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花园》“直接电影”大师梅索斯兄弟经典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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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原稿来自于DOCO纪录影院 (doco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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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梅索斯兄弟在为拍摄第一夫人杰奎琳·肯尼迪的传记纪录片而四处寻找素材时，后者的近亲伊迪母女突然闯入了他们的眼帘。这对性格怪异、举止荒诞的母女究竟有何魅力，让梅索斯兄弟抛却了杰奎琳转而将镜头对向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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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片中，大卫与与阿尔伯特一个拿着话筒充当“耳朵”、一个扛着镜头充当“眼睛”，用7个月的时间贴身记录了伊迪母女细碎的日常。他们打破了“直接电影”的部分原则，让自己出现在影片里与后者产生对话。这一与拍摄对象发生的直接性交流，让他们作为“持摄影机的人”不再是单纯的观察者，而演变为连接人物与观众的移动窗口。
图文详解
▲ 伊迪母女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在这座位于纽约东汉普顿小镇、日趋破败的“灰色花园”中已经“相爱相杀”了整整25年，母亲贝尔早年间遭到丈夫的“被离开”，56岁的女儿伊迪至今未婚。这对性格孤僻的母女因生活条件出了名的“脏乱差”而屡遭邻居的驱逐，加上她们作为杰奎琳·肯尼迪的近亲贵族身份，导致八卦小报常常以此为噱头。
▲ 在梅索斯兄弟的镜头中，伊迪母女的日常就是喂猫、喂浣熊、吃饭、回忆往事以及彼此埋怨。尤其在最后一项里，我们可以通过她们或此消彼长或互不相让的“掐架”双声部逐渐厘清一些关于她们前半辈子的纠葛与经历。
▲ 贝尔夫人（左图）曾是一位声线优美的歌唱家，她出过唱片，有名流相伴；女儿伊迪（右图）年轻时是个前途无量的模特，她跳舞、做时装表演，是三十年代的时尚弄潮儿。当梅索斯兄弟的镜头从照片里她们当初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慢慢移动到现实里时，我们不禁感慨岁月发生在人身上的巨变完全由不得我们自己掌控。
▲ 费伦·贝尔这个名字在伊迪母女琐碎喧闹的语言里多次出现，他是贝尔夫人莫名“失踪”的前夫，是伊迪成长过程中缺席的父亲。贝尔夫人对贝尔先生脉脉深情的回忆，却遭到另一个当事人伊迪的无情反驳。同一个形象在母女俩阐述里完全相反的评价，让我们看到贝尔夫人对这场婚姻的自欺，而我们也能明显地感受到伊迪对父亲分明的憎恨。
▲ 影片最令人动容的一幕是伊迪对着梅索斯兄弟的镜头跳舞，她的神态表明她已将后者视为可信任的知己，所以她肆意地向他们袒露自己的心声甚至是作为一个女人内心深处最隐蔽的秘密。直接电影的魅力就在于此，它最能够接近被拍对象，也最能够展露被拍对象无意识中的真实人性。伊迪母女在影片里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她们的对话与行为完全随着自己的本性出发，有的时候真实到让我们清晰地目击着她们的粗鄙。而这“粗鄙”不也是我们现实中的彼此吗？
即使看完本片，我们对伊迪母女的追问依然会存在。比如她们明明彼此怨恨却为何难以分离；比如伊迪假若真的如她所愿离开了令她讨厌的“灰色花园”，是否会过上她想象中另一种可能的生活。我们对此并不知道确切的答案，就像我们哪一个人都不会全然地掌握生活庞大又细碎的肌理走向。
最后送上一首伊迪在影片里吟诵过的诗歌。从这首诗歌所表达的意象来看，伊迪或许已经给了我们破解上面那些疑问的线索。
未选择的路 （节选）
[美] 罗伯特·弗罗斯特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两条小路上
都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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