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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用大学升学顾问:女儿到底担心什么

箫雯 留美学子 2020-09-14

【留美学子】 第1214期

精选经典!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导语


【陈屹视线】说:


如果使用“外力”,对国际学生来说,出国留学,或者对当地学生来说,美国大学名校申请,都可以称得上是一笔大开销,而申请过程,人民币的要价20万、30万、50万、70万,甚至还有百万人民币的升学辅导费用,比比皆是。如果你说自己收费10万人民币,今天,许多家庭不仅不会感激你的合理收费价格,而且反而怀疑你的专业水平在哪里?


现在在华裔群体,留学市场、升学市场、补习市场,所呈现出来的种种狂热,真可以让人“醉昏头”。总而言之一句话,费用如此夸张,还是有百万大军前赴后继。


太多人不愿意听真实的实情,而是要听到自己 “希望听到的、意念中想象出来的前景”。


所以,当今中国市场、美国的华人圈里,突然雨后春笋般、成千上万的留学辅导机构、高中、大学升学辅导机构,不足为奇。


这一切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几乎所有教育机构都会说:自己最专业、最好、最真诚。然而,最真实的内幕,父母所付出的代价,到底值与不值?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今天分享的文章,来自女儿考进名校之后,母亲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拷问”,为了回答推脱不了的回复,一年后,妈妈终于静下心,回首往事,写下此文。


文章不是告诉我们,她的家庭做了如何如何...... ,而是自嘲:母亲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只是这里唠叨一下,眼中的女儿,做的那些琐事,也许对读者有帮助,也许对读者没有帮助,这些无形的实力,一所名校看重,而被另外一所名校“抛弃”,其实,这才是最最真实的故事。


【留美学子】还会持续的分享更多不带任何利益链接、更多家庭和儿女,他们各自不同的成长路径。 


让我们用智慧、用冷静,去感受一下,也许你看不到的、别人家孩子,多棱镜的成长路!




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



从故事的尾声开始,我的絮絮叨叨话女儿


2017年3月31日我的女儿放学后,跟两位死党朋友去学校附近的星巴克点了杯咖啡坐下,要在平时,三个小女生凑在一起,不定为什么事儿就会咯咯偷笑不停。



这天,丫头有一点反常态,心不在焉,同学知道她在等5点整斯坦福大学发榜,自觉地大气不敢出。


5:03分,她拾起桌上的手机,咕哝一句什么好象给自己壮胆,突然一下子坐直了,惊呼:


“我被录取了!我被录取了!”


之后的数月里,每每被问及育儿“成功”经验,我都发现不知如何作答。与很多进入这类学校的孩子不同,我不能提供令人心悅诚服的铁的证据,有的只是些絮絮叨叨的小故事。


比如,人们常问如下问题:


她参加了什么升学指导?

回答:没有。



刚进高中时的丫头



记得丫头刚进高中时,我常常被哈佛全方位的广告弄得心痒痒的,一打听,收费两万五千美元先不说,人家很牛的,不是啥学生都要, 得经过教授电话面试,全面考察过关才收编成弟子。


我千辛万苦替她安排好了电话面试,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在我眼里的乖乖女根本不买帐,说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要別人包装,花这么多钱不值得等等。



为了彻底打败我,她还和哥哥组成统一战线,一个说:妈妈,你看,哥哥也说浪费时间浪费钱。另外一个赶快帮腔:妈妈,你就別操这个心,让妹妹自己做主!


得,好吧!


转眼到了十一年级夏天,看着周围朋友的许多高中生都在东奔西跑,我有点憋不住再次打破沈默,旧话重提:


“丫头,跟你商量下, 要不咱们还是去全方位一下,请专家们给你提些建议和帮助?比如申请材料如何準备,文章怎么写才比较有说服力?”


