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节 ▎提姆·凯勒：福音与我们的工作有何关系？
编者按
世上的工作艰苦，负担沉重，我们渴望工作却又倍受挫折，我们从哪里获得工作的动力？我们如何不被工作击垮？耶稣基督的福音与我们的工作有何关系？
讲道须深入内文的中心，探究其中的意涵，再参考当代背景解释其意义，影响其如何运用。创世记1到3章的内容实在丰富，蕴含许多重要的神学主题，包括天地的创造，以及神的形象，还有分别善恶树到底是什么，蕴含丰富议题。因此，我要跳脱常规，两年前我谈过这方面的内容，我记得在这里讲过三次，我已经将研经讲章放在我们的网站上，我不打算深度探究神学议题，或逐段研经，我会偏重在应用面，尤其是关于工作这个主题，看看圣经如何谈到工作，基督信仰对你的工作有何意义，日常的工作，每天的工作。
若要了解圣经对工作的看法，就必须读创世记1到3章。问题是这几段经文有许多表面字意和意涵需要了解，我通常不会略过，但今天必须做个时间的好管家，我们要探讨的主题是工作。因为最近一系列的讲道都是针对走向人群，传扬福音。将福音分享到教会之外的地方，传入你的职场，在公开的场合传扬福音。这是我们今天的主题。
耶稣基督的福音，基督信仰与你平常的工作有何关系？有三种关系，福音为职场工作勾勒新的异象，定下界限，并带来动力。让你的工作有新的异象，有界限与动力，这些都在创世记1到3章。
这里的异象相当惊人，在创世记第1章，神开始做工。创世记2章2节说，“神造物的工已完毕”，稍后深入。神做什么工？创世记1章2节说，“地是空虚混沌。” 当时，地是空虚混沌，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的灵运行于原始地球上，带来次序，神重新形塑原始地球，带来这地的次序与美丽，使人类得以安居、繁衍，使人类得以兴旺繁荣。
在创世记2章，神给亚当与夏娃园艺的工作，实在超可爱，不是吗？纯朴可爱，他们是园丁，真高级。但这重要吗？这是一切的起头，他们做的事，本质上与神完成的工作是一样的。尽管园艺看似卑微、肮脏、劳苦，但本质上就像神完成的工作。人类的各种工作，基本上是接续神的工作。怎么说？想想园艺的工作，你有原始材料，亦即土壤，但你必须耕锄，不会弃之不管，你会善用土壤，种植食物或是花朵，裨益人类生活。因此，园艺是针对特定领域重整原始材料，为了带给人类社会发展，福祉与喜悦。其他的工作也相仿。
亚当与夏娃投入园艺，因为这是一切职业的原型，或许乍看不然，但仔细想想，有些行业很明显，例如农业、工程、建筑、医药，每一行业在做什么呢？使用原始材料，可能是土壤、石头、人体、化学物质，而你加以重整形塑，为了什么？为了获得食物、住房、健康，为了人类的福祉。
好，当人们处理原始材料，透过科技、化学或建筑学。例如建立一座桥梁，材料是石头或钢铁，结果是坚固人类群体，人们能更彼此联系。每种行业都是善用原始材料，缔造次序与美丽的环境，使人类易于兴旺并繁荣。你会问：其他领域呢？例如，音乐。什么是音乐？音乐的材料是声音，但杂乱无章的是噪音，经过重整创造的是音乐，对人类文明最具意义与重要性莫过于音乐，能想象没有音乐的生活吗？至于写作或说故事呢？例如戏剧、电影或小说呢？写作是取材自人类原本经验，创作成故事，叙事文体，我们藉由叙事文体，发掘意义，搭载议题。
好，但有些工作不像园艺吧？例如投资金融业。换个角度，希望大家思考一下，投资人的工作是什么？他发现有利可图，投资人发现有利可图，确定有人才，有资金。带来什么？成效！生产！生产出产品或就业机会、财富、产品，使人类有更好的生活。
