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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瀚海数据说 Author 郑莉敏 瀚海数据
【留美学子】 第 1097 期
纯粹教育！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编者语
本文最先发表在【瀚海数据说】的第131期， 原文题目《人文科大：热情能干的大女儿》。
【瀚海数据说】是中国科技大学的数据群友发起，展示科大人的风貌和故事的平台。因为大家都关心子女教育，而作者的女儿又考入哈佛大学，所以，作者受邀分享她的育儿经历。
然而，从头至尾，作者娓娓道来了父母与孩子生活中，如何一起成长的细节，温馨、生动，而非仅仅功利的爬藤教育，文字里呈现了一位理工女科学家的高度理性和智慧。
感谢【瀚海数据说】授权发表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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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数据说】
ID: ustcdata
作者介绍： 郑莉敏1981年从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二附中考入科大生物系, 1991年获美国普渡大学生物化学博士，曾在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和生物技术公司担任资深生命科学研究员，临床研究专家。莉敏在子女教育上也是深有心得，是新浪博客“德克萨斯郑老师”的博主 ......
《人文科大》要求用我一篇老文章，说是儿童教育题材有读者。我开始写儿童教育纯粹是因为惊讶于孩子们丰富多彩的学校生活，恨不能自己也从头来过一把，重新过一过初高中。写的一家之言，是家长的家，而不是教育专家或心理专家的家；样本也极小，怕不能一叶知秋，反而一叶障目。
文章写的是大女儿的一些往事。小女儿的故事不在其中。现在孩子大了，仔细回想起来，在多年教育孩子的过程中我们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我们清楚地知道不该怎么做：
比如不该让孩子自我中心，目无他人，不懂感恩。
我和先生要孩子相对晚些，在没有孩子的时候，已经看够了飞机上商店中饭店里演出场所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活动时的熊孩子，决定我们的孩子肯定不能这样胡闹。
在职场上，我们也看到有些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因为自我中心，往往因为一些小事而遭人侧目，从而失去很多发展机会，我们就想着我们必须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为受欢迎的、人人愿意帮助的人。所以在孩子的行为上我们的要求比较高。
同时我们一直注意照顾孩子们的自尊心，批评的时候绝对是私下单独分析讨论，不会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孩子们面子。而且在我们家，从来都没有“别人家的孩子”，只有自己的孩子。
比如在学校的最基本的教育以外，不该逼着孩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想一想这世界上可以学的东西太多了，孩子总会找到一两样自己特别喜欢的，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享受而不是折磨。若是必须头悬梁锥刺股，那还不如洗洗睡吧，明天干点别的。
再者，我们自己都是个性比较强的人，不喜欢被强迫做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然包括自己的心爱的孩子们。而且我们也发现给孩子们一个选择，他们会选择做对自己有利的决定。
又比如不该只是表扬孩子们的优秀，而尽量鼓励孩子们的努力，因为优秀是横向比较，而努力是纵向比较。
横向比较也会有积极意义，但是副作用很大，假如比所有的看得见的孩子都优秀了，是不是可以得意洋洋不求上进了？假如比来比去比不过“别人家的孩子”，那岂不是可以破罐子破摔完全放弃了？
