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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所谓人间烟火,都在碗里

2017-07-20 半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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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四季,读懂人生


清粥,岁月

月满天心



  潘向黎写过一篇小说《清水白菜》,文中的女主人公是个极爱米饭的恬淡女子,她煮出来的米饭,清香四溢,颗颗饱满,光看文字,就让人口齿噙香。


  白米是如此神奇的食物,既可蒸出筋道饱满的米饭,也能煮成软糯甘甜的清粥。


  清粥是最家常的饭食,自然也不需要高贵的香米,普通的白米即可,洗过,泡过。


  傍晚,几朵夕阳的余晖打在灶台上,开始煮一锅清粥,只米和水,还有一颗悠闲的心,简单明了。


  煮粥过程悠长,却并不枯燥。


  眼见着米和水,陷入纠缠,米会一下子感知到水的温暖,开始会觉得有点儿不适应,躲躲闪闪的。


  随着水一点点地沸腾翻滚,不停示好,米粒终于欢快起来,在水一波一波的推动下,咕嘟咕嘟地跳着舞,随着热气徐徐上升,开出乳白的花朵。


  厨房里就会弥漫起淡淡的甜香,热乎乎的。这是米在慢慢地释放自己,也是水,在慢慢地融入米的世界。


  这时候,就要把火关到最小,小到可以让锅保持着咕嘟的状态,又不会让刚氤氲出来的热气散掉。


  之后,米和水的生命进入另一种状态,行动开始迟缓、安静。


  当米与水之间没有一丝的缝隙,稠且润泽,咕嘟声均匀如尘世的喧嚣,香气,便徐徐地氤氲。


  这是人间烟火的香气,也是幸福饱满的香气。



  煮粥的时候,心是静的,手却很少闲着,随便拿一本闲书,看两页,照顾一下粥,再返回来看。


  书须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随便从哪里看起,只当一种消磨。


  摘一篮子青菜,菜叶子油绿油绿的;为了配菜,再切了一盘雪白的豆腐……


  忙乱却有序,琐碎也掺和着静好。


  朋友老是觉得我为一锅粥浪费了太多时间。


  许多人煮粥,放点米进去,加上水,调好电饭锅,盖上盖子就可以了。


  吃饭的时候盛在碗里,有稀薄的米汤浮在上面,而米粒,却仿佛是受了什么委屈似地,悄悄地沉到了碗的最底层。


  事实上,米真的是委屈啊!在这样漫不经心下熬成的粥,只不过是填肚子的食物而已,米粒根本不肯释放香气。


  米也会分享主人的好心情,然后变成自己的好味道来报答你。


  粥快熬好的时候,锅里的米,早就变得懒懒的,躺在水的怀抱里惬意舒心。


  而水,早就化成袅袅蒸汽,缭绕四散。


  锅还是那口锅,可是,锅里的水和米,却水中有米,米中也有水,再也分不开了,如生命和经历,总会有抗争和激烈,慢慢变成一种状态——互相依存,又并不干扰。



  白瓷碗,小咸菜,或者一只腌出油的鸭蛋,是清粥的绝配。


  喝一口,黏稠润泽,牙还没有感知到,就滑进了嗓子里,唇齿留香。


  紧接着,是身体里的温暖,心,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世事都远了。


  只愿此刻,专心感知美味,体味生活的眷顾,感知安静的人生。


  苏东坡有书帖曰:夜饥甚,吴子野劝食白粥,云能推陈致新,利膈益胃。粥既快美,粥后一觉,妙不可言。


  清粥的好处不仅仅是简单、养生、清香。


  年轻忙碌时,处处都是好风景,很难将自己关在厨房里为自己、为家人煮一锅真正的清粥,便常常用稀饭代替,哄骗的,终究是自己的身体和心。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有心思慢慢熬一锅清粥,好像没有急着要做的事,吃了亏,煮粥的过程心境便慢慢平复了。


  躲在厨房里,多了许多闲适,心和味蕾都更敏感,身体的熨帖成了第一需求,对幸福有了更清醒的感知。

——摘自《时代青年(上半月)》2016年第2期


茶泡饭

吴小凡



  合肥家特别好吃的日式料理店,有时候会和朋友去那里吃饭。因为吃素,能选择的不多,常常点茶泡饭吃。


  第一次知道茶泡饭的名字是在日剧《深夜食堂》里。


  整部剧看下来,对“茶泡饭三姐妹”的印象特别深刻,3个败犬女历经数次失败的感情依旧渴望真爱,就像她们挚爱茶泡饭一样执着,令人感动。


  本来没抱太大期待,只是想尝尝“三姐妹”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食物,没想到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一碗茶泡饭,却滴滴入味,回味无穷,令人心生美好,以至于一直念念不忘。



  网上的解释是:茶泡饭,顾名思义,用热茶水来泡冷饭,这样,茶的清香才能够渗入饭中。


  梅干茶泡饭,需要佐以盐、梅干、海笞等配料,和饭一起泡。


  热茶水、冷饭、盐、梅干、海苔,都是极简单的食材,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变化出无穷的味道来,这就是极简美学。


  小时候练书法就明白最简单的字最难写的道理,因为笔画多的字只要结构好了就显得有模有样,可笔画少的字更考验功力,有一点儿失误就会被一眼看出。


  食物也是如此,这么一碗平淡普通的茶泡饭,却能够打动食客的心,实属不易。


  其实茶泡饭不止日本有,也是中国江南寻常人家的早餐。


  《红楼梦》第四十九回里有这样一句话:“宝玉却等不得,只拿茶泡了一碗饭,就着野鸡瓜齑忙忙的咽完了。”


  但在茶泡饭里加入梅干、海苔、鲑鱼确实是独有的日本特色,从此茶泡饭摇身一变,平常却添了一份雅致。



  相传,日本的武士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充饥提神,就用热茶泡米饭,加上佐料,即饮即食。


  还有一种说法是茶泡饭起源于古代寺院,出家人饮食简单,用膳时把前一天的剩饭用热茶泡了,这样既暖和又省了开火做饭的繁琐。


  我更喜欢后者的说法,从佛门清静之地、庭院深深处,飘出了如此人间至简至淡之美味,显然更有意境。


  日本文化里,男人下班后都有与同事结伴去喝酒的习惯,微醉后回到家里,最想吃的就是妻子捧上的一碗清淡又暖胃的茶泡饭。


  这样一来,一碗茶泡饭就和家庭的、世俗的温暖联系在了一起。


  所谓人间烟火,都在碗里。


  看过这样一句话:“人生往往平凡乏味,有时如一碗白饭般平庸,但只不过在上面加一点点黄油,然后放一滴两滴三滴酱油,就足够此生回味。”


  这句话并不是形容茶泡饭的,但拿来说茶泡饭却很贴切,它和人生一样,只多加了一点儿滋味,就变得回味无穷了。

——摘自酷饭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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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张初

来源:品读》第7期

主编:孙爱东

编辑:魏春宇

音频剪辑:张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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