 “妈妈,我们不是在九年级就已经讲清楚了”


“可人家机构花了那么多人力总结出一套经验,怎么也有参考价值呀。并且,现在去,也花不了多少钱呀”


“妈妈,你別坚持了,就是免费,我也不去。那种训练也许对別的孩子有用,可我不需要,我要用自己的语言写故事。”

   

完了,完了,她一脸严肃认真,跟一年前一模一样,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我只好收起钱包,不吭声了 。



直到大学录取后


 

大学录取后,我开玩笑问:丫头,你都写了些啥,把自己成功地卖出去了?她眨眨眼宣称:这是她的隐私,保密。


到了这年母亲节,我们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她缓缓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我说:这是你一直想看的。我的天,她把申请的主要学校的小文章按顺序排列成册了。


我一口气读完,哈哈直乐。想像若给我同样的题目,我大概不会如她写得充满了灵气,妙趣横生,別开生面。


直到现在,她才明确告诉我她的担心一旦接受升学辅导可能落入千人一面的标準格式。


这样的担心有没有道理?公平地讲,她没有两相比较,不好印证。我猜,适合她的,未必适合其他人?如何取舍没有公式,因人而异。


她学业上并非样样都棒



她学习一定样样都棒?

回答: 不是样样都棒。


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她的英文。自打小学参加所有标準统考以来,每次成绩出来,文科理科站在一起,文科如同营养不良,矮一大截。 为了提高文科成绩, 我给她买了大量阅读,词汇,语法,写作等参考书。可买书归我,读书归她,大学录取后结束后,我收拾她的书架,才发现许多书一页都没有打开过。



九年级夏天试了几次SAT的水深,发现英文成绩低得不好意思。到了十年级,她乖乖背起书包每周五去附近教育中心刷题阅读练习。一学期之后,老师说有进步,有进步了。


“你在学校的英文不都是A,怎么一到考试就不灵光?”


“你们为什么总说我英文不好,我不善长语法英文就不好啊 。你去问问我的老师,让她评评?你们就只看到SAT,我觉得SAT高低不决定一切”


“不管怎么,它是敲门砖。你若考到2300分,算了,你若考过2250,我们可成就你的一个心愿”


“妈妈说话要算话啊,我把头发染成黄色的?”没有想到她直接突破“底线”。


“染成绿色都可以”我心一横答应了。


十年级夏天,我们在苦战能过关SAT英文与去UCSB的Research Mentorship Program之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我的理由很简单:若英文还不能取得好成绩,开学后马上考的PSAT一定连累National Merit,更何况,十一年级的功课那么重,若不把SAT解决了,哪里还有心思回马枪?可丫头磐石般的决心已定:她不能为SAT放弃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妥协的结果是:她将边参加UCSB研究营,边自己刷题,争取两不误。


被她有幸言中的是:跟著UCSB教授捣鼓了六周之久手机病毒研究之后,她觉得计算机编程实在太有趣了。


被我不幸言中的是, 第一次的SAT成绩出来吓得我魂飞魄散,我递给她一句:你看着办吧。又考了一次,她从家中楼上扔了句酷毙的短信到楼下正在做饭的我:染头发!!!


接着获悉她的National Merit 果然一头栽在英文上。她嘻嘻哈哈宣称:这个奖没有想的那么重要。 


SAT到了一定程度是不是就真的没有那么至关重要?National Merit 又锦上添花多少?我不知道。




她获过什么大奖



她获过什么大奖?体育是不是很强?

答:没有获过什么大奖。体育,哈哈,完全不在行。


从初中开始,丫头迷上了在我看来无比枯燥的跑步。九年级越发不可收拾,参加了学校的Cross County 跑步和田径队,每天放学后便换上运动衫,正儿八经的球鞋和上百个同学奔赴各个跑场。周末更不消停,一大早我们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便被她拽著开往二,三十里外跟同学跑上几个小时。


在她叽叽喳喳小嘴中,我们获悉谁有双飞毛腿,谁获奖了,校队得了第几名⋯⋯有一次,我们收到教练寄来的照片,丫头冲在前面,被晒得黑黑的脸上掛满了汗珠,脑后扎成一束的头发随风飘扬,身后还跟了几位正努力赶上的同学,奥运冠军无非也就这么威风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太棒了!”


“哈哈哈哈,我不快啊”


“那是过去,现在进步了”


“没有啊,全校Cross County队大概有80个女生,我排在大概第60名。可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跑步,跑步的过程的确枯燥,但一想到坚持下去就到目的地,全身就有了劲儿”


於是,她资格的跑鞋穿破好几双,像模像样的行头换了几身儿, 名次自始至终停滞不前,开开心心为自己,也为队友喝彩加油跑了四年。




她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她对什么最感兴趣?

