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海“逆袭”：煤炭大城的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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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能源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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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颖霞  美国波士顿大学可持续能源研究院

二十年经济起伏

乌海位于中国第一大产煤省地内蒙古自治区，总人口56万。乌海意为“乌金之海”，这个名字得来有因：乌海拥有丰富的煤炭资源。乌海探明煤炭储量超过30亿吨，约占内蒙古炼焦煤探明储量的60％。² 这座城市于1958年由中央政府为国有企业包头钢铁厂的供应煤炭而成立，经过大约二十年的发展，于1976年被定名为“乌海”。

乌海的经济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煤炭生产，具有典型的“资源型城市”特点。如下图所示，在2000年至2012年期间，中国宏观经济快速增长加速了对煤炭的需求，导致乌海的经济发展快速增长。该市的GDP增长率达到两位数，可以称得上是“黄金十年”。同期的煤炭产量从约500万吨增加到近4000万吨。然而，2013年至2017年之间的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煤炭产量下降，乌海经济下滑。在2015年和2016年，煤炭生产下降至1000万—1500万吨。然而在2018年和2019年随着煤炭产量恢复增长，乌海经济反弹。

尽管以上数据表明乌海的经济起伏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煤炭生产驱动的，但多年来，该市的经济也发生了变化，并逐步向非煤炭行业发展。现在，非煤炭工业约占工业总产值的70％，拥有50多种工业产品。⁴ 煤炭开采工作在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就业中所占比例从2013年的24％下降到2018年的12％。⁵ 第三产业的份额多年来一直在增长。2013—2019年，第三产业在乌海经济结构中的平均份额从2001—2004年的30％增长到接近40％。⁶ 乌海在这些年做了哪些转型的努力？这些努力是如何影响乌海经济的？有什么经验和教训？乌海经济发展的未来是什么？

转型一：发展重化工行业

作为内陆城市，乌海早期的经济虽然没有像中国沿海城市一样发展迅速，但也一直在稳步增长。然而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和国有企业改革让乌海的经济第一次面临危机。当时中国的经济受到冲击，用电需求下降，进而导致煤炭需求下降，煤矿企业面临大面积亏损。再加上当时计划经济体制下国有企业还承担着许多社会责任，例如建立和经营医院和学校等，煤矿企业最终不堪重负。长达13个月里，乌海市大约6万名工人的工资被拖欠，生活变得极为困难。⁷

为了摆脱困境，中国各地区，包括乌海，进行了国有企业改革，使国有企业卸下沉重的负担。同时，为减少对煤炭的依赖，乌海在1998年提出走“煤—电—高载能工业”一体化的方向。用低成本煤发电，用低成本电生产高载能化工产品，如电解铝、电石、烧碱、金属钠、工业硅、聚氯乙烯等。这样一方面高载能产业可以发挥乌海廉价的煤炭，电力和其他矿产资源，如工业盐、石灰石和焦炭的优势，另一方面做到煤电全部就地加工转化，变运煤、输电为运输高载能产品，最终实现“煤—电—高载能工业”一体化发展，对GDP的提升有明显效果。虽然高载能产业会带来高污染的问题，但此时并没有面临国际国内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的压力，乌海的高载能产业开始起步，而这也是中国重化工开始起步的时期。

当时乌海整体的经济发展水平在全国来说相对落后，基础设施不足。为了吸引投资，乌海市建立工业园区来集中建设新工厂，并对工业园区的基础设施进行了大量投资，确保提供电力、水、运输和电信设施。市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例如低电价、退税，给投资企业以经济激励。当时工业园区的电价是全国最低的电价。同时，市政府大大简化了投资者开办公司的行政程序，降低管理费等等。⁸

