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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年味,藏在母亲的身影里

方海敏 中華古籍書店 2021-01-28


儿时的年味,藏在母亲的身影里

作者丨方海敏

来源丨星韵之声(ID:xingyunzs2018) 


年,一个特色鲜明的传统节日,凝聚了多少人的乡愁。回望儿时,浓浓的年味留在记忆深处。


出生在七十年代中期的我,记忆中喝过腊八粥,母亲就开始忙“过年”事务了。那时候,虽然物资匮乏,但印象中大人小孩都非常重视过年。于是扫尘、烤灶干粮、蒸花馍、炸麻花、炸油果、买新衣、装糖盒等等便是母亲常有的动作和身影。


腊八节一过,身材矮小的母亲头上总包着围巾,进进出出地忙活,院子里、窗户前总闪过熟悉的身影。



记得母亲会选择午后暖阳时光,把铺在炕上的被褥全部搬出屋外,拿着父亲用岌岌栽的扫把,把房顶、墙壁的每一处灰尘都扫净。爱干净的母亲总是想着法让屋子变得白亮,就用大洗盆泡上白灰,自制成“白涂料”。拿着刷子,一刷子一刷子把墙壁刷白。再把仅有的独扇窗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换上平日里舍不用的干净床单、被褥,屋子立刻变得像“新房”一样美。我给母亲打下手,常听母亲说“过年过年,穷月富年”。

我和妹妹最喜欢闻有着太阳味的被褥,睡在里面软软的,暖暖的。


后来条件慢慢变好,父亲和母亲省吃俭用,自立门户,修了一院新房子。母亲越发爱干净,屋里屋外总打理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


直到现在,年过七旬的母亲,过完腊八节扫尘的习惯仍保持着。我也耳濡目染,过了腊八节就开始洗洗擦擦。


每每这时,我总记起母亲虽矮小但轻盈的身子。儿时的年味,在母亲扫尘的身影里拉开了“序幕”!



腊月二十三被称为小年,过了小年,年关越来越近。母亲忙完卫生事宜,便开始忙做各种面食。发好的面,萱萱白白,在母亲手里翻转,揉搓,变成各种诱人的面点。    最让我馋涎欲滴的还是母亲用平底锅,在炉子上用小火烙的灶干粮。   


早两天母亲就开始发面,她会把酵头活进面里形成软软的面团。再把面团盛在盆子里,盖上棉被,放在热炕上,面会发的很快。    两天后,发面会成两大盆。母亲把发面分成碗口大小,醒成剂子,然后用擀面杖把剂子擀成锅盖大小的圆饼。抹上油,撒上自制的香豆面,再上下合拢粘几次,把香豆面均匀地附在面饼上,再从一边卷起,成圆柱面棒。


母亲用手轻轻搓揉,身子一前一后地晃动,圆柱面棒便变成了擀面杖一样粗细。母亲轻轻拿起刀,小心的把面棒切成大小均匀的小段。每小段立在案板上,母亲或用筷子夹成蝴蝶花,或用手翻成玫瑰花,个个栩栩如生。再放进抹了油、早就烧烫的平底锅,慢慢翻烙。大概二十来分钟后,烤锅飘出油香味。

这时我最喜欢替母亲翻馍,用锅铲轻轻翻过底面烤黄的蝴蝶花,再抹上油,黄亮亮,油滋滋,和着面香,飘在屋子的角角落落,不争气的口水就在嘴里打转儿。等两面都烙黄了,母亲用手指轻轻一按,萱萱软软,“庄严”地说“可以出锅了!


母亲用锅铲不紧不慢地把烙好的干粮一个一个“铲出”,装在准备好的搪瓷盘里,端端正正献在锅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意是请灶王爷先尝一尝,过个平安年,来年有个好收成等等(传说那天灶神爷要上天去向玉帝汇报这一家一年的大小事)。其余的便晾在案板上,继续烙下一锅。


而我和妹妹早已迫不及待,拿起烫手的灶干粮,左右手反复颠簸加上撮嘴吹气,还不忘掰下一片,小心翼翼放入口中轻轻嚼起。那味儿,脆生生、香喷喷、甜丝丝,咽下便沁入心脾。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烙的灶干粮大约是人世间最香的面点,至今想起仍然满口溢津,余香喷鼻。   

 

原来,年味,就藏在母亲做美食的身影里!


母亲很喜欢糖果,我和妹妹更喜欢。平时看见商店柜台里花花绿绿的糖果,只能咽咽口水。    而在过年时,虽然日子过得紧,母亲会破天荒地买上一两斤花糖,有透明的水果糖,有软软的高粱饴,有奶香和着花生味的花生牛轧糖,还有酥酥脆脆的虾米酥。母亲买这些糖果的时间,一般都到腊月二十八九。还是买年货时,省出来的几元钱。



母亲买回来一小塑料袋花糖,给我和妹妹各一块。我喜欢吃高梁饴,妹妹喜欢吃花生牛轧糖。


剥开糖纸,我先要闻一闻从糖纸里漂出的清香味。然后伸出舌头舔蚀松松地裹在糖体外的那层白色、淡甜的薄膜,有点粘粘的,粘在上鄂,合拢双唇,慢慢浸润,一丝淡甜悠悠长长。轻轻咬一口软软的高粱怡,舍不得多嚼一下,尽管让那散发着香味、带点柔劲的糖体缓缓融化。至今,那股淡甜一直留在记忆中。


不知何时,糖袋神秘地“消失”了。不论我和妹妹怎样讨好母亲,都不会给第二块。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怕我和妹妹“偷吃”花糖,就把糖袋锁在堂屋的“百宝箱”里

除夕晚上,早早吃过母亲做的“壮仓”臊子面,就一直惦记那袋糖果。我则早早就洗干净糖果盒,等母亲装满它。


母亲做完家务,会“神秘”地从“百宝箱”拿出糖果、花生和自产的瓜子,细心地分类装在糖果盒里。


我和妹妹很懂事地尝尝软软的高梁饴,砸吧着嘴再吃一颗虾米酥……更多要留给拜年的亲戚们尝一尝。



偶尔,有不爱吃糖果的亲戚,会把母亲让给她的糖果给我吃。我如获珍宝,装在新衣的口袋里,慢慢攒下,等过完年再慢慢品尝。


而那清香的、软软的半透明高梁饴,方形的、奶味花生牛轧,一层酥脆的虾米稣却一直留在味蕾里。   


细细排点儿时的年味,与母亲的身影紧紧相连---全在忙碌的扫尘中,在香脆的灶干粮中,更在那甜甜的糖果盒中!


作者:方海敏,甘肃玉门人,女教师。玉门市第四幼儿园园长,曾多次被评为省市级“教学能手”、“优秀教师”、“优秀教育工作者”。喜与读书,乐于写作,多篇论文发表于省、市、国家级刊物。“用笔记下最美的故事,让孩子过流水般的生活,让教师做诗意般的工作”是她不懈的追求。

来源:星韵之声(ID:xingyunzs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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