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导读】移动互联网时代社区商业空间的演化——基于杭州市主城区的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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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要

移动互联网时代电子商务的空前繁荣深刻地影响着城乡社区的生产与生活。线上线下（Online to Offline，简称O2O）商业蓬勃的发展，使得实体社区商业空间开始被虚拟要素重组，形成新的演化趋势和空间类型。

以外卖为代表的O2O到家服务从根本上改变了获取商品与服务的逻辑，使商业行为从顾客与商品的流动变为商品的流动，商家与消费者间的地理空间限制大大削弱。随着商家有效影响距离的增加以及消费方式的改变，商家的选址逻辑、服务形式和特征也相应发生改变，传统的实体社区商业空间开始被虚拟要素重组，新的演化趋势和空间类型开始涌现。

本文尝试建构虚实互动的社区商业空间分析框架，并通过对杭州市主城区与下沙城区两个尺度的定量与定性研究，从宏、微观两个视角呈现移动互联网时代社区商业空间的演化特征与机制，进而创新移动互联网时代城市新空间形成与演化的理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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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实体空间互动与双重集聚

随着信息通信技术与互联网应用的迅猛发展，网络连接已经成为更重要的决定地理空间关系的因素。空间演化的逻辑不再只取决于实体空间的规模与经济实力，更取决于虚拟空间中诸多要素的流动密度与强度，以及与其他空间的链接能力。以信息流为核心的虚拟要素和基于信息网络的虚拟空间日益成为影响实体空间发展演化的关键。

实体空间存在集聚与分散，虚拟空间同样存在。当虚拟要素在特定地方持续加密时必然带来虚拟空间的集聚，进而导致分工、推动专业化，形成规模报酬递增。当虚拟集聚达到一定程度时，将进一步推动专业要素的实体集聚，形成虚拟与实体“双重集聚”互相促进的过程。而且，随着移动互联网普及率与电子商务渗透率的不断提升，虚实互动的频率更高、强度更大，双重集聚、虚实互促的过程将更加显著，虚拟集聚对实体空间的支配力和影响力也将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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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商业空间的虚拟集聚

社区商业空间是受互联网、电子商务影响最大、最直接的城市空间之一。O2O到家商业模式的迅速发展使得虚拟集聚快速下沉至社区层面。获得虚拟集聚的社区商业通常具有以下3方面的优势：（1）信息匹配和选择成本降低。电子商务为消费者带来更加多样化的商家选择和商品信息，消费者可以在虚拟空间中完成大部分比选过程，从而显著降低在实体空间中搜寻店铺与商品信息的成本；（2）交易效率提高。传统商业模式中商家需要承担顾客问询、选择商品服务的时间成本，而在虚拟空间中商家只需要直接接受订单即可，并且可以同时接下多个订单，大大节省时间成本；（3）店铺有效影响距离扩大。由于消费者不需要在实体空间中到达店铺，只需在平台搜索、下单、然后等待配送，传统的基于消费者步行能力的商家服务范围迅速扩大为基于配送人员——骑手电动车配送能力的服务范围，有效影响距离大大扩展。这些显著的优势直接推动了传统社区商业空间的演化，形成双重集聚、虚拟互促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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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商业空间的演化与新类型

基于“虚拟与实体”“分散与集聚”构建移动互联网时代社区商业空间演化的分析框架（表1），可以清晰地看到新空间的产生逻辑。传统社区商业主要由两类实体空间承载，一类是规划建设的相对集聚的社区商业中心，开发强度较高、建设密度较大，通常由连锁商超、品牌专卖店、多品类餐饮店等业态构成，具有一定片区辐射效应；另一类是自发形成的相对分散的传统店铺，大多沿街分布，开发强度不高、建设密度较低，以相对较小的经营规模满足周边居民的日常生活需求。当实体社区商业空间加入虚拟空间这一维度，原有的二分类型将会被打破，新的社区商业空间将会出现（图1）。

▲ 表1 | 移动互联网时代社区商业空间的分析框架

▲ 图1 | 移动互联网时代社区商业空间的类型与演化

在这一“2×2”的矩阵中，实体分散的店铺如果能够形成持续的虚拟集聚将演化为外卖店铺，它们在实体分散的弱区位环境下利用虚拟集聚的优势依旧拥有较强市场竞争力；实体集聚的社区中心如果能够形成持续的虚拟集聚将演化为虚实融合型社区中心，它们在原本就具有的规模优势基础上，利用虚拟集聚可以进一步强化实体集聚，升级为更具竞争力的商业中心。而相对分散的外卖店铺如果进一步走向实体集聚，也即当虚拟集聚进一步引致实体集聚，使得一定空间范围内外卖店铺的数量和规模都进一步扩大时，“外卖工厂”这类高密度、高强度的新社区商业空间就会诞生。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将移动互联网时代社区商业空间演化出的新类型分为三大类：虚拟集聚叠加实体分散型、虚拟集聚叠加实体集聚型和虚拟集聚引致实体集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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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社区商业空间的识别

O2O到家商业的供给空间是对店铺集聚程度与供给能力的呈现。通过在店铺地理坐标上加总每一单外卖消费数据，形成每一店铺日供给总量，进而通过核密度分析呈现供给空间的集聚强度与范围（图2）。将O2O到家商业的供给空间与主城区传统三级商业空间，即城市级、片区级与社区级商业空间进行对比分析，发现O2O到家商业的供给空间与传统城市商业空间分布格局总体一致，但微观差异明显。

▲ 图2 | O2O到家商业的供给空间与既有商业体系比对

一，O2O到家商业的供给空间与社区级商圈交叠现象明显，核密度值较高的空间主要分布在社区级商圈内，这些是典型的虚拟集聚叠加实体集聚的新社区商业空间。

二，一些高核密度空间与三级商业空间均不重叠，意味着不属于商业用地但有大规模的供给服务能力，这些是虚拟集聚引致实体集聚的社区商业新类型。

三，还存在大量核密度相对较低的分散供给空间，它们不与传统商业空间交叠，是量大面广、相对分散的外卖店铺，是虚拟集聚叠加实体分散的新社区商业空间。

本文撰稿：钟雨妮  罗震东  方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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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介绍

《移动互联网时代社区商业空间的演化——基于杭州市主城区的实证》一文刊载于《城市规划》2023年第8期，第12页-20页。

【doi】10.11819/cpr20230803a

钟雨妮，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硕士研究生。

罗震东，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大学空间规划研究中心执行主任，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城市总体规划专业委员会委员，本文通信作者， [e-mail]。

方鹏飞，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博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电子商务推动的乡村城镇化特征、机制与规划应对研究”(51878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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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v=3uoqIhG8C44YLTlOAiTRKu87-SJxoEJu6LL9TJzd50l63v2hNcriO1bzwIKTdV_wA_VIbeh-pfhykIh0cgCQb07Bm1jG9Tul&uniplatform=NZK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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