这些措施的实行成功地吸引了对新行业的投资。经过多年的发展，乌海市建立了四个工业园区，在焦化、氯碱和精细化工等多个行业中拥有约四百家公司。工业产品的类型从仅有的几种增加到50多种。这些行业成为新的引擎，推动乌海的经济增长。今天乌海氯碱化工已经形成很大的产业规模，成为聚氯乙烯、电石、烧碱等重要化工原材料的生产基地。煤炭就地转化率从20%提高到90%。⁹

转型二：发展煤化工

中国在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后经济迅速回升。房地产市场升温，对煤炭、钢铁、水泥都有巨大的需求，让煤炭成了炙手可热的商品。2000年开始，乌海进入了黄金发展期，GDP连续十几年呈两位数增长，2008年经济危机中都保持了两位数的增长率。任何一个能从地下挖出煤的人都有成堆的钞票等着他。

中国经济的回升使得石油和天然气需求上涨，然而中国的国内资源缺乏，导致供应日益紧张，而国际油价也一直上涨，在2008年经济危机时甚至攀升至每桶160美元。为了保证能源供应安全，中国开始发展煤化工产业。在这样的形势下，乌海也开始发展煤焦化工业，延长煤炭工业的产业链，进一步提高煤炭的经济价值。与一般煤化工不同的是，煤焦化工业不是直接使用煤，而是使用煤焦化过程的废产物，例如煤焦油和焦炉气，对其进行进一步加工，以生产其他具有更高附加值的化工产品。从经济上讲，煤焦化工变废为宝，提高了焦化公司的利润，同时降低了下游化学工业的原材料成本；在环境方面，它有助于减少乌海焦化过程中释放出的焦油和煤气，从而减少污染问题。

例如，2008年江西黑猫公司在乌海投资一家炭黑生产企业，使用当地焦化公司的煤焦油生产广泛用于生产轮胎，油墨和绝缘体材料等橡胶产品的炭黑，年产160万吨，同时配套30兆瓦炭黑尾气余热发电装置、300万吨煤焦油深加工项目为炭黑生产提供原料油以及生产其他化工副产品。^{10 11}  2010年黑猫公司还投资了一家精细化工厂，将煤焦油深加工为精制萘、精制苯酚、四萘酚，所有这些都是高附加值产品，在医疗、聚合物和染料行业中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¹²  2010年，中国神华集团的子公司神华乌海能源有限公司在乌海投资建厂将焦炉煤气转化为甲醇。¹³  2014年又一能源公司昆仑能源在乌海斥资47亿元建成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焦炉煤气制液化天然气的工厂，并且在制成液化天然气的同时还分离出氢气、氮气、氯气和尿素等化工原料，帮助资源的循环利用和产业的绿色发展。¹⁴

今天的乌海已成为中国重要的煤焦工业基地。焦化过程中产生的煤气被收集起来在当地被下游工业利用或者通过管道输送出售给邻近地区作为工业原料。¹⁵

转型三：新型技术产业升级

然而，伴随经济发展的是资源的枯竭和对环境的破坏。因为人们的乱开采造成大量煤矿采空区，导致居民的房屋变得危险而无法居住。同时高载能化工行业的工业废物和排放物严重污染了水和空气。尽管乌海这个城市鲜为人知，但2006年《纽约时报》却报道了乌海，用它作为中国以牺牲环境污染为代价来实现现代化的典型代表。文中说道：

“数十年的露天开采已经将煤炭国家的某些地区变成了荒地。快速的工业化使乌海成为污染的噩梦。黄河已经是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河流之一。被污染的云层向东漂流了数百英里到北京。7月下旬，当记者访问该地区时，空气被严重污染，雨滴在汽车挡风玻璃上留下了黑点。”¹⁶  2011年，乌海被中央政府定为 “资源枯竭型”城市，急需产业转型。