答:人类生存的环境


丫头还没有厨房水龙头高的时候,就闹着帮奶奶洗碗。水哗哗流出来,奶奶立刻把水拧成指头细,说:小乖乖,要节约用水,水很宝贵哦。小学三年级,课堂放了部南极的电影。看到南极的冰川加速融化,全球正在变暖,丫头着急地叫出了声儿,小同学们非常不解地齐刷刷瞅著她。


到了高中十一年级,有一天她突然宣布不吃猪牛肉了。明明知道根本执拗不过她,我还是耍了把妈妈的威风。


“这又吹那股子风,突然不吃肉了?不吃肉,你哪里来的营养?”


她显然有备而来:“研究表明,一磅的牛肉需要耗费1799加仑的水,一磅的猪肉576加仑的水,牛肉猪肉提供的营养完全可用別的耗水的如豆类来替代。


“你跟我看这些没有用,老老实实吃肉去”


“妈妈,你不讲道理,你看,我把各种营养搭配都安排好了,一点不缺乏”,很少哭鼻子的她居然委屈得要命,发短信给朋友告状:我妈妈不答应!


那天夜裹,我本打算再跟她理论理论,可一没留神十点钟到,她的房间已经準时熄灯——这么多年,无论功课多忙,这丫头绝不耽误睡觉。想来,她也不会耽误自己的身体,算了,她又一次彻底赢!


她不知道从哪来买来大大小小白色布口袋,专找有Bulk Bin的商店,把哗哗掉下来的豆类啥装在里面,心满意足地过秤交钱;买了木头制作的碗,叉子,勺,掛在书包上,走哪儿都带上,洗凈继续用;把自己的一大堆不要的衣服打包捐了,励志过简朴的生活(之后忍不住又买了一堆);跟著奶奶学,洗碗只放指头细的水;买了好多饲料桶放在厨房,每一间浴室,谆谆教导我们节约每一滴水;今年夏天去中国又到处宣传她零浪费生活方式的理念。


“也许,我改学能源工程学?”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想好了,我们都支持”


“可是,这个专业大概没有搞计算机的挣钱多”


“重要的是你实现自己的梦想”


照着这个势头,我似乎看见了她一生的职业方向。



失败面前的态度



如何对付失败?

答:不轻言放弃。


十年级那个春假,例行家庭传统我们带着她去了一趟名校励志之行。转了一大圈,小人家慎重宣布她只相中了MIT。理由是喜欢那里的气氛,再问什么气氛,她睁大眼睛半天找不出个字,我说懂了懂了,这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心中却呵呵一笑:小女生的宏大志向大概如大炮打蚊子不敢当真。


十年级,她申请了UCLA免费的HSSRP(High School Summer Research Program),被拒。 


十一年级,她再次申请了UCLA的HSSRP 并花了大量时间申请MIT的 科学研究夏令营( Research Science Institute) 。MIT每年在全世界只招75名高中生,据说,进去就等于踏进了一只脚。结果,两个都被拒。


丫头说:唉,免费的就是难。


“大学还申请MIT不?”

“当然,用得着说!”


於是她全力以赴申请这间学校。写了多少个版本的文章,改了多少遍, 寄予了多少心愿,只有她自己知道。


2016年12月15日,MIT发榜提前录取656名新生,丫头被延迟(defer)。


2017年3月14日,MIT 在全美50个州,60个国家再录取了1438名,丫头被候补(waiting)。


“在MIT的眼里,我还行,但不够好”她有些沮丧。


“已经很棒了,两次都留着你!”。


2017年3月15日, 她再次给MIT写信,表达了铁粉的心愿。她没有告诉MIT她已被斯坦福录取,她不愿意用这个理由试图说服MIT。


2017年3月31日,MIT 全部录取结束。被拒。


我问:如果开学前最后一天MIT 还要你,去不去?


去。


別伤心,你还有机会去念研究生。


不管怎样,相信神对我有最好的安排。



结语


上面零零碎碎的故事似乎总不能令人信服,如此平常的女孩子,没有一般期待许多耀眼的成就也与斯坦福相配? 大学录取考量的是一个综合素质,她的经历让我从一些迷思中走出来。


新的故事始于2017年9月18日,18岁的她将飞出呵护备至的鸟窝,我们曾紧握着她的手将慢慢松开,听凭爱她的天父引导她的一生一世,海阔天空翺翔。


再次感谢作者箫雯授权发表,版权作者所有。祝福天下儿女健康成长,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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