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埂连载21】赵匡胤卷 第四章 三征南唐 4 死于封疆，死于奉使
投稿/段海辉
注：本稿件《大宋三百年之赵匡胤》为长篇连载，简称《赵匡胤卷》每日更新。往期连载请回复关键词「赵匡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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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征南唐
收复了四州之地的中原故土，柴荣意气风发，摩拳擦掌，剑指江南：矛头直指南唐。
四、二征南唐
李景达军团驻扎在紫金山（今南京紫金山），他在寿州周围建立了十几座高大的军寨。通过烽火和旗帜，唐军可以跟寿州城内的大军进行通讯联系。
两军僵持了几个月，转眼到了显德4年，957年2月，周世宗再度下诏亲征，这时，寿州城已经被围困1年多了。
刘仁赡不愧是吕布，一年多了，城内人困马乏，士兵厌战情绪严重，人心思变，但城池还没有攻破。
显德3年，957年3月，柴荣又回来了，驻兵紫金山下。
（今南京紫金山）
柴荣很清楚，寿州城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之所以苦苦坚守，不过是寄希望于南唐援军。只要打败南唐援军，这只频临绝望的骆驼，就会彻底绝望，应声倒地。
于是，柴荣还是决定围城打援。打援的任务还是交给了赵匡胤。
只是这一次，赵匡胤带了一支特种部队：殿前诸班。
这只部队是赵匡胤担任禁军校长时组建的，成员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奇才。让这样一支部队，去打疲惫的南唐援军，基本算是以虎博兔。
赵匡胤率领特战队，迅速拔除南唐围在寿州的军事据点。
南唐的崩溃
这时，南唐统帅部出现内讧。
唐军元帅虽然是李景达，但是兵权却在枢密使陈觉手里。
陈觉这个著名的五鬼队成员，对于战功赫赫的大将朱元很是忌惮，两人矛盾很大。陈觉觉得，朱元是李守贞的旧将，是个北方人，反复无常，不能信任他。就准备让自己的亲信杨守忠取代朱元。
李守贞，就是死在郭威堡垒战的河中城的守将，后汉的叛乱者。
朱元闻讯后，很愤怒，想要自杀，后来在部下的撺掇下，他绝望地不在自杀，转而投降后周。
朱元投降后，南唐各部出现大溃退。
原因简单，朱元最能打，功最大，以前连续收复三个州。朱元都投降了，大家还打个什么劲呢。
这时，大周兵分三路追歼残敌。一路沿着淮水从水上追击，一路由周世忠率领沿着淮河北岸追击；另外一路，赵匡胤带着特战队，沿着淮水南岸追杀。
南唐溃军兵败如山倒，大周军队追击二百里，唐军将士阵亡被俘淹死人数，将近4万人。李景达仅以身免，逃回金陵，大将边镐等被俘。
寿州援军被全歼，寿州至此，成为一座绝望的孤城。
寿州的沦陷：死于封疆，死于奉使
其实，在这之前，寿州是有机会的。
去年夏季，刘仁赡向最高统帅部打报告，要求趁柴荣撤军，让自己的老上司边镐驻守寿州，自己领兵出击，歼灭周军。很可惜，他的意见被否决。
柴荣亲自攻打寿州时，神射手刘仁赡想射死柴荣。就像神射手张永德射不中林仁肇一样，箭矢在柴荣不远处，落下。
柴荣发表不中箭感言：你如果一箭就能把天子射死，天下还会有天子吗。
柴荣命令把銮舆放到刘仁赡放刚才的箭落处，示意刘仁赡：你再射一次试试。
刘仁赡再射，箭矢还是落在柴荣几步之遥的不远处。
刘仁赡仰天长叹：这是天意啊。
天意不可违，刘仁赡很明白，自己的方案是寿州城唯一的生机所在，但却被否决了，寿州城破，仅仅是时间问题。但，刘仁赡志在成仁，决心死守。
尽管刘仁赡准备死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成仁的决心。他的儿子刘崇谏就企图投降，被抓，刘仁赡义正词严，下令将其腰斩。
