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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捉妖用刀剑,吴承恩捉妖靠纸笔,谁说书生百无一用?

明正德十六年间,皇帝收到京城外净通寺抽出的极凶之签。入夜,一声巨响振彻京城,皇帝一夜白头,在所有人的梦中,都有一副狰狞的嘴脸,伴随着那声毁天灭地的巨响,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六个字: “吾乃……齐天大圣。” 

五年之后,民间早已遗忘当年深夜的巨响。吴承恩想写出传世的志怪故事,为搜集灵感,要亲自下山降妖。妖魔强横,还好师兄青玄,神秘的少女和保镖常伴身边。 但妖魔竟一个个主动找上门来,青玄的身世、妖魔的真相,这一切的故事究竟为了什么。 吴承恩直到写下《西游记》时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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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右逝 热血力作

大明正德年间,皇帝为何抽出极凶之签?镇邪司红钱流落民间,为何反引得一种妖异作祟?少年吴承恩下山捉妖,又是何原因促使他写下西游的不朽传奇?

有时右逝: 生于1985年的暖男。2008年开始在网上发表小说作品,之后好评如潮,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勤奋、多产,《如果,宅》《如果,2》《如果,喵》《如果,宅前传》《盛世》《神奇的老大日记》《万万没想到》等上市后,都受到了读者的疯狂追捧。   

他的作品,在注重极强故事性的同时,又着力刻画故事中人物的情感。略显反叛的性格与木讷的内心,令他透过独特的视角,获得直接的感触。他跨过华丽的辞藻这道写作的大墙,独辟蹊径地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文体,每一部作品都充斥着浓郁的“右式风格”。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有时右逝,他是一个温暖的畅销书作家。

第三十三章 卷帘


  京城,鬼市,内集。
  本该是人声鼎沸的时候,鬼市内集却不见半个人影。归根结底,是因为有一个烦人的家伙一直在这里念经,吵得人脑袋疼。
  铜雀身后跟着金角和银角,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一间草屋的大门。里面端坐着一个行者打扮的家伙,眼睛突兀地睁着,似乎看穿了这大千世界。
  这行者是昨日来的,点名要见铜雀。但当日里,铜雀并不在鬼市之中。被回绝之后,这行者不吵不闹,只是找了一个房间,坐地诵起经来,但这经文不似通常的梵音,似要扎穿人的五脏六腑七魂八魄一般,让人不得安宁。
  铜雀得到消息,不得不急忙回了鬼市,来处理这位不速之客。
  “每个人都有欲望。”行者见鬼市的新任老板杀气腾腾来了这里,却也并不慌张,“欲望太强的人最易被人看穿。阁下如此想要除掉我,想必就是这里的掌柜了。”
  铜雀没有出声,身后的金角和银角已经亮出了爪子,越过自己的主子,朝着那行者走去。行者看到两名刺客近了身,似乎打算站起来好好应对一番——
  只是一个回合,金角的爪子刺穿了行者的脖子;银角的爪子,则准确地贯穿了行者的心脏。
  “痛。”
  那行者抖了抖身子,却不见一滴血流出来,脸上是悲悯的表情。
  金角暗自一笑,赞叹一句“好身手”,便打算拔出自己的爪子再分高下。
  那行者抬起头,手中多了一串念珠:
  “只是,两位施主,这痛楚,和世间疾苦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金角、银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子便觉得似乎要松散开一般保持不住站立的姿势。行者张开自己的手,金角和银角的躯干便开始化作一股流沙,缓缓落入行者的手中。
  两人挣扎一番,却不得逃脱。此时,金角、银角不免眼神慌张,朝着铜雀的方向望去,似是求助。
  “卷帘……”铜雀看着流沙,看着陷入绝境的金角、银角,多多少少猜到了对手的身份,随即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那个天鼎,还真的挺准……”
  “感谢掌柜的配合朝廷办事。”一个声音,在铜雀背后响起。
  “大人您言重了。有人闹事,小人自然只能报官。咱们大明的律法不就是这么规定的吗。”铜雀说着,侧身为身后那人让开了一条路,“那么,这里还望伍大人给小人一个公道。”
  对面的行者抬起头,看到了来人,似乎略感意外。
  “在下锦衣卫镇邪司,麦芒伍。”麦芒伍双手抱拳,俯身施礼,而他的手中,正捧着之前的签子,“今日朝廷有变,在下职责所在。还望大仙赏脸,能随我去衙门一叙。”
  门外,又接二连三落下了数个身影,将这草房团团围住。
  “你们镇邪司一次出动这么多人登门相邀……我若是随大人去了呢?”行者笑着问道。
  “下官自当是以礼相待,绝不怠慢。”麦芒伍开口说道。
  “那,倘若我说个不呢?”那行者面色没有变化,语气纵使平淡,却依旧咄咄逼人。
  麦芒伍笑了笑,站直了身子,亮出了手中的银针:
  “那,在下奉陪到底。”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起来,铜雀惯会趋利避害,很快就闪身到了可能的战圈之外,准备静观其变。
  这两人都是厉害的角色,再加上麦芒伍带过来的其他二十八宿,众人争斗起来真是颇为精彩,就是毁了不少自己这里的东西,但性命面前,钱财就不值一提了。
  铜雀盘算着待会儿要站在哪一边,却发现情况有变。
  本来卷帘与麦芒伍等人还在生死之间拼斗,却不知为何那卷帘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忽然间停手,朝着南方望了望后,径直走到麦芒伍身边耳语一番。紧接着,他抬起手,凝聚了一股流沙。
  流沙渐渐停顿,在卷帘的手中塑造出了一个沙盘;铜雀在一旁望去,惊讶之余认出了那沙盘八九不离十是京城的缩影。
  “崩国……”铜雀多少有些见识,显然是认出了这一招之后脱口而出;吃惊之余,他急忙用眼神提醒麦芒伍千万不要乱来。
  麦芒伍看到卷帘手中的沙盘后,即刻抬起手示意其他人不要继续出招。他知道,这一招乃是杀招,借由红钱衍生,威力不容小觑。
  而那卷帘,也不再反抗,散了沙盘后乖乖任由麦芒伍套上了手镣脚镣,随着这些人去了镇邪司衙门……

