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人知的气候变化之母，甚至没有一张自己的照片

“温室效应”这个词在今天已经成为常识。一直以来，学界普遍认为丁达尔是发现温室效应的第一人。然而，在丁达尔发表那篇著名的《经典温室效应理论存在的根本问题》的三年之前，就有一位女性已经完成了相关实验，提出了二氧化碳和气候变化之间的关联。

她就是尤妮斯·富特（Eunice Foote，1819-1888），一位不为人知的“气候变化之母”。

非典型斜杠青年：为科学开路，为女性发声

尤尼斯·富特出生于1819年，在纽约布卢姆菲尔德她度过了自己的童年。1836--1838年间，尤尼特在特洛伊女子神学院第一次接触到了科学，从此深深着迷。

1841年，她与埃利莎·富特结婚，步入了人生的新阶段。

婚后生活没有磨灭尤妮斯的激情，而是和丈夫一起投身女性主义运动。1848年，她和丈夫一起在塞内卡瀑布参加了著名的《塞内卡瀑布公约》。这一公约被视为美国妇女运动的开始。他们还签署了《1848年情感宣言》——一份抗议妇女被剥夺选举权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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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情感宣言》

1856年是尤妮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当时科学界热议的话题是：太阳如何为地球提供热量？

尤妮斯只用一个简单的实验，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她将两个完全相同的温度计放在相同的玻璃缸中，随后使用空气泵从一个气缸排出空气，并将空气加入到另一个气缸。温度均衡后，将罐子分别放在太阳下和阴凉处，每两到三分钟记录一次温度。在比较温度变化时，她观察到热作用随着空气密度的增加而增加。在使用潮湿和干燥的空气进行重复实验的过程中，她发现潮湿的空气比干燥的空气明显变热。

最后，她测量了不同气体对"普通空气" (环境大气)的影响，发现"太阳光线在碳酸气体中效果最高"。也就是说，二氧化碳从阳光直射下移走后，维持高温的时间比其他气体长得多。

这一次实验让尤妮斯得出了一个开创性的结论：大气中额外的二氧化碳会导致全球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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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模拟出的尤妮斯画像

这是气候物理学第一个真正的实验，更是当代气候物理学的垫脚石。气候学家约瑟夫·奥尔蒂斯称之为，“一个优雅的，严密的实验设计”。

看到这里，我们或许会认为这是一位气候物理学上的“玛丽·斯可罗多夫斯卡”（常以居里夫人这个名字为人所熟知）的追梦故事。可惜的是，这位女性的名字在近几年才为人所知。她的功绩被隐入历史的尘烟。

被抹去的名字

1856年，在美国科学促进会的第八届会议上，尤妮斯的实验成果得以展示。讽刺的是，她的成果却是由一位男性科学家约瑟夫·亨利代为展示的。

更为遗憾的是，尤妮斯的成果与约瑟夫的发言最终都没有出现在会议记录之中，仅仅是刊登在了她丈夫发表于《美国科学与艺术杂志》上的一篇文章旁边。

三年后，丁达尔发表了著名的《经典温室效应理论存在的根本问题》。在他的光芒之下，尤妮斯彻底“被失声”。提出“温室效应”第一人的功绩也被算在了丁达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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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一为丁达尔

时至今日，丁达尔是否有抄袭尤妮斯的实验仍是一桩公案。但毫无疑问，正如加州大学圣芭芭拉分校研究员约翰·佩尔林写道：“那个时代对她（尤妮斯）来说，有三个不利因素：她是一位女性，她是一位业余科学家，而且她还是一位美国人。”

她没有留下公开的照片。我们甚至连她的样子也无从知晓。从一些介绍她的文章中，后世只能知道是尤妮斯是一位身材矮小、椭圆脸、深棕色头发和灰蓝色眼睛的女性。

沉默，依然震耳欲聋

女性是一种处境。尤妮斯所遭遇的问题，在两个世纪之后仍然困扰着她的后继者。

有数据显示：女性科学家在高层级研究机构与学校任职的比例仅为22%。阿斯廷指出：女性更多集中在学院从事研究，男性更倾向于到大学从事教学研究工作，任职机构与工作部门的差异导致男女在教育学术与科研资源获取量方面的差异，这也间接导致了男女科研产出差异。

@UNESCO Institute for Statistics Women in Science: UIS fact sheet number 6 (2010))

尽管历史的书写长期忽略了尤妮斯，但她的“沉默”仍旧有穿透时间的力量，到达我们身边，证明了：生理性别的差异永远无法成为女性追求真理路上的绊脚石。

在三月八日妇女节，我们需要记住尤妮斯，记住她对气候变化研究所做的贡献，记住她为争取女性权益的勇敢。

因为我们今天所拥有的自由正是来自千千万万个像尤尼特一样——连姓名面目都难为人所知的女性先驱者。

参考资料：

[1]https://physicstoday.scitation.org/do/10.1063/PT.6.4.20210823a/full/

[2]https://www.climate.gov/news-features/features/happy-200th-birthday-eunice-foote-hidden-climate-science-pioneer

[3]https://new.qq.com/rain/a/20211215A05UYV00

[4]杨丽. 大数据下的中国女性R&D人员群体状况计量分析[J]. 科技管理研究, 2016, 第36卷(12):261-266.

工作团队

文案 王思睿

编辑 袁漪琳

排版 曾允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