监军周廷构哭倒在地：那可是您亲儿子啊。
刘仁赡不为所动，周监军又去求刘仁赡的妻子薛氏帮忙求情免死。
薛氏很平静地说：杀掉小儿子，我也不忍心，但是如果宽恕他，刘家忠烈的名声就没了（崇谏幼子，固所不忍，然贷其死，刘氏为不忠之门）。
之后，薛氏催促刀斧手行刑，然后给小儿子办丧事。
闻者痛哭。
周世宗曾经让使者孙忌（又名孙晟）招降刘仁赡。一副戎装的刘仁赡望见孙忌，向孙忌行李：拜托了，孙大人，千万不要动摇军心。
孙忌也是硬骨头，在出使当天，就对同伴王崇质表示：我已经想好了，绝不负永陵一抔土。
永陵，就是南唐烈祖李昪的陵墓。
孙忌没有令刘仁赡失望。在寿州城下，他大喊道：君受国恩，不可开门纳寇。
柴荣呵斥，孙忌正色道：臣为唐大臣，岂可教节度使外叛？
一个书生，冒着生命危险，顶撞当时最有力量的敌人，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寿州的大兵们很受鼓舞。
（孙忌）
柴荣很欣赏孙忌，想留给自己用，于是把他扣留，把与他同行的王崇质，放归南唐。
当时李重进和张永德不和，南唐想用反间计，招降李重进。
李重进收到蜡丸书信后，在第一时间，连同自己的申辩书交给了柴荣。柴荣把南唐的使者叫过来，严厉斥责了南唐的不义行为，所有的南唐使者都赔礼道歉。
只有孙忌正色请死，丝毫不惧。周世宗再度问孙忌江南的虚实，他一言不发。
上次柴荣问他江南实情时，他的回答是：我大唐有精锐甲士30万，打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本国尚有甲兵三十万，未易）可图，其他的，他一点不说。
脾气暴躁的柴荣下令，赐孙忌及随从二百多人自尽。
孙忌怡然，整理衣服，对着东南方向跪拜道：臣受恩深，谨以死谢。
后来世宗消气，很后悔，但是孙忌已死。
在南唐，李璟听闻噩耗，痛哭流涕。
孙忌，用死兑现了他的诺言：不负永陵一抔土。
孙忌解脱了，但是刘仁赡还没有。自从一线生机被统帅部否决，刘仁赡内心苦闷，不久他就病倒了。
必死无疑。
（刘仁赡雕像）
现在援军已经没有了，寿州沦陷已成定局。周世宗对刘任赡非常赞许，他担心城破后，刘仁赡会被乱军杀死。在城破之际，柴荣下令，暂停对寿州的围困。
显德4年957年3月，刘仁赡病入膏肓，已经不省人事，寿州副将孙羽以刘仁赡的名义，挂上白旗，抬着已经不能说话的刘仁赡，出城投降。
世宗亲自接受投降，让早已不省人事的刘仁赡回城养病，不久，刘仁赡死去。
刘仁赡死节那天，昏天暗地，柴荣以为发生了兵变。听说刘仁赡死去，士兵恸哭，几十人自杀身亡。
尽忠所事，抗节无亏，前代各臣，几人可比。——欧阳修
刘仁赡死了，寿州城破，唐周之战，以大周的全面胜利落下帷幕。刘仁赡独守孤城达十六个月，让敌人都肃然起敬，柴荣追封其为彭城郡王。到大宋立国，赵匡胤也没忘记，再度追封这个可敬的敌人。
南唐之衰，刘仁赡死于封疆，孙忌死于奉使，皆天下伟丈夫，虽敌雠不敢议也。 ——陆游
拿下寿州之后，柴荣再度班师回东京。
（寿州古城）
这时班师是有原因的，马上要进入雨季，去年就是因为雨季来的太早，导致大周将士死亡严重，所得州县被南唐收复，竹龙炮船也被冲走了。
人不和天斗，柴荣决定大军回去休整。
占领寿州后，整个长江以北都暴露在大周武力之下，打南唐，随时可以动手。
下期预告：
【青埂连载22】 第四章 三征南唐 第五节 三征南唐：因子巷的传说
主要讲述：占领寿州后，柴荣三度亲征，攻占江北剩余州郡。在楚州，遭遇了顽强抵抗，破城后，柴荣下令屠城，赵匡胤又做了什么有着人性光辉的义举？南唐割地称臣后，柴荣举行长江军演。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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