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读书好滋味

文丨潘玉毅

周末整理书房，翻出来几本初中时候读过的旧书，有《楚辞》《大学》《中庸》《孟子》，书的封皮已经泛黄，还有几处磨损的痕迹，打开来看时，能很明显地看到读过的痕迹。

当我看到这些书，也就很自然地自脑海浮现旧时读书的画面来。

幼时家贫，没钱买很多的闲书，只有过年时节父亲才会允许我去书店里挑几本当作新年的礼物，故而我对书格外珍视。一本书买来，常要先给它包上旧报纸做的书皮，以防损毁。保护工作做好之后，前翻后翻，顺看倒看，多数时候，看了几遍乃至几十遍犹然舍不得放下，以至于到后来，竟将《孟子》《大学》等书通篇背了下来。

因为看的次数多，尽管已是十分小心，书上仍不免留下手上的汗渍和污痕。不过这也算是昔日勤学的见证，不像现在，对于书的喜爱未变，但书买来之后几个月甚至几年仍是新的，难得翻上几页。每每与书相对，无论在书房还是书店、图书馆，总会想起旧时读书的滋味。
我的童年时代，除了书，鲜有玩伴。那时父母对我管得很严，要求放学之后必须马上回家，周末时间也不允许与同学在一起玩闹。与人交际得少了，我在沟通上就有了障碍，许多想表达的表达不来，说出来的话总是词不达意。

好在生活为我关闭沟通之门的时候，书籍为我打开了一扇窗，更确切地说，是另一个空间，它们让我在言语贫乏的现实之外又拥有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可以高谈阔论的世界。而进入这个世界的通道就是书，打开书本，便是一个开口的过程。

书中有千人万人，有今人古人，甚至有神话传说里的神仙异兽，时代不同、物种不同、语言不通，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成为我们的障碍，在书里相晤，不需言语，会心一笑间，什么都明了了。

恍惚间，书籍又成了一道道菜，而读书便是吃菜的过程。书上文字纵横间，菜肴中的滋味，打通舌尖与味蕾，变成记忆穿越时空。于是，许多年后，当我再次想起这段读书时光，那鲜美滋味仍在脑海里萦回，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来源：闽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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