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青少年宫发布了有序恢复开放的公告,尽管文中指出现在青少年宫只能“开放所有户外场所“,但这逐渐恢复的节奏,还是让人不免期待,能重新将这里里里外外游个遍,一如童年时那样。
// 图片拍摄于2019年7月
这座开了24年的乐园,承载了太多武汉人儿时的回忆。
去年6月18日,水上世界发出了因设备老化而暂时停业的公告,引得了不少人的惋惜,而时隔11个月,当我们再来到此时,它与去年并无二致,只是从外能够略微窥见内里稍微整洁了些许,更加宁静了,和记忆中人声鼎沸的此处,好像有着天壤之别。
// 图片拍摄于2020年6月
要知道,这开了二十余年的地方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童年戏水的暑假:
1996年,青少年宫水上世界作为武汉市第一座面积达到8000平方米,大型的水上乐园,进入了人们的视野。那时的江城,没有玛雅,也没有太多的恒温游泳池,人们夏季解暑的去处,就是公园里的水上乐园。那个年代,水上世界40元一人的票价相当于彼时自助餐界的凯威,一直是”奢侈“的象征,也是武汉游泳界的鄙视链顶端。如果暑假里,家长能”搞“到一张水上世界的门票,可是很值得令小孩沾沾自喜的事。而去年,当水上世界宣布暂停营业时,我和同伴又来到这里,看到那些曾经觉得是巨大快乐王国的存在似乎已然褪去了记忆的滤镜,变得狭小而衰落,滑道里积满了灰尘。尽管如此,那些项目的名称还是记忆犹新:环流河漂流 、水上滑道、海浪池,永远人声鼎沸。生长在这个内陆城市的我们,第一次和”海浪“的接触,大抵来自那个夜幕降临时,一波又一波的”冲浪“。六彩滑道和黄色滑梯,也承载着很多90后对”惊险“二字的初体验。打着赤脚,走上每一步有些硌脚的石灰路,登到最顶端,颤颤巍巍地坐在橡皮圈里,尖叫着滑下,身子会随着滑道的波折而略微起伏,等到从水里打个激灵起身,再看向那巨高的滑道,不由得感到自豪。等到从出口出来,和同伴分别总结一下自己玩了几个项目,有欣喜也有遗憾。坦白说,等到成年后,我尝试过比这个更加刺激百倍的跳伞 、蹦极,或黄河索道。但童年时,那抬着小小的脑袋,似乎怎么望也望不到头的滑梯,一直是超越它们的庞大“惊险”存在。我也曾想,或许后来不断敢于尝试和挑战新鲜事物的勇气与好奇,正是于那时开始萌芽的,于滑跃成功的自豪,于那些台下陌生人们的注视与赞美。
绘画班、书法班、舞蹈班等素质培训班,从改革开放初期起,在青少年宫应运而生。不知你是否和我一样,也曾三分钟热度地在舞蹈课上压过腿,在珠心算课上认真拨过算盘,后来纷纷不了了之,只能落得家长多年来碎碎念“总是半途而废”。当然,鲜为人知的是,青少年宫也出过不少名人:11岁获得少年宫乒乓球赛少年组冠军,数年后成为第一个夺得奥运会乒乓球女子单打冠军的国人,陈静;国家乒乓球队员郑颖;主持人撒贝宁……他们都曾在这里上过培优课。
青少年宫涵盖的课程种类之丰富,是武汉任何一个培优界的后来者,都很难企及的。
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多数人的孩提时代,都是爷爷奶奶提着书包在后面走,而他们吃着”小牛奶“或”小辣椒“的冰棒,在前面天真无邪地走着,赶着一场场兴趣课。等上完课,再去少年宫里玩乐一番,童年的时光显得惬意而多彩。
青少年宫的游乐设施并不多,几个上了年代,有些泛黄的梯子,足够娱乐项目还不够广泛的小孩子们津津有味地玩上一个下午。不过现在,刚刚恢复开放的少年宫,一时半会儿很难重现往年孩子们追逐的景象了。小小的游乐场,也曾是很多孩子放松的小天地。家长们则买瓶水在旁边坐着,陪伴着他们,比起很多商场里的亲子乐园,这里才1/5不到的门票价格,是武汉最亲民而接地气的定价。
时隔近一年故地重游,娱乐设施早已搬走,只留下一片空旷的场地,在明晃晃的太阳下曝晒着。除此以外,即使不是为孩子们而来的大人,也能各自找到乐趣:老年人聚在一起打打桥牌,青年人散散步,好不快活。有着60多年历史,标志性的跳伞塔,依旧屹立在草坪上,少了孩童们追逐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
// 图片拍摄于2020年6月
纵使一时半会儿,因为疫情,我们很难再看到那样三五成群的老人了:青少年宫恢复开放的公告里明确指出:”园区禁止一切广场舞、团体操、打球、下棋、打牌、聚众娱乐(含唱歌、跳舞) 等团体性聚集活动,不得带宠物入园。"寥寥无几的行人,大多都是形单影只。路边的野猫,躲在树丛后悄悄“窥探”着好久不见的“人气”。虽然此情此景显得有些落寞,但趁这人烟稀少,在做好防护的前提下,于周末,去到园区的户外场所散散步或健健身,再回顾一番童年时常去的那些地点,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