纵向比较是比上一个星期弹这个曲子好听了，是比上一次写的文章更有文采了，是比去年的想法成熟多了，这种比较方法是一辈子不会停止的激励。
等到孩子上了高中，在教育这辆车上他们自己做了驾驶员，家长坐在副驾驶位置甚至于后排，让孩子天马行空，探索自己的方向而不是重复走别人家孩子的成功道路。这样的孩子，上任何大学都会有很精彩的大学经历。
至于大女儿本人，在我们看来别无专长，唯为人热情主动，爱心泛滥，多管闲事，肯干敢干能干而已。而我们做的只是小心谨慎，不阻碍她的发展，我们理解、鼓励、信任、尊重。
作者（左一）与两位女儿和一位小伙伴在一起
一
女儿小帮手
大女儿第一次“做事体”，是她两岁之前的事情。当时我们的老房子的壁橱都很小，有了孩子之后东西多了，就放不下了，所以买了一个需自己组装的壁橱分格组装套件，自己回来装在壁橱里，以便多多地整齐地放衣物。那个下午我和先生正在照着说明书做抽屉盒子呢，就见到女儿拿了一把螺丝刀在放在地板上的木料的洞洞里东戳一戳，西戳一戳，戳进去了还顺手转一转，口中念念有词：“贝贝做事体…贝贝做事体…”她说的是上海话。
当时我们两个看得忍俊不禁，先生更是一把抱起大女儿，在她胖嘟嘟的脸上深深地亲了一口。她狠狠的瞪她爸爸一眼，挣扎下来，立即继续做她的“事体”。我们看她做得认真，也就让她做下去了，只是分了一个人在她的背后时时关注她，唯恐她在杂物乱堆的地上绊一跤，手里的螺丝刀伤了她。
那天我们花了几乎是平时两倍的时间才装好了壁橱分格装置，但是我们觉得这个时间花得很值。回想起来，我们理解了孩子的要求，给了她一个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经历，而这个经历又是和做事联系在一起的。
很多年后读了一本心理书，说到孩子喜欢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而且对和爸爸妈妈一起做过的事情有长久的好感，心里面不禁偷偷高兴，我们歪打正着，赚了！不由得扳手指头算起来：一鼓励了她热情的“工作”态度，二保护了她的好奇心，三满足了她要和大人在一起的要求并把“做事”变成她一个愉快的体验，四信任了孩子判断力执行力，当然这个信任是在几个小时提心吊胆时刻准备着扑上去抢险之后松了一口气才想起来的。
两岁半带大女儿回上海，有一天看见爷爷在小院子里剥蚕豆。不知道她是喜欢玩蚕豆壳，还是喜欢坐那把小椅子，她也要在旁边剥。爷爷手把手地教了她以后就让她自己玩。大女儿没有走开，一口气不停地和爷爷一起剥了近两个小时，直到那一大堆豆子都变成了豆仁。
那天晚上她吃着豆子，开心地说，“这一粒是我剥的……这一粒是爷爷剥的，这一粒又是我剥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分得出来的。一桌的男女老少都在说她的好，她有的听得懂，有的听不懂，但表扬她的神情让她得意洋洋啊。
有小妹妹的时候大女儿三岁半，她太高兴自己有个活的娃娃玩了。当时我给她们做了两套一样的裙子，她很喜欢。月子里有一天我有机会打了个瞌睡，竟然发现妹妹和她都穿了一样的裙子。
“是你给妹妹换的吗？”我惊奇地问。“是啊，就像你平时做的一样，先给她穿一个袖子，把扣子塞到她背后，穿另一个袖子以后把她这样翻，再给她扣上扣子。”“妹妹没有意见吗？”“没有，她只叫了一声。”大女儿信心满满，我赶紧从头到脚捏一遍小女儿，看她没有痛楚，还挺开心，才放心下来。“宝贝你真能干！下次小心妹妹，不要弄痛她，她就不会抗议了。”
知道挡是挡不住的，不如因势利导，妈妈也多个小帮手。就带着她给妹妹喂奶换尿布洗澡穿衣玩活娃娃，边告诉她怎么做妹妹会比较舒服，也看着让她试试。结果是大女儿四岁时就完全独立自己洗澡穿衣，而且做得像模像样，充分取得我们的信任，根本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有一次喝了巧克力牛奶有些过敏，在厕所里呕吐掉了以后自己清理了地上溅出来的点滴。等我看见墙上的痕迹问她，才告诉我她吐过了，说， “噢，我已经弄干净了。”
五、六岁的时候爸爸带她去钓鱼，小孩子没有耐心根本坐不住，爸爸就教她清理钓上来的鱼，用剪刀破开鱼肚，拉出内脏包括鱼鳃扔垃圾桶，然后把鱼放入冰桶。爸爸先做一遍给她看，然后把剪刀交给了大女儿。
小家伙干得有条有理，也不怕鱼黏乎乎滑哒哒。两条鱼以后，爸爸不用再看着了，就全部放给了她做，自己专心看鱼竿。那天爸爸和朋友钓的十几条鱼除了第一条外全都是大女儿收拾的。回家当然是吃自己清理的鱼啦。
六岁多搬家卖老房子，中介建议除去老墙纸换新的墙粉，小地方找人帮忙很麻烦，就自己做。大女儿要求和我们一起铲除墙纸，我们也就让她参与了。结果她一个半天自己弄清了一面墙，比我们干得又快又好。我们好奇地问她怎么做的，她做示范，“这样……这样……”我们就跟着学啊，我们很尊重她。孩子的自信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来的啊。