基本上，每一项工作都是神已做过的事，就是形塑原始材料，不然为何称为产业？各式各样的产业。怎么说？工作是产业，因为我们都是园丁，我们都有份于神的工，牢记这一点，基本上所有的工作都是延续神的工。这带出两项出人意料的意涵，相当出奇。
首先，神圣与世俗的工作没有确实的界限，很难区分。为什么呢？圣灵的工作为何？神的灵在地上的工作为何？——其一，圣灵使人知罪。约翰福音16章说，“神要叫世人为罪，为义，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圣灵使人悔改。——这也是我的服侍，我企图使你知罪悔改，或许你尚未察觉，继续来聚会看看你就知道了。圣灵在人的灵里做工，圣灵为紊乱的心灵带来医治，称为悔改。
此外，圣灵也运行在什么上面？在地球表层的水面之上。诗篇104篇30节说，圣灵使地面更换为新。诗篇65篇与145篇也指出，神使有生气的都饱足。神喜爱他创造的地球，神的灵不仅运行于有灵的生命，医治受伤的心灵，神也爱这个地球。这就是为何在创世记第1章，神一直说，他看着是好的。读一读创世记第1章，神造天地时，他看着是好的，这是什么意思？神很享受，这真好，我喜爱这创造。这是神的意思。神对他创造的地球感到欢欣，而神的圣灵则加以培育、滋润与发展。若你像我是位牧师，或投资家、艺术家、老师，或裁缝，从事法律工作或修补身体的损伤，养育子女或耕种一块地，这一切都像神的工作。了解这些职业的尊严吗？不仅如此，我们不能将各行各业硬是划分为世俗与神圣的工作，我们也不能硬是划分工作的贵贱。
在你的公寓里，每过一阵子，你发现住处杂乱不堪，“空虚混沌，渊面黑暗”，除非你进行打扫工作，运行在混沌的地面上，带来整齐美观，或者你请人来打扫，但它终究是份工作，对吗？啊！你说这是卑微的工作，清洁打扫是份粗活。是的，这是世俗的眼光，但除非有人清扫你的住处，或你自行打扫，否则会死人的，这叫做个人卫生，若你不清扫，会死人的。清洁就像园艺，为混乱的环境带来秩序，这仍是参与神的工。
每一项工作都是在创造文化，什么是文化？你若有一片田地，这是大自然，但当你在其上从事园艺就形成文化，农业文化。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创造人类文明，培育与增进人类文明，无所谓卑贱的工作。当神降世时，他没有成为将军或哲学家，耶稣成为木匠，请铭记在心。所有工作都有尊严，多大的异象，都像神的工作，所有的工作都有尊严。基督信仰重新诠释了工作，令人惊讶的诠释。
什么界限？我们已经读过这段经文，经上说，“耶和华神将那人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修理看守，耶和华神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参创世纪2:15~17）
这句话说得很清楚……，现在我必须操练节制，因为身为牧师，我想谈谈原罪，因为这一段揭露了人类的罪，以及罪的影响，但我愿意节制，我要好好掌握时间，我只谈谈这对工作的涵义……，神差派亚当与夏娃工作，但神有所吩咐，你们不能任意而行，有些事你们可以做，有些事你们不能做，神设立道德标准，以绝对道德界限保护他们。神没有说，随你们的心意做工。不！这里有特定的规则，伦理道德准则。
身为基督徒，认识界限很重要，这些信仰准则能保护你，你会知道如何执行你的工作。若不是基督徒，希望你能看见这对我们社会的重要性，因为在职场上，有些事必须做，而有些事不该做。金钱收入不是判断的依据——有收益就做，无（收）益则不做，是因为事情本身有其对错。
