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值爆表的华农院士:爱背莎士比亚,“苦恋”岭南草木
华南农业大学素有“院士摇篮”的美誉,陈焕镛先生是众多院士中的佼佼者,他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也是我国植物分类学的重要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被国际学界公认为“华南植物学研究的一流人物”。今天是农历六月初六,是这位植物学家诞辰127周年纪念日,就请随着小新,一起来回顾这位中西混血的植物学家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
“国际化”的身世,“中国式”的心
陈焕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血儿,他于1890年农历6月6日出生于香港,父亲是清光绪派驻古巴的公使,母亲为西班牙血统的古巴人。因早年丧父,13岁的他便随着母亲赴美国留学,1913年进入哈佛大学,1919年获得林学硕士学位,并以优异成绩获得奖学金。
在美国哈佛大学求学时期
陈焕镛在哈佛读书的时候就立下豪言壮语:“中国一定要有自已的植物学、植物园、植物研究所、植物志。”中国珍稀植物的标本大多保存在欧美等国,以至于要研究中国植物就必须远渡重洋到外国去寻找资料。
在哈佛的学习过程中,陈焕镛在老师的指导下,勤奋苦学,对植物学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回国后的他便投身到了植物学研究的事业当中,这一干就是一辈子。
在他工作的一生中,发现了银杉属、观光木属、任豆属、世纬苣苔属等在学术上有重要意义的植物,主编了《中国植物志》、《海南植物志》等著作。
由于国家缺少一个完备的植物研究机构,导致许多采集到的珍贵样本需要奔波到国外鉴定,这让陈焕镛深刻地意识到建立一个专门的植物研究所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1928年他创建了中山大学农林植物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研究所的前身),1938年成立了广西植物研究所,1958年建立了具有中国南方绿宝石之称的“华南植物园”。从园区的选址、规划,陈焕镛都亲力亲为,如今这些科研机构现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成为华南植物的重要研究中心。
华南植物园中的陈焕镛铜像
视标本如生命,甘心忍辱负重
在陈焕镛的一生中,对待植物标本,无论是采集、整理、保存还是研究上,都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审慎的态度。
1919年,陈焕镛赴海南五指山区采集,成为登上祖国南部岛屿采集标本的第一位植物学家。但是,由于当地环境恶劣,除了一本探险手册和简单的采集工具,他压根就没有别的东西“护身”,可却要和数不尽的毒蜂、蚂蟥、细菌与病毒作战。
最后,陈焕镛患上了疟疾,高烧40多度,浑身上下都是蚂蟥叮咬的伤口,左手肿得如冬瓜一般,只能被人们用担架抬出了海南岛五指山。
在当时,海南岛对于植物界来说还是一个“未开垦的处女地”,他经过10个月的努力,采集到了数百号植物标本,还发现了不少植物新物种。这也为今后编写《海南植物志》打下了基础。
在海南岛那大采集植物标本(1919年秋)
在陈焕镛先生的一生中,将植物标本视如生命的还远远不止如此。他生活在战火纷扰的抗日战争时期,为了保护中山大学农林植物研究所珍藏的标本和图书,历尽艰难险阻将这些宝贵的资料转移到香港,香港沦陷后再次转移回广州。抗日战争胜利后,陈焕镛本因资料得以完好保存而欣喜,却被诬告为“文化汉奸”,蒙冤含垢,经多位学者联名上书才得以澄清。
治学态度严谨,勤奋一丝不苟
陈焕镛院士在植物分类学上有很深的造诣,但是在论文撰写方面却一直保持着严谨、审慎的态度,若不是经过非常深入的探讨与研究,从不轻易行文,即使写成后也不轻易付印。
被誉为“活化石”的银杉,在地球的其他地区早已灭绝,唯独生存在我国局部山区,陈焕镛早已鉴别它为新分类群,但为了探求部分器官的解剖特征,精益求精,追求深入完备地了解,因此推迟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公开发表。
银杉
但凡写作学术论文,陈焕镛必定逐字逐句反复斟酌推敲,遇到有疑惑的地方,就立马停下手中的笔,博考群书,直到找到答案方才继续着笔。他对科学研究保持着严谨的作风,从不草率了事,每篇论文必定经过3、4次稿,5、6次修改后才满意地定稿。