记得那时候女儿们周末早上早早起来，大女儿会给自己和妹妹倒麦片加牛奶吃早饭，然后开了电视机放迪斯尼动画片和妹妹一起看。她已经学会，也同时教妹妹照顾爸爸妈妈，让我们周末晚点起来，多休息一下。
爸爸妈妈就可以睡到八点了，有女如此，幸福啊！等到爸爸妈妈吃了早饭，大家就可以一起种花剪草植树，做饺子烤蛋糕蒸烧卖，万圣节前雕刻南瓜，感恩节后悬挂彩灯，装饰圣诞树，做姜面包糖房子，自己动手，生活得丰富多彩了。
家里做事训练多了，大女儿在学校也主动热情帮助老师同学，而且工作都做得很漂亮，深受信任和尊重。这些信任和尊重又从正面加强了她的自信心和动力。妹妹班里搞活动，老师或者同学家长就找我，问可不可以邀请我家大女儿一起去。我想我家老大怎么人缘这么好，连妹妹的派对都有的去，后来才知道她去了，活动组织者可以少一大半的事情啊。这个现象一直到高中了她太忙了才慢慢消失。
我们感觉大多数孩子小时候都是好动的，就像小猫小狗一样，对世界充满着好奇心，都想试一试玩一玩，这是他们的学习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的家长怕伤害了孩子，这个不行那个不要，种种限制，孩子没有机会练习，好动好奇的特性也渐渐磨灭，然后家长又要求他们长大成人后正确地做这样做那样，这简直是太强人所难了。
我们在孩子长大的过程中，知道不该抑制孩子的天性，花一些时间观察，花一些精力指点，顺其自然，理解、鼓励、信任、尊重，我们得到的回报是我们的女儿们非常能干，我们可以放心地交给她们任何事情，她们都会处理得很好。
二
合同书与责任
但是所有的事情第一次做是有趣的，多做了就变得没有多大意思了，尤其是必须做的，逃也逃不掉的事。我很怕烦，尤其是怕自己必须唠叨的烦。早就在育儿书上读了“家长不要做恶人，让规矩和工具做恶人”的教训，就定规矩找工具吧。这里说的工具是订合同。
大女儿十岁时，我们和她签了一份她这辈子的第一份合同书。合同书的大意是她负责做一些家务，具体已经记不清了，无非是把厨房里的垃圾拿出去、把洗碗机里干净的碗筷放好之类，而我们付给她一定的钱做“工资”。当然假如忘记做了是要扣钱的，扣的比一天挣的要多。这个“工资”直接是美金现金，可以用来买自己喜欢的小零小碎的东西，也可以把一部分储蓄起来，买圣诞礼物生日礼物等等。
一开始不习惯，有忘记的。在被扣了几次之后，尤其是在想好了要买自己喜欢的小零小碎的东西，被扣“工资”不能及时买以后，就做得比较坚持了。以后年年有新的合同，“工作”有改动，“工资”有涨，直到高中以后她自己有真的工资收入、不再在乎这一点小钱，才放弃了。
合同书里当然还有我的附加条件，比如有的家务事是不拿工资也必须做的，整理收拾自己的房间，吃完饭把自己的碗筷收拾好放进洗碗机，等等。大女儿10岁起也自己每周洗衣服床单毛巾等等，自我管理。
这些合同起了好几个作用。
一是代替我们做监督，鼓励让孩子们做好他们平时不太愿意做的重复劳动，培养责任心。而培养责任心是一个人成长道路上重要的一部分。
二是让孩子们接触钱，有些经济的概念，让出生就是小财迷的知道可以挣钱而不需要吝啬；让有了两块钱就觉得自己很富甲天下、想给所有朋友都买礼物的也知道挣钱不易，学一个规划。更重要的是合同替我们说话，让我们做了好人。还有，培养了孩子的契约精神。培养契约精神这个好处又是我们事后的发现，不是我们事先就计划的。
当然年年订合同，一年比一年难，讨价还价一年比一年多。到大女儿自己有收入不再和我们签合同了，我们松了一口气，转身集中力量对付小女儿去了。
15岁时，大女儿拿了一张表叫我们签字，签了以后才发现这是让我们教她开车的合同，而本来我们打算安排让她去驾驶学校学车。好吧，又是提心吊胆着练习深吸慢呼自己控制心跳血压的机会了，但是我们很高兴陪她开了一年的车。
16岁拿到驾照，我们的信任感又上了一个层次，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带同学，带了几个，问题太多了。好在这时候女儿已经知道理解、信任和尊重是双向的，知道怎么取得我们的信任，她主动汇报，还开始表扬我们，鼓励我们对她的信任。
三
课外活动
高中10年级时，大女儿参加了学校的年书（yearbook）的编辑工作。年书是美国各个学校每年的纪念册，每个学校编得不一样，有彩色的有黑白的，有薄薄的小册子，也有厚厚的精装书。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这一年在学校的所有老师同学每人都有对照着名字的照片在里面，以后多少年都可以拿出来看当初的自己和同学老师是什么样子的。
