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卡透支5000元？丨揭幕诈骗团伙，一场看不见的较量
愿天下无诈。
✎ 天下网商记者 宁函夏
5月13日晚，来自南京的26岁女孩小杨戴着黑色面具，出现在阿里巴巴橙点公益榜年度盛典晚会上——她不愿露脸，害怕家人知道自己遭遇的那场“很丢人”的诈骗，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上台感谢了这支名为阿里安全“云反诈之明月镜行动”的项目团队。
时间回到今年1月4日上午10点，小杨正在南京家中洗衣服，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您好，我是银行客服，您的信用卡透支5000元，我的工号是……”
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由此展开。前后近6小时，与反诈骗电影《巨额来电》如出一辙的连环表演，让小杨深陷“涉嫌200多万的集资案”中。她几次崩溃大哭，已然乱了心智，银行卡里的16万元岌岌可危。
然而，阿里安全反诈预警系统“明月镜”已预警到这一诈骗信息，并及时推送给南京市反诈中心，民警迅速行动。
记者走访受害者、警方和阿里安全三方，揭开这场与诈骗团伙争分夺秒的较量。
小杨：看到“通缉令”，情绪崩溃
小杨在南京某商场上班，回忆起4个月前发生的事情，非常激动，几次哽咽，哭得满脸通红，不停地颤抖。
在这一天，她被3个诈骗分子电话那头的表演弄得晕晕乎乎——出场人员“客服”以信用卡透支引诱小杨，紧接着帮她转接到所谓“林警官”那里核查，最终被脾气暴躁的“最大的领导”调查。“通缉令”下，小杨吓傻了。
“那个客服跟我说了一大串很专业的东西，说我在北京一个珠宝店消费了5000多元，银行卡透支。”小杨说。
一开始小杨还很肯定的回驳，自己并没有去过北京，也没有消费珠宝。“然后他说，帮我转接到当地公安局核查，我也不懂，我还说谢谢。”
接下来，“林警官”出场，“证明”自己身份后，诱导小杨报出身份证、银行卡等信息。“当时出来了机器人一样的声音，就像电视剧里发情报一样怪异的声音，特别吓人”，小杨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他开始恐吓我，说我涉嫌洗钱，200多万，问我认不认识一个人，警方在追捕他，我当时也觉得好奇怪。”电话中，“林警官”让小杨下载一款聊天软件，然后在这个软件发送了一份有小杨姓名、身份证、头像的“通缉令”。
诈骗分子伪造的假冒刑事拘捕令
此时已经接近11点，小杨看完“通缉令”也有点慌。“林警官”以秘密办案为由，让小杨去宾馆配合工作，“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都白说了吗，上面是不是你的名字？是不是你的头像？是不是你？你还想不想证明这个事跟你没有关系？”接连发问下，小杨情绪崩溃，不知所措。
下午1点左右，小杨到达宾馆没几分钟，“最大的领导”出场，和“林警官”来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小杨在电话这头，听到摔门声和怒骂，“你跟他什么关系啊？你怎么帮她呀？你不知道她是重大嫌疑人吗？”“最大的领导”在一番质疑后，转而又表示愿意帮助小杨，“为了保证我们的信息不泄露，你要买个新手机。”“最大的领导”告诉小杨，一旦确认案件和小杨没关系，手机费用即可报销。
最后，“最大的领导”给了小杨一个“优先权”——“您好，我是杨某某，是这次案子的犯罪嫌疑人之一。但是，我配合警方合作，望警察能优先调查我。”小杨念着“林警官”给的台词，打开了对方给的法院模样的网站，配合输入了个人所有银行卡和身份详细信息，并连密码一起填入信息栏中。
对方告诉小杨，下午4点之前，这些都要填好。要不然，“警察”就要来南京抓人了。
警方：紧急止付，有惊无险
陈红燕，南京市公安局刑侦局反通信网络诈骗大队民警，她从当天中午收到阿里安全推送的预警信息开始，就和同事们一直打小杨的电话、发信息，并协调派出所民警上门劝阻。
此时小杨经诈骗犯引导操作，电话和信息早已被设置为呼叫转移。“我们打电话，对方是骗子的声音，我们一听，完蛋了，她已经被呼叫转移了。”
警方当即对小杨的银行卡进行了紧急止付——也就是说，骗子还在行骗，但小杨的银行卡已经被冻结。
陈红燕（右一）所在的团队是清一色的巾帼
“这就是一场争夺战，简单说就是我们跟骗子在争夺时间，比谁快。”陈红燕说。
直到下午4点，小杨把骗子电话挂断，反诈中心的电话才终于打了进去。