  一行人临走之前,铜雀小心地上前,同麦芒伍说道:“伍大人,我桃花源为了朝廷安危,不仅通风报信,这鬼市也被你们毁得七七八八……我们的忠心,是否可以让大人点头了?”
  麦芒伍捂着自己受伤的肩膀,情不自禁皱了皱眉。他看到的,不仅仅是眼前讨价还价的铜雀,还有他身后那群毫发未伤、随时可以渔翁得利的桃花源帜下的高手。这群家伙一并随着自己的主人,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麦芒伍。
  “掌柜的此次功居首位,如有机会,在下定在皇上面前替掌柜请功。”麦芒伍以退为进,开口说道。
  “大人肩膀见红,钱的事情,下回再说吧。”
  铜雀似乎并不打算为难对方,只是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让路,目送麦芒伍带着卷帘离开了鬼市……

  本来还算规整的内集小镇,此时如同被飓风扫过一般一片狼藉。
  铜雀勒令手下收拾着残局。金角和银角正在包扎着自己的伤口;说来也奇怪,当时自己的胳膊明明被那卷帘化作了流沙,但是此时望去,胳膊除了布满细小的伤痕外,却又好好地长在自己的身子上。
  “幻术吗?”银角端详了半天自己的手臂,迟疑地问道。
  金角没有回答,缠好了自己胳膊上的绷带后,她起身拎起随身携带的玉瓶,瞄了一眼正在忙活的铜雀,转身就朝着鬼市的小门走去。
  铜雀头也不回,张口问道:“急匆匆,去哪里?”
  金角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却并不打算回身。
  “算了,那卷帘的本事你也瞧见了,面对七个二十八宿也没有落得下风。”铜雀俯身,心疼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瓦扔到了一旁,“幸好刚才他突然束手就擒,否则这鬼市想必难以撑过这一关。唉,这番修缮,不晓得要花多少银子……”
  金角晃了晃手中的玉瓶,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这番情景多得那厮照顾,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这笔银子,要么卷帘出,要么镇邪司出。反正,我桃花源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我们在京城伏笔虽久,但是真正走上台面的时间还短。”铜雀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金枝算盘开始拨弄,“初来乍到,有些亏吃了便吃了。银子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那金角听到这里,迟疑几分,却依旧想要迈出步子——
  铜雀拍了两下巴掌,一群妖兵霎时间现身,拔出兵器围住了金角。在一旁的银角见到这般状况,急忙起身要来支援,却冷不防被铜雀一把抓住了动作还不灵活的手腕。
  “莫要生事。”铜雀冷冷说道。
  金角咬咬嘴唇,试探性地将自己拎着玉瓶的手微微抬起。铜雀显然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动作,嘴上一笑,手中亮起了金光——
  “知道了,掌柜的。”金角即刻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铜雀注视了金角一刻长短,才缓缓松开了握着银角的手。
  是的,现在不能去找麦芒伍的麻烦;整个京城内,论起心机深浅,铜雀觉得只有麦芒伍算是与自己旗鼓相当。希望自己报官的这场猴戏,能够让麦芒伍察觉到自己真正想说的事情吧。