乌海在环境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其经济的辉煌也并没有一直持续。2013年，中国的房地产行业开始降温。随着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宏观经济的增长速度放缓。对煤炭电力的需求放缓。另外，在许多主要城市，包括北京和上海，空气污染问题已经变得严重，而煤炭的燃烧是罪魁祸首。针对这些问题，中国开始转向更清洁的替代能源，从而减少了对煤炭的需求。显然，乌海必须进一步减少对煤炭的依赖，并找到经济和环境的可持续增长方式。2013年开始，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空气污染问题变得更加严峻，开始关闭燃煤锅炉，转向清洁能源，煤炭需求下降。乌海的煤炭产量开始下降，经济连续几年负增长。许多企业破产，许多人被解雇，只得依靠政府补贴满足基本生活需要。一夜之间，时光仿佛倒流到十几年前。

认识到经济发展所付出的巨大环境代价，乌海正在努力补救。为了解决空气污染问题，乌海市政府要求在新的工业流程中提高效率和环境标准，并淘汰落后产能，关闭能源密集型行业和煤炭生产中效率低下且污染严重的小型工厂。为了解决对土地和山区的破坏，乌海重新种植了以前的煤矿场址。2018年，乌海开始与联合国合作开展一个试点项目，以探索发展绿色和可持续采矿业的方法。¹⁷截至2020年，乌海完成了七个煤矿绿化项目。经过整形，覆盖土壤、固化和种植后，废弃的采矿土地可用于农业、旅游业和其他应用。¹⁸ 

同时，乌海再一次提出产业升级转型，着眼于战略新材料和新能源。例如，随着电动汽车在世界范围内迅速渗透市场，对锂电池的需求预计将大大增加。2019年乌海成功引进了中国宝武碳素材料公司和日本公司JFE株式会社工厂的投资，建厂以煤焦油为原料生产针状焦，然后再将针状焦加工做生产锂电池行业的阳极锂电池碳材料。¹⁹  为了发展新能源下游行业，乌海开始发展以液化天然气为动力的卡车制造的组装制造行业，同时发展吸引设备制造行业的20多家小企业为其卡车组装业务提供支持。²⁰ 

目前氢能源正在被认为是一种有可能帮助世界实现深度脱碳的新能源，乌海并没有因为它对煤炭未来的威胁感到畏惧，而是积极主动发展制氢业。因为乌海氯碱化工在制氯碱的过程产生的副产品氢比其他制氢工艺纯度更高，成本更低，发展氢能产业不仅将帮助乌海从基于传统的煤炭能源产业过渡到现代绿色能源产业，而且还将提高氯碱和氢产品的经济竞争力。²¹  2019年由鸿达兴业集团投资的加氢站开始在乌海运营，用于燃料电池卡车、公共汽车和轿车。同年北京一家制氢公司决定投资12亿元在乌海市建设碳氢化合物产业科学园项目。2020年6月，海易通银隆公司与乌海达成协议，投产氢燃料发动机生产组装线。²²  此外，乌海拥有丰富的太阳能和风能资源，清洁能源也有所发展。这些清洁能源不仅可以替代煤炭，满足用电需求，还可以为制氢气提供清洁电，进一步降低制氢过程的碳排放量。

转型四：发展第三产业

乌海是内蒙古高原的一部分，位于三个主要沙漠的交汇处，高原和沙漠给乌海带来了两份礼物，那就是大风和沙尘，也就是沙尘暴的天然配方。但是，自从2014年完成海渤湾水利项目以来，情况就发生了变化。除了让乌海能更好应对洪水问题和拥有清洁发电的能力，这个项目建立了一个180平方公里的水库，称为乌海湖。乌海湖大大改善了乌海的气候和生态系统。²³  曾经被视为“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些候鸟的栖息地。这不仅使当地人民的生活环境得到改善，而且为乌海提供了发展其旅游业的机会。而沙漠也变成了沙漠竞赛和沙滩游戏的举办地。同时，埋藏在沙漠地下的500年前蒙古历史也在苏醒。游客来乌海时可以体验蒙古文化。这几年乌海旅游发展迅速，旅游收入每年平均增长26％。2018年，乌海地区接待游客350万人次，旅游业收入达76亿元人民币。²⁴ 

