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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雨,拷问着Edmonton的良心

2017-08-06 小新 爱城华人




曾有人问龙应台:

“如果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如何分辨它是否发达?”

龙应台回答:“一场雨足以,最好是一场倾盆大雨。”


初时不懂,

但午后爱城突来的倾盆大雨加冰雹,

令我茅塞顿开。



暴雨突降,漫天席地,

我领着孩子一路狂奔,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商场外墙躲雨,

我心里惦记着晚上要发的稿子,

烦躁地祈祷这雨快过去——


孩子忽然叫起来,

“妈妈,

这儿的雨好奇怪呢,掉地上就不见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果然,大雨滂沱如注,地上却几乎没有积水,

孩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它们都去哪儿了?”

我耐心地解释,

雨水沿着排水管道去了地下。

孩子长长地“哦”了一句,

“以前在中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一场大雨足以拷问一座城市的良心。

埃德蒙顿是座阳光之城,终年干燥少雨,

和很多加拿大的城市一样,

这里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

没有鳞次栉比的灯红酒绿,

初来乍到,你甚至会失望,会疑惑,

这个貌不惊人、土里土气的国家,

凭什么吸引成千上万的人万里而来?


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疑惑,

可是如果大雨瓢泼,冰雹来袭,

你撑着伞在街上疾奔,

你会发觉裤脚虽湿却不肮脏。

你开着车视线模糊,

却会发现交通虽慢却不堵塞。

你抱着孩子匆匆躲雨,

街道虽滑却不积水。



商场外的走廊里,

人们总会自觉把雨伞上的水全都抖落,

再轻轻放进门口的存放箱里,

好大一场雨,

Southgate商场人流穿梭,

地面干燥如常。


这场大雨正逢heritage festival,

人们排着长长的队等着购买雨衣,

嘴里小声嘟囔着“真像难民营啊!”

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散去。

暴雨中的一切,

安静而有秩序。




风雨交加中你抱着孩子一路狂奔,

总会有路人,

已经提前为你敞开了商场的门,

而你,

也会在进门的一霎那放慢脚步,

回头为身后的人多留一刻的门。



节,

是拷问一座城市良知最好的试金石。


我们因何而来?

所谓的“发达”仅仅是GDP的飞速发展吗?


雨果在《悲惨世界》里写道:“一个城市的良心是下水道”。


看过原作的人肯定知道,雨果这句话原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这那个军警滥杀无辜的城市中,唯有城市的下水道能为这些英勇的追求自由的人民提供庇护。下水道无疑是这个城市,那个旧世界中最后的良心了。


先生是做供排水工程的,

大雨过后,街上的积水顷刻消失无踪,

他十分感慨,

城市的下水道,

往往是一个城市,

最肮脏最不起眼的地方,

可就是这些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

恰恰才是民生的所在,

相比起高楼大厦,

其实这些看不见的细节,

才是百姓的生活之根基。



一场大雨拷问着埃德蒙顿的良心,

天晴了,

埃德蒙顿,

在我心里,

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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