  麦芒伍一行人离开鬼市之后,马不停蹄地前往了镇邪司衙门;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口石棺,从里至外贴满了符咒,头部的位置留了几条缝隙供人喘气。等到卷帘人一到,即刻被关入了石棺之中。卷帘试着动了动手脚,便不再挣扎,只是盯着面前的麦芒伍一言不发。
  “不用做戏,我知道这石棺肯定关不住你。”麦芒伍不卑不亢与之对视,随即勒令其他人退下,“不妨告诉你,神机营的人就在附近。如果你敢乱来,我锦衣卫镇邪司不惜玉石俱焚。”
  卷帘摇摇头,开口说了什么,但是他的声音却被嘴巴附近的符咒消减而熄;这是防止他诵经扰人心智。卷帘左右看了看,随即双眼一瞪——几张符纸顿时化作了流沙灌入了石棺之内。
  麦芒伍忍不住退后一步。
  “我不会乱来的。”卷帘安然说道,这一次声音顺利传了出来,“因为,大人您很快就会放了我。”
  看来,封印声音的符纸已经被卷帘尽数清除了。
  麦芒伍没有回答卷帘的疯言疯语,只是抬手朝着卷帘的几大穴位插进去了三寸长短的银针,封了他的穴道。然后,麦芒伍捂着自己的肩膀,走向天楼歇息。
  在院子里的管家看到麦芒伍,即刻帮着拉开了天楼的大门。麦芒伍进去前嘱咐道:“今日不再见客。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身体不适。”
  管家点头,待麦芒伍进了天楼后,从外面将石门牢牢关上。
  麦芒伍没有去思考,他只是等待。所有能计算的,都已经计算过了,京城之中,本就势力庞杂,各为其主,而现在,麦芒伍需要的,不是理清这所有的势力,而只要等待一个结果,一个让他能够找到风暴的核心的结果。
  终于,天楼之外传来了敲门声。只听得管家在外面轻声喊道:“大人,烦请您出来一下……有,有要事。”
  麦芒伍起身,径自走向大门,出得门来,却看到眼前站着的乃是魏公公。
  他即刻施礼,还未开口,魏公公便精神抖擞地低声喝道:“伍大人接旨。”
  麦芒伍听完没来得及多想,即刻随着管家一齐跪下。魏公公从袖管中抽出一道圣旨,开口念道:“天下武举,开门纳贤,卷帘乃是南疆人才,本领深得朕心。伍爱卿不可擅生事端,即刻放人。钦此。”
  结果,正如麦芒伍所想的,是最坏的一个。当然,还有更坏的一个,但那个,麦芒伍连想都不会想……
  皇上足不出户,天下事却什么都知道?其实不是皇上知道,是那个被称为朝廷的庞大体系知道。这些逃不过朝廷法眼的人,他们身上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都有红钱。
  红钱来自户部。
  朝廷,具体点说就是六部、五寺、三营。
  麦芒伍回想着,这惊天变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有他们的影子,从黄花饼到鬼市,到剿灭镇邪司,再到现在这卷帘。最最要紧的是,他们早就将皇帝围在皇宫大内,成了皇帝的耳、皇帝的目和皇帝的手,甚至成为……
  如今,只有镇邪司,成为这整个包住皇上体系中,一个无法解决的肉中刺……
  麦芒伍不敢深想下去,只能先执行圣旨,放了卷帘。
  卷帘离开镇邪司时,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麦芒伍。

  一个时辰后。
  礼部。
  “不枉费我等了数年。诸位大人有心。”卷帘坐在礼部的大堂之内,手边的茶还烫手得很。
  大堂之内,除了礼部官员之外,还有一人作陪。
  “您言重了。一两张圣旨,还难不倒我们。”那人开口,便道了一句大逆不道之言,“咱们这光禄寺专管皇上膳食,只要皇上吞了那黄花饼,便会由于疲倦而由几位老臣代劳政务。所以大印盖在何处,咱家还是可以一尽绵薄之力的。不过,我们为了救下大仙,也算是大费周章……有些人颇有些怨言,说是不晓得这次买卖是否能够回本,因而,还望大仙之后多多费心,好歹把事情周全一二,咱家也好有个交代。”
  一番话,倒不像是诉苦,而更像是在讨价还价。卷帘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朝着袖口掏去。一时间,虽然大堂之内明面上看不到任何人影,但是却隐隐听到了兵器出鞘的细微声响。
  粗粗一算,应该埋伏着不下百人。卷帘并未有何不妥的举动,只是摸出了袖子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红钱九枚,还请魏公公过目。”卷帘嘴角微微牵了起来,神情却说不上喜怒,说道,“不知道公公觉得,以草民之能是否可将贵方托付之事办成?如果您觉得草民还能在此事上起些作用,他日武举殿前比武之时,便托付于诸位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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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秀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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