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正在进行河中沙洲救援比武。图片来源：福建省森林消防总队
“先是5米，然后10米，再然后50米，现在能游到200米了。”2020年10月23日，在森林消防队伍“火焰蓝”首届特种救援技能比武赛场上，王克向记者讲述自己为提高特种救援技能而学习游泳时的情形，他感慨良多。2个月前，这位39岁的西藏森林消防总队特勤大队教导员才第一次学习游泳。本次比武持续5天，是森林消防队伍转制改革两年来，首次组织以地震、水域、绳索救援为主要内容的救援技能比赛，旨在检验森林消防队伍特种救援大队建设水平和综合应急救援能力，牵引带动综合救援训练向深层次发展，加速推动综合救援能力生成。2018年，森林消防队伍转制到应急管理部。转制后的森林消防队伍训练科目中，除了原有的防火扑火技能训练外，新增了水域、山岳和地震特种救援项目。对森林消防员们来说，需要学习的技能更多，挑战也更大。“以前我们是防火扑火，现在每次出任务，是眼睁睁看着生命需要救援，如果因为我们的技能不过硬完不成任务，是没办法向人民群众交代的。”王克告诉记者，他经常用这个道理教导自己的队员，大家逐渐接受了比以往强度更大、项目更多的训练。
年近40岁的王克带队参加比武。 摄影：赵孟
森林消防队伍转制以来，新增的各类特种救援项目训练陆续展开。2020年初，王克所在大队接到比武的消息。7月，比武的规则制定出来，队里针对这些规则展开训练，有些项目是之前没接触过的，训练时间只有一两个月。首届特种救援技能比武科目设置基础技能竞技、顶撑和狭小空间破拆、操艇绕标、静水救援、河中沙洲救援、翻船自救及悬崖向上救援等9个竞赛项目，将采取背对背对抗作业、第三方评判仲裁、电子自触计时等形式组织实施。比武内容突出实战性，区分智能、技能、体能三部分，侧重于连贯性融合性综合竞技。对来自森林消防队伍的10多个特种救援大队、上百名队员来说，这是他们首次参加这类比武项目，也是对他们近两年来特种救援训练能力的检验。王克介绍，面对适应新的特种救援形势需要，他们最大的挑战在技能层面。以游泳为例，转制前的训练项目中并没有设立它，但特种救援必须掌握游泳技能。队里不少消防员都是“旱鸭子”，王克自己也不会游泳，年近40岁的他带着队员们“零基础，从头学起”。相比别的技能提升，游泳对体能和技能都有更高要求。尤其是三米深的静水救援，救援队需要潜入3米深的水下，将“溺水者”拖到25米外。“如果你潜不下去，就没办法实施救援。”王克说。作为带队人员，他必须将比武科目技能全部掌握。对于1981年出生的王克来说，他需要付出比年轻队员更多努力。西藏地理环境特殊，救援队伍遇到的水域求助，事发地形通常都比较险峻，这给消防员们的体能和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队员们在新的职业荣誉感驱使下，以更积极的热情投入训练，一些原本水性一般的队员，如今成了游泳的熟手。“我现在努努力，（比武）应该能游下来。”虽然训练艰苦，但王克为自己的进步感到兴奋，“如果没有转制，没有比武，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去学游泳”。他说，为了适应新形势的需要，个人救援技能得到了突破，这是他最大的收获。“肯定是比以前累了，但是确实学到了东西。”这是消防员们转制后普遍的感受。转制后的森林消防队伍仍继承了部队的优良纪律作风。大约半月前，王克在一次训练中脚扭伤，经过治疗和康复，他以为基本恢复正常。10月23日，在参加完当日的比武项目后，他旧伤复发，疼痛难忍。但他并不打算退出两天后的比武项目，他说，要把比武当成平时出任务一样对待，“应对突发意外也是应该具备的技能。”实际上，这类意外对消防员们来说并不陌生。2015年底，王克参加一次执勤行动时，在平均海拔5000米的“生命禁区”突发肺水肿昏迷，险些牺牲。“以前是一年中的防火期任务重，现在是随时随地都在准备出任务，发生事故它不可能给你选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他感慨。带伤参加比武的王克对于比武的结果态度感到淡然。“能取得一个好成绩是共同的愿望，对单位，对自己都是一个交代。但更重要的是，以比武为牵引，提高大家的综合救援技能。”王克说，“真正的英雄还是体现在实际的救援行动中，可能拿不到奖牌，得不到第一，但完成的是肩上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