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的美国越来越像俄罗斯

2017-02-23 纽约时报 大公馆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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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罗杰·科恩

今年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不同寻常。一名法国人为北约辩护，反对美国总统。俄罗斯外交部长出席了会议，而神出鬼没的美国国务卿却没有。一名前瑞典首相不得不回应「昨晚发生在瑞典的事」——在唐纳德·川普对难民的幻想中，这个祥和的北欧国家发生了一桩可怕的事件。

「超现实」一词不足以描述这个相当于外交政策版达佛斯论坛的年度会议的场面。这就是美国乱作一团时会有的情况。盟友们开始紧张，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川普不加约束的言论正在搅乱这个世界，」俄亥俄州共和党州长约翰·卡西奇在接受采访时说。这样说是客气的。混乱是川普的信条。

副总统迈克·彭斯出席了会议，进行了沟通，没有接受提问就离开了。他表示，美国对北约的承诺「不会动摇」，还颂扬了北约的辉煌成就（他完全没提欧盟，川普鼓励欧盟分裂）。

如果允许提一个问题，那么它可能会是：「彭斯先生，你维护北约，但你的上司说它过时了。你们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很可能是：「我们这个政府会说各种相互对立的话。我建议你们学会适应——另外，把账结了。」

不过要适应这样一位美国总统并不容易：他通过Twitter回应最不重要的人或者他在电视上刚看到的消息；他对欧洲历史没有任何概念或兴趣；他把美国的诺言变成了垃圾。欧洲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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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外交部长让-马克·埃罗坚称，「我们当然不能说北约过时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法国其实挺希望它过时的）。慕尼黑会议主席沃尔夫冈·伊申格尔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如果川普继续倡议反对欧盟，最终会升级为「非军事宣战」。一个知名的前德国大使对美国总统有如此评论是非同寻常的。

对我来说，最苦恼的是不确定谁更可信——彭斯还是俄罗斯外长谢尔盖·拉夫罗夫。川普治下的美国已经在快速俄罗斯化。弗拉基米尔·普丁强硬的独裁主义、对媒体的鄙视以及对事实的嘲弄已经渗入美国政府。

普丁是约翰·勒卡雷所说的「典型的、永恒的、纯俄罗斯的、厚颜无耻的弥天大谎」，以及勒卡雷之前的约瑟夫·康拉德所说的俄罗斯官僚体系「对事实的极端藐视」的最新代表。

普丁治下的俄罗斯是一个基于波将金道具村庄的虚假民主国家，政党、媒体和司法部是掩饰对政敌的迫害或消灭的遮羞布。俄罗斯是建立在谎言上的。它以另类事实为中心（你知道，乌克兰没有俄罗斯军队）。但是，当俄罗斯的弊病开始传染给美国后会发生什么？

彭斯的讲话也许不完全是厚颜无耻的弥天大谎，但它无疑展现出对观众智力肆无忌惮的藐视（你知道，川普什么也没改变，哈哈）。相比之下，拉夫罗夫更坦率。他宣布「后西方世界秩序」的到来。那成了一个主题。伊朗外交部长穆罕默德·贾瓦德·扎里夫也宣扬「后西方全球秩序」。

我想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许意味着一个充满谎言、压迫、错乱和暴力的世界。随着美国总是表现得前后不一致，它只会愈演愈烈。怎样才能阻止这种堕落呢？一个正常运作的国务院将是第一步。

现在，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很是孤独，他对副手的合理选择遭到了川普的否决，尚不清楚他的权限有多大（如果他有的话）。美国现在没有任何外交政策。它在对旧联盟的空洞重申（彭斯）和川普随意的反穆斯林、瑞典综合征、反贸易、好斗以及「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式的重商主义之间摇摆。

在上任后的第二个月，他们需要具备用同一个声音讲话的能力。有趣的是，在谈起即将颁布的穆斯林七国旅行禁令修改版时，国土安全部部长约翰·凯利(John Kelly)表示，「这次」他得以参与这个全新的计划。大致意思是：上次，他被排除在这个过程之外，结果是一团糟。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

我很怀疑川普能否领导一届有纪律的政府。他对欧洲的态度已经明确且不会改变。欧盟需要明确支持西方的核心价值观，填补道德空白：真相、事实、理智、科学、宽容、自由、民主和法治。暂时无法确定川普政府在这场斗争中是敌是友。

前瑞典首相卡尔·比尔特对我开玩笑说，川普的瑞典「事件」最可怕的一点是，「瑞典所有主要报纸乃至瑞典公民对此事的隐瞒」。说完我们大笑起来。当川普仅仅基于狂热的想象而进行猛烈抨击，当「后西方」秩序从困惑演变成燎原之势时，就笑不起来了。

作者：罗杰·科恩

来源：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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