陈焕镛在工作
除此之外,陈焕镛还建立了我国南方第一个标本馆。在标本管理方面,他要求每一个标本都能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管理查询能有条不紊的进行。因此,标本馆将每个新属、新种的原始描述都用打印机打好,归入到该分类群的标本夹中。馆藏的标本也能通过植物名、采集人、标本室编号迅速的查找到所需要的标本,当时还没有电子管理系统,但这一管理方法却堪比管理系统,高效又可靠。
华南植物研究所前身——中山大学农林植物研究所旧址
1930年,陈焕镛创办了以孙中山之名字为刊名的Sunyatsenia期刊,选载有关我国植物学尤以植物分类学为主体的专业文章。他经常为投稿者修饰文字,并亲自校对,认真考虑字体、行间距及版面编排,使出版物保持高质量、高水平,使期刊的学术水平堪比国外同类者,声名享誉中外。
注重国际交流,名声享誉中外
30年代的中国,科学技术都大大落后于西方国家。陈焕镛意识到,作为一位科学家,他负有促进对外学术交流和提高国家学术地位的使命。
因此,他多次在国际学术会议上崭露头角,典雅的英文讲演和严谨的学术研究赢得了国际同行的普遍尊敬,被公认为“华南植物研究第一人”,而他的努力更为我国科学家加入国际植物学会创立了开端。
印尼华侨欢迎参加太平洋科学会议的中国代表
在赴南方考察黑海畔数个植物园时,他们在苏呼米植物园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古植物学家卡拉柯夫斯基和几位植物园专家在陪同参观时问了几种引种的灌木,陈焕镛不假思索地逐一回答,甚至给他们讲解这些植物的特点和在欧洲的分布。私下里,陈焕镛风趣地用广东话笑着对在他身边工作的研究员黄观程说:“他们想考我。”外国专家也低声对黄观程说:“陈教授真了不起!”
在列宁格勒植物园
陈焕镛认为国际学术交流应该是双向的,要有来有往,因此,在交流过程中,他把标本、书刊交换作为一项很重要的工作,他先后与美国哈佛大学木本植物园、纽约植物园、英国邱家植物园等15个机构建立了联系,所得到的植物标本达1万余号,遍及印度、日本、南北美洲、欧洲、非洲等60多个国家和地区。这样的对等交换,大大丰富和充实了农林植物研究所的世界植物标本室,让研究所在短短几年内有了飞速的发展。
精通多国语言,爱背莎士比亚
陈焕镛少年时便赴美留学,因此精通英文,在撰写学术论文中也习惯使用英文来表达。除此之外,他对德语、法语和西班牙语均通晓,并且,他对作为植物分类学工作者必修语言的拉丁语造诣尤深,还经常给学生开设拉丁语课程,帮助学生提高拉丁语水平。
由于陈焕镛少年时侨居美国,因此,刚回国初期,对于中文,除口语外,只字不辨,可谓中文文盲,因此,他聘请了有深厚文学功底的老师专门教授汉语,读古文、习汉字,潜心向学,孜孜不倦。
陈焕镛好学博览,对吸引他的不仅仅有植物分类,还有西洋古典文学。在哈佛大学期间,他阅读了图书馆大量的世界文学名著,他英文绝佳,莎士比亚的作品倒背如流,他写的英文诗,寓意深远,语音和谐,修辞精炼又极其优雅。一次曾以“森林与诗歌之美”为主题进行英文演讲,其文辞之优美令学生如醉如痴。
陈焕镛雕像坐落于我校院士湖畔
陈焕镛院士把老一辈华农人赤心报国、艰苦奋斗、严谨治学、无私奉献的精神展现地淋漓尽致。他是我国植物学分类的领头人,一直走在开拓创新的路上;他也是科研工作的实干家,成果丰硕,培养了一大批杰出的植物科学人才。他用自己的一生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修德,博学,求实,创新”。
“发展中国植物学科,要靠中国人自己的努力。”这是陈焕镛院士雕塑上镌刻的文字,它不仅是陈焕镛院士一生的写照,更激励着华农师生在科学探索的道路上勇毅前行。
参考资料:《陈焕镛纪念文集》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研究所 1995年出版 、王月华《爱背莎士比亚的植物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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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丨新媒体中心 冯依梅
微信编辑|谢韩
责任编辑|周志荣、谢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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