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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读 | 要环保也要当地生计?这些“海洋庇护所”给出了答案
拯救阿坡岛的珊瑚礁
在清早的捕鱼活动之后,村民们乘着带支架的独木舟优雅地滑过阿坡岛(Apo Island)海滩,他们相互询问所获如何。得到的回答是:“Tunay mabuti!(非常好!)”几乎每条独木舟上都有一篮子鱼,足够一家人几天之需,而且还有富余可以供应市场。岛上的生活曾经如此美好。30年前,这个岛和菲律宾的其他许多岛屿一样,作为居民食物和生计支柱的渔业遭遇了灾难性的衰退。急剧增长的人口,加上使用毁灭性的捕鱼方法,诸如使用炸药或氰化物、小网眼刺网、深海拖网和敲震法(muroami ①,用重物敲击珊瑚礁把鱼赶进渔网的捕鱼技术)等,损害了珊瑚礁生境,耗尽了鱼类资源。
1979年,附近内格罗岛上的西里曼大学(Silliman University,Negros Island)的科学家访问了阿坡岛,并向岛民解释如果建立海洋避难所就可能扭转这种衰退局面。散布海岛四周的珊瑚礁对渔民捕捉的许多海洋物种起着食物来源和孵化场的作用。他们提出,保护这些繁殖场是维持健康渔业的关键。科学家们把村民从阿坡岛带到无人居住的苏米龙岛(Sumilon Island),那里的禁渔保留区里鱼虾成群。
几经商讨之后,有若干家庭决定沿一段海岸建立一个海洋庇护所。最初该海域有高质量的珊瑚礁,但没多少鱼。参与者的家庭轮番看守,以确保无他人侵入该禁渔区。几年之后,庇护区内鱼的数量和大小都增加、增大了很多,鱼群多得“向外流”,渔获量超过了周围海域。到1985年,阿坡岛的村民通过投票,决定在岛的四周建立一个宽达500米的海洋庇护所。
现在该保护区内已允许捕鱼,但仅限于使用影响小的捕鱼方法,例如手持鱼竿、竹罗网、大眼网、手抛网和不带水下呼吸装置的捕鱼叉等。禁止使用会破坏珊瑚礁的方法,例如炸药、氰化物、拖网和敲震法等。村民们通过保护珊瑚礁,守护着作为整个海洋生态系统基础的孵化场。鱼苗在珊瑚礁庇护所长大后,扩散到相邻水域,形成种类丰富的水产品。渔民反映,他们省却去远处捕鱼的时间,在小岛周围就能大获丰收。
阿坡岛庇护所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受此启发,不仅是菲律宾,世界各地共建立了400多处海洋庇护所。并非所有庇护所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不过有许多庇护所像阿坡岛一样,在恢复附近水域的鱼类种群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进展。
全世界对鱼类产卵场重要性的认识亦在增长。来自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的报告称,世界上75%的渔场已处于或超过最大可捕捞量的水平。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鼓励世界各国建立海洋保护区,以保障各自可持续发展的渔业。
现在阿坡岛上丰富的海洋资源和澄清透明的海水中美丽的珊瑚礁吸引着国际游客。两家小旅店和一家潜水店为岛民提供了就业岗位。其他村民向游客提供住宿、出售食物、推销T恤。海岛政府收取潜水费,用于建立学校、改善海岛供水和为145户家庭供电。男人们大多依然以捕鱼为主业,但事实上他们无须远航或辛劳地工作就能捕获所需的鱼,这就意味着他们有时间从事其他活动,例如指导潜水或完成家务。
家庭收入的增加使大多数少年能到内格罗上中学。许多孩子继续进入大学或修习技术课程。有些学生还在菲律宾其他地方找到工作,他们寄回家的钱能使阿坡岛家庭保持富足。其他学生回到故乡,担任教师、开设餐馆或潜水用品商店。由于他们能够做一些更为积极的事来改善环境和生活状况,村民们就有可能参加提升个人技能的项目,这是他们在过去不可能奢求的。
寻求以有限的可利用资源为基础的可持续生活方式,而不损害生态系统为我们提供的生命支持系统,是对环境科学提出的不寻常的挑战。应对这些挑战,如果要想取得长远的成功,必须是生态上健康的、经济上可持续的并能为社会所接受的。有时候,如同本案例所示,基于生态学知识的行动和局部行动会在全球范围内得到推广,取得积极的效果。在人类与环境问题上,经济部门、政策部门、规划部门和社会机构都起着重要作用。作为了解地球环境的基础,我们得首先从生态学的基本原理着手。
环境科学
我们居住在两个世界上:一个是自然界,包括动植物、土壤、空气和水,它在人类出现之前的几十亿年前就已存在,而且我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另一个是作为社会组织和人工产物的世界,是我们利用科学技术、文化和政治组织创造的。这两种要素都是环境(英语environment源自法语environner,即包围或环绕)的组成部分。自然界与“建造”的世界(技术的、社会的、文化的世界)构成了我们的环境。
环境科学(environmental science)是研究我们所处的环境以及人类在其中的位置的一门学科。由于环境问题的复杂性,环境科学利用了许多领域的知识,生物学、化学、地球科学和地理学等自然科学都提供了重要信息,而从政治学、经济学到文学、艺术等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则帮助我们理解社会如何对环境危机和机遇做出反应。环境科学也是任务导向的:我们通常试图了解问题,提出公众健康问题和环境问题的解决方案。
杰出的生态经济学家芭芭拉·沃德(Barbara Ward)指出,难点常常不在于确定补救的方法,而在于令其在社会上、经济上和政治上能被接受。林学家知道如何种树,但是不知道如何创造一些条件,让发展中国家的村民能够自主植树造林。工程师知道如何控制污染,但不知道如何说服工厂安装必需的设备。城市规划师知道如何设计城市小区,但不知道如何让人人都买得起房子。这些问题的答案更多地牵涉自然科学与社会制度两方面。我们的任务之一可能是去发现,哪些方面的知识和兴趣点有助于理解环境科学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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