入医学相关数据,这些机器人就能全方位学习各种医学知识和相关实操,它们不仅可以独立看病,还能上台手术。
因为机器人不需要休息,能不间断工作,极大地缓解了医生人手短缺问题。
但不少群众对机器人抱着不信任的态度,认为机器人没有感情,没有温度,而且万一突然短路,可能对患者会造成伤害。
他们开始游行示威,要求机器人医生退出医院。
为了大力宣传机器人医生,W公司决定举办一个比赛,让机器人和人类医生比赛。
比赛噱头十足,“有了AI医生,我们还需要人类医生吗?”
比赛分为三关:
第一关,医生通过问诊,给患者的病情做初步判断,由国内最顶尖的医生来做判断对错。
第二关,通过已经确诊患者的病历中的各项检查,给患者下诊断。
第三关,也是最难的一关,给同一病例患者手术,谁的手术用时短、效果好、术后并发症最少则为胜。
此次比赛引发了全国人民的关注,每天每个人嘴里讨论最多的就是,这场比赛究竟谁会获胜。
第一场,人类医生以1例患者险胜。
第二场,由机器人获胜。
全国人民的目光对准了第三场比赛。
04
第三场比赛在一周后进行。
比赛当天,以直播的方式在中央广场最大的显示屏播出。
屏幕上,机器人有条不紊地手术,它手法娴熟,没有丝毫迟疑。
另外一边,人类医生团队也在紧张地手术,主刀医生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当缝合到最后一针时,全国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两队时间不相上下。
遗憾的是,比赛最后,人类医生团队出现一例术后发热患者,怀疑有感染。
机器人赢得了比赛。
宣布结果时,所有医生护士都在抱头痛哭。他们很清楚,这场比赛之后,所有医护人员的命运会如何走向。
赛后,W公司召开了空前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会议上,大家针对机器人医生提出了各种疑问,李教授逐一回答。
突然,一位记者提问,“李教授您好,听闻您父亲以前也是医疗界的泰斗,后来突然自杀,这里面是有什么原因吗?您转行和他的离世有关吗?”
李教授没有回答。
次日,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机器人医生的新闻,不少媒体称,一个新的医疗时代即将开启。
只有一家报纸在一个不起眼的版面,刊登了一篇文章《机器人医生之父背后的阴影: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但没有太多人注意。
不久,政府开始大规模投放机器人医生。
由于医生充足,医院排长龙的现象逐渐减少,原先反对机器人的群众也开始倒戈,甚至还有人叫嚣,让人类医生滚出医院。
越来越多的医护人员从医院出走。
数年后,再无人从医。
医院里,放眼望去,都是机器人医生坐诊。
但人们习以为常。
05
几年后的一天,H市一名患者因高热全身酸痛去医院,被诊断为流感。
蹊跷的是,患者病情发展迅速,第二日出现全身皮疹、呕吐、腹泻,到后面患者会全身痉挛、肝肾受损、全身多脏器出血,最终因为休克死亡。
而这一切,前后不到一周时间。
紧接着,和患者接触过的人也开始出现相似症状。
很快,这场疾病就像瘟疫一样在全国蔓延开来,每日死亡人数急剧上升。
人们开始意识到,这场流感并不一般。最可怕的是,这场疾病不仅可以通过接触传播,还能通过空气传播。
政府拉响一级警报,并将这个疾病命名为“奥秘萨斯”。
大量的患者开始涌向医院,但是所有的治疗方案都未奏效。
由于超负荷,不少机器人开始出现短路。
人们开始把目光投向昔日的人类医生,却悲哀地发现,已经找不到学医的人了。
政府不断安抚群众,但抵挡不住所有人的绝望。
这时,人们想到了机器人医生的开发者李教授。
昔日的支持者们开始愤怒,认为一切都是李教授的错。如果人类医生还在,肯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他们开始游行示威,要求W公司交出李教授,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些暴怒群众开始冲击W公司。
他们冲上李教授的办公室,里面却空无一人。
办公桌上只有一份李教授的亲笔医嘱。
自此,揭开了机器人背后天大的秘密……
06
当年,李教授的父亲也是一名医生,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赢得了不少患者的信赖和尊重。
有一年,一名肝癌晚期患者找上李教授的父亲,恳求他为自己手术。
李教授的父亲看过他的病历后,认为没有手术的必要了,即便手术了,也会很快复发,没有意义。
患者不停地哀求他,甚至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说自己实在是太痛苦了,并表示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怪医生。
李教授的父亲被打动,最终同意帮他手术。
手术很成功,患者喜极而泣,说他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没想到,第二天患者出现消化道出血,事情发生很突然,最终,患者抢救无效,死亡。
家属开始围攻李教授父亲的办公室,四处贴横幅,说他害死病人,要他以命抵命,不然的话就要赔偿500万。
他们甚至追到李教授家,泼油漆,写大字,说他是杀人凶手。
李教授的父亲不堪重负,最终选择跳海身亡。
那天,李教授刚拿到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他兴奋地打电话想给父亲分享这个喜悦,得到的却是父亲的噩耗。
父亲的遗书最后写着,让家人不要去追究这些家属的责任。
之后,他选择了与医疗无关的AI专业。
他原以为远离了医疗行业,可以忘记父亲的死所带来的伤痛,但这些年不断发生的伤医新闻还是不断刺激他的神经。尤其是昔日同窗的死彻底刺痛了他,于是他研究设计了这款机器人。
这个机器人本身没有问题,但有一个很隐蔽的缺陷,它只能不断地学习现有的医学知识,一旦超出它的认知范畴,它是无法自动更新的。简单地说,如果没有医生继续研究新的病例,提供新的诊疗方案,它们的医疗水平只能维持现状。
如果地球上没有出现新的病种,这些机器人能保持稳定运转。一旦出现新的病种,这些机器人将会全部乱套。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面对奥秘萨斯时,机器人医生完全没有应对能力的原因。
他原本希望,机器人医生的出现能缓解医生的疲惫,让更多人尊重医生,这样医学就不用担心后继无人,机器人医生也能得到不断更新。没想到,由于它的出现,大家将人类医生抛弃得更快了。
他给人类留了后路,可惜人类自绝其路。
而这,也是他对人类伤医的最大惩罚。
看完遗书,人们沉默了。
落地窗外,一个男人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急速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嘭”的一声,男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也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鲜血蜿蜒而出,如同一朵来自地狱的彼岸花。
(故事纯属虚构,但皆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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