学校的年书除了老师照片和以每个班级为单位的学生个人照片外，还有学校各俱乐部的集体照和活动照片，小学初中高中各个年级的学生校园活动校外活动的照片，和毕业班家长们为学生专门设计购买的毕业纪念页。每年都是一本一公分以上厚的精装书。
当时年书由高年级的同学做主编，女儿只是做小编。但高年级的同学学习太忙，对年书不够重视，快到了期限了还没有完成任务，开会时又吵得一塌糊涂，互相推诿责任，年书指导老师也没有办法。大女儿在搞清了年书编辑过程以后在会议上制止了大家的争吵和追究责任，考虑到各人的能力和时间，把工作分成了几块分给大家做，而且给大家解释了她的分派的理由，受到大家一致赞成。
大女儿这个人是完美主义者，手脚又快，她担了大头。会后很快地大家就按先后次序把工作完成，当年年书得以顺利及时付印。11年级12年级她当仁不让地成了主编，年书工作从此井井有条，指导老师轻松愉快，不再需要赶截止期。
因为做一本精致而又有代表意义的年书需要大量的照片，大女儿11年级制定了一个规则，主编必须保证初高中每个球队都有集体照，还要有练习时和比赛时的照片；每个年级的活动也必须有足够的照片，以供选择。
在安排了年书摄影师们的工作之后，大女儿自己背着照相机，在学校内外记录学生生动的学习生活，放到年册里去。因为她的付出的大量时间和精力，她做主编以后的年册与前几年的有很大不同，非常受学生和家长欢迎，好评如潮。后来在大女儿申请大学的时候年书指导老师还专门主动为她写了推荐信，其中举了不少实例，相当有说服力。有几个学校要第三封的就是它了。
做年书主编还有的好处，就是年书里妹妹和她的好朋友的照片多了很多，大女儿假公济私了。这些年书我们翻看起来格外亲切。小女儿在进高中以后也被她拉进年书编辑组，好继承传统，继续出版优质的年书纪念册。
初中起大女儿就参加各种各样的义工劳动，为社会贡献。因为爱心，她做起这些事情来非常有热情。比如在德州历史博物馆做了六年讲解员。
第一年装扮成印第安土著，穿上皮制衣服带上羽毛头饰，回来说她是博物馆最像印第安人的讲解员。当年她的皮肤晒得有点红，跟白人黑人装扮的印第安人一比，还真有点“真实”的味道。所以就得意洋洋做了六年，积累了近200个小时的义工时间。
因为一直想养狗而没有时间精力，我们寻找了一个宠物收容所去做义工，来满足孩子们对宠物的需求。一开始我们带着孩子们一起去，也就是做做遛遛狗玩玩猫的事情。等到大女儿一到16岁有了驾照可以自己开车，她就把很多空余的时间都用在了宠物收容所里了，尤其是那年暑假。
从小到大，大女儿坚持寒假暑假是她的休息时间，坚决不要再去学校上课，所以她没有上过一次那种大学举办的暑期的课或者培训班，这年当然也不例外。
暑假里她几乎一天隔一天就去宠物收容所了。当时她对收容所里兽医做的事情感兴趣，就自告奋勇要求帮助清理手术室。几次以后，她的精益求精和工作效率得到的兽医的大大赞赏，她的工作范围也扩大到整个收容所，而她最喜欢干的事情是把收容来的又脏又丑又瘦又病的小狗小猫们洗刷得干干净净，修剪得整整齐齐，喂得胖嘟嘟，帮着兽医治好病，然后让喜欢猫狗的人来领养。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她发回家的照片，“妈妈你瞧他多可爱，我们领养了好不好？”
第二个月，大女儿得了“当月最佳义工”的称号，她抱着小狗的照片放在了宠物收养所的网页上面。这时她做义工的小时数已经是以百为计了。收养所负责人也写了推荐信给她的高中，介绍她的贡献，同时告诉大女儿，她一到18岁就可以在这里工作，挣一份工资，岗位随便她挑。
18岁的夏天，大女儿找到了工作，不是跟小猫小狗，而是跟男女老少顾客打交道。要去上大学了，上司对她说，你留着你的半职工作，想转去大学所在城市也成，想什么时候回来做也成，回来时间长多做，时间短少做……
四
申请大学
正式开始了解美国大学的申请过程，是大女儿在8年级的时候。那天学校开家长会，高中的高申指导老师粗略地说明了美国精英大学对学生的要求，申请的步骤和包括的内容，以及高中四年学生应该怎么样为申请大学做准备。
记得那个时候老师说，就像每个交响乐团需要有吹长笛的、打鼓的、拉小提琴的等等各种乐手一样，美国大多精英大学招生需要有爱好写作的新生为学生校报做记者编辑，需要专长数学的去参加校际数学竞赛，需要有强大组织能力的学生运作各种学生俱乐部，等等，以让学校充满活力与吸引力，有能力招最优秀的学生。
更重要的是大学为了自己在社会上的长远影响，要招收有抱负的、有毅力的、有热情的，有责任心的，有能力的，成熟的学生，高中四年，就是让孩子成长为这样的人的时间。学习成绩很重要，但学习成绩不是唯一。