我最近读了一本政策研究的书，应是乔治梅森大学教授所写，他的名字是修伊赫克罗，书名是《反思公共体制》。其中有一章简直吓死人，我是说文章写得很好，但内容很吓人。在西方历史上，我们对于公共机构的信任从未如此低落，在很大程度上，就像这次选举，我们对公营机构完全缺乏信任。是什么因素导致的？修伊赫克罗说有两个原因：其一是道德沦丧之事层出不穷，从高官到百姓道德破坏四处可见，不论是公部门、私部门、政府、企业、非盈利组织或教会。今天无法详谈，但这真的令人感到震惊。
针对企业方面，作者说，只看过去十年好了，安隆丑闻案、哈里伯顿石油公司柏尼马多夫诈骗案、次级房贷风暴，大企业会计丑闻层出不穷。例如安达信，都发生于近十年，而这只是冰山一角。那么政府如何？有些与我同龄的人，应该熟悉以下的事件，作者说，不论民主党或共和党总统都一样。例如，艾森豪总统的U-2高空侦察机事件，甘西迪总统的猪湾事件，詹森总统的东京湾事件，针对这些事件，政府都撒谎，还有尼克森总统的水门事件，雷根总统的伊朗门事件，克林顿总统遭受弹劾，布希总统的虐囚事件等等事件层出不穷，还有已辞职的州长、参议员和众议员等。看看非盈利机构，红十字会或国际联合劝募组织，不晓得大家是否知道近几年他们发生的事。看看教会方面，有罗马天主教的性丑闻，福音派牧长则每三个月出现一次绯闻。
作者说，各阶层的道德沦丧是前所未有的。有人认为我们只是更会揭发了。我不这样认为，作者继续解释这些现象的原因，为何有如此多的人大行欺骗，为何有这么多道德沦丧之事，他提到1980年代初期与中期，例如《心得习性》作者罗勃贝拉与丹尼尔杨克洛维奇和其他社会学家、人类学家，他们对1960到1980年间的转变写下重要著作，特别是美国人的是非观念。
杨克洛维奇在1981年写下这段话，他说，“在这个世纪中，美国人相信舍己是有意义的，奉行准则是有意义的，委身于大我，是有意义的，但现在美国人认为施比受更有福的原则局限个人。”这些作者企图表达的是：启蒙运动，18世纪的思想革命，到20世纪却变了调，越来越多美国人认为过去曾有道德秩序，超然的道德秩序，不论喜欢与否都要服从，个人需求不比团体重要，所以个人必须尊重团体。
但自1960年代到1970年代起，越来越多美国人说对错由个人决定，由个人自行判断对错，无人能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与错，这一切由我自行判断，你认为这会导致何种后果？若对错由个人决定，人们常说，只要我不伤害别人，就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当然，是否会伤害别人也是由你自行定义，因为毕竟是自行判断是非。
举例而言，几年前我听过富勒神学院穆尔院长的演讲，他研究美国商学院的企管课程，他注意到多半有伦理课程，这些多半是选修，但的确是伦理课程，他说：这些学生上课或读教科书内容的重点是什么？为何他们告诉你应该诚实？应该遵守道德？因为这对生意有利，为何他们说你应该诚实？不该欺骗、偷窃、欺诈？因为这对生意不好，会伤害你的企业。换句话说，他们说要遵守原则、法律和道德规范，因为基于成本效益法分析法则，这些会为你带来利润。
然而他指出这说法完全不实际，绝对不确实，他说商场上情势复杂，你的谎言被拆穿的机会很小，但说谎得到的回报却很大，当说谎的回报很大，而谎言被拆穿的风险很小，人就会铤而走险。换言之，依据成本效益分析，你会说谎。他说国家需要不说谎的国民，并非因为说谎对生意不好，事情刚好相反，而是因为知道说谎是不当的行为。
我想我曾经告诉（过）大家，大约一年前讲过一次，我谈到一个基督徒拥有很多汽车经销站，他的研究显示，因为他的店与许多经销店一样，都让员工有权协商价格，所以他们会与客户议价。他发现在协商中面对男销售员，女性客户很少议价成功，而非白人妇女则完全不擅长议价，因此妇女与非白人女性会比男性支付更高的购车价格。身为基督徒，这位弟兄说，这是不对的，所以他取消了议价的空间，他对销售员说，只有几个部分有微小的议价空间，你就照固定价格售出就好，你必须卖车，但标价却是固定价格。
