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导读】城市治理研究范式转移与一般分析框架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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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城市治理研究范式及其特征
▲ 表1 | 我国城市治理两种研究范式特征对比
城市管理实践研究范式的优势在于：问题导向，技术性强，专业化水平高，可操作性强，政策在部门范围内执行效率高，并可解决局部问题。其局限性在于：部门利益导向，城市整体利益被部门分化和碎片化；管理主体单一，市场与社会力量经常被压制；跨部门的综合性城市问题被漠视，其结果往往导致负外部性，一个领域问题解决的成就往往成为另一个领域问题的原因，损害了城市的整体利益和社会利益。
城市治理理论研究范式是由公共管理学、行政学、政治学等领域关注城市治理的专家学者共同组成的学术共同体所遵循的研究范式。其优点是以公共治理理论为基础，理论性强；重视多元治理主体及其相互关系的研究，重公共价值导向和制度建构。其缺点是抽象掉了城市作为复杂巨系统所呈现出来的真实世界的纷繁复杂问题，对城市规律缺乏系统认知，对现实重大问题缺乏系统关注和回应，大量理论创新不能被用于解决实践问题。
因此，我国城市治理实践研究范式“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而城市治理理论研究范式“仰望星空”却难“脚踏实地”。这两类研究范式相互脱节，均难以满足我国新时代城市高水平治理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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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构城市治理研究“4W”一般分析框架指引范式转移
本文运用库恩的范式理论，建构城市治理“4W”一般分析框架，作为解析城市治理研究范式的工具，分析我国新时代城市治理研究范式及其转移。该一般分析框架由4个方面的问题有机组合而成，分别为：治理目标（Why）：为什么治理？；治理主体（Who）：谁来治理？；治理客体（What）：治理什么？；治理手段（How）：如何治理？（图1）。对这些问题的不同回答构成了城市治理的不同模式。
论文建构的城市治理研究新范式通过扬弃两个前研究范式的优势与问题而形成。新范式可以取前理论研究范式公共利益导向、多元主体协商共治、法律-协商-技术的治理方式3方面的优势，弃其缺乏直面城市治理问题的弱势；取前实践研究范式直面真实世界城市治理难题的优势，弃其部门利益导向、政府单一主体以及法律-行政-技术的治理方式3方面的弱势，形成城市治理研究范式的“4W”全新内容体系（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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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4W”一般分析框架的城市治理研究新范式
城市治理“4W”新范式可以表述为，任何城市治理的研究，都需要直面真实世界，并回答下列4个问题：Why、Who、What、How。
第一，Why：
城市治理的理念和终极目标任何城市治理必须确立“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他将如灯塔般指引城市治理达到公共利益最大化的善治目标。为此，找寻城市的局部利益、部门利益与公共利益协调一致的可能性和路径，将成为城市治理的最大理论难题。
第二， Who：谁来治理？
第三，What：治理什么？
即城市治理的客体与任务是什么？第四，How：如何治理？
总的来说，适应我国新时代城市治理范式转移的需要，我们建构了城市治理研究“4W”一般性分析框架，希望能够以此助力完善前理论研究范式，引领前实践研究范式转移。期待新研究范式可以帮助人们更加接近真实世界，认识中国城市巨系统，分析复杂城市问题，提出更能满足城市公共利益和治理现代化的善治解决方案。
原文介绍
《城市治理研究范式转移与一般分析框架创新》2022年第 2 期首发文章。
叶裕民，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城乡发展规划与管理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城市规划学会规划实施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王晨跃，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城市规划与管理系博士研究生。*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新时代非户籍人口市民化的系统解决方案研究”(18ZDA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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