“这个丫头反复挂我们电话。”陈红燕知道诈骗分子刚刚洗脑了小杨。这个时候，陈红燕反而成了“诈骗分子”。还好派出所及时找到小杨，这场诈骗局有惊无险。
“你要知道我们当事人是一个人，她面对的是一个团队。他们编写天衣无缝的剧本，攻破受害人的心理防线，然后打垮她的意志。”陈红燕说。她之前在刑警支队做情报工作，2016年5月南京反诈侦查大队成立，陈红燕开始做反诈工作，全队十多人都是女将，24小时值班。
“早一秒给当事人打电话，就能早一秒挽救他的损失。”
在过去两年多的工作中，陈红燕和同事们经手了多起诈骗案。“很多人都认为容易被诈骗的是老年人、学历低的人或者缺乏社会经验的大学生，但实际上，诈骗不分年龄、性别和学历，每一个人都可能被诈骗。”
她经手的一起案件中，受害人是某大学博士生导师，到了南京市反诈中心之后依然认为警方是诈骗团伙。
曾经有一个社区居委会主任，被骗了51天，陈红燕和同事们进行了三次干预。最后对方掐电话，骂人，拉黑了反诈中心电话，直到钱被骗完才幡然醒悟。
还有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被骗了92万，反复电话无果，最终由80岁的父亲押到了反诈中心。“最后她还很高兴，说至少92万元告诉她没有涉嫌案件，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2018年，我们南京反诈中心一共拨打6万多个电话，平均每天拨打500多个。”
“2019年1月—4月，南京反诈中心成功劝阻558万元，其中阿里安全推送的预警信息，警方成功拦截的有191.4万元，占35%。”
阿里安全：技术与公益结合，守好钱袋子
小杨是全国成千上万个电信网络诈骗受害者之一。据公开报道显示，仅2017年全国共立案电信网络诈骗案件59.6万起，造成经济损失达131.5亿元。而每立一起案件，意味着又有一个人像小杨一样上当受骗了。
去年11月29日，在全国打击治理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公安部部长赵克志分析当前形势时还指出，电信网络诈骗多发高发势头还没有从根本上得到遏制，犯罪形势依然严峻复杂。
小杨免于被骗的背后是一些互联网公司在探索用先进的技术来解决电信网络诈骗这一社会毒瘤。
古笙（花名）是阿里安全“云反诈之明月镜行动”项目的小二。自2018年11月17日系统上线以来，“明月镜”已经与公安部刑侦局联合32个省级反诈中心建立合作，组建云反诈矩阵。
这样一场分秒必争的预警由人工智能模型完成，通过AI深度学习等前沿技术，对欺诈产业链的重点环节识别、打标，并实时向公安机关推送预警信息。“明月镜”每天都处于更新升级中，并不是一个能一劳永逸的产品。
这是属于阿里巴巴的公益活动。“明月镜”不仅预警准确率高，而且完全免费，协助警方实现对电信网络诈骗“事前预警、事中劝阻”。
古笙对电信网络诈骗有切身的感受，在她加入反诈项目前，她的公公曾被诈骗损失了20多万。对方在QQ里冒充她的姨妈，说是从国外回来，急需一笔钱。这位瘦弱小巧的女孩没有想到，有一天可以帮助遭遇诈骗的人，惩恶扬善。
“明月镜”系统于2018年9月启动，初建时没有信息支撑，古笙只能挨个打给各地反诈中心，确认预警准确率。经历一个多月的验证，32个省级反诈中心合作也陆续展开，一有预警，“AI反诈机器人”便会将预警信息推送给各地反诈中心。
预警过后，激烈的对抗过程交由警方。古笙去年曾出差海南儋州，协助配合公安机关办案，前后三四个月的经历让她第一次见识到诈骗团伙的“智慧”——他们躲在深山老林和水库边深处，一有风吹草动，砸完电脑后四处窜逃，抓捕力度非常困难。这一年，她协助公安机关破获数百起诈骗案件。
“多一些责任感，多一些使命感。”古笙说。目前，“明月镜”已向各地警方推送预警数7.8万条，保护资金4.7亿元。
阿里安全这群做反诈的小二办公桌旁有一块大屏幕，警方每次反馈劝阻成功，屏幕上就会升腾起一朵烟花，大家就会情不自禁的鼓掌。
“技术与公益的结合也是阿里安全一直坚持并践行的路径，用技术来反诈，解决老百姓最痛的问题，帮他们守好钱袋子，我们多做一点，消费者的损失就少一点。”阿里巴巴集团首席风险官郑俊芳表示。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小杨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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