我当时对他说：“这样利润不是会减少吗？” 他说：“是的，我们的利润确实减少了，许多人以前多花的钱现在都省下来了。”我说：“你的短期利润降低，但长期来看，对生意好吗？长期来看，职员是否以你为傲？因此士气更高，绩效更好，离职率更低吗？这事是否成为社区话题，良好公共关系带来更好客源？”他说：“我猜不会，也不清楚，没关系，我不在意。我这样做，是因为这样做才对，我们取消议价，因为那样不对。”
今日社会需要更多这样的人，若你是个基督徒，界限已经为你定了，这些绝对的道德规范形成保护。更棒的是，我们已经拥有了，我是指，简单地讲，让我来谈谈真理与爱，以此总结这一段。
首先来看真理，圣经有多处经节提到，你必须遵守你的承诺，这是关于诚实的约定，你不能贪夺或行贿。各式各样的贿赂渗透我们社会，可以说其他国家望尘莫及。这是圣经中非常基本的道理，我还只是提出其中一项教导。圣经说你必须信守约定，你不能行贿或贪财，并且不能用诡诈的天平，这一切都写在圣经上。诡诈的天平？这是什么意思？从前为粮食过秤时，人们会在另一端放一磅砝码，确认重量切实。但如今的行销广告或会计却常误导人们事物的真正本质，会计可以误导人，这也是会计的目的，行销与广告都会误导人，也许不全是谎言，不全是错的，但它是误导，这就是诡诈的天平。
一方面，真理是保护你的界限，另一方面，爱也是。耶稣的爱，这一点很奇特。基督徒的生活必须与耶稣基督的福音相符，他们一方面持守真理，不偷工减料或敷衍，诚实正直。另一方面却因此更有热情，并具有同情心，更愿意牺牲，待人和善，不再冷漠无情。
这事发生了好几次，之前我可能告诉过大家。几年前，有一个妇女来聚会，应该是这一堂，会后，我与她相谈，她说她不是基督徒，她只是来慕道，来听道。我说：这很好，很好。我问她，你如何找到这里呢？她说：这说来话长。我说，我愿洗耳恭听。她说，我真的搞砸了自己的工作，我以为我会失去工作，但我的主管却告诉他的上司这是他的过失，他说：“我没有帮她，没有跟她讲清楚。”他反而在上帝面前承担他的过失，她说，我去找我的主管，这太夸张了，我工作这么多年，见过许多主管把功劳占为己用，这在职场上经常发生，主管把我的功劳占为己用。但我第一次遇到为我承担过失的主管，其他人常把我的功劳占为己用，但没遇到过为我承担过失的主管。他说别担心，她还想说些什么，但他说别担心。她心里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做，最后他告诉她说：我是个基督徒，这表示耶稣承担了我的过犯，我搞砸了，但耶稣承担一切，这是我生命的根源，当然这也会影响我工作的方式。她问他：“你在哪里聚会？”
这就是界限的保护。真理与爱，真理与怜悯，诚实与怜悯，你有这些保护，今天的社会更加需要真理与爱的界限。所以，福音首先给你工作的新异象，工作上美好的新异象。其次，福音成为工作的界限。
工作很艰辛，容我解释为何工作需要动力。一方面，你是否注意到一件很明显的事，研经读经非常有趣，若我们一起读创世记2章，例如读1到17节，我会问你关于伊甸园哪一点最令人惊讶？知道答案吗？答案是：神在伊甸园还安排了工作，伊甸园是如此喜乐、美好，但却需要工作。
第一次看到这件事，我说，这不是我心目中的伊甸园，我心中的伊甸园不必工作，但你知道这表示什么吗？这表示神创造的人类需要工作，所以我们的天性中有工作的倾向，工作使我们满足。但你若不明白，是因为你从未处于一种情况下，……也许在座不少人有经验，渴望工作，却无法找到，也许你受伤或患病而不能工作，这种感受很糟糕，若你是成年人，却无法工作或无法找到工作，你长时间找不到有酬劳的工作，或合适的工作，这很痛苦。为什么？因为我们受造就渴望工作，这是我们的天然倾向，这是我们受造的目的，除非我们工作，否则无法获得快乐而有意义的人生，这是一个层面。
