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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国际戏剧节——寻找戏剧的文学基因

2017-08-18 张向阳 人民日报文艺

老舍国际戏剧节新闻发布会


在2017年夏季国际戏剧邀请展和戏剧节的热潮中,由北京市演出有限责任公司、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共同主办的首届老舍国际戏剧节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展演、论坛、工作坊、剧本朗读系列活动为支撑,老舍国际戏剧节以国际视野关注本土原创,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人们对老舍的文学艺术作品并不陌生,他的许多经典作品《骆驼祥子》《四世同堂》《二马》《龙须沟》都被改编成话剧、电影、电视剧、曲剧、舞剧、京剧、歌剧等。老舍先生之所以被称为人民艺术家,是因为他把全部情感都倾注于他所熟悉和热爱着的芸芸众生,把挖掘社会现实中的真善美作为艺术的追求,把老百姓鲜亮的语言和生活的智慧跃然于纸上。正如北京市演出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张海君所说,“老舍先生作品里的家国情怀、俯下身子关注民生的平民视角及国际视野让他成为作品被改编最多的作家,老舍应该成为北京最知名的戏剧文化品牌。”

 

老舍


老舍数度游历海外,这使得他具有国际化的视野,充满了对人类共同命运的思考、悲悯与关怀。很多作家都谈到,在同时代的海归中,老舍先生是学贯中西然而朴实坦诚的大师,别人仅仅完成学业而已,老舍还在英国教过5年书,阅读了大量的外国经典和流行小说,但他回国后的创作语言中并没有夹杂太多的洋腔调。

 

对本土文化的热爱与熟悉,对世界文化的通晓与鉴赏,老舍这两方面的素养恰恰是目前的戏剧创作中较为缺乏的。而戏剧人的这些素养在戏剧作品中会被放大。在首届老舍戏剧节中,13台国内外当代经典戏剧让观众享受到了文化大餐,也见识到了风格的异同与差距。

 

《二马》剧照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作为老舍精神的忠实践行者,其久演不衰的扛鼎剧目《茶馆》,是戏剧节理所当然的重头戏,所有的演出票很快便被一抢而空,再一次说明了经典的恒久魅力。老舍的小说《二马》,创作于在英国伦敦东方学院执教期间,融进了他对中西文化差异的双向观察和反思,此次搬上话剧舞台,导演方旭一方面采用类似文学表述“夹叙夹议”式的角色跳转,再现原著这方面的文学属性;另一方面,又在舞台语汇上穿插借用了传统戏曲的元素,京味儿十足,却也别开生面。老舍国际戏剧节中唯一戏曲作品《大宅门》,以京腔京韵为语言表征、古都文化为内核,开辟了京城风情题材创作的独特天地。

 

改编名著最考验编剧导演的艺术再造能力,《茶花女》和《我是堂吉诃德》由传世经典改编而来,内在气质和风格却与原著的文学基因迥然不同。《我是堂吉诃德》是数度访华却每次都给人以惊喜和震撼的以色列盖谢尔剧院的戏,再次给中国戏剧人上了一堂最生动的课,他们对经典文本的改编再构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特立独行的解读中充满了对现实生活的悲悯与救赎,带给观众巨大的审美体验与心理共鸣。

 

《茶馆》剧照


《浮士德》被称为史诗剧作,探索人类生存的意义。来自斯洛文尼亚国家话剧院的这版《浮士德》,别具匠心地构建在一个迷离的水世界之上。果戈里的《婚事》与莫里哀的《吝啬鬼》,分别由俄罗斯亚历山德林娜剧院和法国兰斯国立戏剧创作中心演出。在二三百年后的中国舞台上,还能清晰看到对当今现实的批判。

 

为期一个半月的首届老舍国际戏剧节已经落幕。但关于老舍戏剧节的讨论才刚刚开始。13出戏剧以不同的方式证明了在人类文化的宝库中,伟大的作品总是可以穿越时空彰显出自己的时代价值,而文学永远可以为戏剧提供最新鲜的灵感与最醇厚的补给。

 

老舍是属于世界的,是属于中国的,更是属于北京人的。在北京以老舍之名办戏剧节再合适不过了。著名编剧过士行说,“老舍先生走了,老舍先生那个时代的北京话也走了。我们今天创办的这个老舍国际戏剧节,是纪念老舍先生、传承戏剧文学精神最好的表达方式。”

 

改编老舍作品最多的方旭导演说,“改编老舍先生的作品的确承担了不少压力和指责,而我一直都认为,改编经典作品反映出当下的现实意义才是戏剧作品最值得追求的。”

 

参加剧本朗读会的北京人艺资深表演艺术家、88岁高龄的李滨,特意选取了第一幕程疯子独白的片段,她说:“我希望年轻观众不要忘记老舍先生和他的作品,他是一座灯塔,永远为我们照亮着前方的路。”

 

老舍先生说过,一个伟大的作品,不但需要用热情去感动人,更需要一种崇高的理智去启发人。老舍国际戏剧节会一届届办下去,以老舍先生对待文学与戏剧的态度为灵魂,拂去戏剧与文学之间的蜘蛛网,架起现实与梦想之间的沟通之桥,将更多具有卓越艺术品质和深切人文关怀的作品带给观众,在交流与学习中探索出中国戏剧的未来之路。


转载自《人民日报》(2017年08月18日24版)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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