大学不用单一的成绩标准，意味着学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到极致，而不必跟着高申的指挥棒疲于奔命。大女儿就是这样兴致勃勃地热情奔放地做着她那一堆平凡琐碎的，不高不大不上的事，而且把好几件事做到了大部分学生做不到的高度。
2012年大女儿被录取以后，我写过一篇博文，这里引用一部份：“老大成绩不是年级第一，但是一向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课选最难的上，课题选最难的做。高三高四的时候，都比别的同学多选一门AP课。因为AP课是大学水平的课，作业很多，课题很多，考试测验很多，多了一门AP课要多花很多时间。除了这个以外，老大还自学音乐理论，参加了音乐理论的AP考试，达到了大学及格水平……这些老师都知道，他们写的推荐信里不可能不反映出来。
“老大的课外活动极多，罗列如下。
一，西班牙语俱乐部高二任主席、高三任副主席，经常组织卖小甜点，集资搞活动，包括给穷孩子募捐圣诞礼物。
二，国家荣誉学生俱乐部学校分部成员，义卖牛肉浆汤午饭，集资给世界贫困地区的农民买牛。牛肉浆汤当然是在家里做的。荣誉学生俱乐部成员带来了大量的牛肉，洋葱，素菜，西红柿酱，也借来了学校的巨大的锅，在我的厨房里又切又炒，又拌又搅，忙一个整晚上。临走了把我的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没有用过的一样，所以我也不在乎他们经常做。老大不是领导，但大喊大叫指挥绝对有份。
三，学生会成员，每年几次在学校卖意大利通心面午饭，集资给一个儿童慈善机构，当然面条也都是前一天在家里做好的，我也学会了大规模生产通心面午饭的操作流程。四，学校有个叫石头灵魂的学生自我组织表演集团，老大做了该集团的秘书，参与组织活动。五，学校年册资深编辑。”年书一事已经细谈了，就不重复了。
“还有年级的学生活动，包括万圣节的各年级自我设计表演，情人节组织卖花卖气球卖糖果，集资办高中舞会，都有她积极参与，组织领导的身影。”
我当时没有写大女儿11、12年级还参加了校垒球队，赛季每周花至少十几个小时训练和比赛。尽管球打得实在不怎么样，上场的机会不多，但是她的热情有目共睹。有她领着大喊大叫鼓励士气，旁观的家长也摇旗呐喊，球员们凝聚力强，拼搏得更厉害，更有机会赢球赛，而大女儿也在赛季节束后得到教练的特殊贡献奖。
11年级的冬天，高中里申请大学的活动正式启动。高申指导老师在11年级家长学生的大会上详细说明了申请的过程，然后一家给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学生个人申请网页的信息。
说老实话，女儿们的申请网页我们都没有进去过，她们不让，我们也信任与尊重她们。我们仅仅提供写文书的建议，以及参与讨论去哪个大学，要不要申请奖学金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她们坐在驾驶座上了，我们在后排放心让她们开车。
大女儿幸运地得到了她的第一选择。但是我们相信，她进任何一个学校也会发展得很好，也会为她的学校作出贡献的。
能干的孩子相对独立，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是因为不需要依赖别人，个性独立的人便多了一种控制权，多一些快乐。
能干的孩子相对勇敢，在干这么多事的过程中肯定经历过挫折，经历过失败，他们知道怎么对付挫折和失败，在面对挑战的时候，也就少一些畏惧了。
能干的孩子从小受到表扬、关注比较多，他们相对自信，碰到小事情自己三下五除二处理了，碰到大事情也有主意，最多问问家长，征得同意。读书好的孩子也会得到很多赞赏，在学生时期也会很自信。但是在社会上，只有看见过怀才不遇的书呆子，而能干的人就是不被赏识也不用抱怨，他们总会自己找到出路的。
能干的孩子进可以服务世界，退可以自己生活得很好，人生有宽广的发展余地。
我们很庆幸，理解、鼓励、信任、尊重女儿们，在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陪伴了一路，自己也学习了一路，惊喜了一路，成长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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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红818 姚明德1806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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