但另一个层面是，因为罪的缘故，工作面临堕落痛苦，扭曲破碎的可能。虽然今天没有读到，这随后发生在创世记3章，在亚当与夏娃犯罪后，他们吃了分别善恶树的果子之后，神对他们说，“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想一想亚当与夏娃本是园丁，“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工作不是咒诅，而是祝福，早在伊甸园里就赐给了我们，尽管工作不是咒诅，但如今却受了咒诅。这实在令人沮丧。荆棘长了出来，你是园丁，地却长出荆棘杂草，这表示什么？这表示现在所有的工作都有其沮丧面。
我们需要工作，我们想要工作，但我们却面临两难，因为工作是艰苦的，工作是令人沮丧的，即使是最好的工作也充满了困难和挫折，隐匿在表面的工作之下，还有一些事会压垮我们，工作会压榨我们。这方面我觉得西西弗斯的传说相当精彩，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落入地狱，他在地狱中受了咒诅，必须将巨石滚到山顶，他将巨石滚上山顶，快到达前，巨石落到山脚，他不断重来，他又往上推，巨石又落下，一遍又一遍，年复一年，他努力推巨石，但它从未到达山顶。工作！这就是工作。
另有一个现代版本，我觉得更为辛酸，是托尔金的短篇故事，不甚出名，叫做《尼格尔的叶子》。讲到一个艺术家叫尼格尔——“小心翼翼”之意。他受托为公共建筑的外墙画一幅大壁画，他构思好了，他想画一棵树，他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他很受挫，因为他总是无法确切描绘，他年复一年的工作，总是小心翼翼，他努力工作，但总是无法顺利完成，工作多年，在这壁画上他竟只画了一片叶子，《尼格尔的叶子》故事说到这里。他有些理念，却无法实现。记得《阿玛迪斯》影片中的萨利耶里，他有想要创作的音乐概念，却无法实现，他被此击垮了，他崩溃了，这是在电影里的情节，崩溃的他甚至因此而谋杀。
世上的工作艰苦，负担沉重，我们渴望工作却又倍受挫折，我们从哪里获得工作的动力？我们如何不被工作击垮？答案就在创世记2章2节，圣经在此提出的主题，在整本圣经中，举足轻重：“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所以他安息了。
这是整本圣经中最重要的主题之一。容我解释原因，这里学到的第一件事是工作使生活有意义，但工作不是全部。这是重点，工作不是重点，连神都有安息的时候。虽然你需要有意义的生活，但当工作成为你生命的意义，当你的工作、收入或成就，当你的工作变成自我的核心，成为意义与安全感的根源，工作就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工作就变成可怕的负担。例如纽约《村声周报》专栏作家穆斯托就指出，头一次听到他的评论，会觉得稍显诡异，但我保留他，因为我觉得内容其实很正面又很有见地。
有一年，穆斯托为《村声周报》报道“时尚周”，他说：“时尚周是仪式化的呻吟，人们费尽心思，想贴近伸展台的五光十色，藉此遗忘灵魂空洞的回荡之声。”他要表达的是，设计师、模特们努力工作，大家都非常努力工作，但实际上与衣服完全没关系，重点是他们自己，他们企图成功，亮丽的追求，摆脱灵魂空洞的回荡之声。或许你记得电影《火战车》，两人都是赛跑选手，一名选手说：当枪声响起，我只有短短10秒证明我的存在。所以他压力沉重，因此被击垮，他难以达成，负荷沉重，被工作所鞭策。另一名选手对他的妹妹说：是神创造我跑得快。人们问他，你为何而跑？他说，是神让我跑得快，我跑步时，能感受到神的喜悦。若你记得影片中比赛日遇到了安息日，主息日与他的比赛同一天，他选择放弃比赛，享受安息，即使错失金牌也无所谓。一个是被工作所鞭策、击垮，而另一个则是享受工作。
