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寿,寿幼森。新浪网名@徐汇老寿。自16岁起就喜欢摄影,最早是以自恋照以及给家人拍摄为主,属于自娱自乐型,为了专研摄影技术长期阅读摄影类杂志,同时对各种摄影题材很感兴趣,欣赏马克.吕布、王文澜、胡武功、雍和这样的人文摄影师,羡慕那些可以有源源不断胶卷供养的记者们。同时觉得偶尔参与这些人文拍摄对于自己无论是在经济、技术和时间上也还是可以承受的,于是在工作之余开始拍摄上海这座城市中有趣的一面。
由于是一个职业司机,无论是早年的出租车生涯还是为外企、机关开车都限定了他无法走出这座城市的事实,这倒也给了熟悉和专注这座城市的一个极好机会,上班时走街窜巷,下班后拎起相机窜进弄堂拍照,倒也是一种乐趣。2004年开始老寿开始关注那些不断地动拆迁信息,一旦知道那个地方开始拉横幅动员拆迁,他都会及时跟进拍摄,上海这样的照片不可能仅仅靠摄影记者来完成的,也不可能是几个国外的大师来几天就可以拍得完的。而草根的记录者恰恰最能够用最朴实的眼光来记录他们熟悉的这座城市。
厨房,上海话里习惯叫“灶间”、“灶披间”、“灶头间”。过去,灶披间是公用的,后来因为住房紧张,有些灶披间也有被租出去住的情况。也正因为这个“公用”的属性,让灶披间这块小天地,承载了上海人不少的记忆。
照片拍摄地为老城厢净土街的石库门内建筑,这栋建筑内的楼梯相当漂亮,但是因为这里不少房间已经租给外地人,所以公共部位都成了厨房。画面中的男人是这里的租客,当时他正在烧毛酱蟹。
照片拍摄地是天潼路816弄内一个相当气派的石库门建筑的二楼公共空间内。画面中的老爷叔是上海人,正在烧饭。灶披间上的墙壁有个拆字,昭示了这里即将进入拆迁程序。目前这栋建筑已被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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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寿临近退休时就开始与当地居委会联系,认为自己的一技之长可以为社区老人做点有益的实际工作,在居委会的大力配合下,老寿开始免费上门为社区85岁以上老人拍摄肖像以及环境肖像,同时在街拍时遇到陌生的老人也会询问是否有这样的需要,一旦拍摄就会及时把照片冲印后送到老人手中。肖像和环境肖像不单单对老人家庭是一份永久性的记忆,同时在社会学和人文学上也都会有着极为珍贵意义。在拍摄过程过老寿还常常喜欢听听老人们讲述他们经历过的时代,于是又促动了老寿的另一根神经,就是口述记录,老寿认为当前正处在一个承上启下的年龄段,逐步老去的80-90岁的老年人如果没有将他们经历过的往事记录下来,那对于60-70年前的那些往事将会是一个断层。
照片拍摄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人民公园内,画面中女的在织绒线,男的帮忙提装绒线的篮子。
这张照片,常被误读为上海男人“怕老婆”的典型,其实上海男人“怕老婆”,实际上是一种谦让,是一种宽容,是一种关爱,是一种呵护,是不愿看到老婆不高兴,不愿让老婆生气。因此,“惧内”其实也是上海男人的一种处世之道,一种处理家庭关系的“幽默”。点击阅读“常被误读的上海男人”。
而那段历史恰恰是我们国家处在一个重大的变革时期,这些都是上海市民切切实实地感受,同时这些早期的城市居民的迁徙过程也值得着重记录,这些记录无疑对他们的家庭还是社会都将有着无法估量的社会学样本和历史意义。过街楼,就是旧时石库门弄堂口上方的房子,因为在弄堂的上方,呈“骑楼”之势,被称为“过街楼”。现在的上海,过街楼渐行渐远。老上海会叹,“看得到弄堂,看不到过街楼”,那是因为马路拓宽时,将旧石库门的沿街部分削掉了。
照片拍摄于东新民路的来安里,这条石库门弄堂至今还在。
照片拍摄于老城厢孔家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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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里打毛线,拍摄于华兴路64弄。
照片拍摄于通北路八埭头,动迁前一个月左右,目前这个片区均已拆除。
如今,八埭头附近的建筑仍多为二层砖木结构的老房子。平凉路上大部分老字号都已易名或消失。今年下半年,“八埭头”的旧改就将基本完成,到那个时候,八埭头周边的石库门弄堂也将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化为废墟。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和“滨江豪宅”。更多关于八埭头的记忆,点击阅读“八埭头 老杨浦的南京路”
11月29日-12月29日,老寿在水城路68号举办“老寿眼中的上海”主题摄影展,虽然展示的部分仅仅是老寿拍摄内容的千分之一,却也涵盖了老寿平时扫街内容的几个侧面:有生活气息的弄堂、走进居民家中的环境肖像以及俯视上海老街区的脉络。12月13日,老寿还将亲临现场,为大家讲述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
因为有老寿这样的平民摄影师,许多正在消失的石库门和弄堂,得以在影像中留下了它们最后的印记。若干年后,当我们给子孙讲述这座城市的历史时,至少还能有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