葡萄是乌海另一种过去经济价值极低，但如今已成为一个经济增长点的资源。得益于其独特的气候，乌海非常适合种植葡萄，曾经被誉为“葡萄之乡”，但只有乌海人知道。近年来，乌海市政府出台了扶持政策，将葡萄产业化，扩大了产业规模。乌海的葡萄产业开始加速发展，目前拥有四家葡萄酒公司，多个葡萄酒品牌，在中国以及德国和丹麦等十多个国家销售，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同时在整个葡萄供应链中，包括种植、加工、储藏、物流和酿酒等，提供大约一万个就业机会。此外，葡萄公司向游客开放了葡萄园作为旅游景点，就像加利福尼亚的酿酒厂旅游业一样。

未来之路

乌海以煤为生，在过去几十年的经济起伏跌宕中尝到了这种“黑金”带来的甜蜜和苦涩，也一直在探索如何摆脱煤炭资源型城市的“宿命”。经过二十年，乌海从单纯依靠产煤作为唯一经济支柱，到现在发展成为重要的化工行业和煤化工基地，并继续向新兴产业升级和第三产业拓展。这些经济多元化的努力没有开放的视野，立足于自身优势的战略性发展观念是不可能实现的。

乌海做得并不完美。那里的工业仍然主要是能源和资源密集型的，还需要修复环境污染损害。在保持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之间的平衡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乌海是过去二十年来中国煤矿区努力的缩影。内蒙古其他城市以及山西等煤炭生产大省也正在采取类似的措施，通过改善煤炭行业以实现更清洁、更高效的使用，升级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并发展其第三产业来减少对煤炭的依赖。

这些努力是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重要步骤。在“十四五”计划中，中国应继续指导和鼓励煤炭地区进行这些努力，因为它们将帮助这些地区应对近期和长期的挑战。近期，由于消纳可再生能源的挑战，缺乏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以及对能源安全的担忧，煤炭将仍然是中国能源供应的核心。而且这种对于能源安全的担忧可能会随着中美关系的恶化和去全球化趋势而加剧。朝着更高效、更清洁的发展模式努力将帮助煤炭地区减少对环境的破坏。长期来看，随着清洁能源替代品的深入普及，预计煤炭消耗量将大大减少。继续努力发展其他行业将帮助煤炭地区使经济与煤炭脱钩，避免突然的经济萧条，并为不依赖煤炭的充满活力的经济搭建桥梁。

正如煤炭产量与GDP增长之间的相关性所表明的那样，乌海市需要加大努力以实现其经济的多样化，而该经济仍然高度依赖煤炭。新兴产业可能面临较高的进入壁垒，例如缺乏高技能的工人，无法吸引资本投入，或缺乏上下游供应商的生态系统等。煤化工行业还面临着与碳排放和水消耗有关的问题，这些问题需要通过进一步的技术进步加以解决，而在石油和天然气价格低迷的时代，经济可行性仍然充满挑战，同时实施更高的环境标准将对其经济竞争力产生负面影响。

当遇到这些困难时，总是有回到煤炭或高污染行业以维持经济增长的诱惑，最近几年煤炭生产的复苏就是见证。然而，尽管面临这些挑战，中国不应停止或放慢其使经济多样化和绿色化的努力，因为对环境和自然资源的现有破坏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并且需要大量修复费用。在某些情况下，损害是不可逆的，例如空气污染对公共健康的不利影响。这些是过去二十年来煤炭地区的经验教训，不应重蹈覆辙。

注释

1. Danial Moritz-Rabson，“自特朗普上任以来，已有11家煤炭公司申请破产”，《新闻周刊》，2019年10月30日

2. https://h5.drcnet.com.cn/docview.aspx?version=edu&docid=5641300&leafid=3049&chnid=1025