根据穆斯托的说法，他的压力并非来自缺乏工作，这与工作无关，与他个人有关，工作不过是为了证明自我，为了证明他自己，向世界证明他的能力，你的工作可能是跑步、艺术、经营企业，但藏在底下的却是一种咒诅：我们企图要证明自己，企图向别人证明我们的成就，赚到够多的钱在这个世上才有安全感。
若我在其他地方，我不会谈得这么迫切，但我对纽约人讲得这么重，原因是：罗马书1章说，人心深处明白自己并不对劲。我们似乎不够好，我们缺乏荣耀，我们拼命工作，想摆脱灵魂空洞的回荡之声，我们拼命工作，以掩饰我们不够好，我们企图证明自我，我们努力追求亮丽，汲汲营营，追求的目标可以是家庭或美貌，但往往是工作。我们不断不断地努力工作，但底下却藏了荆棘，就像肉中刺不断鞭策我们，这是为何有些人得不到好工作虽会烦恼，但有些人却因此崩溃；有些人工作不顺心虽会烦恼，但有些人却因此被摧毁；有些人得到好工作就操劳过度，而其他人却不至于如此。为什么？因为隐藏在表面工作之下的是荆棘。为了证明自我，证明自己受悦纳。
我们从哪里获得动力来面对这难题？答案是：当神造物的工已完毕，他就安息了。耶稣基督死在十字架时，他说什么？“成了。”他成就了什么？耶稣基督受痛苦、被破碎，头上戴着荆棘，他在做什么？耶稣为我们清偿罪债，满足神公义的要求，而我们却企图自己达到这目标，藉由工作证明自我，甚至向神表明，自己没问题。
你需要进入安息，得安息唯一的路就是成为基督徒。基督徒不仅是相信耶稣基督的人，更是安息于耶稣基督已成就的事。因神所完成的救恩，进入安息——天父，请你因耶稣完成的救恩，赦免我吧！因着耶稣，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你看重我，我知道自己的价值。
你无需再透过工作证明自己，当你在主里有安息，当你知道耶稣已完成救恩，当你心深处得到平安，你会发现，自己可以从容掌握每天的日常工作，失败不会击毁你，成功也不会冲昏你的头。耶稣基督赐你极深的平安与安息，这就是为何希伯来书第4章说：“我们既蒙留下，有进入他安息的应许，我们已经相信的人，得以进入那安息，必另有一安息日的安息，为神的子民存留，因为那进入安息的，乃是歇了自己的工，正如神歇了他的工一样。”（参：希伯来书4：1~3）你有神的平安吗？你有内在的安息吗？那折磨人的咒诅已被勾销，因为耶稣已完成救恩，让你辛苦工作的荆棘已戴在耶稣的头上。
这就是工作的动力，这就是工作的异象、界限、动力。即使在纽约市，你也可以生存茁壮，蓬勃发展。
让我们一起祷告：
天父，我们感谢你智慧的话语与福音的大能，感谢你美好的创造，感谢你牺牲你独生的爱子，感谢你预备我们在世寄居所需要的一切。帮助我们以福音为生活核心，不仅是周末到教会聚会，更是将福音带到我们的职场，使我们看重工作、天天尽责，发现真正的动力，以福音更新我们的生活，包括我们的工作。奉耶稣的圣名祷告，阿们！
—作者简介—
提姆·凯勒，威斯敏斯特神学院教牧学博士,美国纽约救赎主教会主任牧师，凯勒牧师著有《诸神的面具》、《一掷千金的上帝》、《慷慨的正义》、《君王耶稣》、《与上帝同行走过苦痛》、《中心教会》、《因为有你》、《婚姻的意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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