3. 2019年原煤产量条纹部分代表2019年12月的乌海煤炭产量，是根据内蒙古全区2019年12月煤炭产量与年度总产量的比率估算。

4. 内蒙古日报，壮丽70年·奋斗新时代 建设祖国北疆亮丽风景线——乌海市篇，2019年9月3日，http://szb.northnews.cn/nmgrb/html/2019-09/03/content_17415_89933.htm

5. 乌海市统计局，2013年和2018年乌海市全国经济普查公报，http://www.wuhai.gov.cn/tjj/682822/zfxxgk9/fdzdgknr55/tjxx39/tjgb20/702de8da-2.html

6. 中国数据在线 ，https://www.china-data-online.com/

7. 国家能源投资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西部放歌竞风流——乌海能源改革发展纪实，http://www.cec.org.cn/hangyeguangjiao/qiyezixun/2019-10-18/194943.html

8. 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关于建设乌海高载能工业区的通知，http://www.47365.com/2007/09/fff491023f6c51ee.html

9. 内蒙古日报，壮丽70年·奋斗新时代 建设祖国北疆亮丽风景线——乌海市篇，2019年9月3日，http://szb.northnews.cn/nmgrb/html/2019-09/03/content_17415_89933.htm

10. 江西黑猫炭黑股份有限公司，乌海黑猫炭黑有限责任公司2016 年度企业质量信用报告，企业简介，

    http://www.jx-blackcat.com/pdf/wh.pdf

11. 中国轮胎商务网，黑猫30万吨煤焦油深加工项目开工，2010年5月19日，http://www.tirechina.net/news/2010-05-19/8776.html。

12. 乌海日报（中国煤炭网转），煤焦化产业转型：向现代煤化工迈进，2013年7月17日，http://www2.ccoalnews.com/101773/101786/219821.html

13. 新浪财经，神华集团乌海能源西来峰煤化工公司年产30万吨甲醇厂化工投料，2010年10月27日，http://finance.sina.com.cn/chanjing/gsnews/20101027/10043497410.shtml

14. 内蒙古新闻网，世界规模最大焦炉煤气制液化天然气项目在乌海投产成功，2014年1月8日，http://inews.nmgnews.com.cn/system/2014/01/08/011390008.shtml

15. 央视网，我国首条长距离焦炉煤气管道乌海至银川管道运营，2012年6月19日，http://news.cntv.cn/20120619/114485.shtml

16. 纽约时报，污染的河流映射中国的现代化之路，2006年11月6日，https://www.nytimes.com/2006/11/19/world/asia/19yellowriver.html

17.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助力乌海市经济转型及可持续发展， 2018年9月27日，https://m.huanbao-world.com/view.php?aid=109257

18. 乌海市政府，2020年乌海市政府工作报告，2020年4月1日， http://www.wuhai.gov.cn/wuhai/zwgk/jbxxgk/gzbg/804200/index.html。

19. 新浪网，中国宝武集团碳材料产业园项目在乌海开工建设，2019年12月16号，https://k.sina.cn/article_2810373291_a782e4ab042008n2v.html。

20. 内蒙古日报，乌海：“三量并进”推动转型发展进入新阶段，2019年7月16号，http://nm.people.com.cn/n2/2019/0716/c196667-33147544.html。

21. 中证网，鸿达兴业：全资子公司乌海化工第一座加氢站成功投入使用，2019年5月14号，http://cs.com.cn/ssgs/gsxw/201905/t20190514_5949097.html。

22. 澎湃网，《乌海市氢能产业发展规划》过会通过 工业副产氢成最大优势，2020年7月10号，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8209909

23. 如包瑞芳作者所说，虽然乌海湖对乌海的生态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对黄河下游的生态可能产生负面的影响，因此在乌海湖的使用上应该注重平衡本地和下游的利益，实现共同发展利益。https://wenku.baidu.com/view/f809a11b32d4b14e852458fb770bf78a64293a1b.html

24. 乌海市政府，乌海市201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http://tjj.wuhai.gov.cn/tjj/682822/682827/tjgb/689809/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